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都被老师惩罚过了，也不能一直丢在那不管吧。”秦渊避开两人的矛盾：“再说我都做完卷子了，正好交卷也没啥。”
“哦……”杨乐勉强接受了这个解释。
“倒是你，接下来怎么办？”
“啊？”
“我是说，你这次进步了，回家你爸妈肯定高兴。”秦渊引导他：“但是如果以后你又掉下去了呢？”
“啊？”杨乐急了：“下次考试你不帮我了？”
“难道你就不想凭自己的本事拿下这个成绩？”
啊这……
杨乐不禁犹豫起来。
他已经想象到，在回家后父母惊讶、欣喜的表情。
要是下次成绩又掉下来……
“这样，你以后每天晚上来我家。”秦渊说道：“或者我去你家也行。”
“我给你补课，你学会不就行了？”
“也……也行。”
杨乐显然没想到，曾经成绩还不如自己的李东竟然有一天会给自己补课——不对，他的考试成绩明明更惊人吧。
“等我回家跟爸妈说下，我们就开始。今晚你来我家吧。”想到“家是安全的地方”这条规则，秦渊还是决定让杨乐来自己家。
“诶对了，咱们跟那个周八是怎么回事来着，我有点忘了。”
在杨乐的描述下，秦渊终于了解了李东之前的处境。
在每一个学校里，被霸凌的学生，通常有一些共同点。
例如成绩差、身体素质差、不合群，家境普通。
这其中，但凡有那么一点不符合，就很容易摆脱被霸凌的处境。
成绩好的，有老师护着；身体素质好的，可以反杀；人际关系好的，朋友多；家境好的，再怎么样，家里也有办法保护孩子。
一旦霸凌出现，就不会是单纯的几个人欺负一个人。
而是，一群人欺负一个人。
只要没闹出大事，老师也不会管。
李东之前就是这样一个处境。
带头霸凌他的人，在班上就一个，名叫王霸。这个人在班里也是个刺头，班主任胡老师一直拿他没什么办法。
或者是不想有办法？
王霸也很注意，他在班上从来不会去碰那些成绩好，或者家里有钱的。他的目标很明确，就是在班里选一个最好欺负的，好树威风。
很不幸，李东被选上了。
毕竟，成绩差、身体差、性格非常内向、家里条件也不好，这样的模范靶子，一个班上也没几个。
李东之前被人堵过几次，都是几个校外的小混混干的。当然，带头的是王霸。
班里有人想帮他的，也被王霸明里暗里威胁过。原本李东就没什么朋友，在被威胁过之后，就更加形单影只了。
至于为什么杨乐还能跟李东扯在一起……
要不是李东，王霸的立威目标就是他了。
他的情况，比李东也好不到哪去。
对此，秦渊之前就已经有所预料。
不过，也不很怕就是了。
回到家里，秦渊不出意外的发现，父母都还没有回家。
大概是因为期末考试已经结束的缘故，今天的胡老师并没有布置作业。秦渊在家里转了一圈，发现书房和主卧的门仍然是锁住的。
估算了一下，大约还有半小时左右父母才能到家，他打开了电视。
家里也就电视还没有调查过了。
原本他打算在期末考试之后，假期里再尝试打开电视。
昨天考试、今天公布成绩、明天开家长会……这个节奏让他怀疑是不是还会有假期，规则怪谈副本毕竟不是现实生活，不能完全照搬。
“青山中学，是我们青山市唯一指定中学，下面跟随我们的镜头，一起看一下。”
电视里，一个声音响起。
出现在屏幕上的青山中学，跟他上学时见到的青山中学，完全不同。
整个学校变得阴气沉沉。
校门口的招牌，布满了深红色的锈迹，大门摇摇欲坠。
学校的门房秦大爷，变成了一个看似僵尸的生物。
“我们学校环境优雅……”
枯死的树木在风中摇晃，发出即将断裂的声音。
“师资力量雄厚……”
诡异状态的胡老师，和另外几个诡异缓缓路过。
“学生可以得到优秀的教育……”
一群穿着校服的僵尸在校园里游荡，有的走着走着，脑袋就掉了下来。
“我们学校的教学质量可靠，擅长调整孩子心理。”
戴着铁面具，一只手拿着鞭子，另一只则是触手的校长出现在镜头里。
“如果您家孩子不听话，爱顶嘴，贪玩……都可以送到我们青山中学。”
