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它那种傲娇的表情,我也是哭笑不得,真是一点办法都没有。
就这样又过了两天,三叔身上那虫僵的症状果然缓解了,看来那龙胆沙起作用了。
不过三叔的状态依然很不好,这种状态从杻阳山回来就一直这样。
我正想着要不要让三叔去医院再看看,总这么挺着也不是个事。三叔却先找到我,说是要离开公司一段时间。
我问起原由,三叔说这次伤魂的后果比他自己想象的要严重得多。他以为调息几日就可慢慢恢复,可是七天过去了,却是一点缓解都没有。他必须得另外想办法了。
我点点头,问三叔想到了什么办法?三叔说要去深山的寺庙里沐经一段时间。
我一愣,不知道这沐经是什么意思。
三叔说其实就是去寺庙里修行,每日听诵经文,让魂魄接受佛经的洗礼。这种伤了魂的状况,沐经是一个很好的治疗方法。
我又问要去多久?
三叔想了想,说道:“少则一月,多则半年。”
我点点头:“那咱们破凶宅这事就暂时搁下吧,等你康复以后再说。”
三叔摆摆手:“不行。我要说的就是这个事。我离开的这段时间,如果有合适的凶宅房源,你不管怎么样都要接下来,听到没有?”
第152章 少道长出马
我一听有点傻眼,一直以来,我跟着这个不靠谱的三叔破了好几个凶宅了。这次去南柳村虽然不算是凶宅,但是凶险程度比破凶宅更甚。
不管出现什么危险,我总感觉三叔就在我的身边。所以心里多少还是有些底气的,因为我知道到什么时候,三叔应该都不会撇下我不管。
但是这次,三叔明确说要离开了,让我独自面对各种充满未知危险的局面,我还真的没做好这个心理准备。
“三叔,这事要不先放一放。我这两下子哪会破凶宅啊,你这道术高深,经验丰富,没你可不成,还是等你回来再说吧?”我哭丧个脸,央求三叔。
按照以往的套路,我这么捧三叔,他没准就答应了。
可谁知道今天三叔的态度格外坚决,他冷着脸道:“不行。你小子,平时让你多看书,你总偷懒。这时候知道抓瞎了。其实我破凶宅的那些套路,远不及我们得到的那本书里记录的东西。只是三叔我年纪大了,不爱学习了。你不一样,我们李家人都很聪慧,你小子还上过大学,学这些东西正应该从基础打起。这也是磨练你的一个机会……”
三叔一反常态,罗里吧嗦说了一大堆。
最后我也急了,我们又不急着赚这笔钱,干嘛非逼着我去破凶宅。我瞪着眼睛对三叔说道:“李大刚,你就不怕我一个人去破凶宅,再有个好歹,你怎么跟你李家的列祖列宗交代。你怎么对得起我爹,怎么跟你爹,我爷爷交代?”
我最后说的这番话还挺有效果,三叔迟疑了一会,叹了口气。
我以为他放弃了让我独自去破凶宅的念头,没想到他叹完了气,说道:“这样吧。等我走了以后,你如果接到破凶宅的活,先应下来,如果遇到难处,就去找褚留烟。”
“细竹竿?我找他干嘛?”
“他是我师兄,道行在我之上。我跟他交代过,你去找他,他会帮你。”
“三叔,你是铁了心让我去冒险是吗?”
“大侄子,我是你亲三叔。你就记住我一句话,三叔不会害你,这事你相信吗?”
我点点头:“这个……相信吧……”
三叔苦笑了一下:“相信就好。那就按三叔说的做。”
我看三叔的气色很不好,知道不到万不得已他也不会离开这里。这时也不好再和他多辩解了。
说完这事的第二天,三叔就离开了公司。他说是去寺庙,也没说到底去那座寺庙。他临走前说山里的信号不好,可能电话也不通,他会跟我报平安,让我没事也不用给他打电话了。
三叔离开之后,就跟人间消失了一样,一连几天都没消息。我不相信他的话,试着给他打了两个电话,结果真是无法接通。
五天以后,三叔终于给我发了个短信,上面只有几个字:安好,勿念。
我差点没摔了电话,装什么文人,故作深沉,文绉绉的多说两个字能死啊?
