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少，也是倾向于本体的立场。
之前八谷大翔没有对他动手，是因为他没有足够的信心，而且还要依靠秦渊帮助他干掉本体——所谓在这个副本中听从秦渊的指示这种话......八嘎国的人在下克上这方面从来不会令人失望，这种话听听就好。
特别是，他现在已经继承了本体的天选者身份，能够使用神器，能够得到场外的支持。之前秦渊用来劝说八嘎国对策官的论点，此刻也可以成为他反水的原因——如果能够在这里干掉秦渊，八嘎国对策官肯定不会吝啬一点国运。
特别是，八嘎国现在正处于灯塔国庇护之下，灯塔国如果想要对付秦渊，八嘎国肯定是要配合的。
而走在他身后的罗威尔复制体，现在还希望秦渊能够帮助他完成干掉本体。在这件事完成之前，相对而言还算稍微靠得住......
这一点，仅限于罗威尔的本体被干掉之前——或者说，这个复制体被干掉之前。
如果八嘎国足够听话，那么八谷大翔留下来的那次提示机会，必然将会在那个时候被使用掉——匕首只在行刺前出现，在怪谈副本中，天选者与场外的对策组存在一定的信息不对称，而这种不对称必须要在他没有机会反应的时候生效，才作用最大。
具体到秦渊来说，就是当灯塔国罗威尔所存在的“本体-复制体”矛盾解决的时候，灯塔国和八嘎国同时使用场外提示，让双方的天选者同时发动攻击——这时候对秦渊威胁是最大的。特别是如果存在某些关系重大而他暂时不知道的信息......
那么他可能会遭受到，不亚于八谷大翔所遭受的污染。
但是现在么......他也不能直接抛下这两个复制体。
让他们出现在明处，总比在暗处行动好一些。
“秦桑。”走在前面的八谷大翔忽然开口：“前面......没有那么多门了。”
在之前的通道里，通道的一侧是墙壁，一侧密集分布着许多的房门......而如今，这些房门忽然开始减少。
这是在他们转过一个拐角后出现的。与上一次转向相同的是，这次转向后墙面和天花板的颜色更深了。
这意味着副本产生了新的变化——很有可能，是进入了下个阶段......
或者只是单纯地提升难度了。
在无穷的房间中寻找线索显然是不可能，所以秦渊在发现副本情况之后，他的选择就是只在副本产生变化的时候进行探测。
“打开看看。”他没有吩咐八谷大翔，而是在有走出一段路之后，吩咐身后的罗威尔。
罗威尔按照他的要求打开房门，在门前犹豫了一下，还是遵照秦渊的要求，走了进去。
秦渊也随后进入其中，八谷大翔在门口探头探脑地看着，秦渊没理他。
相比于之前的房间，这个房间里充斥着更加明显的霉味——秦渊皱着眉头，修改了一下给自己制定的规则。
【我能够免疫环境带来的不良影响，但仍能感受环境的变化。】
【我的观察力得到提升，能够观察到暗处以及更细微的细节。】
然后，他认真地开始打量这个房间。
这个房间的尺寸比之前的两个房间都大了不少，但仍然维持一如既往的低矮。
如同上次探查的房间一样，这个房间也是没有窗户的。
房门正对着的墙面，有一个长条桌靠墙摆放着，上面有一张纸。
在房间的一侧，摆放着的是一个很大的架子，上面陈列着各种冷兵器——有长刀短刀、长剑短剑，甚至还有长矛；除此之外，还有双手大剑、匕首、长柄斧、短柄斧，还有连枷和链锤。
在房间另一侧则有许多的装甲。从布甲、皮甲，到锁子甲、板甲都有。
包含了东西方的经典冷兵器和盔甲......这些东西的共同点就是——都是锈迹斑斑。
结合之前的推测，这里的东西......更像是陪葬品......
