丈夫的秘密 第222节

  心里空荡荡的失望只过了一秒钟就没有了。我自嘲的坐在躺椅上苦笑着,我这么能自我调节,怎么可能到了要请心理医生看病的地步。一定是他们太谨慎了。

  又过了几天,这几天心理医生都来,陪我聊天,也不说别的,早中午和午饭之后我都会吃进一点东西,她会陪着我一起吃,看她轻松惬意的状态,我似乎轻松很多,也愿意同她多说点话。

  她说她叫齐玥。干这一行有几年了,读书到二十七岁,今年三十。

  我笑了笑,把牛奶杯子放下来,再抿了抿嘴唇上的残余,“齐医生看起来不像三十岁的样子,保养的很好。”

  我第一次见到她,扫过脖子的地方,确定她是个活得特别精致的女人。

  女人或多或少的爱在自己脸上砸钱,脸部皮肤会管理的很好,大多会疏漏了脖子的部位,而记得这些地方的,往往是把保养做得最精细的,一定对生活品质要求颇高。

  “那也到了这个年纪了。我还是很羡慕秦太太的,能嫁个这么好的老公,住这么好的个宅子,很多人关心着。”她视线往客厅周围看了一圈,她嘴里这么说,但眼睛里没半点艳羡。

  她已经把客套话说得足了。我也没当回事,想了想问她,“那齐小姐有爱人了吗?”

  齐玥眼睛里划过一丝别样的情绪很快就收,嘴角挂着笑容很得体,她摇摇头,“有爱的人。但是爱的人不爱我。我一直以为女人熬一熬,等到男人兴趣过去了,总会等到的。哪知道他有别的目标了,看起来不会轻易放手的样子。”

  齐玥这一番话说出来我着实特别诧异。

  不说别的,这种太隐私的事,她大可以不用告诉我。我只是随口的一句问,她进了心,还这么详细的说了出来。而我听完后下意识隐隐觉得,她的这番话可能跟我有关。

  这样的想法太荒诞,刚进了脑子就被我甩开了。或者这是心理医生的一种套路也不一定,放下自己心防,博得对方信任。

  “那太可惜了。齐小姐可能适合更好的。”

  她把手里东西一下放在桌子上。发出轻微的声响,像极了秦国安离开时放碗的声音。

  她为什么情绪激动了?

  “没有更好的,他就是最好的。我可以再等等看,反正等了这么长时间了,也不差这一会儿半会儿的。”

  后来齐玥又跟我聊了很多话,差不多到时间后她就匆匆离开了。

  晚上我回房间,坐在电脑面前,下意识的就敲了齐玥两个字,出来了一连串的介绍,我这才发现齐玥是个非常有能力的女人,她得过不少荣誉,在他们这一行是非常出名的存在。

  而我点开了她的个人简介网页。在毕业学校那里看到了一个学校名字。

  在日本。

  

358.他来了

  

  我默默把这学校名字记下了。有点不放心,还抄在一张纸条上放进皮包里。

  做完这一系列事情后,我才意识到自己动作有多荒唐,哪有必要对另一个女人这么在意。好像如临大敌。

  想到这,我自己就咯咯的笑了起来,却听到门口传来一声东西砸碎的声音,我扭头一看,赵婶一脸惊恐的看着我,刚才是她手里的东西滑掉在地上的声音。

  她见我看着她,如梦初醒般,磕磕巴巴道,“太。太太……您刚才怎么冲着墙壁在笑啊。您这是……怎么了?”

