摇摇头,陈玉楼神色转而认真的道。
“时间无多了,走!”
“这……”
见他语气如此决然,鹧鸪哨和老洋人心头不禁一沉。
神色犹豫不定。
反倒是花灵,深深看了他一眼。
脑海里泛起先前送来时看到的那一幕。
盘膝而坐,周身青芒涌动,分明就是在入定修行。
“我相信陈大哥。”
“什,什么?”
“先走,不要让陈大哥分心。”
“哦好。”
老洋人还想说什么,但迎着师妹的目光,到了嘴边的话又被他给咽了回去。
“那陈兄……保重!”
鹧鸪哨也是心性果决之辈,身后太岁眼中的尸洞,分明已经越来越近,到时候一旦冲出,身下三重墓室,便是首当其冲。
之前下井,陈玉楼罕见的没有随行。
以他的性格,实在罕见。
所以,取珠的这段时间他一定是做了什么,才会如此笃定。
“好。”
陈玉楼点点头。
随即又像是想到了什么。
“若是道兄信我的话,还有一事相求。”
“陈兄尽管直言。”
“雮尘珠!”
陈玉楼没有半点迟疑,吐字如雷。
“雮尘珠?!”
听到他说出这个名字。
鹧鸪哨三人一下陷入无比的惊叹。
除却扎格拉玛一族,他们完全没有想过,这世间竟然还有其他人知道这个名字。
毕竟,就算是镇陵谱上,对于它的记载也只是凤凰胆。
雮尘珠之名,传自商周时代,按理说应该早无人知道才是。
但他来不及思索太多。
“陈兄是要?”
“对付尸洞。”
陈玉楼也不隐瞒。
“……好!”
迎着他那双清澈无比的眸子,鹧鸪哨一咬牙,回头看向老洋人,伸手迅速从他背后摘下那件风云裹。
其中所藏。
正是从献王口中取出的雮尘珠。
风云裹自几百年前问世。
直到今日,才终于物尽其用。
“陈某定不负所托!”
见他毫不犹豫,就将雮尘珠交给自己。
饶是陈玉楼,心中也不禁一阵感慨。
这世上,没有第二個人比他更了解,雮尘珠对扎格拉玛一脉的重要性。
对鹧鸪哨而言,只要能找到雮尘珠,他绝对纵死无悔。
此刻,握着风云裹,陈玉楼有种手握重山之感。
沉甸甸的,让他心绪无比复杂。
双手一抱拳,朝三人谢道。
“陈兄,客气了,不是你,我们师兄妹这辈子大概也找不到此地……”
鹧鸪哨摇摇头。
族中历代先辈,翻遍了古书史籍,也不曾找到雮尘珠流落古滇国的丝毫线索。
所以,即便是来之前,他也不曾抱有任何期待。
甚至就没有往雮尘珠三个子上想过。
一直在镇陵谱上,看到关于凤凰胆的记载,他才知道这段往事。
“花灵、老洋人,走,不要误了陈兄大事。”
话音落下。
鹧鸪哨又看向师兄妹两人。
“陈兄……保重!”
“好!”
陈玉楼点点头。
目送三人一路破开的题凑洞窟处离去。
以他的听力,自然能清楚察觉到,底下渐行渐远的脚步声。
明显是往玄宫外顺次离开。
不多时。
四周便已经寂静一片。
偌大的椁室内,也只剩下他一人,以及落身在丹炉顶上的怒晴鸡。
“罗浮……”
陈玉楼吐了口浊气,朝怒晴鸡招呼了声。
后者正死死盯着几近闭合的太岁眼内。
分明是感受到了底下凶气。
双翅展开,欲要腾空,眸光犀利凌人,一身磅礴火意,更是汹涌而起。
“唳——”
听到主人召唤。
怒晴鸡侧身回头,低鸣了一声。
啼声中透着几分询问之意。
“接下来,要面对的可是第一等的大boss,敢不敢与我厮杀一场?”
陈玉楼负着手,温声笑吟吟的道。
如今无人。
他再也不用顾忌许多。
只是,罗浮明显没听懂大boss的意思,但最后一句话却是清楚,扇动双翅,额心间一缕金芒流转不息。
战意凛然。
一身杀气腾腾。
意思不言而喻。
“好!”
“你是天生凤种,将来成就,未必就在太古凶神之下!”
陈玉楼满眼赞赏之色。
鬼吹灯世界一共八大古神,坐镇虚空,动辄倾覆天地。
终有一日。
他要去会一会它们。
若是屠了一尊古神,罗浮会不会取而代之?
这世间角蟒惊虺无数,个个都在求取走水化龙,但龙属是否存在还是两说,不过……凤却是真切存在。
等到怒晴鸡彻底返祖。
以天地间禽鸟之首,对阵古神,想想都让人热血沸腾。
轰隆隆——
忽然间。
一阵剧烈的震动声再次从脚下传来。
都已经接近闭合的太岁眼中,忽然刷的一下伸出无数以计的触手。
低头看去。
仿佛太岁中生出了一头大王乌贼,正试图从惊恐中钻出来,或者是将周围一切生灵,从外面拖拽进去。
漂浮的鬼手,在空中不断蔓延。
一股滔天尸气更是疯狂弥漫。
“唳!”
身处丹炉上的怒晴鸡,死死盯着那些触手,双目中火光汹涌。
尸洞。
并非天生。
更不是太岁所生。
而是当年献王杀人盈野,尸气充斥着整个大墓,而无论芝仙还是水龙晕,又都是生生不息之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