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卖凶宅那几年 第187节

  我们仰头看去,一条绳索从洞口垂了下来。

  等到那绳索下到地面,我发现那是一条树藤。树藤是由几股拧成,有小孩胳膊粗细,上面磨损的地方很多,应该是经常使用的。

  三叔一挥手:“不管了,上。”

  说着,他率先攀住了那条树藤,手脚并用开始往上爬。我和老肖在下面紧张地看着,三叔的身体爬上了洞口,往里面看了两眼,就钻了进去。

  时间不大,三叔探出头来,冲着我们招了招手。

  看来上面平安无事,老肖紧接着也顺着那树藤爬了上去。我在最后一个,临上的时候,把那骨牌又取了下来。

  骨牌刚一离开那暗槽,那条树藤就开始慢慢向上面升去。

  我吓了一跳,赶忙紧紧抱住那树藤。树藤带着我,从下面一直升到了洞口。

  三叔和老肖在上面接应,把我连拉带拽地扯了进去。

  三叔指着旁边的一个机关,说道:“这神女寨里也有能工巧匠啊。这机关做的够巧妙。”

  我发现那是一个类似绞盘的机关,下面骨牌一按,就触动了机关,把绞盘上的树藤垂了下去。骨牌一出,绞盘又把树藤拉了上来。

  看来到外面给神女寨办事的人,就是用这方法回到神女寨的。

  老肖点点头:“他们也不完全是与世隔绝,时不时还要派人出来办事,所以我估计里面也是有很多现代的东西的。”

  在那山洞里的墙壁上,插着两根火把,怪不得我们在下面能看到有光亮射出来。

  我们沿着那通道继续往里走,发现每经过一段距离,就有火把出现。这让我们更加断定,这就是通往神女寨的通道。

  那通道很长,但是并不难走。我估计这通道可能是穿透了整个山体,也不知道这是人为的,还是天然形成的。如果是人为的,那这种工作量可真是不小。

  我们在通道里行进过程中,时不时还能发现地上有白骨出现。那些白骨,有的是小动物的尸骨,还有的,分明就是人的尸骨。而且数量还不小,那些白骨在火把光的照射下,反射出青白的光。

  越往里面走,我心里越是不安。我心里核计,这些白骨弄不好就是碰巧发现这洞穴的人,冒然走到这里后留下来的。

  神女寨是不会让他们找到村子的。他们葬身于此,那我们呢?

  难道我们身上有那枚骨牌,就能幸免于难吗?

  再往前走,那些散骨就少了,我预感到,我们快要走出通道了。

  果然又走了几十米的距离,走在前面的老肖突然低声说了一句:“到头了,大家小心点。”

  老肖的一句提醒,我和三叔赶忙都凑了上去,站在老肖的身后往外看。

  走到这里,那洞口已经变得很小了,仅能容纳一个人通过。我们靠近洞口,一股清新的空气从外面吹了进来。

  洞口已经不再是在半山腰,而是和地面是一条水平线上的了。洞口外面就是一条路,远处有隐约的灯火闪现,还能听到一阵一阵的喧哗声。如果我们判断没错的话,前面应该就是那个神秘的神女寨了。

  此时外面依然是深夜,夜幕笼罩着整个村落。

第393章 甲辰地字房

  闪闪的灯火表明,村庄里的人还没安歇。

  我们从洞里面钻出来,踩着一条小石板路,往前摸索了一段距离。迎面出现了一道寨门,寨门是用石头垒成,高大巍峨。虽然只是一道寨门,却给人一种城门的感觉。

  我们三个探头缩脑,正准备商量商量是进村寨还是在外面观察观察。这时突然从寨门的方向传来了一声喊:“神女行者,请报名号!”

  原来那寨门的前面有人在把守,我们从洞里出来之后,就一直在被监视之下。

  这声喊让我们为了难,唯恐回答错了,被人发现是假冒的。

  我们稍微一迟疑,对面那人又喊了一声:“神女行者,请报名号!”

  我低声提醒道:“名号是不是指那骨牌上写的啊?”

