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流云淡淡浅笑,无视杨刑鱼的轻视。
“我们可没有那么大的本事,想找到你真的很难,你的确是一个了不得的人。”
一旁的吴童童看着杨刑鱼,却是带着趣味,似乎杨刑鱼对她来说,只是有趣的人。
杨刑鱼皱眉,在这两个人身上,杨刑鱼第一次有了一种被小看的感觉。
奇怪。
“你说,你没有那么大的本事,那么我想知道,你又是如何找到我的。”
杨刑鱼对自己的行踪很有自信,一般人根本就不可能找到她,二般人就更加不可能了。
“我乃是受了高人指点,让我此时此地,在此等你。”
“哦,什么样的高人?”
杨刑鱼觉得李流云是在说谎话,随便弄出来一个高人来唬人。
这个世界上哪有那么多的人,被称为高人。
就算是曾经药王谷的高人,也仅仅是名字为高人罢了,但却非高人。
“莫小柳。”
听到这个名字,杨刑鱼脸上的笑消失了。
这个名字,她不陌生,而且,这个名字,也有足够的能力找到她。
对莫小柳的神秘,杨刑鱼也是心中惊惧的。
怎么都没有想到,这个李流云竟然能够找到莫小柳相助。
是真是假?
真的话,莫小柳是个不小的麻烦。
若是假的话,那麻烦可就大了,除了莫小柳,还有谁有那样的能力能找到她。
杨刑鱼的脸色越加变得阴沉。
“想不到,她竟然会帮你。”
“不是帮我,是帮苏然。”
李流云看向杨刑鱼,看着这个第一次见面的女人,眼中毫无波澜,心若清风。
“你们想杀我?”
“是。”
这个是,并非李流云所说,而是吴童童所言。
吴童童向前一步,素手出锋芒,指向杨刑鱼,毫无惧色。
“都说你如何神秘强大,我吴童童倒是想请教一下。”
杨刑鱼冷笑,眼中不加掩饰的轻蔑。
“若是姜浮生对我说这样的话,我的确是不敢反驳半个字,但是你,还不配!”
吴童童不动声色,即使是贬低,依然无惧,又是向前一步。
“比过才知道。”
“上次,你和我已经交手,再加上一条狗,都赢不了我。”
杨刑鱼眼中轻蔑更浓几分,“我想不出,连伤都伤不了我,何谈杀我一说。”
吴童童笑了,摸了摸自己的脖颈。
杨刑鱼面色一寒,她知道吴童童指的是什么。
现在她的脖子上,还有鲜红未干,血滴犹在。
“你不是姜浮生,也不是苏然,你更加成不了他们,你的剑不稳,心也不稳,你成不了大器。”
吴童童虽然表面镇定,但是心中其实已经不再平静。
她毕竟年少气盛,杨刑鱼贬低她一次,吴童童还可不放在心上,但是,一而再再而三的话语。
轻视,贬低,目中无人。
吴童童忍不了。
就欲踏出第三步,被李流云拦住了。
“不愧是杨刑鱼,我们受教了。”
杨刑鱼不屑了看了一眼吴童童,转而看向李流云。
“其实,苏然身边那么多人,我倒是觉得,你李流云才是与苏然最为般配的。”
“姻缘乃天定,我辈不忧心。”
苏然是滴水不漏,刀枪剑戟不伤身。
而这李流云却是淡若山涧清溪,狂风暴雨轻拂身。
杨刑鱼什么都没说,也没有问李流云到此是为何事,化为白雾消散。
第980章 乱
看到李流云竟然任由杨刑鱼离开,而无动于衷。
吴童童不解,“姐,为何眼睁睁的看着她离开?”
“是我们大意了。”
李流云轻踢一块石头,落在了刚才吴童童第三步的位置,突然一道墨光出现,将石头化为虚无。
吴童童一惊,这?!
她刚才可是没有感知到半点,若非李流云刚才及时阻止她的话,还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情。
此时,小心的看向四周。
小小剑芒飞出,便见到四周墨光如林,将剑芒崩碎,将她们两人围困在此。
不知不觉中,两人已经深陷杀阵而不知。
吴童童现在开始相信杨刑鱼说的话了,她还不配。
尽管心中不服,但是事实摆在面前,她反抗不得,不愿承认都不行。
即使是深陷杀阵,李流云也还是并无半点着急慌乱之色,看了看四周。
“若非我说出了莫小柳的名字,可能,杨刑鱼就不是困住我们那样简单了。”
是莫小柳的名字,让杨刑鱼心中有了几分忌惮。
不管是真是假,都让杨刑鱼暂时留下了她们两的性命。
现在可好,想帮忙没成,反而还陷了杀阵。
其实,吴童童都没有见到那个什么莫小柳,只是听说了莫小柳的传说和神奇。
至于李流云说的是受了莫小柳的指点。
真假?
只有李流云自己知道。
吴童童也是沉默,手中剑芒想出手,可是四周墨光给她十分危险的感觉。
“唉,出师不利,这个打击可真够大的。”
第一次出手,第一次出江湖,本来还想仗剑走天涯,扬名立万呢。
结果,就被困在这里动弹不得,成为瓮中之鳖。
能活着,还需要敌人网开一面。
不知道以后,还能不能再挥舞手中三尺青锋了。
李流云看向吴童童,似乎看穿了其心中所想。
“曾经有一个人说过,这条路难走的超出所有人想象,曾经还有一个人说过,这条路不为其他,就为了跟在某个人身后就好。”
“你知道是谁吗?”
吴童童想了想,“一个是苏然,一个是谁?”
“齐华。”
“我二师兄?”
这二师兄以后还是不能说了,怎么听着总有一种八戒的味道。
“齐华的境遇可是不如你的,但是他一步步走来,不是为了敌人,也不是为了扬名立万,更不是为了杀伐争斗。”
“而是,为了苏然。”
“心中有山,山中有神,心怀敬畏,才可屠神。”
李流云依然是浅浅的笑。
“若是你暂时还未找到自己的路,其实可以学学齐华,在自己的面前先竖起一座大山,在山中敬畏一个神。”
吴童童似有所懂,又茫然不懂。
李流云并未多说什么,吴童童不是齐华,她有自己的路要走,别人不可强加干涉。
说不定,吴童童会走出一条比谁都要长的路来。
“山中神的事情,等会再说,我们现在要怎么离开?”
吴童童始终无法静心,尤其是在这样的情况下,更加是无法静气平心。
她就好像是手中的剑芒一样,锋利十足,但是无剑鞘所护,伤敌之时,更加容易伤了自己。
李流云看向四周,“等。”
“等什么?”
“等人来救我们。”
与此同时,不光苏然的上下杂货铺不平静。
徐宴如的天暮山,很多地方都有了杨刑鱼的影子,种种手段,是搅的徐宴如的天暮山烦不胜烦。
还有白鹿的荒阁,亦是被杨刑鱼骚扰,可是,毫无办法,或者说,对杨刑鱼,不愿费力去绞杀。
徐宴如和白鹿都不是省油的灯。
他们都不想浪费自己的气力为别人铺平了道路。
或者说,杨刑鱼就是算准了会那样,所以成为了一根鱼刺,横在了所有人的喉间。
即使是自己难受,也不愿意看到别人好受。
一时间,可以说,一个字,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