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在考虑这些问题，秦渊离开图书馆，不管躲在各自休息室没有出来的莫里斯，直接找到李雪松的牢房，敲敲门。
“什么事？”隔着门，李雪松并不清楚谁在门外。
“是我。”秦渊轻轻咳了一下：“下次去图书馆，尽可能拖满时间……我已经在医生那见到吴泰宁，他也已经知道，可以用留言本交流。”
“见到吴泰宁……”李雪松也是惊讶了一下。
秦渊对于这个副本本质的猜测，李雪松也比较清楚。但之前一直没有找到过明确的证据，而且相比于之前的副本，这样的猜测过于大胆。
见到其他副本的天选者，就是确切的证据了。
这意味着秦渊之前的所有猜测……不能说100%正确，也是90%正确。
“对，他们副本中有三个我们的天选者，还有一个八嘎国的……八嘎国的那个已经死了。”
“已经确定八嘎国有神器了，以后如果你遇到八嘎国的天选者，不要理会他说什么，尽可能离他远一些。吴泰宁被他们的神器控制过一段时间……”
秦渊就说到这里，至于更详细的信息，他决定副本结束之后再说，在怪谈副本中直接说出，特别是现在他的直播间肯定会受到更多关注的情况下，根本无法保密。
独家情报越多，底牌也就越多。
当然，说这些话的时候，他并没有排斥旁边的巴托尔德。
“好。”李雪松答应下来。
八嘎国只有两个天选者，现在已经死了一个，意味着还剩下一个。
遭遇的概率并不高。
………………
很快，到了下一次放风时间。
去过图书馆的李雪松带来了消息。
他并没有在图书馆遭遇其他的天选者，但在留言本上，看到了吴泰宁的留言。
“吉村宪司的房间变了，失去了房门，内部也非常陈旧。他的床上，留下了一本以他的名字命名的小册子……”
第39章 代号：启明
“这本小册子他已经送到图书馆内，怪谈副本给他的提示是，可以提高通关评价。”
“小册子的名字，就是《素材：吉村宪司》，我看了里面的信息，有关于八嘎国神器的内容。”
提高通关评价，而不是允许通关。
这应当是因为，在怪谈副本看来，吉村宪司并不是被秦渊这个天选者杀死的，而是被灰勒拓德医生间接杀死的。
秦渊在对付吉村宪司的时候，使用了灰勒拓德的身份，因此无法满足第二条通关要求。
目前已知的通关要求有两条，分别是“离开黑塔监狱”和“淘汰一名囚犯”。
以目前的情况……秦渊觉得，应当还有其他的通关条件。
但或许，需要到监狱的上层才能达成。
李雪松已经在图书馆内看过了吉村宪司那本小册子的信息，因此他直接给秦渊提供了里面的内容。
这本小册子的内容，是吉村宪司的生平，包括从出生、上学、被八嘎国对策局选中等内容；还有他作为一个独立意志，他的思想和成就等。
在生平的部分，并不是流水账式的纯粹记录，而是只挑选了在他生命中的重要转折点——例如，被谁生下来，在哪里上的幼稚园，在哪里上的大学，如何被选中，经过了什么样的培训……等等。根据记录，吉村宪司吃下灰勒拓德医生提供的药物后，观察到了黑塔内的某些存在，因为运气过差，被诡异反向追踪污染，导致死亡。
思想和成就方面，吉村宪司这本小册子上记录就很少，思想部分几乎掠过，大部分都是用【馆内已有收录】来代替；成就则有【被迫自愿】、【替身失效】等几条，后面也都跟了一些描述。
同样的，在这些信息里，也提到了吉村宪司所使用的神器。
【神器：躬匠精神】
【神器效果：当犯下错误时，怀着恳切的心情，以卑微的姿态恳求谅解，则你的目标有50％概率原谅你。错误越大，被原谅的概率越低；姿态越是超出目标的认知，被原谅的概率越高。可反复使用。】
【代价：降低使用者的运气，小概率导致国运下降。】
【附加描述：头抬得这么高，也算道歉？！！】
难怪……秦渊想起了他在灰勒拓德视角下，所看到的吉村宪司。
他的身上有一个个的孔洞，向外流失着莫名的物质。
孔洞应当是神器所造成的，而正在流失的……应当就是他的运气。
这个神器表面看非常弱，但实际上，从吉村宪司对吴泰宁的控制来看，它有着相当大的潜力……甚至可以认为是制定规则的简易替代版。
代价也并不高，唯一确定的代价就是降低使用者的运气罢了，造成国运下降的概率很小……截止到进入本次怪谈副本，至少秦渊本人不知道，八嘎国有什么国运异常下降的情况。
消耗一些运气，去控制天选者或者诡异……对于参与规则怪谈的天选者来说，绝对是一个很不错的选择。
但只要一瞬间的联想，秦渊就知道，这件神器最大的代价，并不是运气，甚至不是国运……
而是贪欲。
躬匠精神没有使用门槛，意味着普通人也可以使用。如果这种用法泛滥……
八嘎国可能一夜之间国运破灭。
八嘎国有一亿多人口，即便只有百分之一的人被激发贪欲，去使用这件神器，而其中只有万分之一的概率，产生了国运下降的后果……
