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清,你会嫁给我吗?”我忽然问她。
“你觉得那样好吗?”她沉思了片刻问我。
“我没想过什么好不好的,我只是想和你在一起。”
“和我在一起,在一起做什么,睡觉?”她口吻里带着些揶揄的味道。
我沉默了,好象我对阿清的全部感觉,都没有离开过床,平时对阿清的审视,也总是带着性的成份。然而性以外,她更象一个母亲,时常让我感动。不禁问自己,我真的爱她吗?如果不是,我为何会有这种浓浓的依恋呢?
阿清也沉默了。
我们相拥在一起很长时间都没再说什么。
接近晚饭时候,阿清起身去料理店里的事了,我躺着一动不动,她关上门的一瞬依然看了我一眼,眼神依旧平淡无奇,毫无暧昧。
觉得饿了,起身出去吃饭,吃过饭后仍就回屋里躺着,入夜后听到阿清在屋外洗洗涮涮的声音,我知道店里只剩我和她了,我期待着她能推门进来,但她却没有。我想出去但转念却掐灭了这个念头,直至屋外没有了声响。
夜已深了,我仍没有睡意,我在不停的回忆,回忆新玉,回忆第一次去越南寻找新玉的情形,回忆在旅店里第一次和阿清上做爱,回忆再次去越南的艰险,回忆小月,回忆我近两年来的一切。
一切仿佛零乱无章,一切仿佛似一场梦,一切又仿佛近在眼前。
仍然想去敲开阿清的门,我觉得自己这样有些卑鄙,仿佛有千言万语想对阿清说,但清楚自己一但敲门进去接下来就会脱光她的衣服。
直至接近凌晨,在肉欲的包围里,渐渐的睡着。
清晨起来,在镜子里发现自己眼睛通红。
突然很想念母亲,很想念家。
快一年没回过家了,写过些信给母亲,也寄过一些钱给母亲,但此时此刻却突然的想回家去,感觉自己真的很累。
阿清给我端上早餐来时,似乎看出了我的精神恍惚,问我是不是病了,我摇了摇头。
吃过早饭后,我拿定主意决定回家去了,但我想得到一个答案。
我径直走进厨房里去,也没管边上还有人直接就问:“阿清!你真的不想嫁给我吗”?
阿清被我惊了一下,然后呆呆的看着我默不作声。
一边一个上点年纪的小工接过她手里的活继续做着,阿清回过神来,上前来拉我往外走。
她本想把我拉到店外,但可能转念一想店外人来人往也不是个说话的地方,又转身把我拉进了她的屋里关上了门。这一系列的举动引得应里的小工们和部份的吃客们的注意。
“弟弟,别傻了,回家去吧,回到你来的地方去吧。”关上门后阿清对我说。
“可是,我喜欢你,我想跟你在一起。”我激动地说。
“姐也喜欢你,从你和新玉第一次走进这里时的第一眼姐就喜欢你,可是喜欢并一定要结婚,要生活在一起。”
“我不懂!”我急切地说道。
“你还年轻,慢慢的你就会懂的。”阿清柔声对我说着,伸手抚了抚我的脸,我一把将她揽进怀里。
“你不想和你结婚,你不想和我在一起,可你为什么要和我睡觉?”心情激动的我禁不住流泪了。
“当时,姐是心疼你怕你撑不过去,那时你太单纯了。新玉和我说过你们之间的事,我想安慰你,但除了那个也没什么好安慰你的,看来是姐错了。”阿清也略带激动的说。
我们拥抱着,我不知道自己还能说什么。
“其实,姐还有家,虽说是个名存实亡的家。”阿清继续说。
以前听新玉说过,阿清是自己一个人生活的,当时沉浸在爱情的幸福里,也无遐去顾及太多,听到阿清这么说,我松开了她。
阿清拉着我的手,把我送到一张椅子上坐下,自己坐到了床边上。
“我十八岁就结了婚,但半年后丈夫就征兵走了,一年后丈夫被送回来,成了个半身瘫痪的残疾人。”阿清说到这里开始了抽泣。
“我一直照顾着他,但后来日子实在苦得过不下去了,在亲戚的帮助下,我才出来做生意,现在是他父亲在照顾他,我定期的寄些钱回去,每隔几年我也回去看看家里。”阿清边说边用衣服擦着眼泪。
我呆呆的听着,看着阿清一直不停的抽泣,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滋味,也不知该怎样去安慰她,我太自私了,我太渺小了,我自己也看不起自己。
那天,我没有离开过阿清的房间,阿清在情绪稳定以后,出到到店里招呼生意去了,我一直呆坐着。中午时分阿清把饭端进来,可我没有味口。阿清到是来过好多次劝我吃饭,她的言语和微笑还是那样的平淡,仿佛在哄一个小孩。
晚饭时我感觉好了一些,也吃了些东西。
天渐渐黑下来,阿清收拾完店里的事进来了,我被她的那种平淡所感染着,她的一言一笑是那样的美丽。
夜里,我们紧挨着躺在床上,她把她的过去向我娓娓道来,我们一起哭一起笑,活象一对精神病人,我们也没有做爱,只是两只握紧的手从来没有分开过。
天快亮了,阿清帮我收拾了一下东西。
阿清说不想到车站去送我了,她不放心店里。我知道这完全是个借口,但我还是相信了。
我走出店门的一瞬,我回首看到阿清泪眼朦胧地转过身去。
我止不住的心酸,咬牙快步向前走去。
不记得怎么上的车,不记得怎么到的家。
我的突然归来让母亲喜极而泣。
几个月后,我收到一封从河口寄来的信。打开一看是几张图画,肯定是小月的手笔了。
看画上的意思,火车依然每天经过小月的家门,她每天和父亲生活在一起很开心。
那块菜地里的菜长得很好,但地里种出的菜只能用来喂猪。画上画着好几头小猪。估计小月每天都很忙了。
最后一张,多了一个人,头发长长的是个女人,手里提着包。我思考了一会,那个女人是阿清,阿清代我去看望小月父女两了。
一个周日晴朗的中午,我无所事事的拿着本书跑到公里的一个寂静处,躺在草地上专心的看着,正被书里的情节所吸引时,“嘿!”一个清脆的声音打断了我。
我放下书抬眼,一个白衣白裙的女孩站在不远处看着我。
“你占了我的地方!”女孩顽皮地说……
[全剧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