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诸王面前效命那么多年，拼了我这张老脸，这才保住了你的性命，若是其他人，恐怕早就是一具尸体了。”
乌环的话十分严厉，带着训斥和对银环的不争气。
银环沉默不言，但是眼中尽是不服。
乌环本还想训斥一番，但是看到银环残废颤抖的双手，又忍不住心软了。
“无需担心，只要我再立功，你的手马上就会好的。”
这算是安慰，也算是现在唯一能想到的办法了。
银环看向乌环，他太不甘了。
“爷爷，我不想龟缩在这里，我更加不想靠你的功劳吃一辈子，我想要自己立功。”
乌环看着银环，“你是不是听到了什么。”
银环别头，胸口起伏，显然情绪激动。
“他们都说我不过是个一事无成的废人罢了，不管是所有的一切，还是这次能够侥幸活命，都是靠你。”
“若是没有你的功劳，恐怕我连狗屎不是。”
银环看着乌环，眼中不甘和屈辱。
“爷爷，我有能力，有抱负，我不想活在你的阴影下，我的一切我要靠自己去争回来！”
“我不要现在这样，面对这些流言蜚语，连一句反驳的话都不敢说。”
银环的眼中充满恨意，紧握双拳。
“我要让那些人统统在我面前闭嘴！”
说到这个，乌环就无由冒火，脸色阴沉如水，甚是恐怖。
“不想活在我的阴影下，难道我对你的保护都是你心中的阴影不成！”
乌环大吼。
“你说你想要自己立功，好，我去给你求来了机会，我给了你立功的表现，可是你做了什么！”
银环身躯一震，低头不言。
“费尽周折，劳师动众，非但没有伤到苏然一根毫毛，竟然还让诸王丢脸，要不是我，你现在已经死了！”
银环知道自己的无能，酿成了多大的祸。
但是，他就是不服，而且他越加对苏然恨之入骨。
“爷爷，我只是失误了，我是被对苏然的恨意冲昏了头脑，才让苏然钻了空子，若是再给我一次机会，我肯定不会了。”
银环的话，让乌环也是沉默。
对苏然的恨，他可丝毫不比银环的少。
但是，这个苏然真的不是那么好对付的，不然他也不会等这么多年，还不动手。
看到乌环沉默，银环顿时急了。
“爷爷，你怎么能忍这么多年，那苏然可是杀了我父亲的仇人啊。”
乌环的双眼中，闪过一丝浓烈的狠毒和伤悲。
“我又何尝不知，你失去了父亲，难道我没有失去儿子吗，对那苏然的恨，我可比你更早，更深。”
“那你为何还要忍？”
银环真的不解，真的不明白。
一个小小的苏然，一个小小的上下杂货铺，凭乌环的实力，为何这么多年，任由苏然活着，却从不动手。
乌环眼中尽是回忆。
他也曾经问过自己这个问题，曾经也尝试了很多次，曾经多少的夜晚都已经持刀站在了上下杂货铺的门口。
但是，想到曾经的苏然，他多少次还是退缩了。
乌环看向银环，话语带着无奈。
“如果，你见过曾经的苏然，或许你现在连站在他面前说话都不敢。”
银环看着乌环，这是他第一次见到乌环眼中出现惧怕。
曾经的苏然？
“爷爷，你老是和我说曾经的苏然，曾经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银环真的是很想知道，曾经发生了什么。
乌环还是摇头，不愿回答，更加不愿回忆。
“现在下面的老人真的太少了，除了十位王，恐怕还记得曾经往事的人没有几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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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9章 盯上了普通人
曾经那十人，一日间，连破城池数百座。
无人可挡，无城可阻。