  我这才意识到自己刚才笑得有多夸张,刚好被送牛奶进来的赵婶看见,她一定觉得我中邪了。

  轻描淡写的跟赵婶解释了一番,她半信半疑,吞吞吐吐的说要下去再准备一杯牛奶上来,扭头就跑来了。我知道她不是马上去准备牛奶的,但现在也不在意这个,心理医生都请来了,我倒不担心秦家还会有什么样的动作。

  隔了一会儿,果然进来的不是赵婶。

  郝如月低头看了眼地上的碎玻璃,显然心情不是太好,她走过来,站在我跟前,我刚好坐在床延边上,准备站起来,她稍不耐烦的摆摆手,挤着眉峰问我,“你到底想怎么样,说来听听。”

  我有点糊涂了。

  “你这不就是在威胁我么?是想要什么样的条件,你不说出来我怎么能猜的着?你讲讲,说不定我们还有的谈,”她双手叉腰,好整以暇的盯着我,那眼神仿佛把我看穿了一般,“你不用闹得这么大来威胁我。你知道我最在意的就是你肚子里的这个,但你如果再这么闹下去,我不一定有心思陪你这么耗。既然你都这么不在意了,我大可以让秦颂再跟个女人生个孩子,我照样认。”

  她说我在威胁她。我哪里有,每天要吃什么要做什么,秦家怎么说我就怎么做,一点违背的意思都没有。

  反而她这句话听起来,就像是在威胁我一样。

  我摇摇头,“秦姨,我没什么想要的。”

  “你没什么想要的,那你……”她语气很冲,我张了张嘴,打断了她,“我只想要秦颂。”

  这一瞬间,郝如月的眼神千变万化的,好久后才平复下来,嘴角勾着讥讽的笑,“那你想怎么样?让秦颂什么都别管了,就回来照顾你伺候你,把你供着。当初他去西藏可是你明面上支持着去的,现在反悔了就想把他召回来是不?还是说你怪我们把你劝回来,让你每天盯着我这张老脸,让你一天天的这么下去吃不消还害了孩子。”

  她说着这么陌生的话,我听起来有点不舒服,“我没这个意思。我等他。”

  “你等他那你就好好等着。一个怀孕的女人怎么能这么害自己孩子?你说你有什么可抑郁的,说出去好像我们秦家虐待了你一样,但你在家的时候,什么都是给你最好的,别人不知道难道你还不知道?怕你在家闷坏了。我常常带你出去逛街散心,还不够?”

  原本的烦闷好像突然就消减了下去,没有到达顶点,甚至连上升的倾向都没有。我至始至终闹不明白她为什么要这么说。抑郁?怎么可能。

  一些我原本会恨会难过埋怨的事,这两天即便遇见了,稍微有了点感觉后就没有了。怎么可能抑郁。

  我艰涩的给郝如月解释了我没其他意思后,她不知道信没信,我想她肯定还坚持我是故意表现出这样状态的,为的就是拿自己孩子来威胁他们,膈应他们,让他们想办法让我跟秦颂相处。

  但我哪有这心思,到这个节骨眼上我身体不允许我再回西藏去,当初是答应秦家人回来才得到了救助的拨款。秦颂更不可能回来,他接手的项目就是他责任,半途而废就不是他。

  这些我都理解我都明白,我做好了留在这里生下孩子等秦颂回来的准备,可为什么没有人相信我。

  第二天齐玥来,她依旧跟我谈天说地的,眼神突然一瞥,讶异道,“秦太太你手怎么回事,是受伤了吗?!”

  我这才意识到自己刚才左手扣了扣脖子的地方,就被齐玥看了去。

  而她是我这么多天受伤以来。第一个发现我手受伤的人,她说我心思缜密,她自己又何尝不是。

  我把手拿下来,放在右手心里,尴尬的说,“一点小伤,不碍事的,就麻烦齐小姐帮我保密了。”

  齐玥笑了一下,冲我俏皮的眨了眨眼睛,“既然秦太太这么说了,我肯定不会说。但是看秦太太手上这伤口好像长得不太好,还是去医院看一看吧。”

  我回了个笑容。略苦涩,“不用太麻烦了。”

  她原本坐我旁边,隔得很近,手突然搭在我手背拍了拍,“秦太太放心,我陪你去医院的话,秦家这边不可能会怀疑的。这伤口要是不好好处理,我看是真的会出问题,到时候再解决的话,可能还更麻烦一点。”

  齐玥的话说得我挺触动的,就看了她一眼,她继续说。“我跟秦太太说实话吧,你的情况我大致上都了解了。跟你接触下来,知道秦太太是个善良的女人,你不为自己想,也为肚子里的孩子想想,这伤口必须好好处理了。”

