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正平毫无惧色的看着我,不卑不亢的又问。
“你既然清楚,我并未逐出阴门传承,现在我以行人派三十四代宗师身份,怎么就不能拷问六派清肃者了?”我冷着脸反问,旧账被翻出,甚至是提及了凝舞,我心里顿时升起无名火来,目光一时更加凌厉。
袁正平却是笑道:“六派清肃者成立之初,听闻还是楚天前辈所竭力促成的,那前辈应该知晓,清肃者之权威,不容挑衅,甚可诛心问罪,自然也包括楚天前辈您在内!”
“你想说什么?”我面无表情,却是怒意更浓。
袁正平笑容更浓道:“我并不否认楚天前辈于阴门六派的功劳,但我想说,您无权质问六派清肃者,您也更没有资格插手清肃者行事!……所以,所谓心神拷问,无稽之谈尔,恕晚辈不能认同!”
这家伙……
还真是够伶牙俐齿的啊!
先是翻出当年的事情,暗示众人我曾与九尾妖狐纠缠不清,接着又当众指责我无权过问清肃者事宜,彻底将我给孤立起来。
我怒极反笑,问道:“自封天之战后,三界隔绝,六派祖师化身显灵已无法监察清肃者!……我且问你,你说我没有资格,那清肃者之行止,又该如何来监察?”
“前辈您这就说错了,我辈阴门弟子修承术数,供奉祖师灵位于心神灵台,上师在与不在并无分别!虽说已无六派祖师化身显灵,但祖师灵位自我拷问仍在,若说监察,当是自我监察,我坚信宫师兄和宇文师兄并无违逆师法戒规之举,或者说……莫非前辈有证据能证明,宫师兄和宇文师兄持法为祸、邪淫世间了吗?”袁正平表面神情恭敬,与我又问。
我阴沉脸色,正因为没有,我才会想要以心神拷问断定事实。
但这话……
却不能明说!
“你眼前所见这一十六人的证词证言,难道还不是证据?”
“他们……算吗?”
袁正平轻笑一声,幽幽道:“天玄科技投资公司成立之初,许多传承家族都有入股,比如说甄昆师叔,前辈您高风亮节,大义灭亲,晚辈钦佩不已,但此事充其量不过是监察失责而已,偌大阴门倘若因这小事,就要对清肃者施以心神拷问的话,那所谓清肃者岂不是成了笑话了?”
直到这时,跪于祖师画像前的甄昆才回过味儿来,原来……竟是因为这件事!
甄昆恍然想起,他确实曾入股过那家投资公司,但当时只不过是一笔小钱而已,他从未过问投资公司的任何事,更从没有在投资公司里拿过任何分红,可没想到……他竟然稀里糊涂的被人给推到前台当了挡箭牌了!
“斩妖门绝不允许行人派挑衅斩妖门清肃者之权威,你行人派自己的事情都管不好,还来管我斩妖门?”
“就是!”
“绝不允许!”
……
“煞鬼门之清肃者,凭什么要让你行人派施以元神拷问?”
“我等同样不允许!”
……
一时之间,响应者众!
由此也能看出,宫景耀、宇文仲他们这些年来经营自家门派还是相当成功的,起码众人偏袒维护之心昭然若揭,哪怕是事实摆在面前,他们都能对此视而不见!
宫景耀和宇文仲神色稍缓,无不暗中松了一口气。
我冷漠视之,目光阴沉,开口问道:“折纸门如何说?”
“折纸门清肃者甄昆,有失监察传承之责,有负阴门祖师厚望,愿受心神拷问!”甄昆朗声喝道。
“师父……”
“师叔……”
“甄老弟,你……”
一方折纸门传承弟子纷纷出声,很是无法理解甄昆为什么接受这种羞辱。
“都闭嘴!”
“我有失清肃者监察之责,这是事实,不容辩驳!”
“还请行人派三十三代宗师楚天,施以元神拷问,监察清肃者之行止!”
甄昆喝止折纸门人的话,再次朗声喝道。
这一刻,我心里由衷的感谢甄昆的付出和牺牲,同时我也深信他确实与此事无关,如果不是甄昆的话,今天这事儿恐怕就真的难以进行下去了!
“你们呢?”
我抬眼,看向宫景耀和宇文仲。
“袁师弟刚说过,你行人派楚天无权、更没资格过问清肃者事宜。”宫景耀冷哼道。
“楚天前辈,你可别过分了!”宇文仲冷笑道。
过分?
甄昆都跪在那儿了,你们还想躲着?
老子今天就让你们瞧瞧,究竟什么才叫过分!
我咧嘴狞笑:“这元神拷问,你们俩今天就是受也得受,不受也得受!”
我懒得再跟他们扯皮废话,施法间身形骤然消失于原地,一脚飞踢,正中宫景耀的肚子,不等他身体飞将出去,我伸手便扼住了他的喉咙,生生又把他给提了回来,剧烈的痛苦感汹涌传来,几乎将宫景耀的五官拧在了在一起。
同时间,我又挥拳击向宇文仲的面门;
拳锋刚猛凌厉,宇文仲虽然没反应过来,但他乃煞鬼门宗师,身附有五方鬼兵之属,就在此时五方鬼兵现身护主,狰狞嘶吼向我袭来。
我冷哼,默运金府雷龙之神威,以雷霆龙威咆哮,霎时间重创这些鬼兵。
“砰!”