下面百万大军，只得步步后撤，龟缩于一隅。
那一日，那十人。
站于城前，面对千军万马，面对雄伟城池，只是淡淡一笑。
长剑横空，剑气如海，百万大军，不可阻挡其半点脚步。
身为明艳女子，身周傀儡假人却是犹如天降雷神，行走间，死伤无数。
更有手握黑色长弓之人，箭术无双，羽箭如天刀，所过之处，万物不可挡。
还有那儒雅文士，手持小小毛笔，虚空挥舞，一笔一画便是杀人利器，兵马不可挡，城墙不可阻。
有人形暴龙，力大无穷，刀枪不入，手持巨锤，挥舞间如龙卷过境，坚固城门，被其一锤轰烂。
一女子，美丽绝伦，环抱古琴，淡然微笑。
却是琴弦拨动间，如利刃穿空，琴声如刀，琴音如矛，所过之处，人马尽亡。
一人行走于黑雾之中，无人见其真容，无人可破其黑雾，黑雾滚动间，遮天蔽日，素手翻转间，便是云海翻滚。
云海之下，人马无处安身，城墙摇摇欲坠。
……
乌环现在想来，亦是心惊胆颤，恍如末世。
那十人，即使过去了这么多年，亦是他现在挥之不去的梦靥。
曾经的他站在城门之上，看着自己所傲的百万大军，在那十人面前，如同草芥。
如何不让他心凉。
乌环永远都不会忘记，曾经的那个苏然。
脚踏虚空而行，所过之处，人马尽皆化为血雾，他所过之处仿佛地狱修罗场。
一身白衣，其上有着血花点缀。
乌发飞扬，与万千血气缠绕。
无兵无刃，素手挥舞间，无形之力如浩瀚之海，如苍天巨口。
轻挥之下，人马俱焚，城墙尽碎。
乌环看着那个脸上始终带着淡淡微笑的苏然，他就站在城墙之上，却连拔刀都不敢。
苏然目光淡淡扫来，挥手间，城楼尽毁，万物尽殇。
…………
曾经种种，要乌环如何对银环说，说了，苏然将成为银环心中一座永远高不可攀的大山。
那才是真正的一生阴影，挥之不去，终成心魔。
反倒是现在，银环将苏然不放在眼中的倨傲，或许还能助银环极快成长起来。
乌环看了一眼银环，拍了拍他的肩膀。
“还不到时候，等你真正成长起来，我就将一切都告诉你。”
乌环不肯说，银环也没办法，或许真的像乌环说的那样，还不到时候吧。
“对了，我听说你最近盯上了一个普通人？”
乌环觉得奇怪，以银环的性子是不会对一个普通人感兴趣的。
“算是偶然的一个发现，我原本是让人时刻盯着上下杂货铺的，凡是进出之人，不管是谁都要查一下。”
银环说的时候，看着乌环。
他以为乌环又会生气，觉得自己做了一件多么愚蠢的事情，但是乌环似乎并没有想象中的那样生气。
银环继续说下去。
“我发现这个人十分古怪可疑，而且，似乎苏然对这个人也十分在意，所以，我派人查了一个，就是个普通人。”
“但是，越是这样的结果，越是让我觉得奇怪，普通人，能让苏然另眼相看，可能吗？”
“而且，我还查到，苏然为了这个人，竟然找上药王谷和红楼的人帮助，爷爷，你说，这能算普通吗？”
听到这点，乌环都皱眉。
也难怪银环如此了，苏然主动找上红楼和药王谷，这在以前可真的是没有的事。
那么，这个人就似乎真的是非同凡响了。
“之后呢？”乌环询问。
想到这个银环就忍不住怒火中烧，心中不爽。
“我抢先一步派人去抓这个普通人，可是，踏马的都是废物，两个人连一个普通人都抓不来，还双双失踪了，爷爷你说我能不生气吗？”
乌环眯眼，“你说，去的人，双双失踪了？”
“对啊，都是废物。”
“不是死了，是失踪？”
银环听出了乌环话中的意思。
顿时惊吓喊道，“爷爷你的意思是，苏然？”
乌环点头，“你想啊，你都察觉这个人不可能是普通人，难道苏然会坐视不管，任由他毫无保护的离开？”
银环点头，似乎恍然大悟。
“我明白了，这也说明不是我们的人无能，而是苏然早已有了安排，我的人，是被苏然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