丈夫的秘密 第98节

  看,多明显的目的,顾琛怎么就像完全不明白一样。他哪是这种愚昧人。

  “呵,一个愿打一个愿挨,还能怎么样。以前顾琛这小子就过得苦,上学时候同学都骂他是私生子,是小杂种,放学在家顾磊他妈又往死里整他,顾琛活下来,总有个盼头吧。”

  盼头吗……?

  所以刘怡恩是他盼头,该她这么胡来?

  我想不清刘怡恩目的和顾琛做法。秦颂已经开车拉我到个地方,停车邀我下去。

  我问他来这里干什么,秦颂眯着眼笑说,“庆祝你恢复单身。”

  

138.拧巴 (五更)

  

  我没想到秦颂居然带我来我最想来的地方。他大方的邀我下车,又弯着相似角度的手臂,示意我去挽。

  “秦颂,这么晚了,这里不让进。”

  哪里都有规矩,也包括墓地。

  “那用钱敲门试试。”秦颂笃定的语气好像真是这么回事,他塞了几张钞票到墓地工作人员胸口的荷包里,顺手拍了拍他肩,“这里又掉不了东西,半个小时就走。你开个门,出来再给你五百。”

  守墓人还犹豫,但胸口的钱隔着布料贴着。烫得慌,又听还有钱拿,就开了大门,答应放我们进去。

  他谨慎的提醒我们。最多半个小时。

  天色昏暗,看不清碑上刻字。我凭着熟悉记忆走到我爸墓碑前,心绪复杂。

  墓碑前隔着一束看不清模样的花,秦颂也瞧见了,他淡笑两声,“顾琛吧,性格拧巴得要死,他这个。你知道?”

  秦颂说的是送花这事。我在黑暗里点头,又怕他没看见,回答了一遍,“我知道。”

  “噢。”

  秦颂没多说。他知分寸的不掺和一些事情,对着我爸照片打了两声招呼,给我留了时间,自己到一旁车道上去站着等。

  之前想到汪文会坐牢几年后才出来,就拉着他来公墓给我爸跪一跪,现在我离完婚,没了包袱,心情复杂又痛快。

  虽然这是我一定要选择的路,依然想求他体谅。我再出息或狼狈都还是他女儿,他要的很简单,不过是句不忘本心。

  “爸,我离婚了,以后会好好的。”

  又跟他倾诉一番,秦颂送我到家,刚快靠到楼底下,楼道口外站了个人影。我还没看清,秦颂降速的油门突然落重,加速往那人身上冲。

  等离惊魂未定的那人只差一米距离时才踩住刹车,停了。

  我缓了两口气才从刚才惊心动魄里缓过神来,看了眼脸色惨白的陈珂瞪着眼睛不可思议的看进来,我扭头去瞪秦颂。

  我胸口堵了团气,立马爆发。

  “你觉得这样很有意思很好笑?!要他出事了怎么办?是不是你觉得也是用钱砸一下就能解决的?”

  之前我在陈珂的车上差点就出车祸,那一次后我一直心有余悸,到什么程度才会让人以这种方式对另一个人发出警告。人性究竟要多恶劣,才会轻贱别人性命。

  秦颂略微不满我态度,横横的质问我那只眼睛看到他觉得有意思了。

  “老子踩错了不行?他是出事了你这么袒护?”

  我觉得跟秦颂说不通,开了车门快速下去。往陈珂面前赶,担心的想检查他情况,“你没事吧刚才?”

  陈珂摆摆手,眼神里挑衅的透过车玻璃看秦颂的脸。等到秦颂下车时,他又冷不丁的说,“我刚才还听阿姨说,她不想让你跟这人多接触。想让我帮她劝劝你。看来她担心的很有必要。”

  陈珂在冲着我说,话也分一半钻进秦颂耳朵里。秦颂听笑了,主动伸出手去跟陈珂相握,“兄弟,刚才对不住,想事情呢,脚一滑踩错了。”

  秦颂大方道歉,陈珂没接受。倒显得他很没气量。细想秦颂这行为真够禽兽的。

  陈珂悻悻然的上自己车走了,秦颂深深的看我一眼,转身也进了车厢。

  果然不出秦颂所料,顾琛没打算把应晖的股份变现给我。他在原有的基础上加上百分之二,当做对我的补偿。股份转让合同已经拟定好,我随时可以去找他签字。

  这是他原话,听得我气不打一处来。质问他,“顾琛,你要是不想给我就算了,存心逗着我玩儿?你不是讲诚信的商人吗,怎么说一套做一套的!”

