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问，太没效率了。
“花甜在不在游戏里？”
“不在。”
“那……花灵有没有给你任务？”
“没有。”
“你会帮我吗？”
林寻猛然间问出这个问题。
金卓一愣。
“不会！”
林寻的嘴角边，绽开一丝惬意的笑。
“是你想帮我，还是你身后的人想让你帮我？”
金卓有了一丝片刻的沉默。
周围寂静，呼啸的风，从教学楼里穿堂而过。
空气干燥且潮湿，还隐隐带着一点铁锈与鸡蛋混合起来的腥味。
林寻看着金卓。
眼前的男人，已经不是人了。
但他心中，对于游戏的恨意，又有多少呢？
就像陆明说的，一旦成为了鬼，那所有的思考方式，都会从另一个角度思考。
鬼想杀死玩家！
鬼的能力强过玩家！
因为游戏规则的存在，限制了鬼怪对玩家的伤害。
可也因为规则的存在，让金卓与陆明这类鬼物，能做出与自己身份不符合的事情。
而他们得到这种身份，绝不是什么意外！
——有人在游戏之后，帮着林寻。
至于这个人是谁，林寻大约能猜到。
见金卓不说话，林寻换了个问题。
“我第二次进入这个游戏，并非是偶然，而是有人安排，是吗？”
“不是！”
“是战言被那个人胁迫，将我送入游戏？”
“不是！”
“战言是我们这群人里的不安定因素，是吗？”
“不是！”
林寻一字一句，极为清晰地问着。
当他还想问什么的时候，战朗，却死死地掐住了林寻的脖领子。
“林寻，你是什么意思？”
林寻被薅住脖子，有些呼吸不畅。
他轻轻拍了拍战朗的手背：“老哥，不要这么紧张！”
“林寻，那是我妹妹！”
林寻笑笑：“要不是你妹妹，我就不会这么客气了……我一直都在奇怪，战言想要回到游戏里，和我直说就是了，为什么，她要偷偷潜入我的房间呢?”
“她潜入你的房间？”战朗瞪大了眼睛。
林寻一脸黑人问号：“老哥，这是重点？”
战朗缓缓松开了自己的手。
林寻摸了摸自己的脖子，上面，已经有了红色的痕迹。
“现在回想起来，我再次进入游戏，不是意外，甚至，在游戏里遇到你，也是有人蓄意安排！”
“你怎么能确定这些事情呢？”
战朗依旧在反驳着林寻。
他反驳的，并非是林寻刚刚的那些话。
假设林寻进入游戏，是因为战言，那战言，就是被游戏安排的“卧底”！
他费了如此多的经历，九死一生，许下愿望，让战言复活。
那岂不是就意味着，自己所付出的一切努力，都付诸东流了吗？
他的这个感觉，就和有些人不愿和渣男渣女分手一样。
不是不知道对方的错处，而是因为，他自己付出的，太多了。
沉没成本太高，所以，才只能欺骗自己。
“我很确定，战言是人！”
林寻拍了拍战朗的肩膀，示意对方安心。
他一瞬间就找到了战朗所担忧的症结所在。
果然，战朗的眉头舒展开来。
“战朗老哥，鬼会被游戏所控制，人也可以。只要人有把柄，有想要的东西，有贪婪的欲望，就会被游戏所掌控。”
“而你，就是战言的欲望。”
林寻说。
“虽然这句话对你来说残酷了一点，但某种意义上来说，是好事。”
“我和战言之间，有着不可磨灭的隔阂，而你一定会站在战言那一边！”
“就像我一定会站在我妹妹那一边一样——无论她是什么。”
“所以，我才找到了金卓。作为中立证人，他的话，一定比我有用多了。”
“万一和我战言以后出现了矛盾，我只希望你，理性思考。”
“因为她的目的，比我不纯粹多了。”
战朗听着林寻的话。
每说一句，战朗的眉头就加深一点。
“这就是你的算计？你想让我站在你这一边？”
“因为知道我不会相信你，所以，你想让另一个来说服我？”
林寻笑笑。
“不要说得那么难听吗……我和战言起矛盾，是迟早的事，我现在做的，无非是给你打一剂预防针。”
“至于信还是不信，那就不是我该考量的了。”
他回头看了一眼金卓。
此时，金卓的脸色怪异。
被人当做工具人用了那么久，确实让他有些不爽。
最让他不爽的，是他被当做工具人用了那么久，战朗竟然还不相信。
不相信金卓这个鬼，也该相信游戏规则吧！
毕竟规则是根本不可能会骗人的！
林寻看了一眼金卓问道：“你是游戏里的NPC，那这游戏里的职业分布，你应该都知道，每个游戏里，都会有一个能杀死鬼物的职业，那现在，这个玩家在哪里？”
金卓：……
【过分了啊！哪有问NPC，怎么能够杀死你的？】
【如果金卓被他说出那个玩家杀了，他算自杀，还是谋杀？】
【我杀我自己？】
【玩家！求求你做个人吧！】
【整个游戏里，我就没见过比他更心机吊的人！】
【听说了吗？牛美丽也加入了林寻受害者联盟……】
【受害者+1】
第143章 老玩家扎堆，朱云峰察觉出异样
今日首要任务，是帮战朗完成职业任务。
把金卓全须全尾送回教室后，林寻与战朗两人等了一会儿，终于等到了下课铃响起。
走入教室之后，战朗雄赳赳气昂昂走到了那个发布支线任务的学生面前。
“咣当！”
战朗将食盒放在了学生面前。
其他陆续走出教室的学生，猛然回头看向战朗。
他们眼神阴郁，充满怨恨，显然，对于在教室里喧哗这件事，这些学生对战朗动了一点不该有的小心思。
林寻立刻打趣道：“食堂大妈给学生送餐，不违反规则吧？”
其他面色苍白的学生并不说话。
他们只是站在原地，或乌黑，或猩红的双眼默默看向战朗，眼中带着一丝微妙的不屑……
林寻扶额。
这些小朋友真是不上道啊！
你以为我救的是战朗吗？
我救的是你们啊！
我怕打起架来，你们吃亏！
战朗冷哼一声，打开了面前的食盒。
“喏，你要的麻辣兔头！”
食盒打开，一股厚重的白烟从食盒中升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