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红毛冲了出来,手上握着一截断掉的触手,跌跌撞撞的扑倒在丁小乙面前,哭嚎道:“找到找到了只剩下了这只触手!!”
凄厉的痛哭声,仿佛撕心裂肺。
丁小乙看着红毛手上的这节触手,心疼得像刀绞一样,眼泪不住地往下流,眼前骤然一黑,险些就要晕迷过去。
至于猪王等一行凶兽们更是发出震天哀嚎。
丁小乙红着眼像是发疯的恶狼一样疯狂,双眼被血丝布满恶狠狠的瞪着这些神灵。
“误会,一定是误会!”
看到这一幕,众神无不心惊胆战到了极点,更有者见情况不对,居然跳起来就想要和丁小乙拼命。
结果人刚动,就被一只巨蹄砸飞根本就未容他躲避过去,当场被轰断身子,血染长空。
“大爷,送他们上斩神台,用他们的脑袋,给二爷做祭品!”
红毛愤恨难平,双手紧紧攥成拳头,恨不得亲手操刀,将这些神灵全部斩杀一般。
丁小乙闻言眉头一闪,果真放出斩神台来,这座斩神台从前只是斩杀过神级,却还未斩杀过神灵。
却不想今天,就要把诸天神灵近乎斩尽。
见状不妙,有人赶忙厉声向丁小乙威胁道:“小子,你今天当真要大开杀戒?如此神道不全,势必会有天大的灾祸,这份因果你承担不起!”
“丁小乙今日的事情与我等无关,全是天元圣地栽赃嫁祸,你千万不要被迷惑了。”
“放屁,明明是你们神庭搞的鬼,你们之前商讨阻杀女帝的时候,不也是雄心满满的么?现在就怂了?一帮软骨头!”龙首强忍着脸上的巨疼继续搅混水。
“丁小乙,你别乱来,我等毕竟是天道所选,是未来神道基石,你诛杀众神是要遭到天谴的!!”
“天谴”
丁小乙木然的看向诸神,随手将手上龙首丢向斩神台,默然的目光犹如完全变了一个人一般,浑身都像是被阴霾笼罩了起来一样:“去T娘的天谴吧!”
话音落下,斩神台轰然颤动,一道可怕的神雷破空而下,刹那间将龙首笼罩吞没。
顿时间这位太微神君的神躯,在雷光中被缓缓撕裂,金色的血水泼洒在神台之上,为这座神秘的石台蒙上了一层奇特的光晕,仿佛沾染了神血之后,令斩神台得到了升华一般。
“啊!!!”
伴随着惨叫声,在众神骇然的目光下,龙首最终像是被分解了一般,支离破碎。
直至雷光之后,只见地上遗留下一颗闪烁着神辉的宝珠。
与此同时一股黑光汇聚在斩神台上空。
那并非是功德,而是业力。
神级是逆天而行,但神灵却是天道意志,正如诸神所言,他这样做完全是违背了天道,是要承受无边因果。
只是这份业力却没有如功德一般涌入丁小乙的官印,而是悬在半空,凝而不散。
紧接着丁小乙继续抓人,抓住一位神灵就将他丢进斩神台。
有猪王等人压阵,这些神灵连反抗的力量都提不起来,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被丢在那座可怕的斩神台上。
看着头顶闪动的雷光,这位神灵脸上流露出恐惧,回头怒视着他,怨恨的的目光犹如毒蛇吐出的毒液般刺目惊心:“丁小乙,我诅咒你,诅咒你,不得好死!!”
丁小乙冷眼撇去冷笑道:“承你吉言!”