  我现在哪还有胆子对应晖股份感兴趣。如果我没猜错,刘怡恩迟早都是要对付顾琛的,我别说拿着现在的数目,就算拿到百分之一千分之一,刘怡恩都会下狠手对付我。

  到时候我有多少都是打水漂。

  况且看样子还真是刘怡恩做了手脚让顾琛别把股份收回去,是觉得从我手中拿到这部分更容易?

  “违约后的赔偿已经给你补上,还有什么问题?”

  我被呛到,又反驳地咆哮。“我不接受这样的交易,既然你答应给我钱,就快点换算成人民币打我账户上!”

  当然在我跟顾琛的交易里,我只是没资格要求的接受方。顾琛爱用什么方式给我都是他来决定。这感觉太糟糕,但又是事实。

  当天下午,他找郭昊在我公司楼下等我,给我送来股份转让协议书。他等着我离婚之后让我签字,算计的真快。

  “先恭喜黎小姐了。”郭昊这人挺热忱的,他这么说也是真心,但我听进耳朵里不是滋味,又感叹自己不过是条被人拨来摆去的小命,由不得自己做主。

  “黎小姐可别这样说,黎小姐现在是股东,能走的路就宽了,是顾总有心送你的礼物。黎小姐就轻松收着,别有太大压力。”

  郭昊是顾琛手下,帮我爸墓地送花也肯定会帮顾琛说话,但他还提醒了我。虽然我最担心握手里的东西被刘怡恩变着法的抢走。所以想要换成现金。

  但只要刘怡恩没出手,我还握着实权,就真的宽了路。

  我想起昨天在医院里见顾琛那样,就问郭昊怎么回事,他挺惆怅的,“顾总出了点意外,影响到伤口,白天他支开我们所有人不让去照顾。”

  他话到这,就不说了。我想了想才懂,应该是刘怡恩失踪那天出的事。刘怡恩不在,还真没有人敢去伺候顾琛,谁去不就是明摆着站顾琛这边是顾琛的人,被顾家人得知了,那还得了,肯定马上趁此机会对他的人动手,能清一个是一个。

  “怎么也不请个人?”

  “顾总……不让。”

  郭昊说得我无话可讲,顾琛这自虐的态度,是从小就养成的吧。没刘怡恩照顾就不要别人了?还真够拧巴的。

  “那他现在什么情况。”

  车开到个红灯前停下,郭昊说,“顾总又回分公司上班了。顾总父亲那边想再派他去俄罗斯,但他身体状况无法支撑过不去,这边的工作量比以前多了不少。”

  之前顾老爷子把顾琛分到俄罗斯,就想让他在国外待着别回来插手西藏项目,现在顾琛重伤未愈,有合情理的理由不去,但不代表顾老爷子要他闲着。

  “黎小姐,我们陪着顾总的都是些大老粗,不会照顾人,现在顾总状况不好,黎小姐您看能不能看在股份的份上,帮忙照顾下顾总。顾总他……不容易。”

  我自嘲,“我能有什么办法照顾他,再说顾琛也不稀罕我照顾。”

  郭昊没回答我这问题,反而提另外件事,“黎小姐要是想要钱,也不是毫无办法,说到底是顾总心太寒,照顾别人也不懂得表现,黎小姐说两句软话,陪陪顾总,说不定顾总也就答应了。”

  我马上就反驳了他。刚认识的时候,顾琛没少给我上人性的课。他说他不是慈善家这话,到现在在我心底都是个烙印。

  “黎小姐也说那时候跟顾总刚见,顾总对黎小姐不照顾也是应该的。但现在黎小姐怎么说都是股东,身份不一样的。”

  这是我第一次感觉到身份给我带来的不一样感,虽然渺小,但又散着微弱光而存在。

  权利真是件很美妙的东西,让人不由自主的也沉溺进去。

  我心里已然有了算计,“顾琛现在住什么地方,你能告诉我吗?”

  “那我现在送黎小姐过去。”

  我马上答应了。

  

139.什么货色 (一更)

  

  本以为之前温白提过要给顾琛套好房子住,没想到他还住在有点年份的居民楼的老地址。

  我下车前郭昊很感激的冲我道了几声谢,我挺尴尬的袒露只是为了自己才来的。

  郭昊微笑着摇摇脑袋,“只要黎小姐肯来关心顾总就好。”

  等我上楼敲开门,顾琛露出一半疲倦的脸,他视线扫来,凌冽的像忽然过境的冷空气。

  他的脸色竟一天比一天难看。这刀伤治了这么久,刀口再深也不该是这状态吧。

  “干什么?”

