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比之下，龙国也有神器，我们也有神器……但你希望我在你身上使用神器吗？”
“算了。”比维斯听到这里，就没有继续坚持。
灯塔国的神器是什么作用，他相当清楚。如果灯塔国提供了足够好的通关对策，使用神器是有好处的。
但像现在这样，三条通关对策只有一条是相对稳定的……使用神器的结果只有一个，就是原本还能通关的他，直接死在副本里。
“那，祝你顺利。”对策官没有再多说什么。
也不需要多说什么……难道要跟他说，灯塔国现在的处境？
比维斯也清楚，这种对策，或许对以前的灯塔国来说，是一个值得消耗提示机会的对策。
但在现在的情况下……重复这些信息，无疑是对提示机会的浪费，他可是只有一次提示机会！
只能说，这是一种催促……催促灯塔国自家的天选者尽快通关。
………………
与秦渊、李雪松在同一个副本的巴托尔德，也收到了来自哲人国的提示。
他从提示中获取的信息没有想象中那么多，而且通关对策也没有脱离怪谈副本给出的提示。
只是得到了一个授权——灯塔国对策局，授权他可以淘汰灯塔国的天选者，用来提升评价。
但他并不是特别关心这些事——他关心的是另外的情况。
“是么……看来灯塔国的对策局不太行啊。”
巴托尔德的声音没有波动，但不管是谁都能听出他的心情还算不错。
一个对策官之外的声音插了进来。
“巴托尔德，希望你能尽快完成第二个通关条件……方便我们使用第三个条件，帮助你达成S级评价。”
“你是谁？”
“他是灯塔国驻我们对策局的代表……”哲人国对策官的声音传来：“你见过的。”
“哦……”巴托尔德没有纠结：“要送另一个天选者进来么？已经选好人了？”
“是的。”
“那……”巴托尔德沉默了一会。
其实已经没什么好问的了，需要他知道的信息其实不多，最关键的一条无非是让他去淘汰掉莫里斯而已。
“不要浪费时间。”灯塔国代表显然知道，需要尽可能快的解决这边的事情：“现在就结束通话吧。”
“等等。”对策官没有同意。
“你有什么想问的么，巴托尔德？”
“我想知道，”巴托尔德忽然释怀地笑了：“你们还好么？”
“还好。”对策官回答道：“帮我们谢谢秦渊。”
“你！”灯塔国代表的声音响起，巴托尔德没有听下去。
他已经结束通话。
………………
当秦渊见到主动找上门的巴托尔德时，从他的表情看出了明显的放松。
自从进入副本以来，他所见到的巴托尔德，就从未有过多么放松的时刻。即便是在秦渊明确提出给他提供帮助之后，也仍然在任何时候，都是心事重重的样子。
目前为止，各副本之间仍然保持相对独立，副本内也不可能产生较大的、足以扭转他情绪的变化。
所以……
“你收到提示了？”
“是的。”巴托尔德点点头：“这次来是想请您帮我一个忙，并且向您告别。”
“非常感谢您之前的的帮助……另外，哲人国也非常感谢您的帮助。”
“不用谢，其实我没有帮你们多少忙……”秦渊摆摆手。
巴托尔德即将死亡。不是死在怪谈副本中，不是死在诡异手中，而是死在人类自己手中……
他也无法阻止，如果巴托尔德不死，将会有更多的人死去。
不过，巴托尔德所说的话，还是让他发现了一点端倪。
哲人国并没有与他产生交集，所谓的感谢……必然是因为，副本之外的龙国，有了很大的动作。哲人国无法通过公开渠道直接说明，所以拐弯抹角地表示谢意。
是因为龙国公开了副本信息？不至于……公开信息不可能局限于哲人国。
那就必然是因为，龙国表达了自身的立场……
“走吧，我们去找莫里斯。”秦渊走在前面，巴托尔德紧跟着他的脚步：“你想要我帮你的，就是这件事吧？淘汰掉莫里斯……”
“是的，我要怎么做？直接杀了他吗？”
莫里斯的房间已经彻底变成牢房的样子。而莫里斯本人，仍然是一脸呆滞，嘴角流出口水。
当秦渊和巴托尔德进入房间时，他的脑袋转了过来，看着秦渊。
“不能直接杀掉，囚犯之间相互伤害都会触发惩罚，而杀死，是最大程度的伤害，这可能导致你直接被淘汰。”
秦渊伸手从口袋里掏出几张边缘闪烁着红光的残破书页。
这些书页，是他从图书馆取出的。由于这本书尚未成型，所以无法登记借阅——