给天选者的陪葬品。
罗威尔在装甲和武器之间没有犹豫，直接选择了武器那边。他显然是经受过训练的，直接选择了一把单手剑，挥舞了两下。
然后，秦渊从他看过来的眼神里，读到了危险的气息——但他很快就转过头去，装作无事发生。
秦渊也假装没有看到。
见秦渊和罗威尔两人似乎没有遭遇什么危险，八谷大翔才安心进入室内。
他第一时间就跑到武器区域，躲开罗威尔挥舞武器的范围，挑选了一把长刀——就是八嘎国武士会使用的那种长刀，然后又选择了一把短刀。
罗威尔看了他一眼。
“两把刀？”
“一把太刀，一把肋差。”八谷大翔不动声色地后退半步，让自己与罗威尔的距离更远一些：“我师从二刀流的。”
罗威尔也不继续询问，他双手握住剑柄，大力劈向兵器架——随后就听到哗啦一声，兵器架被他劈开了。
刀很锋利......而且秦渊发现，他或许是有意或许是无意，直接劈开了整个架子上最长的武器——长矛。
很明显，他也是在防备着自己这个龙国人......很可能，已经在考虑解决完本体之后的事情了。
只有冷兵器的情况下，一寸长一寸强。
“秦先生，您不打算选一把吗？”
“一会儿再说。”对房间的初步观察完成，秦渊直接走向长桌，拾起上面的纸张。
【在我的过去，曾经犯下的最大的错误，就是善良。】
【我一度认为，与任何人都是可以交流的。】
【包括我自己在内。】
【但现在，我只相信欲望本身。】
【不过，我快要死了。虽然另一个人死在我之前，但我也快要死了。】
【这就是我的遗言......我要给所有的人，一个忠告。】
【善良有罪。】
【对自己不切实际的期待，也有罪。】
【惩罚：死亡】
第23章 躲避
灯塔国驻哲人国军事基地。
万籁俱寂。
轻快的音乐响起。
在一间面积很大的单人办公室里，一位留着胡须的老者，坐在宽大舒适的椅子上，身体后仰，眯着眼睛。
他的右手举起，随着音乐的节奏打着拍子。
“这就是人类的音乐么……还真不错。”
“你说是吧，刻耳柏洛斯？”
“汪！”
“汪。”
“呜汪！”
三个略有差别的叫声响起，刻耳柏洛斯回应了它的主人。
此刻，刻耳柏洛斯的三个脑袋正在忙着不同的事情。
左脑袋昂起来，眯着眼睛，伴随着音乐一点一点，显然也是在跟它的主人哈迪斯一起，欣赏着音乐。
中间的脑袋，不知从哪里找来一个平板，正在观看世界名犬选拔赛——当然了，是录像——自从规则怪谈降临之后，很多人气没那么高的比赛、以及需要跨国组织且经济利益不高的赛事，都已经取消了。
右边的脑袋则是低着，正在津津有味地吃着一包薯片——薯片的包装上标注着特辣，但看起来，它很喜欢这种刺激的食物。
它的身边堆放着很多空袋子，显然它的胃口很不错。
“不要吃那么多垃圾食品……”哈迪斯说了一句：“这些东西也太素了，对身体不好。”
刻耳柏洛斯呜呜叫了两声，似乎有点委屈。
“我知道……”老者睁开眼睛，却没有从椅子上坐正身体的意思：“我知道你饿了，不过忍一会儿，一会儿就有好吃的送上门来了。”
“呜……”刻耳柏洛斯减缓了进食速度，但没有停下。
进入这个国家以来，它就没正经吃过东西——虽然一开始不太饿，但活动了这么久，也确实是饿着了。
毕竟主人没怎么动手，很多时候是它在努力。
它向外看了看，鼻子抽动着嗅了嗅。
风中还残留着一些血腥——是刚才他工作成果的证明。
除此之外的证据么……大部分都已经被它的主人处理掉了。
只有少数几个人被留了下来。
也衰弱到无法逃跑了。
这几个人，包括灯塔国的将军，和基地的几个高层——现在都被放置在房间的角落里。
“神话竟然是真的……”
灯塔国将军感到阵阵寒意透过衣服的缝隙吹进来——吹到他已经变得松弛的皮肤上。
“难道这个哈迪斯就是哲人国隐藏起来的神器……不可能，如果真的是这样，他们怎么会到现在才使用？”
从刚才的情况，将军非常清楚——如果哲人国早就有这件神器，那么灯塔国根本不可能掌控哲人国！
甚至于，整个世界的座次都可以因此而产生变动。
刚才，他集结了整个基地的军事力量，对这一人一狗进行攻击——但是没有任何效果！
那条狗……那条三个头、叫“刻耳柏洛斯”的狗，竟然将他们所有的攻击全部挡下了。
无论是空对地导弹、地对地导弹、机炮、还是狙击枪、马克沁、坦克、装甲车……
所有热武器的攻击，都被这条狗扛住，有些甚至被打了回去！
更可怕的是，一些导弹——有一些导弹在即将爆炸之前，被这条狗咬住，然后它冲到天上，直接将来不及爆炸的导弹丢在武装直升机的脸上！
他可以想象那种绝望……飞行员眼睁睁看着自己打出去的导弹，就像是一个飞盘一样，被狗叼回来，扔给自己……
而且，他连躲避的时间都没有！
至于这个老头子……
他只是很平常地走进来，平常地看了看这里的人。
平常地找了个地方自己坐下。
将军示意卫兵对他发动攻击，但卫兵没有动作。
他们在将军惊恐的目光中，迅速变得衰老、无力、颤抖的手无法握住武器。
然后，连同他们身上的装备一起，化为灰烬。
只有他们手持的防暴叉、以及电棍落在地上。
诡异……这必然是诡异！
哈迪斯并没有给他们留下太多的时间。在通讯兵强忍着恐惧将这里最后的信息，以密文方式发送给灯塔国之后……并且，给所有的潜艇下达隐匿命令之后，基地里的所有人都很快被消灭。
更令将军恐怖的是，留下了他们性命的哈迪斯，接下来所说的话。
“原来还有一些藏起来的小东西啊……先记一下，免得他们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