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妨,他是我朋友!”白袍淡定地说,“你也不要急。”
萧秀英神色凝重,颇为不悦。“你约我见面,为何把这小子带来。不怕暴露我的身份吗?”
“他很可靠!你们认识一下,也是好事。”白袍说。
“放屁,他年纪轻轻,能守住我的真实身份吗?”萧秀英颇有些不悦。
我确定白袍是好人。
从他们的对话之中。
我想到了罗飞,罗飞当时,就想过通过虫后这条线,进入黑玄司当卧底的。
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
眼前的萧秀英。就是个卧底。
进入黑玄司,刺探情报的人。
白袍抽出一支烟,递给了萧秀英。“咱们还有十分钟的时间!先抽支烟。”
火光亮起来。
映出萧秀英那张苍白的脸。
和白天所见,他的眼光虽然空洞,却多了一丝光彩。
“虫王。这是萧秀英,萧家失意人!是我朋友。他是个正义无私的人。”白袍隆重地介绍。
“你好!看来,我不太了解你。我一直以为你是……”我愣住了。
“你把我当恶人是对的。说明我扮演得很成功。要不然我早就死了。”
萧秀英烟抽得很快,有些不耐烦地说。
“听说,你受伤了?”白袍问。
“我没受伤,大黑蛇受伤而已!对了,一年又一年,你到底要我坚持多久!”萧秀英看着白袍。
“快了!”白袍赔笑着。
“妈的,又是这句话。你给我个准信,啥时候我可以回家……”萧秀英掐灭烟蒂,声音低沉了不少。
“快了,快了!”白袍哦说。
“我为了进入黑玄司。不惜反出家门。我一个人,快要崩溃了。”萧秀英说着说着,似乎有些动容了,“你究竟查得如何。我给你的消息,你用上了没有。”
看来,萧秀英反出萧家。
是卧底计划计划的一部分。
由此带来一系列不好的后果。师父老萧迫于压力,离开萧家。未婚妻蕙兰,更是另嫁他人。
而他,则带起了面具,孤零零地活着。
一想到这里。
我唏嘘不已。
“我抓到了张三猿,可惜他死了!这条线断了。”白袍低着头,“不好意思,兄弟。”
“冥父也死了!大哥,你没跟我开玩笑吧!求你,别开这种玩笑!”萧秀英又点了一支烟,可是整个人愣住了。
白袍不由地看了我一眼。
“太乙峰大蛊王虫计划失败。冥父张三猿,成为主要责任人,死了。我和白袍亲眼目睹。”我有些不忍心地说。
萧秀英忙吸了一口烟,然后剧烈地咳嗽,“我快分不清楚,自己究竟是黑还是白!说不定哪一天,我连你也要杀了。”
“不会的,你一直都是心向光明的。你会坚持下去的。”白袍安慰道。
“冥父都死了。我一直以为,他是黑玄司的重要角色之一!居然不是。”
萧秀英情绪有些紧张,几乎到了失控的边缘。
白袍等了一下,轻轻拍着萧秀英肩膀,“我们会成功的。”
萧秀英抬头,看着白袍,一把打掉他的手,“第一个五年,你跟我说这句话,我信你了。”
“第二个五年,我还是信你;第三个五年,同样的话,我还是信你。”
萧秀英长舒一口气,“没想到现在第四个五年。你大爷还是这句话。我他妈的,还能相信你吗?”
夜风之中,萧秀英深陷寂灭之中。
他的沧桑,越发地孤独。
我一惊,竟然有二十年了。
人生能有几个二十年啊!
“哎……你若现在退出!我可以制造一场意外。让你全身而退。”白袍的情绪,也低落了不少。
许久,萧秀英苦笑,“走到这一步。我没有退路。假死,瞒不过黑玄司。说不定会连累蕙兰的。我只能一条道走到黑。”
萧秀英坚持下去的原因,还是蕙兰。
我不由地感叹,人间最苦是情种啊。
第 285 章 不是一个人
过了好一会儿,白袍又重新开口问:“话说话来,据你对黑玄司的了解。冥父与冥王,到底是一种怎样的关系。他们背后的大佬是什么人?”