话音落下,“轰隆”一声巨响下,这位神灵身躯骤然被雷光吞没。
“下一位!”他伸手抓去,脸上无喜无悲,脑海中不禁想起当初和大头初次相遇的那一天。
当时的他绝没有想到,自己会有一天为了这个当初险些要吃掉自己的大头蛮,屠戮诸神,血溅苍天。
可那又怎么样,即便是把这些该死的神灵杀光,也不足以平息掉他心中的怒火。
一位接着一位神灵被送上斩神台。
各种咒骂,诅咒之声不绝于耳。
这一天注定要被载入史册,甚至是在久远的时间岁月中留下浓重的一笔,即便在未来没有人会记得丁小乙的名字。
但也会知晓在这一天,一个龙级家伙,是如何把诸神送上的断头台上。
斩神台上空堆积的业力越发可怕,渐渐的连阿吞、猪王他们都感受到了强烈的压力。
毫无疑问,若是这份业力降下,即便是猪王这样承运而生的超级好运王,也承受不起。
但丁小乙不在乎,他现在只想要为大头报仇。
就在他随手又要将两位神灵送上斩神台之际,突然一道佛光从远方照来,佛光辐照之处,天空阴霾散尽。
只听一声;“阿弥陀佛”一个胖胖的和尚,披戴着袈裟,手持金钵漫步而来。
看着被神血染成黄金一般的斩神台,这位已经忘记过去的佛陀还是长叹一声:“丁施主,我们又见面了。”
第七百零一章 闯禁宫
幽冥血海。
只见血海滚滚,无数修罗在血海中肆意承欢,男的奇丑,女的美艳,血海神宫内,却见两人把酒言欢。
“哈哈哈,你这个老东西,一步步走到今天,虽然是罪有应得,但也算是全身而退了。”
血河老祖举着酒杯,略带讽刺的将目光看向坐在面前的糟老头,这位威震冥土的酆都大帝。
这个老家伙今天找上门来实数,令他感到意外。
本以为他是来找茬的,不曾想这老家伙居然罕见的向自己服软了,还拿出了一坛好酒来。
那是大帝禁宫的佳酿,一项贪杯的血河老祖,自然经不起诱惑,
即便心里对酆都老儿很不爽,可佳酿在前,怎能错过。
于是才有了两人坐下喝酒的戏码。
糟老头今天也是放下了架子,一个劲的劝酒,不时向血河老祖道出苦水,他堂堂魔王,当年威风一时,什么第六天魔王,根本比不上他一根指头。
后来跟着大帝打下冥土江山,封赐百官阴神,开启万载冥土轮回序章,不说功劳也有苦劳,最终居然被大帝给打进了冷宫去。
听糟老头一翻吐槽,血河心情大好,甚至有种扬眉吐气的感觉。
两人推杯换盏间血河老祖也是酒上三分,说话也开始放松起来:“哼,大帝最是无情人,活该他一辈子都要守着幽山那座冷板凳去。”
糟老头不可否认的点点头,咧嘴笑道:“嘿嘿,冥土之大,浩浩无垠,但对他来说视为监狱,也是可怜人喽。”
说着举起酒杯放在嘴边,就在酒水入口之际,糟老头像是突然想起什么,一撇嘴道:“咱们虽然意见相左,但何尝不也是如此,这些年有什么对不住的地方,多多包涵。”
“客气!客气!“
不知道是酒水的缘故,还是因为糟老头这个宿敌对他如此恭维的原因,血河老祖的脸上不由得红光满面。
只待酒过三巡,血河老祖见糟老头迟迟不再说话,才放下手上的酒杯道:“说罢,看你今日对老祖我如此客气的份上,是遇到了什么难事只管说来。”
“这”
糟老头闻言一怔像是被看破了心思一般,显得不好意思起来,扭扭捏捏道:“既然您都这么说了,我也不在藏着掖着,只有一件事,希望老哥哥帮上一把。”
“什么?”