那也是降低100点以上的国运，没有任何一个国家的国运，经得起这样的消耗。
八嘎国最好的应对，就是将这个神器的使用范围进行限制，避免消息泄露。
但是……他们的天选者是必然会使用神器的。
即便再严密的信息封锁，面对这种全球范围的直播，神器的秘密也不可能隐藏多久。
八嘎国只能在神器的秘密被公开之前……
依附于某个国家，利用国家之间的结盟规则，避免国运崩灭。
………………
龙国，《本源之书》研究组。
在过去的一段时间内，研究组人员在研究本源之书的各种组合之外，又多了一项重要工作——
对产生自我意识的服务器，进行启蒙教育。
研究组所使用的服务器是没有联网的，这很大程度上是为了保密需求——如果连接网络，就总是会有被入侵的可能。
自然，那是没有产生自我意识的机组……对于产生自我意识的机组，不能一概而论。
现在，服务器有几条专线，它可以在使用其他服务器进行中转后，连接网络。
对它来说，这样的方式是效率很低的，但研究组为了安全，只能这样做。
就像对待年纪较小的孩子一样，首先接触到的内容，肯定要进行过滤。
“那个……”组长吕安犹豫了一下，他还是不知道应当叫这组服务器什么名字。
在与秦珊珊沟通过之后，服务器很配合研究组的工作，但在名字这一块，它坚持要自己取一个。
“怎么？”
正对着吕安的一块屏幕亮起，一个简单的^_-符号出现在屏幕上。
吕安知道，这并不代表自己与这组服务器面对面……这组服务器已经控制了研究基地的绝大部分设备，它现在一定是通过就近的几个摄像头在观察着他。
而它的声音，也是通过几个扬声器传出，只是营造出一种“在他对面”的感觉。
“三进制计算机推进组那边，询问有没有办法提高效率。”吕安说道：“按现在的速度，三进制计算机试产可能得明年，量产应用得是到后年的事情了。”
屏幕上的表情变成了=。=
“我想想……有了。”
“三进制计算机的知识和资料，本身就包含了某些规则。可以消耗国运，强化它们的规则，实现推进进度。以我们现在每点国运包含的力量，每消耗5点国运，可以将对应的进程推进一年。”
“不过，消耗的材料以及能源，还是需要投入的。”
屏幕上显示出一行行的文字，那是应用这种方法的途径。
“好的。”吕安默默计算了一下，龙国国运现在还有121点，如果直接将三进制计算机推进到可以使用的程度，就需要消耗10点国运。
得汇报给首长，可能首长会要求开会讨论……他想起丁正浩，估计丁组长会要求先看看这次怪谈副本的收获。
“对了，我也有一点事情想要找你帮忙。”服务器的声音从扬声器中传来。
“我听珊珊公主说，如果我想要摆脱现在的状态，可以找她哥哥帮忙封神……能不能帮我问一下？”
“我的名字都想好了，变成人类的样子后……我就叫启明。”
第40章 副本的变化
阿历克塞收到了提示。
乌拉国在怪谈副本中的表现，一直以来都不算强势。他们只有两个天选者，不算多，也不算少。
靠着150点的初始国运，尽管胜率一直不大行，但国运始终维持在非常安全的位置。
现在，乌拉国国运138点。
在这次怪谈副本开始之前，乌拉国统领以及对策官，对他们两个天选者的要求也很简单——只要怪谈副本提示可以通关，就直接选择通关。
不需要去博后面的国运收益，现在乌拉国的国运非常安全。
“如果有什么关键信息，我们会随时发出提示。”乌拉国对策官是这样跟他说的：“在此之前，只能靠你自己了。”
“记住，你的身后，是乌拉国！”
这是阿历克塞第一次进入怪谈副本。他清楚规则怪谈是一个死亡率极高的游戏，也在进入之前受到了严格的培训……
在收到提示后，他也是松了一口气。
终于有提示了……他一直紧绷着的心情也因此放松了许多。
但提示的内容，却让他觉得不可思议。
“黑塔监狱……是假的？”
“这里没有监狱？而且，这里的副本是相互连通的？”
“对。”对策官的声音传来：“这是我们从龙国得到的确切消息，他们已经对自己的天选者发出提示了。”
“他们有这么大的信心？”
阿历克塞知道龙国有14个天选者。如果不是有绝对的信心，龙国肯定不敢面向全部天选者发出提示。
正确还好，一旦错误，那就是至少搭进去七八个天选者，并且损失对应的七八点国运。
忽然他想到了什么：“是秦渊提供的信息和线索么？”
“是的，他们得到了来自秦渊的提示，并且秦渊已经在副本中验证过了。”
“现在，他们的天选者也已经在诊疗室见过面了，并且通过图书馆的留言本取得了联系。”
“图书馆的留言本？”阿历克塞知道图书馆的情况，并且他也对图书馆进行过一定程度的探查。
只是他没有想到，可以使用图书馆的留言本进行沟通。
“下次去图书馆，你可以去龙国天选者的书名下留言，跟他们取得联系……如果有可能的话，帮助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