  老肖点了点头:“赌一把吧。”

  说着,老肖把手里的骨牌一举:“甲辰三。”

  三叔也学着老肖的样子,把骨牌举在手上:“甲辰五。”

  剩下我也不敢怠慢,也举起骨牌:“甲辰六。”

  紧接着是足有三分钟的沉默,我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不过我们在喊过名号之后,对方倒是没再追问。

  三分钟过后,那寨门缓缓地打开了。

  我们三个举着骨牌,从那寨门里穿过,那寨门又缓缓地关闭了,一个壮汉带着几个人守在门口,刚刚应该就是他冲着外面喊的话。

  这时一个衣着鲜艳的女子从远处款款走了过来,刚刚那个守门的壮汉冲着那女子一垂首:“姑姑,行者回来了。”

  那个女子脸上带着一层红纱,罩住了鼻子以下的脸,看起来年龄不大,也就是二十左右,那壮汉却称她为姑姑,也不知道这是一个什么称谓。

  那姑姑微微点了点头,款步走了过来,上下打量了我们几眼,问道:“甲辰三?”

  老肖忙走上去,也学着那壮汉一躬身:“姑姑好。”

  我听了之后,身上一寒,这有点太过冒险了。首先我们不知道这女子的身份,那人称她为姑姑,也许他们是亲戚。可是老肖的年龄也有五六十岁了,却称呼一个年轻女子为姑姑,这未免太过可笑。如果他这一声称呼错了,那我们的后果可想而知。

  我忐忑地偷瞄着那女子,她的脸上面无表情,眼睛盯着老肖,淡淡地问道:“药,取回来了?”

  老肖点点头,毕恭毕敬地回答:“取回来了。”

  “交给我吧。”女子一伸手。

  老肖赶忙把怀里的药包递了过去。那女子接过药包,点了点头:“辛苦了,回去休息吧。”

  说着,那女子转身离去。

  我们三个,包括老肖都暗自抹了一把额头的汗,这下子估计把我们都吓得够呛。没想到误打误撞,竟然让我们顺利走到了现在而没穿帮。事后我了解到,老肖喊的一声姑姑,也不是全无准备。他之前得到的消息,神女身边的侍者的确是被人称为姑姑的。

  那女子让我们回去休息,显然我们再待在那里并不合适。我们只好转身往村寨的里面走。

  我们也不知道该去往哪里,在这寨子里完全是没头的苍蝇乱撞。

  不过好在我们走在寨子里,并没有其他人上来盘问。显然我们已经成功地打入进来,身份并没有引起他们的怀疑。我们都知道,当务之急是找一个落脚点,我们也好商量一下下一步的计划。

  在这寨子里,几乎没有人聚在一起交头接耳,只有少数人在走动。

  我瞧瞧观察了一下这神女寨,不知道是不是夜深了的原因,这里的一切都很静谧,就和普通的村庄没什么两样,很多房屋的门上还贴着去年的春联,挂着红灯笼,处处充满了祥和,甚至有一些温馨。

  我现在所感受到的,和那个延续着神秘习俗,视人命如草芥的神女寨,完全都贴不上边。

  让我印象深刻的是这里的建筑,明显和我们现代人不同,有着浓郁的古风古韵。还有不少民族特色的东西。但是让我说出来这里是哪一种风格,我又说不上来。

  我想可能是这里地处黑龙江和俄罗斯的边界,两国的文化都应该对这个村寨有所影响,再加上这里是一个古村,外域文化和传统生活,古代文化和现代文明,融合在一起,才铸就了这样一个不伦不类的神女寨。

  就在这时,突然不知道从哪传来一声钟响。

  那钟声很大,直撞耳膜。

  随着那钟声一响,路上仅有的几个村民,全都迅速朝各自的房子里走去。看来这钟声是传递着一种讯号。

  他们都有地方去,我们怎么办?

