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卖凶宅那几年 第82节

  我晃了晃脑袋,那啼哭声又没有了。

  我苦笑了一下,看来不管是谁都有一种先入为主的习惯,脑子里如果有了某种概念,到了适当的场合,就会习惯性地想到某些东西。

  房间里都没有挡着窗帘,外面的月光以及小区里的灯光顺着窗户照进屋内。让屋子里有了一种朦胧的光感。

  而且这房间里也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冷。也没有我和三叔去别的凶宅时候的那种感受。

  还记得我们第一次去的那个凶宅,进去之后就感觉毛毛的,身上的毛孔似乎都张开了。那种阴气和阳气的碰撞感很强。

  但是今天没有,这让我更有把握了。没来之前我的心一直忐忑,到了这里反倒安定下来了。

  种种迹象表明,这里似乎被薛全贵夸大其词了。根本就没有那么夸张,不然对面的老太太还能安然无恙地住在对面。小区里的邻居们还能悠然自得地聊天遛弯?

  而且先进来的铁柱,挨个房间跑了一圈,并没有什么异常,已经回到了门口的位置,呼哧呼哧吐着舌头。以它欺软怕硬的性格,如果真有凶物,这货绝对不会是这种状态。

  三叔曾经跟我说过,想形成凶宅,需要同时具备很多条件。所以我们接到的凶宅,不一定每间都犯凶。可能十个凶宅,只有一两个是真有问题。剩下的八九个可能都是自己吓自己,如果能遇到这种凶宅,就算我们抄着了。

  所以我做了如下的判断:这房子应该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我可真是捡了个大便宜了。顺利把法事做完,这个宅子就算是拿下了。到时候一定要和三叔多要一些分成才行。

  我胡思乱想着,走到门口去按房灯的开关。

  啪嗒啪嗒,连续按了几下,灯都没亮。

  我摇摇头,肯定是这房子许久没人住,欠了电费了。

  我轻轻把玄瓷猫放下,从包里摸出蜡烛,在进门的位置立了一根,手里捏着一根。点亮了蜡烛,烛光亮起,客厅里一目了然。

  这房子装修得很豪华,看起来花费不菲。但是客厅里仅仅有一套皮质沙发和茶几,其他的家具家电,都已经被搬空了。

  我举着蜡烛,牵着铁柱,到其他几个房间,以及厨房卫生间各自走了一圈。

  看的出来,这房子薛全贵应该已经清理一遍了,东西处理得也差不多了,只剩下了简单的摆设。

  我心里更有底了,重新回到客厅。

  按照细竹竿褚留烟教给我的办法,我判断了一下,确定了一下方位。

  整个房子的西南方位,刚好就是客厅的一个角落。

  我抱着玄瓷猫走过去,把玄瓷猫放在地上。由于细竹竿说过,这玄瓷猫不能见光,连月光也不行。所以我先把客厅窗户的窗帘都挡上了。

  这下客厅里的光线,瞬间暗了许多。

  只有两根蜡烛发出微弱的烛光。

  我把九尾玄瓷猫上面盖着的红布,轻轻掀开。那九尾玄瓷猫神气活现地出现在我面前。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我感觉到那瓷猫的眼睛,随着红布的掀开,发出一丝绿幽幽的光来。就好像有一只真猫,在蠢蠢欲动。

