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在我身边的越南女人 第9节

新玉表姐带着我直奔河内公安局。我一路上就没有想起过我曾和这个和我一路小跑着的女人有过那种事,那仿佛就真的是一个梦而已。那时,我还不懂得男人是可以和自己不爱的女人做爱的。一簬上我只是急迫和不安的心情。

新玉身陷囹圄,一道铁栏隔开了我和她。越南公安特别交待,不许有任何身体上的接触。她更瘦了,脸色苍白,满眼的泪水,但面带微笑。

“新玉!你怎么啦?你跑到哪里去了?”

新玉没有回答,除了眼泪和微笑,没有什么别的反应。

我冲到铁栏前,在场的一个黑廋矮小越南公安上来制止我,但他根本拖不动我。他大声的喝叱起来。新玉的表姐上前来死拖我。“不要这样,你会被赶出去的。”

新玉依然做在那里不动,但她终哭出声来。

新玉的表姐不停的给那越南公安说好话,然后又把我拖回到原来的櫈子上坐下。

这叫什么事啊!这一切究竟是怎么啦?

新玉的表姐和越南公安说着话,好象是询问着什么。

新玉那边的突然开了,两个公安进来准备带走新玉。新玉在被带走前对我大声说了一句:“阿天,你回去吧,不要再管我了!”带着哭腔。然后又用越南话对她表姐说了些什么。

我伤心欲绝。但新玉就这么被带走了。

越南公安拍拍双手掩面的我,示意我应该离开了。新玉的表姐扶我站起来。

“不行,我得弄清楚这是怎么回事!”我对新玉的表姐说。但她连忙让我不要说话,她说她会帮我弄明白的。

我们出了公安局。新玉的表姐说,她和那个和我们一起进探视室的公安说好了,一会他下班后找个地方说话。他会告诉我们是怎么一回事,在公安局内他是不能乱说的。

我们在离公局几百米处的一条街口等着。约一小时后,他来了,穿上了便服。

新玉表姐把我们带到陈老板开的小饭馆去,不是吃饭时间,店里没什么人。

叫了一些菜后,陈老板亲自上灶开始忙起来。不一会菜上齐了,还上了一瓶酒。眼前的这个越南公安看上去50刚出头的样子,穿上老百姓的衣服,他其实象个慈祥的小老头。

我给他倒了一杯,他对我笑了笑,态度还算友好,让我心里踏实了一些。

都是新玉的表姐在和他交谈,我听不懂坐在一边想当的郁闷,忍不住插话问新玉表姐到底怎么回事,新玉的表姐示意我不要着急,只是专顾着和那越南公安说话。看新玉表姐的表情,我知道问题可能很严重。

那越南老公安说话不急不慢的样子,还不时的抬起酒嘬上一口。我除了倒酒、挟菜陪笑脸也帮不上什么了。

好象是说完了,越南老公安擦擦嘴站起来说了些什么,然后就向门口走,我赶紧掏出包里的钱,也顾不上数,拿了大约两面块塞给新玉的表姐,新玉的表姐接过去,顿了有那么半秒钟,又递回给我几张后快步的追上刚要出门的老公安,把他拖到门一边,把钱硬塞给他,他推辞了一下,最后还是收下了。

我们重新坐下来,陈老板也坐了过来。

新玉犯的是卖淫罪!在越南当时的说法叫有损害会主义荣誉罪。

新玉的表姐说的时候犹豫了半天,我实在搞不懂什么叫有损社会主义荣誉罪,多次追问新玉的表姐才不得不说清楚。这个答案几乎颠覆了我全部的人生价值观念。我呆若木鸡。

一傍的陈老板让我别激动,事情应该不会太简单。其实我内心一点也不激动,我是震惊,是迷惑,是晕头转向。我在国内在电视上看过新闻,公安机关成功端掉了某个暗娼窝点,涉案人员因买淫罪被判处N年徒刑的类似新闻。但我决对不可能把这种事和新玉扯上半点联系。

听老公安讲,新玉是在越南、老挝、柬埔寨三国警方的联合边界清剿行动中,在孟哈拉被抓获的。一共抓获了好几十名越南女人。案件还在审理中。新玉的问题还没有审问得太清楚,新玉不是很配合审迅工作。但如果有新情况,他会通知我们的。