“查出冥父,已经很不容易。背后大黑手,我根本就不知道。”萧秀英说,“我甚至怀疑,他们的老大,根本不是一个人!”
“不是一个‘人’。什么意思?”白袍有些吃惊。
我心中也是惊讶。
黑玄司的老大,竟然不是一个人。
“我感觉他无所不在,怎么都接近不了。如果是一个人。怎么可能会如此厉害!”萧秀英说。
白袍沉思了一会儿,“除了感觉外,你还有其他依据来证明吗?”
“如果我能有真凭实据,咱们犯不着在寒冬见面。”萧秀英说。
“如果不是人,那是恶灵体,还是尸类?”白袍问。
“我不知道。”萧秀英摇头。
“那你这就是。用感觉替代理性分析!这样是不妥的。感性是不可靠的。”
白袍有些责怪的意味。
萧秀英叹了一口气,黑暗之中,他的脸更加模糊与孤寂。
“是我急了。”白袍反应过来。
“我也着急了。”萧秀英苦笑。
“关于‘兰花、兰花’,这涉及到黑玄司,什么秘密呢?”白袍问。
“关系到幽蓝土卵!据我所知,黑玄司迫不及待想得到它!”萧秀英说。
“哦?”白袍有些惊讶。
“是和幽蓝土卵有关系。暂时不在我身上。”我说。
白袍揉了揉太阳穴,“幽蓝色的土卵?真是令人头痛。我手上就有好几个土卵。”
我一惊,“你有好几个?”
“黑色的,黑白相间的。我都有。”白袍说。
看来,白袍去过很多风水宝地,得到了不少土卵。
“好像黑玄司,有七个高人,背后还有个叫做曾大雨的。”我把我知道的信息,说了出来。
两人反应都很平静。
看来,这些信息他们都是知晓的。
“好了!我不能出来太久!我走了!”萧秀英吐出最后一股浓烟,“前前后后,已经抽了六支烟了。”
“秀英!等以后,我亲自跟蕙兰聊聊。你们或许还能再续……前缘……”白袍真诚地说。
萧秀英打断了他。“不要这样。我爱她,与她无关。她过得快乐幸福就好。”
“可……这对你不公平啊!”
“什么公平不公平!我走了。”
萧秀英接过冥王面具,朝前面走去。
“可……道姑蕙兰,一点都不幸福,一点都不开心。”我说。
萧秀英驻足,回头看着我,“你很讨厌,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你应该恨我。我利用过你。”
我淡然一笑:“我曾经恨过你。可现在,不恨了。黑玄司。跟我有血海深仇。二十年身处寒冬,我相信你会迎来一个真正的春天。”
“小子!你的话,就像毒箭,句句扎心。”萧秀英说。
此时,远处传来狗吠声。
“秀英!有人来了。”白袍说。
萧秀英点点头,带上了冥王面具。
瞬间,他成为冷酷无情的冥王。
双目变得空洞,毫无生机。
“对了,今天是你生日。这是送给你的礼物。”白袍把小礼盒丢给了萧秀英。
是一个精致的手表。
“生日快乐。萧大叔!”我笑着喊道。
“面具都带上了,我是冥王了。”萧秀英骂骂咧咧地说,忽然想到什么,“那个看不见的黑玄司老大,似乎喜欢带着一朵大黑花。”
狗吠声越来越急。
“我记住了。你藏到那边去。等安全再离开。”白袍焦急地喊。
白袍示意我朝前面走去。
最后回头看了一眼,虎目含泪。白袍竟然流泪了。
“我永远相信你!下一个五年,我就会自由的。”萧秀英低声说。
我与白袍朝前走去。
他伸手擦拭了泪水。
“您哭了吗?”我问。
“是的。我们说过,铲除了黑玄司,会一起喝酒的。可二十年过去了。”白袍伤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