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是这样的,本来衡水公务段就位于衡水市郊区,而且悠蓝要干的是德州-衡水这段,这个工程价格高,但是危险性也高。
前面邯郸施工,在施工期,铁路部门给做了调度,没有火车经过的,自然安心施工,而且换枕石,可以连续挖坑,一次挖完三四根,然后换上三四根就可以,只要在下次火车经过前完工就行。
到了衡水这就不一样了,这段是交通枢纽也算,火车经过频繁,因为公务段要求隔六抽一。
就是你换第一根枕石的时候,往后五根不许动,下个组可以在第七根枕石处换。可一般都是一个组一天自己大约能换多少根悠蓝报数,下个组在他们的任务量之后开始换,这样就造成了队伍拉长,往往悠蓝队伍一施工,绵延接近一里。
凌晨两点起来叫工人吃饭,三点吃完大巴开始接送,四点到达施工现场,然后开始安排,这都没什么,最主要的是衡水公务段的铁路职工拿这些工人不当人看,简直就特么的比囚犯还差劲。
施工时铁路人员用一个大绳子放在铁轨处,每当火车要来的时候,他们就吹哨子,让所有工人退到距离铁轨两米远处,将绳子拉起,如同赶羊一般。
稍有走的慢的就辱骂拳打脚踢。
当然施工的并不是悠蓝这一队人。
开始几天最多对悠蓝队伍斥责,可没过多久,那四个岁数大的就被铁路员工上手上脚了。
悠蓝开始不介意,毕竟是为大家安全,但是铁轨附近是斜坡,不是平台,路基大约两三米高,岁数大的有时都滚下去了。
这一看上手了,悠蓝不干了,开始悠蓝没注意,几位大叔受了委屈也没吭声,这会临近年关,还有不到两个月就过年了,大家都想腰包鼓鼓的回家过个好年。
可悠蓝亲眼见到,再没脾气就不是悠蓝了。看到那个员工踹那个五十好几的大爷,悠蓝上去就是一脚,喊了一声:
“看什么,给我打!”
这下施工现场热闹了,铁路员工才几个人,整个现场接近二百人,铁路员工也不过十几号人。
接下来悠蓝这边就停工,回到了住宿区。
副段长估计位置肯定是比前面午汲与康二城高,毕竟是地级市公务段的段长,牛逼呼呼的就来呵斥悠蓝,悠蓝自然不惯他毛病。
悠蓝不傻,这两三天悠蓝琢磨出了道道。先前不少队伍来过,都没干下去,结果就有零散工人因为没有回家路费滞留在这里,就被公务段的人组织起来了上工,但是居住环境恶劣,还扣留工资不给发,说是最后一起结算。
悠蓝本来知道这事就对他们这种作为颇为不满,而且经常看到他们打骂这些可怜的工人。
“别特么冲我唧唧歪歪,你们本来就违规,铁道部要求这些枕石是你们铁路工人自己来换,你们嫌累分包给我们,还从中牟利,这个我认了,可你们压榨工人这个事怎么说,那些工人你是不是觉得没人给他们出头?告诉你,我带这些都东北来的,不介意玩命,这一百号人,你可以试试,也不介意曝光你们这些行为!你给我们的住宿环境已经违反劳动法,烧暖气你们说怕引起煤气中毒,用电褥子你们说怕引起火灾,这特么都零下十度了,你让这些工人就这么睡觉休息!”
