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是我的委托人还有……另一位当事人。”
甄艾芬律师抬起头来。
至少从表面看，她拥有相当正常的人类形态。
但是联想到刚才从规则中推测出 的东西……秦渊对她相当重视。
“你好，甄律师。”秦渊在甄艾芬的对面坐下，把公主玩偶放到桌子上：“关于之前我收到的律师函，这件事我们已经沟通好了。”
“能不能撤销掉律师函？”
“撤销吗……”甄艾芬仔细打量着面前的人和玩偶。
“律师事务所是不介入内部调解的，上次你耍了个小花招？”她看着公主玩偶：“你这样，算是违背了事务所的规则吧？”
妹妹连连后退，一个不慎从桌子边缘掉了下去。
秦渊赶快伸手接住。
自己跟妹妹是一体双魂，而事务所不接受内部调解业务……
确实，妹妹是耍了个小花招，趁着作为天选者的自己还没有进入身体，她利用短暂的、对身体的完全控制权，让甄艾芬误以为这具身体没有异议……
但如果承认这一点的话，接下来违反的就是第二条——如实陈述了……
“也不能这么说吧……”他斟酌了一下，开口道。
第33章 用什么代替灵魂的代价？
“在委托你的时候，她肯定是满足委托条件的。”
“这个身体需要长期维持两个灵魂，因此她的委托，所针对的当事人并不能算是我——应该算是，这个身体所需要的第二个灵魂。”
“委托所面对的当事人，应当是一个群体，而不是某个个体。”
“而我，只是当事群体，在目前这个时间段里的代表。”
这几句话都是有目的的。秦渊要把妹妹违反规则的问题，绕过去。
同时，还要强调，自己现在是能够作为当事人，与“苏珊”这个委托人站在同等位置上对话，并且确认撤销律师函的……
所以，他在目前所有的言语中，都没有提及“妹妹”和“秦珊珊”这两个词语。
原因就是，
如果提及这两个词语，就说明委托人“苏珊”对于甄艾芬律师，是有所隐瞒，有所欺骗的。
这事违反规则。
也不可能事后找补，说什么“她改名了”“她在我来之后就叫秦珊珊”这种话。
这有可能被认定为，委托人在发出委托时，对于案件本身没有足够了解——你连自己的名字都没搞清楚，怎么能算的上是足够了解？
另一方面，他要将这份委托的当事人——定义为“所有被这个身体纳入成为第二个灵魂”的个体集合。
否则，在发出委托的时候，律师函要送达的目标是不存在的——妹妹是提前发出委托，才会在天选者苏醒当天，律师函刚好送达。
没有对应的当事人，同样涉及到对案情的不了解、对律师事务所的欺骗……
同时，在最后，他还要将自己定义为当事群体，在当前这个时间段的代表——这样，就可以将解决问题的焦点锁定在自己身上，让自己对于这件事情有充分的发言权。
如果“秦渊”只是当事群体中普通的一员，那么这件事将会需要所有成员，或者起码也是大部分成员的同意。现在上哪儿去找那些已经消散的灵魂？
而如果他是现在的代表，这件事就可以由他来应对。
听了秦渊的发言，甄艾芬一时没有说话。
她手中的笔，在桌上点来点去。
片刻后，她轻轻一笑，转起了笔。
“你说的……也有道理。”
“我姑且就先这样认为吧，就认为她没有违背规则好了。”
呼……应付过去了……
秦渊表面平静，心里却是如释重负。
虽然只是说了几句话，而且这些话看起来也是风平浪静。
他的心里，已经转了不知多少次弯。
还好，在龙脉提供的对策库里，他没有考虑选择“小作文”这个主动技能。
现场编这么点东西已经很心累了，要是想让小作文这个主动技能充分发挥效果，那恐怕一次怪谈下来，就要猝死了。
“其实对所有委托人都是一样的。”他趁热打铁：“我觉得，如果一个人，在他生命的每个阶段，都说了他相信的东西，我们还能让他怎样呢？”
“对吧？”
秦渊这句话。已经开始为后续可能出现的问题做铺垫了。
甄艾芬笑了笑，没有理会他话语中的小心思。
