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八看了看四周，一片狼藉，尤其是看到巨大的赤眉乌绵蛇的尸体，更是不耐烦。
“苏然，你这动静闹得可够大的。”
“是乌环那个老黑棒子故意找我的麻烦，我被迫还击罢了。”
“你带人搅了人家的婚礼，也是他的错了。”
“对。”
“那把这里变成如此不堪，也是乌环的错了。”
“当然了，你看看，不管是地上的毒液，还是空气中的毒气，还有倒塌的房屋和崩碎的土地，哪一样不是乌环所为。”
苏然有的倒是有理有据。
“你也看到了，这些东西，我可做不出来，而且不管是毒液和毒气，和我更是连半根毛关系都没有。”
老八冷冷嘴角一笑。
“推的倒是挺干净，乌环现在死了，将一切罪责都推给他，就认为死无对证了是不是。”
老八这明显是来问罪了。
狄烨看到老八，双眼低垂，明显带着畏惧。
其他人对老八都有不同程度的畏惧和恐惧。
这可是货真价实的老头子，比那个乌环可强了不知道多少倍。
若是他故意找麻烦，就算是他们全部上，可能也会被瞬间秒杀。
“罪责？黄哥，我可没罪啊。”
“没罪，乌环不管如何，都是我下面将军，而你竟然勾结外人，在此处诛杀于他，这难道不是罪？”
苏然一副无辜的表情。
“黄哥，你可不能偏私啊。”
“他乌环是下面将军，但是我和狄烨，韩清姝，也都是下面之人，这怎么算，也是内部之间的打架火拼罢了，我们下面之人彼此之间的打架，老头子可是允许，甚至是支持的。”
苏然说的很轻松。
乌环巨大的蛇身还在这里呢，这么大的事情，被苏然竟然说成了街头持械斗殴小打小闹了。
“黄哥，他乌环可以联合他人杀我，难道我不可以联合狄烨韩清姝反击？”
“老头子，不会连这种打架的小事，也要过问了吧。”
老八笑笑。
果然是苏然，这歪理说起来，是一套接着一套。
知道你说的是歪理，但是好像还有点意思。
苏然无形中，就将狄烨和韩清姝提出，表示这不过是街头斗殴的小事罢了。
而他为主谋，狄烨和韩清姝不过是请来帮忙罢了。
免得老头子再过问他们的事情。
“那他们呢？”
老八看向叶菲雪青依他们，当然，还有朔风这三个大妖魔。
“难道大妖魔也在你的帮手之列？”
“大妖魔？”
苏然装傻。
“哪里来的大妖魔？哦，你说他们啊，他们可不是大妖魔，他们可是有十位将军的亲笔文书，绝对不会有大妖魔称号的。”
我去，你在这里等着我呢是吧。
朔风想笑，但是在老八面前只好憋着。
这苏然胡搅蛮缠的本事又上了一个层次。
“至于叶菲雪和青依，他们都是我的友好合作伙伴，老头子也说了，在对待药王谷啊，红楼啊这些的时候，要尽量友好，是不是，所以，为了表示我的友好诚意，我带他们来见识一下乌老将军的绝世风采。”
这话说的，叶菲雪和青依都觉得苏然足够不要脸。
老八发笑，“苏然，被你如此一说，似乎你是无辜的了。”
“我是大大的冤枉的，还请黄哥为我做主。”
苏然立刻顺杆子，往上爬。
做主？
我现在就做主将你灭了，你看行吗。
一时间，似乎这么大的一件事情，就成了微不足道的一件小事。
而死去的乌环倒是成了挑事的罪人，而苏然倒是成了最大的受害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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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6章 觉悟
“苏然，我不想听你的歪理，我就只问一句，你是否真的要复活九离？”
老八双眼如鹰眼，紧盯苏然不放。
容不得苏然说谎，也说不了慌。
现在苏然要复活九离的事情因为乌环的关系，已经是闹得所有人都知道了，苏然想要隐瞒或者胡搅蛮缠都是不现实的。
再那样做，只是在显示苏然的愚蠢罢了。
所以，“是。”
苏然承认，脸上的嬉笑也瞬间消失，在提到九离的时候，苏然不管想如何伪装，都做不到。
“那你可知道，这是不可能的。”
苏然低头，话语低沉，“总要试试。”
“试试？”
老八轻笑，看着苏然，眼中是遮不住的愚昧无知。
“就为了一个试试，你就要搭上这么多人的性命，让他们为了你一个虚无缥缈的幻想，就让这些如此相信你的人去赌上性命。”
“苏然，你不觉得你很自私，很愚昧吗。”
苏然不言。
“苏然，怎么说你也是活了几百年的人了，在上下杂货铺中见过的分离死别如此之多，难道连这点都看不透吗？”
老八的话，步步紧逼，似乎在将苏然带入一个无底的漩涡之中。
“几百年的时间，为了一个执念，为了一个虚无缥缈的幻想，将自己和身边的人带入死境，值吗？”
苏然摇头，“不值。”
“不值，为何还做？”
苏然叹气，轻笑。
“我只知道，我这几百年起码是像个人一样活过来的，若是活的久，就要变成木头和石头，那我还求长生干嘛。”
老八看向苏然。
“几百年的光阴，为了一个执念，为了一个幻想，的确不值，但是，我不后悔。”
老八笑了笑，“愚昧，无知，可笑。”
“你不后悔，那他们呢？”
老八看向狄烨叶菲雪他们。
“他们才是你现在看的见，摸得着，活生生，有血有肉的人，拿他们的鲜活生命去给一个死人陪葬，你觉得你做的对？”
老八的声音有力，让人不敢忽视，又忍不住沉思，或者沦陷下去。
“还是说，你只是在利用他们对你的信任，又或者说，他们已经被你迷惑洗脑，将一切包括生命付出，就是为了你的幻想。”
苏然不言，但是眼神却是异常坚定。
“苏然，你自以为清高一切，不过，在我看来，也和那死去的乌环一样狠毒。”
“乌环用毒计和毒牙杀人，你用你的欺骗手段杀人，杀的还是自己身边最亲近，也是最信任你的人。”
“相比之下，你更加狠毒！”
苏然还是不言，似乎被黄哥说的毫无还口之力。
老八那些话，是对苏然说的，也是对狄烨他们说的。
“苏然，你现在还觉得自己是对的吗？”
苏然看着老八，笑了，眼神柔和如水，却是有着一股至死不悔的坚决。
“我从未说过自己是对的。”
“亦未想过自己双手能够不沾鲜血，一身清白。”
“身边之人因我遭难，故，我自知一身罪孽，从未想过有朝一日会黄土埋身。”
“有朝一日，若是坠入无间地狱，亦，不怨，不恨，不恼，不怒。”
“一路前行，一人承受，纵然脚下是血海尸山，我亦不悔，不回！”
苏然的话，让老八动容。
终于露出轻笑，不是那份冰冷。
苏然，想不到你竟然有这样的觉悟。
一指点出，指向叶菲雪。
叶菲雪毫无反应，眼中无限惊恐。
但是老八并未伤她，只是将她身上的乌环人魂斩灭了。
“这个东西，不能让你们带走。”
老八转身就走，什么都没说。
直到真正看不到老八的身影，周围的那股寒意彻底消失后，众人才松了一口气
这家伙实在太冷了。
有老八在这里，除了苏然，其他人连喘气都不敢，更加不要说如苏然那样直面侃侃而谈了。
叶菲雪心中的惊恐比任何人都要多，都要可怕。
刚才那一刻，她真正感受到了什么是被死亡掐住了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