也就无需归还。
“现在我要告诉你的，是我的一个推测……但我认为，它成立的可能性很高。”
“污染是基于规则运作的，是规则的表现形式。规则包含了力量……”
“所以污染，也是力量。”
伴随着被动技能：烹饪大师的生效，他手中的书页消失，一块熔岩蛋糕出现。
在制作的过程中，秦渊刻意保留了其中存在的诡异力量——规则和污染。
“吃了它。”
第63章 巴托尔德已通关
熔岩蛋糕的味道不错，但在吃下去之后，一股阴冷的感觉，从巴托尔德的胃部散发出来，快速蔓延到全身。
这让他不禁打了个寒战。
在直播画面和秦渊的视线中，他的变化就是，皮肤变得暗淡了一些。
一直躺着的莫里斯，忽然间坐了起来，满脸惊恐。
“你，你们……”
他抬起手指向巴托尔德，嘴唇颤抖，最后什么也没说出来，又倒了下去。
整个人迅速变得灰败，失去了呼吸。
怪谈副本的提示出现。
【灯塔国天选者：莫里斯，通关失败。】
房间内迅速变得陈旧，房门消失。再接下来，莫里斯的身体也在极短的时间内崩碎、朽坏，消失在空气中。
不同于八嘎国的吉村宪司，他在死亡之后没有留下任何小册子。
秦渊猜测，这可能是因为他在之前就已经被“提取”过一次，而提取出来的内容已经被巴托尔德吃掉了。
“你现在有什么感觉？”他询问巴托尔德：“仔细感受一下，有没有关于莫里斯的记忆？”
“另外，你有没有得到违反规则的警告提示？”
巴托尔德仔细揣摩了一下：“感觉我应当是遭到了污染……现在想不起关于莫里斯的记忆，虽然感觉多了一些什么记忆……”
“至于警告提示……没有警告提示。”
没有莫里斯的记忆？
参考吉村宪司的情况，秦渊的推测是——黑塔提取了天选者的记忆，并将其加工成书籍。
莫里斯失去意识后，图书馆内部出现的书籍、以及在取出书籍之后，莫里斯的目光始终面向书籍所在位置这一点，也是佐证。
因为那也是他的一部分……记忆和意识，本来就应当是人最重要的一部分。
但巴托尔德吃下这些后，尽管导致了莫里斯被淘汰，却并没有因此获得莫里斯的记忆。
此外，他并没有因淘汰莫里斯而遭到警告。身上所受到的污染，只是纯粹继承了莫里斯的一部分污染——附着在意识上的污染。
黑塔的行事逻辑其实并不难以判断，之前对于天选者之间的互殴、天选者单方面损坏书籍、以及在牢房内喧闹……
这些行为，其实都可以归于一个结果，那就是导致黑塔的损失。只是，损失的预期有大有小。
损坏书籍，和意图谋杀天选者，惩罚都是污染——且不说污染的程度，至少在性质上，黑塔认为是相当的。
其他的行为，则是体罚甚至只是口头训诫。
惩罚的程度，是与对黑塔造成的损失程度挂钩的……
巴托尔德没有遭到惩罚，就意味着，黑塔认为巴托尔德的行为，没有导致黑塔的损失。
已知天选者的意识会形成书籍，那么巴托尔德如果得到的不是记忆——那又应当是什么？才会导致这个结果？
秦渊回忆了一下之前在莫里斯所形成的书页中，所看到的只言片语。
那些书页的内容并不完整，但也能看出，内容是类似于心灵鸡汤，并不像是个人传记类的东西。
心灵鸡汤是一种……行为逻辑。
巴托尔德轻轻咳嗽了一下。
“秦先生，我刚才接到了怪谈副本的提示……”
“我已经达到A级通关了。”
天选者接到通关提示的时候，就像是在收到外界提示一样，副本会有一个短暂的暂停。
他看着秦渊。眼神里有一些恐惧，也有更多的坦然。
“谢谢你……”
“永别了，秦先生。”
………………
“他已经达到A级通关，不要浪费时间。”
哲人国对策局，灯塔国代表一见到直播画面上的通关提示，就急不可耐地催促道。
他的旁边是哲人国的对策官以及前统领，两个人都没有理会他。
“你们不会觉得他还能凭自己的能力，达到S级吧？”灯塔国代表皱着眉头：“如果不是牺牲了我国的天选者，他绝无可能达到A级！就凭他的能力，更没有希望达到更高的等级了。”
“你们的天选者并没有你们认为的那么优秀！”
“这点不需要你的提醒……”对策官没忍住回了一句：“我也希望他能循着灯塔国的攻略完成全部通关，可惜第一步就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