小马哥不紧不慢地拍了拍手，清脆的掌声，在死寂的灯塔里，显得格外刺耳。
“谭老板，别喊了。”他嘴角的笑容，充满了猫戏老鼠般的戏谑，“你的人，可能……都在下面排队，等你一起上路呢。”
随着他的话音，三道身影，从码头四周的黑暗中，闲庭信步般，慢慢悠悠地走了出来。
他们走进探照灯的光圈，将谭成最后的希望，彻底碾碎！
左边，是王建军。他肩上扛着那支狰狞的巴雷特，脸上没有任何表情，眼神冷得像西伯利亚的冻土。
右边，是王建国。他魁梧的身躯上，沾染着点点血迹，手里拎着一把还在滴血的军用匕首，咧嘴一笑，露出两排森白的牙齿，如同刚饱餐一顿的凶兽。
中间，还有一个身材瘦削，穿着黑色唐装，手里把玩着两枚锋利铁胆的男人。他走路悄无声息，像一只夜行的狸猫，一双三角眼，闪烁着阴鸷而危险的光。
三个人，就这么不紧不慢地走来，身后，是如同地狱绘卷般的场景。
集装箱后面，渔船的甲板上，废弃的仓库门口……到处都躺着谭成的手下。
有的一枪毙命，眉心中弹。
有的被一刀封喉，死不瞑目。
更多的，则是悄无声息地倒在自己的岗位上，身上甚至看不到明显的伤口，只有一丝黑线，从他们的脖颈处蔓延开来。
上百号精锐刀手，竟然在他们毫不知情的情况下，被这区区三个人，屠戮殆尽！
这……这他妈的还是人吗？！
这分明是三台来自地狱的杀戮机器！
谭成的双腿，开始不受控制地颤抖起来，一股冰冷的尿意，直冲膀胱。他引以为傲的百人埋伏，在对方面前，竟然像个天大的笑话！
“你……你们……”他的牙齿在打颤，连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
小马哥拎着那一千万现金，一瘸一拐地走到他面前，将钱箱重重地放在他脚下。
“谭老板，你的钱，我一分没动。”
他抬起头，那双桀骜的眼睛里，充满了怜悯与嘲弄。
“因为，我怕脏了我的手。”
小马哥缓缓地，将嘴里的牙签吐掉，然后凑到谭成耳边，用一种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轻声说道：
“成哥，忘记告诉你了，我是大傻哥的人。”
轰！！！
“大傻哥”这三个字，像一道九天惊雷，狠狠劈在了谭成的天灵盖上！
他的大脑，瞬间一片空白！
大傻！
那个盘踞在钵兰街，看似疯疯癫癫，只会收保护费的白痴！那个所有人都以为只是个二流社团头目的家伙！
他……他竟然是这一切的幕后黑手？！
不可能！
这绝对不可能！
谭成猛地抬头，死死地盯着小马哥，眼中充满了极致的惊骇与难以置信！
他终于明白了！
为什么小马哥敢如此嚣张！
为什么他身边会有这种怪物级别的杀手！
为什么自己从头到尾，都被人玩弄于股掌之间！
原来，他自以为是的对手，从来就不是什么李砂，也不是这个瘸腿的小马。
他招惹的，是那条盘踞在港岛最阴暗角落里，最不起眼，却也最致命的疯狗！
“噗通”一声。
谭成双腿一软，再也支撑不住身体的重量，整个人瘫倒在地。
他那张斯文的脸，彻底被恐惧所吞噬，变得比死人还要惨白。
他知道，自己完了。
彻底完了。
第139章 超级美钞
小马哥看着脚下这个曾经不可一世，如今却像一滩烂泥的男人，眼神里没有丝毫波澜。
怜悯？嘲弄？这些情绪在他那双饱经风霜的眼里，只剩下冰冷的平静。
他缓缓蹲下身，修长的手指捡起了地上那根被他吐掉的牙签。
“谭老板，你最大的错误，选错了场地。”
牙签在他指间灵活地转了一圈，尖锐的木质刺头，指向了谭成那张布满冷汗的脸。
“其实，砂哥只不过是懒得跟你玩这种小儿科的游戏罢了。”