  而且今晚看着这猫,和白天在五山堂那里看到的感觉完全不同。

第161章 香打弯

  在五山堂的时候,虽然这猫看着也是活灵活现,但是在我的意识之中,它也只不过是一只不会动不会叫的瓷猫。

  但是今天在这房子里再看到这只瓷猫,则好似多了很多的灵气,大有猛虎震山林之势,随时都可能跳出来的感觉。

  我按照细竹竿教给我的办法,立好了九尾玄瓷猫之后。又从包里摸出一个小香炉,放在玄瓷猫的前面。

  接下来我从身上拿出一枚银针,咬了咬牙,在自己左手食指的指肚刺了一下。

  银针很细,刺进去并不疼,效果却很明显,一滴血珠从指肚上挤了出来。

  褚留烟交代我,这个时候不能跪。我立在那香炉的前面,将手指肚上的血,用力一弹,弹到空中。

  随后又挤出第二滴,用那四根佛香的香头在血珠上过了一遍。

  最后挤出第三滴血,将那血珠滴到香炉里。

  之所以用左手食指的血,是因为在古时签订契约按手印的时候,通常就是用这根手指的。相对来说,这根手指的指印更有权威性。

  我是以自身三滴血,来和鬼神签订契约。三滴血表明自己的诚意,立而不跪表明自己是站在平等的立场和对方来谈。

  我用自己的理解,这个态度就是不卑不亢。不能对鬼神不敬,也不能让鬼神小看了自己。这里面的门道还真是不少呢。

  做完了这一切,我将那沾了血的香头点燃,并排着插进玄瓷猫前面的香炉里。

  四根佛香,香火燃起,四缕青烟扶摇直上。

  剩下的,就是等了。

  褚留烟告诉我,只要等到这四根佛香顺利烧完,那些香灰不出现异状,就说明和鬼神签订的契约成了,我这一趟就算大功告成。当晚先烧几张纸钱祭奠一下,第二天来做一场简单的法事,就算齐活了。

  我坐在沙发上,铁柱这回也格外地乖巧,老实地趴在沙发前面,眼睛紧盯着那四个香火头。

  很快,那四根香就烧掉了一半。

  我看了一下时间,已经是晚上十点半了。顺利的话,我十一点之前肯定能离开这里。

  我知道到了十一点就是子时了,那时候阴气更重,没准夜长梦多再多生事端。

  我靠在沙发上,也跟铁柱一样,紧紧盯着那香火头。

  谁知道不知道是精神太过集中,还是邵小瑶家的沙发太舒服,我看着看着,竟然不知不觉地睡过去了。

  事后想起来,我睡得太过蹊跷。我心再大,那时候也不可能睡在那沙发上。我的那种状态,很可能是出事之前的一种预兆。

  铁柱可能是发现了这种预兆,在我睡着之后,它开始舔我的手,可惜我依然没能及时醒过来。

  紧接着,我似乎听到了有人在我耳边说话。

  说话的声音听起来很真切,像是在给我讲一个故事,又像是两个人的对话……

  先是一个男子的声音:在她们娘俩死后,我就把那房子给低价租了出去。是一个外地人来经商的,我那房子保密措施做的好,他也不可能知道里面曾经发生的事。结果就在他住进去好几天以后,警察突然找到我,说我的那个房子出事了。后来我才知道,那个商人住进去两天就死了,后来邻居闻到味道不对,才报的警。

  然后是一个老太太的声音:死了?怎么死的?

  男子:“法医进行了解剖,最后的结论是,心肌出血,进而心脏骤停,导致死亡。”

  老太太:“那人有心脏病?”

  男子:“哪有什么心脏病啊,说白了就是吓死的。他两只眼睛都充了血,眼珠瞪得都快冒出来了,而且裆下屎尿失禁,肯定是死前看到什么让他惊悚的东西了。这下闹得,周围的邻居全都知道了这房子是凶宅了。”

  ……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我终于听到铁柱的一声吠叫。

  我激灵一下,从沙发上坐直了身子。埋怨自己竟然能在这时候睡着。我揉着脑袋,刚刚听到的对话难道是梦?那个男子的声音怎么那么像是薛全贵。他讲的不会是在这房子里发生的事吧?

  这房子里还死过一个外地商人?他为了让我没有顾虑来破宅子,故意隐瞒了这事?