不过三叔走后,我的压力真的就大了。中介公司的业务我倒可以交给陈涛去做,但是为了未雨绸缪,我只能抓紧一切时间研究那本凶宅笔录。
那本书其实我也已经看过几遍了,里面很多地方都不太懂。不过每多看一遍,就会有不少收获。现在自己觉得,起码理论方面,我也能算个二把刀的水平了。
三叔走后半个月过去了,公司接的也都是正常的业务,凶宅方面的房源是一个也没有。这样我反倒心安了。我巴不得没有业务,这样我也就不用去犯险,每天窝在公司吃吃喝喝,也够自在的。再熬半个月,三叔也许就回来了。
可是真应了那句话了,树欲静而风不止。就在我优哉游哉地过着清闲日子的时候,平静的生活突然就改变了。
那天一大早,我正睡着懒觉。陈涛跑到楼上来喊我,说有人找我。
我一愣,我在这边就认识那么几个人。如果是梁悦或者马谡,他们早就冲上来了。根本不会让陈涛来喊我。
我简单洗漱了一下,就下了楼。
我看到一个穿着一身笔挺的黑色西服的中年男子,正在大厅里来回踱步。
早上公司大部分人还没上班,只有陈涛每天早早地来开门。看来这个男子应该早就等在公司门口了,陈涛一开门他就来了。
看到我下来了,那男子明显迟楞了一下,但是很快就露出微笑。
这种微笑多见于职场,很多成功人士的标配。
由此可以看出男子的身份应该不俗。
陈涛向男子介绍我说:“这位是我们李副总。”
男子不动声色,和我握了握手,问了声好。随即摸出一张名片,双手递给我。
我接过来一看,上面有一大堆头衔,我也懒得看完,只注意到他的名字叫,薛全贵。后面注明是总经理。
我把这个薛全贵让到会客厅,问他找我什么事?
薛全贵往左右一看,迟疑着问道:“那个……李大师,李洞宾道长……不在?”
我这才知道,他是来找三叔的。怪不得看到我一个人下来,有些意外。
我点点头:“我三叔有事不在。”
“那……多久能回来?”
我摇摇头:“说不好,他出门一段时间。”
薛全贵坐在沙发上,有些局促不安,双手来回搓着,这个失态的举动和他的身份很不相符。
不用问也知道,他应该是遇到了十分难办的事情,想找三叔解决。但是三叔不在,他难掩失望。
人家显然已经知道我们底细了,可笑陈涛还跟人家介绍我是什么李副总。
我同时也有点尴尬,这指明来找三叔,摆明了是不信任我啊。
我试探着问道:“要不……您等三叔回来再过来?”
薛全贵一听,忙摇头:“不不,其实我是来请你们去帮我解决个房子。既然李道长不在,那少道长就帮帮我吧……”
我一愣,茫然四顾:“谁?你说的是谁?”
薛全贵苦笑道:“你啊,你三叔是道长,你不就是少道长吗?少道长,你一定要帮我啊。”
第153章 接生婆
我哭笑不得,我哪来的少道长这个名号啊?
说着说着,薛全贵突然扑上来,抓住我的手。
好家伙他的手里全都是汗,力道还不小,抓的我手疼。我心说,这家伙是不是有毛病啊,怎么神神叨叨的?
薛全贵很快意识到自己的失态,连忙松开了我的手,重新坐回了沙发。但是看神色依然是很焦急。
我让陈涛给薛全贵倒了杯水,说道:“薛先生,不瞒你说,我在这方面实在是没什么经验,我看你还是……”
我这么一说,薛全贵又急了,他站起来说道:“少道长您别谦虚了,我知道你的道行,你跟着李道长破过好几个极凶的凶宅。你一身的道术和风水术,又善通鬼神,寻常的小鬼见了你就望风而逃,在您手里,就没有破不了的宅子。既然老道长不在,我这全家老少的性命,就拜托在您身上了……”
我一听都傻了,这都哪跟哪啊。我急忙制止了薛全贵:“我说你等会……你这说的是我吗?”
薛全贵点点头:“是啊。我都了解清楚了,您不就是这家大财中介公司的副总经理,李阳吗?”
我挠挠头:“我倒是李阳。不过你说的那什么小鬼望风而逃啥的,从哪了解的?”
薛全贵转头指了指那边的陈涛:“我刚听陈先生说的。他还说如果老道长不在,可以找你。”
我看了一眼陈涛,原来坏事坏在这家伙身上,这不是把我往坑里推吗?