谭成喉咙里发出“嗬嗬”的声音，想说什么，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他拼命地摇头，眼底是无尽的悔恨与求饶。
“晚了。”
小马哥的声音如同地狱的梵音，轻飘飘地在他耳边响起。
他手腕一翻，那根看似不起眼的牙签，瞬间化作一道银芒，精准无误地刺入了谭成的太阳穴！
没有惨叫，没有挣扎。谭成的瞳孔瞬间放大，然后，所有的光亮都从他眼中熄灭，只剩下一片死灰。
他的身体抽搐了两下，便彻底瘫软下去，再无生息。一击毙命！干净利落，不带一丝烟火气。
连那三位杀戮机器，也只是淡淡地扫了一眼，仿佛司空见惯。
王建国上前，用军用匕首挑起谭成的脑袋，像拎着一个破烂的布袋。
“马哥，这颗脑袋，算一百万吗？”他咧嘴一笑，森白的牙齿沾染着血腥气。
小马哥看也没看那颗血淋淋的头颅。
“随便找个地方埋了，骨灰撒海里，别脏了这片码头。”
“是！”王建国应了一声，转身走向黑暗深处。
王建军则将巴雷特扛回肩上，冷漠的目光扫视了一圈码头。
确认再无活口，他这才缓缓跟上。那个穿着黑色唐装的瘦削男人，则像影子般，无声无息地消失在夜色之中。
整个过程，从谭成瘫倒在地，到他被彻底解决，不过短短十几秒。
上百号精锐手下被屠戮，幕后大佬被刺杀。
腥风血雨，只在顷刻之间。这就是港岛，这就是江湖。快得让人来不及眨眼，狠得让人来不及呼吸。
小马哥从怀里掏出手机，拨通了一个号码。
“喂，砂哥。”他的语气瞬间恭敬起来，但声音依旧沉稳。
“嗯，事情办妥了。”
“谭成……已经下去陪他的兄弟了。”
电话那头，传来李砂平静得有些慵懒的声音。
“知道了。”
“那批货，还有谭成明面上的生意，你先替我收着。”
小马哥微微躬身，尽管对方看不到。
“明白。”
“傻哥，我有一个不情之请。”他犹豫了一下，还是开口说道。
李砂的声音没有任何变化。
“说。”
“我想让宋子豪，跟我一起负责谭成的生意。”
码头上的海风，仿佛在这一刻都停滞了。
小马哥捏着手机，等待着对方的答复。
他知道，这个请求有些冒昧。
宋子豪是他的兄弟，但李砂是他的恩主。
公私之间，他必须小心翼翼。
电话那头，沉默了片刻。
“宋子豪？”李砂的声音带着一丝意味深长，“他不是一直想洗白上岸吗？”
小马哥的心脏猛地一沉。
“我知道他想洗白，傻哥，但这次……”
他抬起头，看向远处泛白的天际线，眼中闪过一丝疲惫。
“这次的事情，他亲身经历，我相信他会明白，有些选择，不是想不做就能不做的。”
“人在江湖，身不由己。”
这句话，在小马哥嘴里说出来，带着一股无法言喻的沧桑和决绝。
李砂又一次沉默了。
许久，电话那头才传来他的声音。
“行，我给他一个机会。”
“不过，我不会勉强他。你让他自己做选择。”
小马哥的眼神瞬间亮了起来。
“谢谢傻哥！我替阿豪谢谢您！”他知道，这已经是李砂最大的恩赐。
不仅是给了宋子豪一个立足的机会，更是对他这份兄弟情的认可。
挂断电话，小马对着宋子豪开口道：“豪哥，这是机会！”
“傻哥给了你一个机会。”小马哥直接切入了正题。
宋子豪闻言，呼吸明显停顿了一下。
“什么机会？”他的声音有些沙哑，带着一丝期待，又一丝不安。
“傻哥让我接收谭成所有的生意，包括那批货和明面上的贸易公司。”
“我想让你，跟我一起做。”小马哥语气真诚，甚至带上了一丝请求的意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