  我越想越害怕,这样的话,这房子不简单啊。

  铁柱此时正冲着一个房间的门吠叫着,我急忙看了一眼那四根香。那香在烧到一半之后,速度好像瞬间就减慢了,我睡着了之后再醒来,这香竟然还剩下四分之一还多。但是那香烧得很好,并没有出现什么异样。

  我很不理解铁柱为什么会反应这么大,便抬手想去打了一下铁柱的头:“叫什么叫?老实点。”

  没想到铁柱一偏脑袋,我打了一个空。

  铁柱依然冲着那扇门狂叫不已。此时已经是深夜,铁柱的叫声应该能传出很远。

  我从铁柱的叫声里,嗅出了不正常的信息。

  我转回头再去仔细看那四根香,这下终于让我发现了问题。

  那四根香,开始燃烧的时候,烧出来的香灰,都顺顺当当地落在了那香炉里。

  但是到了一半的时候,那烧完的香灰就不再落下。而且那香灰竟然不是笔直地立着,而是打成了一个弯,悬在了空中。

  四根佛香,四道弯曲的香灰。

  那香灰摇摇欲坠,但就是不落下来。

  我的心顿时就提到了嗓子眼,冷汗也出来了。

  我猜想这种情况应该就属于褚留烟所说的异状了。

  我那似梦非梦的对话,铁柱的反常举动,加上这香灰的异状,已经完全让我有点懵了,也完全在我的预料之外。

  我哆哆嗦嗦摸出手机,想给褚留烟打个电话。

  他不是说,我有事可以联系他的吗?

  铁柱的叫声一声接着一声,声音也越来越大。它一定是发现了什么,脖子上的毛都立起来了。

  我接通了褚留烟的电话,心里不住地祈祷这货千万别不接我电话。

  还好,电话拨通后不一会,电话里就传出褚留烟慵懒的声音:“李阳啊,怎么了?”

  我终于找到了救星,赶忙说道:“出事了,那香……”

第162章 铁柱发威

  我的话还没等说完,电话里就传出了滋滋啦啦的电流声。任凭我怎么喊,褚留烟那边也没声音了。

  糟了。我心里一沉,这里的磁场又被破坏了,这种情况表明,屋子里的阴阳平衡被打破了。

  我再去看那四根香,发现那香灰更加摇摇欲坠,好像有风吹在上面了。

  我一愣,这屋子里是封闭的,窗户我也没开,怎么会有风的?

  我猛地转头去看窗户。

  果然,窗帘正在剧烈地飘动。就好像被很大的风在吹着一样。而且我立在地上的蜡烛的火苗,也在向着一个方向摇动着。

  可是窗户关着,到底是哪来的风?难道是屋子里的阴风?

  我的脑子嗡嗡直响,终于,那摇摇欲坠的佛香的香灰,被风一吹,就飘落在地上。

  四根佛香的香灰落在地上,到处都散乱着。

  与此同时,那还没烧完的四根佛香,有三根,从中间齐齐地断掉了。

  三个断掉的香火头,掉落在香炉里。

  我点了四根香,现在就只剩下一根佛香,苟延残喘地烧着。那香火头,忽明忽暗了几下,亮度更是降到了最低,只留下一点若有若无的光点。看样子随时都有熄灭的可能。

  我知道烧香有香谱,从香烧的状况可以预判一些东西。只是我不明白这四根香,断了三根寓意着什么。但是在这种情况下,用后脚跟也能想到,这种情况肯定不正常。

  “呜嗷……呜嗷……”

  铁柱的叫声,已经不像是狗叫了。一声接着一声,听得我心烦意乱。

  我不管不顾,抓起背包就准备招呼铁柱先离开这里。

  这里的东西惹不起,我总躲得起。

  我抓着背包,二话不说冲到了门口。我回身想招呼铁柱,结果发现了令人瞠目结舌的一幕。

  铁柱一边吠叫着,身体也在不住地后退,同时还变换着不同的方向。

  我的头皮唰地一下麻了,这说明什么?

  铁柱应该是看到了什么东西,而且那东西还在移动,因为铁柱的目光也正在移动着。

  更他妈让人揪心的是,那东西似乎还在往我这边移动。

  铁柱的吠叫,并没有吓住对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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