段长身后有些地方流氓,一听也都不吭气了,东北虎吓吓河北人还是绰绰有余的,何况悠蓝有理有据。
最终副段长妥协,要求悠蓝务必年前完工,又给上浮了价格,伙食改善,答应会给那些拖欠的工人发些工资。同时悠蓝要出面帮他与拖欠那批人沟通,争取让他们也勤快上工。
结局皆大欢喜,悠蓝也挺满意。
接下来的日子,悠蓝可谓是吃了毕生第一次真正的苦,每天凌晨两点起,晚上七八点回来,好在终于赶在年关前将衡水段彻底完工。
完工后一核算,雯雯,姜嫂,王姐三人别人获利接近二十万,四个月。个别工人获利过万,大都在八千左右,老周和小丁的工人稍微少点,毕竟少了一个月的工期。
在将工人全部送上归家的火车,众人可谓皆大欢喜。
悠蓝先回老家接了小豪,可这次接小豪让悠蓝追悔莫及。
悠蓝是与雯雯回的,雯雯告诉悠蓝过年陪不了悠蓝了,自己要随父母回哈尔滨过年,所以能多陪悠蓝几天算几天。
回到岛城悠蓝取了车开车回到老家,第一晚悠蓝隆重的宴请了自己的初中班主任,感谢班主任对小豪的照顾,小豪将在开春去岛城的南洋学校了。
接着悠蓝回去看了奶奶。
第二天晚上,悠蓝接到班主任电话,估计班主任在众朋友面前提起自己的学生如何尊重自己,什么的,反正是用命令的口吻说道:“悠蓝老板,过来给班主任把帐结了!”
悠蓝听出班主任喝多了,立刻驱车去到酒店,进去挨个敬酒,然后将账单买了。
可事后一年,悠蓝得知,就是那晚,班主任喝多,骑摩托车回家路上发生车祸,下半身瘫痪,这让悠蓝追悔莫及,自己应该那晚送班主任回到家中再离去的。
随后回到J市,受到了大家的热情招待。
这一年在J市过得年,陪悠蓝的是小波,小波女儿也来了,艳姐还取笑悠蓝喜当爹。
悠蓝又气又笑的说道:“胡乱说话会有报应的!”
报应来的快,艳姐怀孕了,那天艳姐打电话给悠蓝,让悠蓝开车带艳姐去几个地方。
好家伙,第一个男的,艳姐下车,冷冷说道:“我怀孕了!”
收获五千元。
第二个男的,还是如此说词,收获四千元。
第三个男的,收获五千元。
悠蓝此刻蒙圈了,“不是占哥的?”
“怎么不是他的,除了和他,其他都带套了!”
“那他们还给你拿钱?”
“废话,他们那会**上脑,谁还记得带套没啊?”艳姐大笑道。
高人啊,悠蓝暗暗佩服。
临近年关,占哥与姜哥果断开始活跃起来,第一,姜哥女人小赚了点,第二,占哥姜哥倒车又赚了些,姜哥也换了宝马。
小波平时生意很好,几位大哥的小弟也经常光顾小波所在的歌厅,连伟姐前辈也生意颇受照顾。
悠蓝每天除了在王姐那享受大爷待遇,就是呆着小豪,小月(小波女儿)四处玩耍。这两个孩子将来都与悠蓝有深厚的亲情感。
晚上的嗨场悠蓝是绝对不会带小豪,小月的,小波则要照顾女人也不便前去,好在童谣的金主走了。
要说童谣,悠蓝无法界定,这是一个对悠蓝相当够情义大气的女孩。金主那次来发现童谣似乎有点心不在焉,于是便到处打问,也没得到什么口风,最终就在J市多呆了些时间,也没发现什么异常,临近年关,毕竟金主是有家的人,只能返回南方。
可悠蓝没想到的是,一次嗨场彻底让自己要离开这里了。
起因是这样的:悠蓝先前换枕工程本来就赚的没有其他人多,尽管当时姜嫂王姐雯雯都要替悠蓝分担小舅那部分,不过被悠蓝坚决拒绝了。
再回次老家,回到J市也就剩十几万点,给小波私下存了十万留作小月将来的保障后,悠蓝手里也就三四万,再给童谣买些东西,可就真所剩无几了。
没办法,悠蓝只能向四姐求助,四姐一听,二话不说,没过几天将卡给悠蓝邮递来了。
四姐告诉悠蓝,卡号密码。悠蓝去银行自动取款机一看,七位数。
姜哥与占哥虽然赚了些钱,但毕竟开销大,悠蓝也不能总是让人家请。