“只要一个学期的学习，我们的老师就可以把孩子的行为纠正过来，还给您一个听话的好孩子。”
校长的触手和鞭子上，血流如注，在他的脚下汇成一团血污。
“三天后，我们就会开始新的学期，还没有报名的家长，抓紧时间报名吧！”
场外，龙国对策组发现，这次学校的广告跟上一次有变化。
“校长的形态变化了……”
“学校的广告词也有变化，上次说青少年心理问题，这一次说的是心理矫正。”
“似乎更加急切了……”
规则怪谈里，场景的变化往往与怪谈难度的变化息息相关。
上一次的学校广告，秦渊虽然没有看到，但是他听到了广告词。
他也发现了这其中的变化。
“坏孩子坏孩子，家里不要坏孩子！乖孩子学习机，让你的孩子快速变乖”
电视屏幕上，展示出一个小孩打架、喝酒、打篮球的镜头。随后，一个硕大的金属笼从天而降，把小孩关了进去。
笼子里的小孩立刻坐下开始学习，最后，从笼子里递出一张满分试卷。
广告结尾，一对夫妻站在笼子外边，和笼子里的小孩一起，对着镜头，露出刻板的笑容。
跟上次的广告内容一样。
又看了一会，广告开始循环。
他关上电视。
过了一阵，“爸爸”回来了。
秦渊跟爸爸说了自己的期末考试成绩，并说后天要开家长会。果然爸爸非常高兴，满口答应会陪他一起去开家长会，甚至给了他一笔零花钱。
然后，又说了今晚杨乐会过来，自己给他补习的事情。
当诡异状态的“妈妈”回来的时候，秦渊引着她，到了自己房间，并且把成绩单拿出来，告诉她自己考了第一名。
在得到这个消息之后，“妈妈”身上的诡异特征消失了不少，甚至能看出人形了。
同样的，秦渊也跟她说了，后天家长会的事情。
第20章 为八嘎国献身吧，健太君！
杨乐是晚饭之后过来的。
从他脸上，秦渊看出了显著的惊慌失措。
“我妈买了学习机！”
放下东西，杨乐说道。
杨乐的妈妈，听信了电视广告的说法，买了一个乖孩子学习机。
所幸杨乐这次考试成绩有不小的进步，加上秦渊确实考了第一名，在跟老师确认过之后，杨乐妈妈才半信半疑地同意他过来试试。
“这个学习机……有问题？”
秦渊试探着问。
“你不知道，你看那个学习机，它会吃人的！”杨乐甚至都带上了点哭腔：“我们班以前的倒数第一，他家就买了一个，后来……后来他上学越来越少，最后都不来了！”
“那也不见得是学习机的问题吧？”
“肯定是！他最后一次来上学的时候，告诉我一定要努力学习，千万不要让家里买学习机。”
“而且……我家里摆上学习机之后，我感觉到……”
“它想吃了我！”
秦渊想起了考场上，胡老师对作弊考生的处理方式。
再联想一下今天刚看到的广告。
他可以确定，乖孩子学习机，跟青山中学在争夺生源。
青山中学目前是防守的一方，但局势也不见得有多好。甚至于学生守则都做了修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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学生守则第二条。
2、锻炼身体（划掉），注意卫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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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码，这几天上课，秦渊从来没有上过一次体育课。唯一一次见到体育老师，就是在考试那天，自己去寻找刘老师那次。
自己之前其实相当危险。如果成绩一直没有提升，那在拿到期末考试成绩后，会不会家里也多出来一个乖孩子学习机？
希望龙国的其他天选者能度过这一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