  他没有让开道的意思,我耸耸肩,“我来跟你谈谈应晖股份的事,有些细节我想当面细说,我现在是股东。”

  扬了扬手中股份转让协议书表明身份。才敲开了进顾琛家里的道。

  进到整齐干净的客厅里,唯独沙发上扔了件顾琛衣服,显然是刚换上的还来不及收。

  “你要谈什么?”顾琛伸手把我视线里的脏衣服抽走,刻意提醒我说话。

  “既然我是股东,我总有权利动公司的资料吧,有些东西我想看看,我觉得这应该没什么问题吧,就想来经过你同意。”

  我刻意直视他视线,用现在身份逼他给我一个答案。

  要不是郭昊提醒,我竟然都忘了这股东身份最大的好处,也是大顾总设计俄罗斯绑架事件的目的,就是想要拿到股份,拿到公司内部资料,彻查清楚。

  当时一个初出茅庐的男人,怎么扳动一个根基深固的老牌企业,从而收进囊中。

  其中使了多少卑劣心计走了多少暗地里勾当,暂时只有当事人知道。

  “可以。”他回答的干脆,像一盆冷水朝我泼过来。看来我的打算从一开始就被顾琛洞察去,早就设好完全准备,我想查看到关于真相部分的资料怕是困难。

  “还有什么要求?”顾琛分开双腿,手肘抵在膝盖上,好整以暇的等我答案。罕见的好说话,是笃定我无话可说。

  我现在说什么都怕早被顾琛算计了去,只好摇摇头放低语调再问,“顾总,您身体是不是出了什么问题。”

  照理这速度伤口也应该逐渐好转,人的精气神也会跟着丰沛。但现在顾琛满脸刻着古怪的疲态。

  他显然没料到我会这样,沉默片刻,嘴角竟有浅薄笑意,“我没死你是不是很失望?”

  我微愣。他说这话的语气口吻不像只针对我一个人,更是从小在脑子里对顾家人就有了这部分意识,反复过不知道几次。

  比起我婚姻之后的半路不幸。顾琛整个人生仿佛都没存在过幸运这回事,我不知道怎么安慰他。

  “你可以出去了。”顾琛站起来径直往房间走,关上门就不再管我了。

  我看来这趟没什么收获,正沮丧,路过顾琛垃圾桶时,看到一块白色东西扔最上面。

  我走近一看,是医用纱布。

  难怪刚才客厅里有顾琛脱下的衣服,应该刚自己换了伤口的药,再看纱布中间一团颜色偏褐的干涸浊液,像是从伤口流出来的脓水。

  这已经是顾琛第几天受伤了,到现在伤口还在流脓?

  我把纱布从垃圾桶里捡起来裹好,出门后给吴太太打去电话。想她帮我一个忙,她爽快的答应了。

  等接到吴太太电话是在第二天,她告诉我检验结果出来,纱布上有药粉。

  这药的的作用类似于头孢过敏的危害。

  用量小会减缓伤口愈合。药粉如果进到伤口里,通过血液会影响人身体,出现发热和过敏症状,用量大则会造成呼吸困难缺氧的状况。不及时送治严重会致死。

  我震惊得半天回不过神来,这比在伤口上撒盐严重数倍,有人想害顾琛,又不想他好死,小剂量的撒药粉在他纱布上,就要他难受!

  谁?顾家人?刘怡恩?

  顾琛每天贴的纱布都有换新,症状明显到布面上都有脓痕,他是一点没察觉。还是根本就是故意视而不见?

  回想之前刘怡恩打来的那通歉意电话,提起她失踪原因,说有对顾琛伤口有利的药想去求才失联,这前后之间真的只是巧合吗。

  可我脑子想来想去都不确定是她。这样明摆着对顾琛不利的做法。不像她一贯有的行为,她要这么坐不住也不会忍到今天。如果是顾家人……

  我更觉得不太可能,顾家人可能到现在都不知道顾琛住过哪家医院。这就是血浓于水的亲情,比棉花的力量还薄弱。

  之后孙芸芸联系我非常频繁。每次的态度都很强势,要我到哪哪地方,多少时间内要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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