  我们顿时有些慌神,长时间滞留在街上,弄不好就会被发现。

  我们左顾右盼,希望能找个临时停留的住所。

  就在这时,三叔眼尖,突然指着前面的房子,低声说道:“你们看,那门上都是有门牌的。”

  我们跑过去看,果然在我们旁边的那房子门上,挂着个标牌,写的是:甲卯天字。

  三叔指着那牌子:“看到没?甲卯,我们是甲辰,估计下一条街,就是甲辰了。咱们的住处,应该就在那里。”

  三叔的发现,让我们如获至宝,赶紧穿过这条甲卯街,往下一条街跑。

  三叔的判断是准的,下一条街的房门上,果然写着甲辰地字的字样。

  老肖把房门推开,带着我们走了进去。

  这房子里面的结构,有点类似厂房,长长的空空的。里面摆放着不少床铺,有的床铺上,都有人躺卧在上面。

  我们进来之后,也没有惊动他们。

  我们按照床号,找到了甲辰三,甲辰五和甲辰六三个床位。

  而中间空出来的甲辰四的床铺上,却是空的。

  从拿到这骨牌的时候,我就纳闷,我们三个骨牌分别是三、五、六号,中间缺了个四号。

  不过细想一下,这种情况也很正常,序号只是个代号而已,派谁出来取药应该是没有规律可循的。所以虽然有疑问,却也没太在意。

  不过这下我们回到了甲辰号的住所,这个疑问就再次生了出来。

第394章 更夫

  随着那钟声响起,这甲辰地字号里的人,陆陆续续全都回来了。我们三个也学着他们躺在了床铺上,唯独那甲辰四号,却始终没有人回来。

  目前情况不明,我们的疑问太多,对于这个小小的状况,我们也不好多问。

  钟声响起之后,从这里的村民的反应来看,他们应该是受过严格的训练的,行动速度和反应速度堪比军营。很快,这屋子里的人就满了。

  他们纷纷躺在床铺上,也不互相多说一句话,看着就像是按照事先设计好的程序去做的一样。

  很快,这房间里的唯一的光源,门口的一盏油灯,也熄灭了。

  屋子里陷入一片黑暗,同时也是一片死静。

  我们三个也躺在床上,只过了一小会,突然在这屋子里传出了轻微的喊声。

  我仔细聆听了一下,发现这鼾声是从我旁边的铺位,也就是甲辰五号传出来的。

  那不是三叔的铺位吗?

  卧槽,三叔竟然在这种环境下睡着了?

  竟然,睡着了?!

  我的脑袋嗡嗡的,因为我很了解三叔打呼噜的规律,声音是由小到大,由浅入深的。开始的时候是小桥流水,慢慢地就会演变成波涛汹涌,大浪滔天。

  我心里暗骂,这三叔的心得有多大啊,什么时候什么场合了,居然能睡着?

  这要是等到他呼噜声大起来,估计整个神女寨都能听见,那不就等于不打自招吗?

  我赶紧伸手捅了捅三叔的腰,他才不情愿地醒来。

  三叔打了个哈欠,在床铺上抬起上半身,往屋子里看去。

  这时虽然门口的油灯灭了,但是从窗户透进来一些月光,我们的眼睛也在黑暗之中适应了,所以屋子里的状况还能看个大概。

  屋子里的床铺算上我们三个,一共有十个。除了甲辰四号还空着之外,其他的床铺都有人在。

  他们没发出一点声息,更没有一个人打呼噜,甚至是粗一点的呼吸声都听不见,也不知道是睡着了还是清醒着。

  我们也不敢说话,保持着这个状态,过了有十多分钟,情况依然如此。

  我心知肚明,我们肯定是不可能在这里睡觉到天亮的,要想摸清这神女寨里的情况,晚上是最好的机会。

  我估计三叔和老肖也是这么想的。不过现在刚刚天黑,我们还都不太敢轻举妄动。

  我们躺在床上,不敢入睡。三叔被我弄醒一次之后,这次表现得还不赖,始终保持着清醒。

  这种滋味更是难熬,时间似乎过得非常地慢,我们空躺在床铺上,也完全没有了时间的概念。

  终于我听到旁边的床铺,三叔开始悉悉索索动了起来。

  我看向三叔,三叔冲着我做了个手势,我看出来他是尿急了,想要出去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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