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可能吧。
但工会里有的是天才，自己要教，要什么样的天才，工会都会给自己送过来。
眼前这个少年，只是灵能比寻常人强而已。
但和天才比起来，还差的远了。
二代，甚至是三代除灵师的孩子，灵能一代比一代的强。
有些孩子继承了父母的天赋和灵能，从小就有着超过寻常除灵师的天赋。
之所以常人不知道，只是工会在刻意雪藏而已。
但该有的资源，一样都不缺。
思来想去，陈老头突然自嘲的笑起来：“老了，老了，脑子已经不好使唤了！”
目光看向丁小乙，一双大眼睛已经深深地陷了下去，饱经风霜的脸上刻满了皱纹，像是记载着这些年人类岁月的变迁。
“可能是人要死了，总想要留下点什么，你学就拿走，不学就算了。”
“啊！”
他没想到陈老头想了半天，居然是这样的答案。
一时有些茫然，上下打量一眼，感觉以这位老爷子的体质，再活个十多年，也不是什么问题。
“老爷子，您这不是说笑了么，您刚才的身手，少说活个九十九岁都没问题。”
陈老头没好气瞪他一眼：“我今年九十八！”
丁小乙：“……”
看丁小乙一脸茫然的表情，陈老头反而大笑起来，挥挥手表示自己没有怪他的意思。
只是从口袋里，拿出了一个小瓶子出来。
“灵能精粹！”
看到这个瓶子，丁小乙心头一跳，那种淡蓝色的液体，闪烁着莹莹之光，液体还有很多的样子，比自己上次所吸收的还要多一些。
对于丁小乙能喊出这东西的名字，陈老头一点都不惊讶。
毕竟培训的课堂上都会教的。
晃了晃手上的瓶子低声道：“这是好东西，但也是坏东西，好过琼浆玉酿，坏过剧毒砒霜，我的身体已经垮了，怕是熬不过今年冬天。”
说着话，又扭开瓶盖，对着瓶子一通豪饮。
丁小乙见状，想要阻止，却是来不及了，豪饮上一大口后，陈老头的精神状态，顿时就有了极大的改善。
但他很清楚，陈老头这样做，是在饮鸩止渴。
灵能精粹，确实不是这样喝的。
自己很清楚，甚至亲眼见过灵能精粹里面犹如剧毒的沉淀物。
见状，丁小乙忍不住道：“大爷，难道工会就没有别的办法了么，毕竟您这样的高手，工会没有理由，见死不救吧。”
陈老头一怔，目光看着前方丛林后面的那片高楼大厦。
“这个世道，哪里还有什么高手，高手从来都是躲在人烟稀少的地方。”
对于陈老头答非所问的回答，丁小乙追问道：“那也就是说，还有救了。”
陈老头始终没有回答他，反问道：“那你到底是学还是不学。”
“学！”
丁小乙这次没有犹豫，为什么不学，不过他不喜欢这样平白欠人家什么。
“我每天给您带一首古诗，算是学费怎么样。”
一听还有古诗，陈老头顿时大喜，连连点头：“好好好，一首诗，我给你做一顿饭，至于你要学的东西，就当赠送吧。”
在陈老头心里，自己身上的所有本事，都比不上自己做的菜。
只有古诗，才能和他的饭菜相比，至于其他的都是附带赠送给丁小乙的。
反正这些东西，生来不来死带不去，临死能多听得几首古诗，比什么都快活。
说话的功夫。
蒸笼里的肘子就已经差不多了。
掀开蒸笼，顿时蒸汽弥漫。
解开上面的荷叶，一时芳香四溢。
放在上面的蜂巢渗出的蜜汁覆盖在肘子上，令肘子红润的表皮，像是被包裹上了一层经营的水晶般剔透。
竹筷轻轻一夹，皮肉裂开，比鱼肉还嫩软。
自己早就已经饿的前胸贴后背了，一口吃下去。
软烂适中的皮子呲溜一声，就顺着舌头滑下去，连嚼都没来及，好像肉就已经化在嘴巴里。
一种独特的香味，混合着荷叶和竹子的清香，吃起来别有一番滋味，更是肥而不腻！
而下面廋肉的口感，软糯适中，吃的他满嘴流油。
工会基地里。
雷丁正处理着手上的文件。
这时候一份来自联盟的文件放在了他的办公桌上。