  她这句话把我说通了,我点点头,同意下来。

  随她出秦宅这件事果然没有引起郝如月的怀疑,她大大方方的挽着我手,笑着陪我上了车,一路往外面开,她说了一家医院地址,我拒绝了,又重新报了个地址,“诚和,我想去诚和医院。”

  齐玥淡定的看了我一眼,很痛快的就点了头。

  她好像一点都不介意这件事情,可我在看齐玥的时候。仿佛看到了另外一个人的影子。

  是不是执念很深的女人,都特别善于伪装自己。

  刘怡恩是这样,齐玥也是这样。

  来到了诚和医院,我按照记忆找了那天在网上跟我对话的医生,见到他我挺诧异的,没想到还挺年轻。五官也不错,特别是那双眼睛,桃花眼,特别招人。

  他看着我,问我什么情况,再看了看我的手,马上反应过来,“你是那天网上的那个人?你怎么这么晚才过来找我?!”

  我把手伸到他眼前,看他皱起眉头,“我都说了你不能自己处理,看看着伤口,里面肯定还有东西没清干净,等会儿肯定疼,我是不可能给你上麻药的,你自己忍忍!”

  我点点头,答应了。

  没想到真的特别疼,差点把我眼泪给疼下来,他没有了之前的毒舌,处理的时候专心致志的,我痛得满额头都是汗,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总算处理干净了之后,他呼出一口气,“你要是早来一天就少弄十分钟,你这伤口千万别沾水啊,这次必须听话了!”

  我看了看自己被纱布包裹的手,担心回去的时候怎么交代,他却开始哄我了,“你怎么还不走,我要看下一个病人了。”

  我把手收回去,尴尬道,“不需要开点药吗?”

  “不开药,你不是没钱么。下周过来找我,我再看看,挂号费拿去退了。”他把我挂号的单子推还给我,说他没有把我的信息录入到电脑里面。我可以凭票就退到钱。

  我不知道他是在开玩笑还是认真的,但看他冲我疑惑的瞪眼表情来看,他是真的信了我是个很穷的人,看不起病。

  临走的时候,我看了一眼他桌上的名牌,写的名字是周奕。

  然后我从病房里退出来。不远处的齐玥挂上了电话匆匆走过来,也没问我怎么样了,就说差不多到时间,要把我送回秦宅去,不然她的谎话就要被戳穿了。

  回到家里,齐玥没有下车,就说她还有事情要忙匆匆的就走了,我没留她,说了好几声感谢话,她叫我别太客气。

  我正准备往宅院里走,秦宅的大门到大门口需要走一条不长不短的碎石子路,周围是青草院子。我刚一回身就撞见个身影,身体猛然一僵,不知道该做何反应,但眼泪最诚实,马上从眼眶里夺眶而出。

  我拼命的眨眼睛,眨了好几下眼睛,这才看清不是幻影,他真真的站在我面前,像前一次一样,像很多次一样,他定在原地没多久就朝我款款走过来,手盖在我额头上。哈出口气,轻轻笑道,“看傻了?这么没出息。”

  连声音都真实的不像话。我浑身起了鸡皮疙瘩,动都不敢乱动。

  我怕像那天在躺椅上闭眼睁眼的瞬间,他就不在了。

  “好了,你看到的不是假象,我回来了。以后我每周都回来。让我媳妇委屈成这样,真让老子心疼啊。”

  他抱住我,呢喃的音腔钻进我耳朵里。我陷在他柔软的怀抱,深深吸气再吸气,我怕又是一场梦,一场特别真实的梦。不停贪恋他身上的味道,抱着他不愿意放手。我不得不承认,这仿佛是让我活下去的氧气。

  

359.老子堕落了

  

  被腾空抱起,双脚离地。我双手稳稳勾住秦颂脖子,两条腿悬在空中随他动作晃荡。

  他依旧背对着正门口,把我抱着往外走。偶尔低头,他哑笑着,“傻乐什么?”

