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反应，与我第一次进白茶峒是一样的。
“龙叔，他们不太欢迎我们啊。”我小声说。
“是啊，像我这么善良的人。”龙动说。
“跟着走。不要嚼舌头。”白芽白了我们一眼。
白芽停在一处木制房屋前，蛇群从蛇道出来，进入院后的铁笼子，非常地听话。
“爷爷。有两个过路人，想来家中过一夜，避避大雨。”白芽引我们进门。
刚一进来，一场大雨从天而降。地面很快有了积水。
一身灰袍的老人，坐在客厅上，一旁的墙壁上，还有一个白色蛇骨，做成的工艺品。
我与他目光对视，不由地后退一步。
好犀利的目光。
“你们是来抓蜈蚣的？”老人开门见山，说。
龙动警觉地看着老人。
“双龙山纵横几百里，你想抓蜈蚣就抓，老汉不会阻拦你们，何必遮遮掩掩。”老人不悦地说。
“哈哈，前辈果然是高人。我侄儿喜欢蜈蚣，我来抓一条玩玩。”龙动有些不好意思。
我在一旁没有插话。
老人与龙动闲聊几句。
雨势没有变小，天很快就黑了下来。
白芽忙活了几样小菜。
“我们来找一种，可以疗伤的神虫蜈蚣回去。”两杯酒下肚后，龙动倒什么都说出来。
我给他使眼色都没用。
“我也常进双龙山，你说的神虫蜈蚣。老汉闻所未闻。”老人说。
“双龙山就有神虫蜈蚣，您老人家不愿意我们找到吧！”龙动说。
“啪”地一声，老人重拍桌子，冷笑：“胖子，老汉是好心，双龙山海拔将近三千米，更有山神把守，你去捕捉奇虫。怕是有苦头吃的。”
龙动说：“喝多了喝多了。老人家不要怪罪！”
正说着话，白芽清点完蛇群回来，脸色焦虑，担忧地喊道：“爷爷，小赤蛇不见了，该不会是，迷路没有回来吧。”
老人正色说：“小赤蛇素来聪明，怎么会没有回来！”
老人目光狐疑，扫过了我与龙动。
龙动说：“我们为神虫蜈蚣而来。再说了，朋友的蛇，我们不会觊觎，这是苗人的原则。”
老人安慰说：“等明天雨停了，我们再去把赤蛇找回来，没事的，你放心。”
白芽还要说什么，老人严厉地看了一眼，说：“不要多想了，一条蛇罢了！”
老人很严苛，白芽只能退让。
吃完后，我和龙动被安排在二楼过夜。
到了半夜，我却听到了微弱的哭声。
我起床把方口罐子带好，准备溜下去看看。
龙动醒过来问：“你要干什么去？”
我谎说：“我去上厕所，一会就回来。”
出了木门，走了几步下到楼下，发现白芽就坐在门口，对着大雨在哭。
我走了过去，问道：“小兄弟，你为什么要哭？”
第 67 章 地脉灵气
白芽说：“暴雨如此凶猛，我怕小蛇会让大雨淹死。”
“就是一条蛇而已！”我还是不解。
白芽说：“你不懂，小赤蛇和我关系非常好，它出事了，我会伤心的。”
我说道：“可，你个大男孩有什么好哭的。”
“我……”白芽很委屈地看着我，“肯定是那个胖子丢石头，打到我的小赤蛇，它受伤掉队，没有跟上来，大雨把它冲走了。”
我见白芽泪眼朦胧，任凭风雨吹来。
我说：“好了。怪我们不好。我看现在的雨变小了，你有手电筒吗，我跟你一起，去把小赤蛇找回来。”
白芽眼睛原本充满了抑郁。被我一说，倒亮了起来。
白芽说：“那胖子不会怪你吧。”
我小声说：“没事，我说了去上厕所，咱们快去快回，一会就能找到小赤蛇的。”
白芽点点头，找出了两个蓑衣、斗笠，两人穿好，溜出了房门。
道路水流湍急。不断地山下流去。
出了村子。
我们顺着山路找，白芽赤脚走在前面，很是焦急，有几次差点摔倒在雨中。
我说：“白芽，你仔细回想，今天白天，去过的地方，咱们都去看一看。你再吹吹树叶，看小赤蛇能不能听到！”
白芽忙取出数声树叶，可雨声很大，根本传不远。
“小赤蛇，小赤蛇。”我们拼力大喊。
我们顺着小路，越走越高，到了双龙山范围。
最后在一处悬洞的口子，发现了小赤蛇。
小赤蛇就盘在洞口树苗边上。雨水快速冲刷，树苗极有可能落入悬洞之中。
“怎么办？”白芽急了。
我想了一会说：“要不，你站在这里，等我。我过去把小赤蛇，抓过来，只要它不咬我就可以了。”
白芽说道：“没事，我告诉它。”
白芽走上前，大声喊：“小赤蛇，记住，你不能咬他。”
我用手电筒照了四周。确定一条相对安全的路线，回头用手电筒照了一下白芽，笑道：“你都不是男子汉，这么爱掉眼泪。”
“哼！你小心些！”白芽不高兴，嘴巴微微地撅起了。
我慢慢地走了过去，小心翼翼地接近小赤蛇。
就在这时，脚底猛地打滑……
我慌乱之中，伸手去抓一旁的藤条。
可下坠的速度，太快！
轰地一声。
我整个人砸在水花之上。
幸运的是，暴雨流下来，悬洞底部有了积水，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出门前，应该算一卦的，我暗暗懊悔。
“白芽！”我抬头看上去，雨滴密集落下，听不到任何声音。
手电筒，悬在藤条上晃动着。
我目测距离，从水中跃上去，没有办法打下来，便将腰间的方口罐子解下来。
“先天虫，不好意思。”我说，看准了方向，直接扔了出去。
咚地一声。二者撞击。
手电筒落下来，乘着它落水之前，我牢牢地抓住。
我把方口罐子捡起来，游到浮动树叶边上，看着通体赤火色的小蛇。
“过来吧！”我语气柔和地说。
小赤蛇犹疑了一会儿，最终还是游到我的身边，冰凉凉的感觉传来。
我看着边上有干燥的地方，便游了过去。
飕地一声。
一道红色的影子闪过。
从它的形状判断。是一只很大的蜈蚣，暗红色的。
“小赤蛇，看到没，是不是大蜈蚣啊？”我无人可说话，便对它说。
大千世界，还真是无奇不有。
这次出门，真的是什么毒虫都见了一遍。
不去管它了。
我坐在边上石头上，耐心地等着。
“等你主人，找人来救我，从洞口把我拉上去了。”我抱着既来之，则安之的态度。
大概过了十多分钟，原来安静的小赤蛇。抬起了脑袋，小信子“嗤嗤”地吐着，显得格外地焦急。
“走！赶紧跑！”我耳边响起了白傲的声音。
我当即站起来，耳边传来轰鸣声。
这是山洪涌来的声音。
他大爷的。
泥水灌入悬洞。我要活埋在这里吗？
我全身激出一身冷汗，猛地想起，刚才逃走的巨大蜈蚣。
说明这个悬洞，还有另外出口的。
我忙用电筒寻找。终于发现了一个洞口，来不及多想，弓着身子就钻了进去。
轰隆作响，身后气浪冲来。
片刻功夫，悬洞应该让泥浆给堵住了。
好在，小洞口是往上绵延的。
我一口气跑了出来，终于眼前变开阔，前面空旷了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