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铁船的一侧,涂着萤光。
我心想,应该就是它了。
我不由地加快步伐,船边站了一个人。
等我走进,一个黑衣的风衣,忽然转身,一双阴鸷的眼睛转身看着我。
“小孟神相,咱们又见面了!”那声音说道。
我连连后退了两步,说话正是许右的大哥,许左。
正是他夺走了金蚕蛊。
“你要干什么,那封信是谁给我的?”我问道。
“当然是我派人送去的。”许左说,“你一来江城,我就知道你来了。”
我环视四周。发现还有人往这边走来。
不过,那一行人,没有靠近。
他是怎么知道,我来江城的,真是奇怪了?
许左笑着说:“放心,今天不是来抓你。如果你想得到金蚕,就必须要完成一件事情。”
我右手按住短刀,“什么事情!”
“有一具奇异的尸体,近日将会经过江面。希望你将僵尸偷来。”许左说道。
阴森的脸上,露出一种怪异的笑容。
“你是贼门中人,偷东西这种事情,你要找我帮忙!我怎么觉得,像是一个陷阱!!”我说。
“这件事情,只有你能做?”他笑着说。
“如果我不答应你呢?”我反问道。
许左笑了笑:“关于金蚕蛊的事情,后来我打听了一些情况。我想,你不会让方大小姐,死掉的。”
我双手握拳。咬紧牙关。
“三天后,那船会停在这附近的码头!上面,就有我们要的东西。希望,你不要让我失望。”他眼神看着我,像是吃定我了,“当然。你也可以现在动手,擒住我。”
我没有说话。
他便转身,快速跑了几步,与等在边上一行人会合,很快就消失了。
我恨得牙根发痒。
回到七里坡,龙姿与许右不见踪影。
房间里还能闻出符纸烧过的气味。
不用说,这种符纸可以收拾厉鬼,想必龙老姑凶多极少。
我整个人身子冰凉,就如同站在冰原之上。随时都会被冻死。
还有可能被伺机捕食的毒狼咬死,当成猎物。
只在一天之间,我便掉入了。重重陷阱之中。
夜静静暗了下来,黑了下来。
空前的无力感侵袭而来,我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办。
小赤蛇沉睡。玲珑无所事事,它们都不能帮我。此时此刻,只有一人可以帮我,那就是我自己。
此番,来到江城,非常地隐蔽。
昨晚,折回七里坡。
也是出人意料。
他们是怎么追踪上来的。
许右根本不可能,把消息传出去的。
他一直处于龙姿的监视之中。
我百思不得其解。
我看了看屋外的微弱的灯光,摸了摸腰间的两把短刀,目光穿过十里坡,落到了马大胆的家中。
或许,在马大胆那里。会有些线索。
我悄然地走了出去。
就在暗处等着。
到了晚上两点多的样子,马大胆背着一个白色的袋子,脸色慌张,一边走一边念道:“你不要怪我。我对你,没有任何恶意。”
我悄悄地跟在他的身后。
从白色袋子里,冒出了淡淡的黑气。
到了江边。
马大胆用力。把白袋子扔出水中,转身就跑了。
等他走后,我跳入水中,费了点时间,将那白色袋子捞了起来。
打开之后。
是一具干瘦佝偻的干尸。
只有黑色皮肤,包裹骨头。
皮包骨。
饶是我胆大,还是吓了一跳。
我是万万没有想到。
马大胆会抛弃了一具干尸。
干尸身上的江水沥干之后。
有一丝,不易察觉的黑气,正在往外冒。
是尸气。
在它的体内,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动静。
“是虫子!”
我心中一惊。
蛊虫也好,寄生虫也好。
只会寄生在活物身上。
这具干尸,风化成这个样子。
少说有百年历史。
虫子怎么会寄生,在一具死物体内。
这超出了我的理解。
再仔细感应,里面的虫子,气息非常地微弱,好像饲养失败了。莫不是,这干尸是器皿。马大胆,用干尸养虫。
失败后,便将干尸沉入江中。
“许左让我盗窃一具,奇异的干尸!”我心想,“这具干尸,或许能够派上用场。”
叮当一声。
我不小心,碰撞到了铜铃铛,干尸散发的尸气,骤然收起。
我换了一个黑色袋子,重新装好干尸。
“事情办完后,我会将您妥善安葬的。”我对干尸恭敬地说。
我悄然回到了七里坡。
没有去别的地方,而是重新去找马大胆。
他是做尸体生意的。
我相信他是有办法的。
我踢开了他的房门。
马大胆惊醒过来,“什么人!”
小赤蛇“嗤嗤”吐着信子。
我手握着短刀。
“马大胆。是我,不要紧张。我来找你,是有点事情找你帮忙!”我笑着说。
“你这是找我帮忙?”马大胆哂笑一声,“就凭你?”
我无奈地说,“不瞒你说,我从苗疆来的。即便我不动手,也能杀你。”
马大胆脸色阴晴未定。
“你……你会蛊术?”他终于反应过来,双腿开始发抖,一股黄色液体,从裤裆流出来。
瞬间吓尿了。
我说:“你不信的话,可以试一试!”
马大胆瘫坐在地上,哭着说:“你要知道什么。只要你不杀我,我都告诉你。我都告诉你……”
这么快就跪了,我诧异不已。
第 128 章 尸虫
“那你就说说。”我自己坐了下来。
“我……我根本就不知道,许左在哪里。我也没有想过,去通知他们。”马大胆叫道。
“我猜你也没有。除此之外,还有别的话吗?”我问。
他惊恐地看着我。
“我五楼房间里,有一些干尸。是要拿去卖的。我是做这个生意的。不过,我从来没有,去湘西贩卖过。没有得罪过蛊门中人的。”他擦拭额头的汗水。
我轻笑了一声。
他当即咚咚地磕头。
“我说的,都是真话。”
“马大胆,我向你请教一个问题?”我说。
“您问就是了,我一定知无不言。”他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