“但是你们要求撤销律师函，这一点是做不到的。”
“律师函已经发出，这件事就肯定要有一个结果。”
“你刚才也看到规则了，里面没有撤销的情况。就跟你说吧……”
“我这里，没有撤销律师函的业务。”
必须要有一个结果……
让妹妹赢是可以选的，但不是今天……如果要选，只能是在开始结算通关情况的时候。
如果妹妹赢了，自己肯定会被踢下线的，届时如果没有身体作为依附，结果不会好到哪去。
让妹妹输……不知道会付出什么代价。
“我们和解了。”秦渊说道，他手掌上拖着的公主疯狂点头。
“和解了？也好……”
甄艾芬显然对这种情况有所预料。
“和解也要支付律师费的。”
“你们的情况，原本我会收取你们各自灵魂的一部分……或者是你们身体的一部分。”
“看在你给了我提示的份上，这个律师费，你可以自己选择一样东西给我。”
“只要我认可它的价值，就行。”
甄艾芬并没有展露出任何的诡异特征。
但是秦渊和妹妹，都感受到了一种强大的压迫感……
秦渊甚至能清楚地感知到，自己的身体之内，有一种虚无的形态……他本能地知道，那就是他的灵魂——或者说，在怪谈副本中的灵魂。
原来李东所说的，依靠外部规则来去掉身上的外来规则，是这么回事啊。
面对这样庞大的压力，秦渊首先想到的却是这件事。
………………
“这个秦渊……这一次，应该死了吧。”
神水国对策官紧盯着屏幕，咬牙切齿。
他本人跟秦渊，其实没有什么仇怨。要说有什么矛盾的话，无非一个是神水国人，一个是龙国人。
这两个国家也谈不上有什么大矛盾，只是相互争夺一下订单而已。
说起来，神水国是在追赶龙国的地位的，虽然暂时还看不到希望。
但是……这一次，神水国可能要面临规则怪谈降临以来，最大的一次国运流失。
原因只在于，怪谈副本的结算机制发生了改变。
如果仅仅这样，也没什么……毕竟，全世界大部分国家，都会蒙受这样的损失。
可是神水国……输不起！
作为对策官的他，更加输不起！
神水国这次无人通关的话……是要一次性扣除14点国运的！
扣除之后……就只有120点国运了！
因为有神器：神河水的存在，神水国的天选者，一直没怎么出现伤亡。而他们的通关策略也非常简单粗暴。
前期顶着污染强行苟，顶不住了就嘬一口神河水。
然后，神水国对策组收集世界各国的情报，统一汇总通关策略，发出提示，天选者们按提示进行攻略。
这种对策，在之前都是没有问题的。
但是在这一次……怪谈副本改变机制的这一次，由于天选者不会死亡，他们的策略失效了。
他们没办法用别的国家排雷了！
硬着头皮给出的提示，虽然允许天选者们自行探索……但是神水国的天选者，什么水平……
他作为对策官还不清楚吗？
他没有犯错，他自己清楚！
可如果作为邻居和对手，龙国的成绩太好……无论神水国官方还是神水国民众，会放过他？
现在，唯一的希望就是龙国最强的天选者秦渊。
他死于怪谈副本，还可以平息神水国内部的怒火！
“失去身体，或者失去灵魂……”
无论怎么选，都是死路一条吧？
至于其他的东西……有什么东西的价值，比这两样更高？
………………
秦渊笑了。
他确实想不出来，有什么东西的价值，可以高于身体或灵魂。
他看着甄艾芬的眼睛，甄艾芬饶有兴趣地看着他。
“我想用一份委托……来支付。”
“一份关于……青山市艾优文化传媒有限公司经纪人的委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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希望得到大家的评分，现在这本书还没法显示评分，因为评分人数过少不予显示……
把评分给搞出来的话……也没什么好报答的，只能加更。
提前谢谢大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