糟老头越是客气,血河老祖心里则越是警惕,别说是大帝禁宫的美酒,就算是把瑶池仙宫的美酒送来,他也不会彻底相信糟老头。
不过一位伟大的后生说的对,面对敌人的糖衣炮弹,我们要吃掉糖衣,把炮弹丢回去。
“无他,这次群兽冲出幽土,甶孑这个老贼必是要承担主责,加上他这段时间把冥土搞得天怒人怨,只待大帝朝会,少不了要被重重问责,届时嘿嘿嘿。”
糟老头说道后面,脸上意味深长的笑容已经说明了来意。
血河老祖闻言心里不禁冷笑起来,不过这件事倒是一件的棘手的事情,就如他所说,糟老头虽然被大帝打入冷宫,但也算是全身而退。
说好听的那叫小杖受大杖走。
可甶孑就不一样了,自他上位来,大帝交代的任务,搞得他焦头烂额,强行夺走了那些功德家族的功德碑,已经是惹了众怒。
为了让阴曹恢复运转,他把自家弟子都填了进去,还高薪聘请黑白无常这对狗男女回去,据说好像还升官了来着。
这两件事情就罢了,至于解冻黄泉,呵呵,这件事就是不可能的。
眼下事情都没办好,还闹出这么大的篓子,这下大帝那边可就不好交差了。
血河心里自然站在甶孑这边,但若是甶孑被打下台,接下来谁来掌控冥土大权可就是个问题。
这时候糟老头来示好,或许也是一个契机。
“好,这件事我可以试试看,但成不成我不保证。”
听血河这么说,糟老头满脸惊喜:“如此甚好,甚好,老哥哥如此厚爱,无以回报,不过我倒是知道,有一个血海的叛徒所在,不如这样,待我去摘了那个叛徒的狗头,算是给兄弟出口恶气。”
糟老头说着就要走,却见血河一脸困惑的拉住他的胳膊疑惑道:“血海叛徒??”
他血海之中子民无数,但若是说叛徒他还真没什么印象。
“就是这家伙,他自称是你身边亲卫来着。”
糟老头拿出大头拍摄的照片,放大后在边角的位置上找到红毛的身影,指着他说道。
“嘶!原来是他!”
见到照片,血河老祖不由神情恍惚了一下,摇摇头道:“此人是我亲卫,但也非我亲卫。”
“什么意思??”
糟老头满脸迷茫,但心头骤然一紧,这才是他来找血河老祖的真正目的,之前在黎族一位老人口中得知了一件机密。
至此后他就觉得大帝和他所熟知的大帝,有了极大的出入。
娘娘被禁锢幽山,这个想法似乎也是错的。
只是他并不清楚大帝究竟要做什么,饶了一圈之后,得到了胖胖临走前在囚车上的提醒,才决定在丁小乙身边找突破口。
这当中自然就包括了他身边的所有人,其中红毛最为耀眼,毕竟陈老他们都是知根知底,只有红毛这家伙的底子他们没有人真正核实过。
血河老祖捏着胡须,像是在思索什么,片刻后才想起来这桩很久很久前的陈年往事。
“此子应该已经消亡了很久才对,当年盂兰节我等在大帝禁宫赴宴,期间我喝醉了酒,醒来后才发现身边亲卫少了一个,仔细感应发现此子与我的关联已经消失,后来经人询问才知道此子吴闯禁地,已经被第六天魔王击毙。”
亏是血河老祖记忆好,一个亲卫而已,死了就死了,他也没放在心上。
若不是糟老头拿出了红毛的照片,血河老祖还真想不起来这件事。
听到这糟老头心底一下就沉到了谷底。
了一辈子鹰,到头来居然被麻雀啄瞎了眼,没想到问题最大的人,就在他们眼皮子底下,居然谁都没有发现。
仔细想来当初红毛在柴木新居说的话,他本身虽然是血河的亲卫,但他后面说的话全都是假的。
能无视柴木新居的规则,这背后是谁,自然不言而喻。
“如此就好,我还有事,告辞!”
说话间,糟老头连一点寒暄都懒得应付,转身就化作虹光快速遁走出血海。
一出血海,他便拿出手机,给丁小乙打去电话,可惜无论是电话还是短信,亦或者在群里他,丁小乙都没有回应,这更是令糟老头的心思一下沉到了谷底。
就在他心里一阵发慌,越想越觉得不对劲的时候,手机突然响了起来。
这让他双眼一亮,赶紧拿起手机道:“小乙,你要小心红毛,这家伙是”
“二师父,我是丁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