我只好重新安抚住薛全贵:“这样吧,你先说说你家房子怎么回事吧?我先了解了解。”
薛全贵点点头,眉毛锁在了一起,好像回忆都是一种痛苦。
薛全贵端起水杯,喝了一大口,长出了一口气,慢慢给我讲述起了他的经历。
薛全贵老家在深圳西北三四百公里的骆家村,他也是出身农家。在一所二流大学毕业后,就留在了深圳打拼。
他赶上了个好时代,再加上一股闯劲和运气,竟然事业逐渐起步。开始的时候给人打工,到后来自己投资办厂。
然而就在他事业正在上升期的时候,工厂的资金链突然断裂,面临倒闭。这时一个富家女喜欢上了薛全贵,并说服家里给薛全贵注入了资金,让工厂起死回生,两个人也顺理成章地成了家。女方的家里很强势,不但有很多实体,还有不少其他不为人知的强大背景。
薛全贵依靠着这种关系,事业蒸蒸日上,住着豪宅,开着豪车,事业也达到了顶峰。
有句话说的好,男人有钱就变坏。
这句话虽然不适用于所有人,但是也是有一定道理的。
薛全贵随着腰包渐渐鼓起来,他身上那种农家子弟的淳厚和朴素也逐渐减少,随之而来的是越来越多的铜臭气和不良嗜好。
他开始厮混在酒吧,歌厅以及高档的酒店,觥筹交错,灯红酒绿。很快在风月场所结识了一个女孩,女孩的名字叫邵小瑶。邵小瑶长得清新靓丽,活力四射,又很会说话,两个人一聊天,邵小瑶的老家竟然和薛全贵的老家是相隔的两个村子。
他乡遇故知,就有了更多的共同语言。两个人越来越投机,薛全贵很快就喜欢上了邵小瑶。
但是薛全贵是有家室的人,妻子的家庭更是他得罪不起的。可以说自己的事业都是拜妻子所赐。于是,薛全贵便秘密在城郊给邵小瑶买了个三居室楼房。每到自己空闲的时候,就去和邵小瑶私会。
邵小瑶对这种方式很排斥,但也无可奈何。
由于薛全贵行事谨慎,邵小瑶也是深居简出,这段感情很长时间都没被发现。
但是不久邵小瑶就怀孕了,两个人为是否留下这个孩子,产生了争执。薛全贵肯定是希望能打掉这个孩子,但是邵小瑶知道自己的这段感情不会被人认可,薛全贵也不会离婚来娶她,就决定留下这个孩子,算是给自己一个交代。
薛全贵只好应承下来,但是他深知如果这件事被妻子那边知道了,自己不但事业没了,自己的命恐怕都难保。女方的强硬势力,是自己得罪不起的。
为了稳妥起见,他要求邵小瑶怀孕之后不能再离开这个房子。他从老家雇佣了一个叫金婆的老太太来照顾邵小瑶。
金婆已经七十多岁了,从三十多岁就开始给人接生,是老家那边远近闻名的接生婆。老家那地方,很多人家生孩子都不会去医院,因为去一趟医院,舟车劳顿还很费钱。大多数人家都是找金婆接生的,包括薛全贵也是经金婆之手出生。
金婆子在邵小瑶的家里住下之后没多久,就跟薛全贵说,这屋子里不太干净,最好是换个地方。
薛全贵却不以为然,认为金婆子是人老多作怪。另外他也没有闲钱再给邵小瑶换房子,再动用大笔资金,怕是会引起妻子的注意。
金婆子只好依靠自己的手段,去道观请了不少符篆,贴在家里。
薛全贵每次来的时候,看到那些符篆,心里就不舒服,后来让金婆子把那些符篆都撕掉。金婆子不住摇头说,说怕是要出大事啊。
薛全贵以为金婆是在故弄玄虚,变相地要价,就给金婆加了不少工钱。
金婆不住叹气,也不再提出额外的要求。
由于雇佣了金婆照顾邵小瑶,薛全贵干脆省了带邵小瑶去产检这道程序。虽然邵小瑶多次提出要去产检,薛全贵都说金婆经验丰富,有她在根本就不用去医院。
邵小瑶知道薛全贵也是怕走漏风声,无奈只好忍气吞声,自己私下里慨叹一下命运的不公,盼望着自己的孩子早日出生。
一般的人怀孕之后,肚子会一天一天变大。但是邵小瑶的肚子却很奇怪,到了三四个月的时候,那肚子就突然停止了增长。
到六七个月的时候,肚子还和三四个月的时候差不多。
邵小瑶很害怕,生怕出现什么意外。但是金婆给邵小瑶把脉之后,却说这脉象很正常。而且仔细听还能听到邵小瑶的胎音。仔细观察,还能看到邵小瑶的肚皮在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