打开后，就见上面是两个人的照片，一瞧，居然是陈老和……
“见鬼，怎么哪里都有这小子！”
看到丁小乙抱着肘子吃的香喷喷的表情，雷丁居然止不住的咽下去一口吐沫。
对于照片上的两人，一时又羡慕又惊讶。
羡慕的是，陈老退休后，居然还能有人吃到陈老的饭菜。
惊讶的是，和陈老在一起的人，居然是丁小乙。
“不管他，陈老已经退休了，工会不能管，联盟管不了，又不是什么屁大的事情，按照老规矩，一切损失，从工会账面上走！”
写下批示后，雷丁突然想起来什么，又拿起文件仔细一瞧。
待看到地点居然是青芒山后，雷丁先是神色一呆。
但很快，似乎就想到了什么事情一样，脸色顿时大变，一向沉稳的他，居然噌的一声从椅子上站起来，头也不回的冲出办公室。
第一百一十二章：公式修习
次日一早，天刚刚亮的时候。
丁小乙吃过早饭，把院子里里外外的收拾干净后，就早早起身上青芒山去了。
其实他也想过，请陈老头来这里住。
但一来这件事需要给张嬷嬷打个招呼。
二来，陈老头似乎并不打算再回到市区了，用他的意思来说。
剩下的日子不多，就多看看风景，给自己定个好坟。
当然，也有自己不方便的地方，每天晚上还是要回黄泉的。
多个人，多一分掣肘，哪怕是陈老头这样将死之人，他也绝不想暴露出自己的秘密。
待登上了青芒山后，陈老头就带着自己先去了一个地方，后山腰的位置上，有一处水潭，上面接着瀑布。
“哗啦啦”的流水声洒落下来。
水珠溅在脸颊上，像是撒在脸上的雪花一样。
“下去吧，用灵能，把下面一块大石头给我托举上来！”
换做别人，可能会犹豫一下，毕竟天太冷了。
这要是下去，估计要被冻的够呛。
但这对于自己来说，并不是什么难事。
一阵冰凉刺骨的寒意袭来，已是秋天的季节，山里的泉水更是冰冷刺骨。
不过自己的体魄经过玄同龟甲的强化后，非但没有感到痛苦，反而觉得冰冰凉凉很是痛快舒坦。
陈老头坐在一旁石头上，双手捧着今天丁小乙送来的诗词。
沁园春长沙默默背读。
背诵到最后三段，陈老头一时像是魔怔般，反复的琢磨着。
“鹰击长空，鱼翔浅底，
万类霜天竞自由。
怅寥廓，问苍茫大地，谁主沉浮。”
简单三句话，却似是泼墨作画般，将一片壮阔山河尽显眼底。
只是自己反复念叨后，感觉这后面三句话，何尝不也是自己曾经所想所做。
只可惜，现在自己已经老了，如今已经是老鹰折翼，鱼入浅滩。
“老师！”
这时候，陈老头身后，树林拨开，就见雷丁带着两个医疗兵走上来。
“老师，这两人都是基地里最顶尖的医疗专家，您就让他们看看吧。”
雷丁说着，身后两人就走上前，携带着各种检测仪器，开始为陈老头做检查。
陈老头也不理会他们，任由两人随意折腾，手上抱着哪一张诗词，如痴如醉，甚至对于雷丁也是视若无睹。
过了一会的功夫，两个医疗专家看着仪器上检测的结果，相视一眼，转身走向雷丁摇摇头。
什么也没说，却比说什么言辞，都更锋利。
一时雷丁的脸色忽明忽暗，这两人是基地里最好的医疗专家，如果他们都觉得没希望，那么就只能请工会里，那些顶尖的高手了。
“别折腾了，这么多年了，工会能救的过来，早就救了。”
陈老小心翼翼把手上的诗词收起来。
或许这是他唯一能够带进坟里面的东西。
雷丁不服气，上前一步吼道：“可还是能救不是么，我听说过，工会的副会长一直在创建特殊医疗组，专门就是在针对老师你这样的伤者，您可以去试试啊！”
看着面前这张急红脸的中年男人，陈老已经很久很久没看到过，雷丁会露出着急的表情。
“你走吧，我已经退休了，只教你了一段时间汉学，没必要叫我老师。”
陈老挥挥手，示意雷丁可以离开了。
“老师，您真的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