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出来的时候是碧的。
开花的时候是紫的。
结果的时候是红的。
可那颗小小巧巧，可可怜怜的红色枸杞，结果之后一旦遭受风吹雨淋的折磨，就只能落在泥土里。
衰落枯败，彻底腐烂……
苟杞抬头，看着眼前名叫林寻的“暴风骤雨”。
内心那片广袤的平原上。
十万头名叫草泥马的凶兽，正在飞驰人生。
但苟杞的脸色，还是很平静的。
毕竟她只是一个面无表情的木偶罢了。
想要不平静，也做不到。
“你好，我是掌柜苟杞，很高兴为你服务！”
苟杞机械地说出欢迎的语言。
林寻朝苟杞笑笑：“我俩毕竟这么熟了，我就不客气了！”
苟杞：你什么时候客气过……
“我想要换回黎尾的脸。”
林寻开门见山说道。
黎尾是副本里唯一的萝莉玩家。
但她并非真正的萝莉。
她是一个侏儒症患者，因为换上了苟杞的脸，才变成了一个萝莉。
而大多数侏儒症患者，长大之后，虽然身材不会有太多变化，但脸还是能看出岁月的痕迹。
“虽然度过了骤然之眼模式。”
“但大多数玩家对萝莉还是心有余悸。”
“消除恐惧的方法是消除恐惧。”
“既然玩家们恐惧萝莉，那就让萝莉消失。”
“我们不但要解决问题，还要解决制造问题的人！”
苟杞缓缓退后了一步。
制造问题的人？
那不就是我吗？
靠，这拐弯抹角说那么多，最后还是冲我来的！
“林……林寻……你想清楚。”
“整个游戏里，能换脸的人只有我。”
“你要是弄死我！黎尾就一直是萝莉了！”
苟杞抬高了声音。
林寻朝苟杞笑笑：“你想到哪里去了。”
他凑近了苟杞，用非常小的声音说道：“你是眷河的眷族。”
“眷河说要帮我，那为黎尾换回脸这个小事。”
“看在眷河的面子上，你肯定会帮的，对不对？”
威逼完了之后，就是利诱。
亮出粗大的棒子后，再给对方展示甜蜜的乳汁。
前后差距一目了然。
只要苟杞不傻，她肯定知道怎么选择。
“可……可从来没有换回脸这个规矩！”
苟杞换脸，是一锤子买卖。
从来只有卖出，没有退还。
一经售出，均无售后。
哪里会有人在换完脸后，还这么厚颜无耻地想要换回来的……
苟杞说出规则所在，哪知林寻一听，更兴奋了。
“等等！”
“没有规则？”
“那不是更好吗？”
“没有规则意味着怎么做都可以！”
“空白的处女地，种下什么东西，都是合理的，你说，对不对？”
对？
对你个头！
游戏是等价交换的游戏。
苟杞在林寻这直接白给，游戏还不扒了他的皮？
可是她转念一想。
眷河大人确实说过，要自己助林寻一臂之力。
一个是游戏规则所在。
一个是眷河的命令。
此时的苟杞，宛如被夹在两个大男人之间的小萝莉。
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前有狼后有虎，她就是被夹在中间的那一坨软绵绵，香喷喷的厚芝士！
林寻大约也猜到了苟杞心里所想。
毕竟陆明明和苟杞是属于一个属性的鬼物。
只不过陆明明的智商比苟杞不知道高了多少倍。
陆明明总能想出两全其美。
又不违抗游戏，又不违抗花灵的办法。
但苟杞这个智商，显然不如陆明明……
林寻想了想：“要不你和秃子一样，随便给个任务呗……”
“做了任务后，把这玩意当作任务奖励送给我们，就不算违规了。”
“你说是不是？”
苟杞这边正烦恼呢……
林寻不能得罪。
游戏不能得罪。
眷河也不能得罪。
她这么一个可怜的木头小萝莉招谁惹谁了？
脑子里正烦着，却听林寻开了口。
苟杞没听清楚林寻说了什么，只觉得林寻烦得很。
“是不是？是你个头！”
“我手里拿着第十一个副本任务呢！”
“哪有时间陪着你胡闹！”
这话一出，林寻立刻不怀好意，斜眼看着苟杞。
苟杞：……
【这算什么？演出事故？】
【我靠，这个苟杞也太不专业了。】
【眷族？就这？这也能当眷族？】
【楼上的，你酸出天际了，有本事你也让三位大人认可你，收你成为眷族啊！】
【别说苟杞了，是你，你在林寻面前，能保持理智？】
【呵呵，林寻怎么了？他在的面前，我给他跪下，邦邦邦磕三个响头，我就不信他好意思搞我？】
【但是苟杞这个泄露第十一个副本的事，不算泄露剧情吗？】
【是啊是啊，眷河大人对其他人重拳出击，对自己的眷族这么客气？】
【靠，我不服气！】
【不服气你个头！眷河大人调教你是你的福气！】
【泄露个头！你是傻逼吗？】
【林寻已经完成了十个副本，他来到第十一个副本，是理所当然。】
【如果林寻才走了九个副本，苟杞说出这个话，那她是剧透】
【但问题是林寻已经走完十个副本了，苟杞说这话，就不算剧透了。】
看着弹幕对苟杞的激烈讨论。
林寻翻了个白眼。
你们还真以为苟杞这么傻逼，是说错话了？
她明明是想躲我，才故意剧透！
剧透自己所在的副本是第十一个副本后，就可以被眷河抓走。
也就不用替黎尾换脸了。
哪知千算万算不如林寻一算。
林寻恰好完成了第十个副本。
哪怕苟杞剧透，也不算剧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