一拳打了个结实,宇文仲整个人仰面而倒,鼻血横流。
我一手提着宫景耀的脖子,一手伸手揪住宇文仲的头发,生生将他们拖到了甄昆的身边,死狗般随手扔在了地上。
我抬眼,再次冷漠环视众人:“谁还有异议?可一道来接受元神拷问!”
(本章完)
第一千一百九十五章 以势压人
“谁还有异议?可一道来接受心神拷问!”
我冷漠抬眼,环视在场众阴门各传承家族,他们都呆住了,他们更愣住了,谁也没有想到我竟然说动手就动手,并也敢真的动手!
两位阴门清肃者,各有六派宗师之能;
可在瞬间的交锋中竟转眼落败,就连丝毫还手之力都没有,由此可见双方差距,一时间就连那灵媒派清肃者也被惊吓的不敢再多说话了,他脚步下意识的退了再退,心怀戒备的紧紧盯着我。
“这……玩的有点大了吧?”岳何川悄声问。
苏洛依微蹙眉头,望向我来,并没有回答岳何川的话。
这一刻几乎所有人都没注意到,甚至是就连我自身都没有注意到,一股暴戾不知觉间影响了我的元神,主导了我的情绪,它虽然并没有控制我的意志想法,但它却成功的引导了我下意识的去宣泄怒火。
而被宣泄,被蹂躏的对象,正赫然是堂堂阴门清肃者!
不得不说……
这种感觉很爽,非常爽!
我神情冷漠更浓,嘴角不知觉的流露出一抹狞笑,我见不惯宫景耀他们这副嘴脸,因为这让我不由得想起曾经的庄清非等人,这些个衣冠楚楚的败类,这些个寄生于阴门传承的蛀虫,我恨不得统统都杀光了他们!
曾几何时,我备受那些人处处刁难,而现在……他们都被我给踩在了脚下。
我虽然不再是行人派清肃者;
但;
我楚天亦要以心神拷问,诛心问罪!
“楚天……”
“你这是怎么了?”
苏洛依秀眉渐皱渐浓,眸中尽是难解疑惑之色,皓齿轻咬下唇,她默施术数,那双漂亮眼睛里闪过一抹玄异色彩,只是一瞬而已,她突然震惊地瞪大了眼睛,喃喃自语道:“十八条生人活命献祭,十八道灵魂印记烙印……楚天,你竟然背负了这些东西!?”
……
在我的目光注视下,在场所有人都不禁避开了视线,不敢与我对视。
谁人心里都有所怨言;
但此时此刻,却没有任何一个人敢说;
这个时候出头的话,势必就会成为下一个被攻击的目标,真要被捉上前遭受心神拷问,谁能意料最终结果将会如何?
问心无愧者,虽然心有不满,可却并无出头的必要,问心有愧者躲都来不及,又怎么敢这时候出来挡枪?
我很满意现场这个结果,我饶有兴趣的看向灵媒派清肃者袁正平。
而他,脸颊抖了抖,愣是没敢迎上我的目光。
我对此冷笑一声,懒得再理会,杀鸡儆猴,现在才是真正开始,以这宫景耀和宇文仲二人的所作所为,即便并没有身负血债,但仅凭他们想要动摇传承根基这一点,我就有十足的理由行使师法戒规之权!
没错;
我现在就是要以势压人!
我说过,我愿意一肩承担所有骂名,为能够扭转阴门六派的颓势,从根源上杜绝传法之乱,千夫所指又如何?
再说,又不是没被千夫所指过!
“若想监察阴门六派传承弟子之行止,需先监察阴门六派清肃者之行止。”
“大家既无异议,那就一起来做个见证吧!”
朗声道罢,我这就要开始施展术数。
这时,有一道声音传来——
“等等!”
“楚天道友,你今天的所作所为,似魔非道,莫以为就不是邪淫之举了吗?”
“你口口声声占尽大义,但实则却只为私欲诛心,说白了,即便这一十六人罪名确凿,而现在你的行止又与他们有何不同?有所区别的不过是,他们邪淫的是普通人,而你邪淫的却是你的师门出身!”
“此真乃,大逆不道也!”
滚滚喝问声伴随激荡的法力汹涌而来,扩散于场间,送到每个人的耳畔中。
刚刚被我怼走的三位道人,此刻竟又现身来了。
“这是我阴门传承的家事,由不得你们外人在这里说三道四!……三位,客大欺主,拿我楚天的话当耳旁风不是?”我冷冷相问,抬眼看去。
三人身影缓缓走来,神色淡然,给人一种如沐春风之感。
对于我的话,他们却是根本无动于衷。
“客大欺主?”
“楚天道友真是说笑了,我等三人只是路见不平而已。”
“此事虽说是阴门传承的家事,但我等……亦不能眼睁睁看着你邪淫师门传承,否则天下公道何在?阴门弟子岂不寒心?”
道门符宗云桐道人与我针锋相对的冷哼言道。
“三位前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