  有吗?

  回想这段熬过来的时间,没人问过我这个。

  他抱我上了车,车上一路开到熟悉地方,我望着原来模样的房子外貌,过了几秒,听他低声说“来”。我偏头,手就放在他手掌心里。随他一块儿进去。

  “装好了敞了也三个多月。里面按了些赵彪推荐的东西,说吸甲醛的。”

  他推开门,随手摁开了手边的开关,灯光敞亮,里面的装潢尽收眼底,那么惊艳。

  曾经我跟设计师几小时的细聊敲定了全部细节,之后就随秦颂一路到上海,再到西藏,这次回来,也没有过来看的机会。

  秦颂的手搂上我的腰,轻轻拍了两下,“去坐一会儿。”

  我听话的坐在沙发上,小腿交叠,手掌撑在沙发面上,不停打探周围,每一点小细节都不想错过。

  随后,秦颂从房间里出来,提着个白色小药箱子,手指轻松扣开透明顶盖的暗扣,把里面的药品一一拿出来,放在茶几上摊开。他坐在茶几边缘,正对着我,上半身超前倾过来,大手撑在我手边上,再轻轻的环扣住我手腕,拉起来,在我们俩之间摊开。

  他低了一眼,盯在我缠绕纱布的手面上,没说话就一直沉默。

  我心骤跳得非常快,想把手抽走,慌得故意压了情绪,“不小心弄到的,已经找医生看过了,没什么问题,过两天就……”

  “我都知道。”他洋洋洒洒的打断我的话,视线温柔得发腻,盯在纱布上,像看见了希望。

  他一句话我就住了嘴,他什么都知道,我再解释撒谎都没用。

  “多的保证不敢说,每周回来一次。但待不了太长时间。我尽量周五直接往回赶,能陪你一个晚上,白天我再走。你别嫌时间少。”

  说是一个晚上,就真的是从天黑了之后到天亮,他坐最早的一般飞机回西藏,再乘车一路回工地上,然后穿上工作服,恪尽本分。

  我摇晃脑袋,吸了吸鼻子,“不用,你能来这一次够支撑我很久了。再说我也没事。”

  我哪里出了什么问题,我想不明白这个。秦家为什么会安排齐玥这个心理医生陪在我旁边,每天如临大敌一般的找赵婶盯着我一举一动,连我到房间阳台边上站着都会被连劝带哄的让到一楼进行。

  我隐约知道自己好像出了很严重的心里问题。

  “嗯。你没事我有事。我一个星期不见你一次不行。没抱着你,我晚上睡不太好。你当行行好,做个善事,收留我吧。”秦颂拦着我腰,顺势坐到我旁边,他抱着我坐到他腿上。这一点时间,我们什么都没干,他帮我检查手上伤口,确定没事后,开了电视机,遥控器对准屏幕换了一个最近很火的综艺节目就暂且停下来。

  我们一起看了三个多小时的电视,期间会跟着节目里明星大笑或紧张,他就抱着我,偶尔给我递杯水来喝,问我饿不饿,等我摇头后就接着盯着电视上看。

  秦颂回来的每一分秒时间都足够稀罕,我们浪费再电视机上却一点不心疼,晚上他抱着我,手放我脖子下让我枕着,才说起来我离开后的那一个月他如何忙碌。

  是真的身心俱疲的状态,他从来没遇到过这样大型的事故,每一个生命都躺在病床上需要严苛的医学救助,而这一切都是因为项目进度。

  期间顾琛打过电话找他。跟他谈过这件事情,当时顾琛的态度不明朗,只说让秦颂好生处理,秦颂没放在心上。但也一夜一夜的睡不上好觉。

  他说他很少睡上六个小时了,每天睁开眼精神却都还不错,只是偶尔白天会晃神,会想到我。

  他说老是想到我。也没想个什么名堂,偶尔记得的都是一些琐事,我怎么挽耳边碎发,怎么给他捏肩膀,或者啃饼干的样子,像只小松鼠。

  他另只手绕过来扣进我手指缝里。十指缠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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