又听陈老板讲,孟哈拉是近年来越南及周边各国边境开放以来形成的一个集色情、赌博、军火、毒品交易等于一体的一个新兴小镇,因地处三国交界处,也称为小金三角,几年来因外交原因,各国都没有进行过大规模的干预。但最近三国谈判有了进展,于是进行了大规模的联合清剿行动。

没想到,这所谓的清剿,在那里剿出了失踪的新玉。我不记得我是怎样回到旅馆的,只觉得自己晕乎乎的,无法思考。

根本没吃下什么东西,就这么躺在床上一动不动,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我向来有点迷信,我不知道这一切是不是头天夜里的冲动行为让老天震怒了故意这么安排的。新玉的表姐有点惊慌失措的样子,几次想走近我却又止住步伐折转回身坐在自己的床上,直到深夜她终于鼓起勇气地来到我的身边,伸手试试我的脑门。

“别碰我好吗?这是老天给我的报应!”说完我已泣不成声。

她默不作声,拉着我的手,身体瘫软下去,跪在床前开始低声饮泣,渐渐的,我们抱头痛哭。

这个18岁结了婚,19岁当了寡妇的女人,这个让我懂得了什么是男人本性的女人,就这么一直陪着我哭泣着。,当然,我是在后来听她讲自己的故事的。

当我们都渐渐平静下来的时候,她对我说新玉的事一定不会是一件简简单单的事,新玉不是那种人,她看着新玉长大,杀了她她也不相信新玉会自愿去做那种事情。我们决定天一亮再去公安局。

在黎明前我迷迷糊糊的有点困意,不知不觉的睡着了。

我在一阵凉风中醒来,窗外又下起了雨,天空是铅灰色的,空气急剧的流动着让人有种窒息的感觉。这个美丽的热带国家却让我感觉不到一丝丝的快意。没有什么电闪雷鸣,无尽的风雨敲打着这异国他乡的一切。

新玉的表姐也起床了,她站在我身后,依然是默不作声。

“咙得干啊!咙得干啊!”她在我身后轻轻的摇晃着我的身体。我弄懂了她是让我别难过。我不记得是在哪一本书上看过,不管你对某一国语言有多熟练的掌握,在最动情的时候,往往会不自觉的说出自己的母语。

我转过身看着她,她却以最母性的温情把我拉进怀里,尽管我高出她一大截,但这并不阻碍她以一个女人,一个更成熟的女人,一个更懂得人世间情感的女人的温情来抚慰我。

我弱小得如同一个受到了严重惊吓的孩子,但我已无泪可流了。

我们冒雨前行,向公安局方向奔去。

一把越南竹伞挡不漫天疾落的雨滴,我们很快就浑身湿透了。但热带的雨也是带着炽热的,没有让人感觉到寒冷,但我后来知道了这种雨比冷雨更能伤人。

到了公安局门口,也没顾上自己的狼狈就往里闯,守门的公安拦住了我们,新玉的表姐连忙上前解释。正在这时从公安局二楼窗头传来一阵呼喊声,似乎对守门公安说了些什么,我抬头看,是那个越南老公安。守门公安放行了,示意我们进去。

我们直奔二楼。新玉的爷爷也在,老头脸色铁青的坐在那里。老公安示意我们坐下,还递了块毛巾给新玉的表姐。

新玉只给我们留下了几页信纸,信是用中文写的,是写给我的。

她用自己的衣服拧成绳子,把自己的身体吊在了小铁窗上。

……

我神智清醒时,发现自己躺在医院里,头上缠着绷带。

医生来了,和我用中文说话,我问自己在哪里,得到的答案是河口县医院。

不一会,新玉的表姐和新玉的父亲都来了。

我晕睡了三天,高烧了三天。我在河内公安局里晕阙后一直就高烧不醒,在河内大使馆的帮助下把我送回到国内的。

“信!新玉的信在哪里?”我微弱的说到。

……

阿天:

如果把我们的故事讲给我的同学和朋友们听,她们一定会认为我是全越南最幸福的女人。要知道在我的国家要寻觅到一个爱自己的男人是多么的不容易,但是我却奇迹般的拥有了一切,你所给予我的爱情让我不枉此生了,我来过,我活过,我爱过,更被你如此深地爱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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