于是收到卡的当天就取出来一万块钱,交给姜哥,表示自己务必要安排一场,答谢两位好大哥,与他们小弟小伟,小涛等对悠蓝的照顾。
当夜聚集的全是与悠蓝关系密切的人,姜哥夫妇,占哥与艳姐,强哥,童谣以及一些小弟们。而当晚也是第一次大哥与小弟合包的一场,所以气氛相当热烈。
小弟们也第一次分得了与大哥等量的东西,可乐极生悲。当晚悠蓝也嗨得比较大,三点多,东西总量还有一半,这在前面任何场都是不可能的。
小弟们在一旁兴奋的补药,姜哥左摸摸,右摸摸,找不到银行卡了。
悠蓝于是便将自己身上随便掏了张卡递给姜哥。玩过K粉的人知道,K粉一般是用硬物将K粉颗粒压平,大都用的银行卡,但是银行卡在身上放时间长了,难免有汗渍,悠蓝不像那些大哥都随身带着一个手包。这会就要用火机燎一下,将卡上的汗渍烘干。
可当时都玩的比较大,姜哥一个不小心就将这个卡给烧了。
本来卡烧了就烧了,大家都没在意。
散场后回到酒店,悠蓝与童谣又温存后才发现,这尼玛自己竟然把四姐的卡给递出去了。
卡当时烧了悠蓝就没要,随手丢嗨包了,这下悠蓝一身冷汗,万一卡还能用,被人弄出密码来,那就大发了。
悠蓝立刻跑到J市去挂失卡,好在卡号悠蓝知道。
被告知要在发卡行补卡,悠蓝告诉了四姐,四姐当时在岛城,四姐安慰悠蓝没事,悠蓝放下心来。
第三天,悠蓝就接到二姐电话,
“哪里呢?”
“在外地呢!”
“外地哪里呢?”
“J市呢!"
“混的不错么?听说黄赌毒除了赌,你都混明白了啊!”
悠蓝一听心中一沉,莫非四姐告诉二姐了?不能啊。
“怎么不说话了?别琢磨了,老四的卡是我们这的,得在我们这补,我一看挂失卡与消费地在J市就知道是你用了!”二姐缓缓道。
“怎么了,毒资不够了,还是嫖资不够了?需要动用你四姐的私房钱了?”
“没,没!”悠蓝冷汗瞬间哗哗的。
“后天,我要见到你出现在岛城,你那里有你姐夫两个兄弟,你不出现,我不介意让他俩把你绑回来,别说姐不给你面子,还有一天时间,跟你的兄弟哥们女人们道个别!”
四姐啪一声挂了电话。
悠蓝挂上电话发呆,童谣离悠蓝近,此刻心情也不好了。
“这是你姐啊!”
“啊!”
“好厉害啊,简直比我们这大哥都厉害!”童谣吐了吐小舌头。
“是啊,这辈子我要是还有所畏惧,就是我二姐了!”
“你是要走了么!”童谣有点怯怯的问道。
“不走不行了,真的,我二姐说话,从来没有落空过!”悠蓝长叹一声。“我出来都大半年了,也是该回去了,再说今年过年本来应该去四川的,我留在这,我二姐必定有意见,现在被抓到把柄了,不回不行了!”
“没事,不就岛城么?想铁子了,随叫随到。铁子还能玩个两三年也得嫁人了,这两三年,铁子就只认你一个铁子了。”童谣安慰道。“当然,那个主我也丢不了!”
悠蓝笑了,这就是童谣,知道自己要什么,知道自己喜欢什么,知道自己将来要做什么。
午饭是童谣要张罗,顺便在饭局上告诉了大家悠蓝要离去的消息。
姜嫂瞬间伤感了,这里与悠蓝感情最深厚的就是占哥,姜哥,童谣,姜嫂,王姐了。小波由于要看店没有来。姜嫂的为人,从一点上能看出,姜哥的女儿是姜哥与老婆生的,但是与姜嫂这个后妈感情远远比亲妈要好得多。
姜嫂与悠蓝身边的占哥换了位置,做到悠蓝身边拍了拍悠蓝,“回去了,有时间也要看看这些老大姐,王姐,我,都是你的大姐,还有这些小妹妹。”
姜哥女儿此刻走到悠蓝身边,将秀发一撩,就是那种洗发水广告那动作,然后颇为妩媚的说道:“悠蓝哥,将来我要考到你们那去!”
大家都笑了。
当夜是必须要开场的,吃完饭后童谣给雯雯打了电话,然后神秘兮兮的对悠蓝说:“你飞过没啊?”
“飞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