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挠了挠头,满脸尴尬;
这个……
那个……
我根本没有准备啊!
但是这种场合我也不能拒绝啊,如果随意拿点什么东西的话,未免太过敷衍了一点儿,总归还是要弄个好东西才行!
“礼物啊,有呢有呢……”
思来想去之下,我悄然施法自幽兰水芯里取出一物鸿木髓,五行真身齐同运转本源法,凭大神通力转瞬间铸刻而成一座微型法阵于其上。
“这宝贝有着辟邪之用,留给你带在身边防身吧!”
我将掌心中的东西递给了小关然,却就见他皱眉撇嘴满脸嫌弃,说着这黑黝黝的东西好丑啊。
我更为满脸尴尬,看着掌心里的鸿木髓确实很丑。
既然如此……
双手相合将鸿木髓拢在掌间,借用一律龙神之力将它炼化塑形,又悄然取出一缕灵草根茎施法炼化成绳,穿在鸿木髓这件器物之上,变戏法似的再次打开手掌,鸿木髓已然变成了吊坠静静躺在掌心。
“哇!!”
小关然兴奋惊喜叫出声来,对于这吊坠简直爱不释手,他又问我:“这宝贝叫什么名字啊?”
“叫……”
“就叫龙图坠吧!”
我笑了笑回答。
“敢情,还是现取的名字啊!”关璞好笑摇头。
妹妹楚沐瞪他一眼:“谁让你撺掇关然去要东西的?”
“大舅子修有神仙法,宝贝东西还不多的是,为儿子讨要一件怎么了?你可真是头发长见识短!”关璞不以为意道。
总归,这场尴尬是糊弄过去了。
关璞悄悄将龙图坠拿在手中把玩看了看,仔细观瞧过罢不由暗暗称奇,明明木质的吊坠却有着堪比金属沉重,吊绳透明呈玉色不知材质,既柔软又结实无比。
关璞暗暗赞叹着,真是好东西!
妹妹楚沐十分嫌弃的给了他好几个大白眼儿,更是骂着他浑然没有出息,也真是舍得下脸皮!
又是离别;
我目送着家人们驾车离去,心中不由一时怅然。
转身回去祖宅,我冲着角落处的阴影喝道:“不用跪那儿了,进来吧!”
“是……”
施法敛藏形神的岳子墨恭敬应声,这才收法从地上艰难起身。
一团团白雾蒙蒙的气息消散,化作一头狰狞异兽飞回了岳子墨的身体中,他已经在这儿跪了五天了,因为害怕会惊扰到家里人,这才施法敛藏了形神默默等着。
(本章完)
第二千一百八十九章 隔阂疏远
家人回返肥阳市之后,整个北邙村祖宅也就仅剩下了我一人。
当然;
打从岳子墨五天前跪在院门口开始,我就已经注意到他了,但因为不愿在牵扰家人的缘故,就且让岳子墨去跪着吧,这一跪也就不眠不休的跪了五天。
祖宅堂中,太师椅落座;
望着紧跟脚步走进来的岳子墨,看着他扑通一声又拜倒在了我的面前,我的心里不由叹气一声。
十多年过去……
他的儿子都那样大了;
他的符兽控御之法也更为精进了;
他的外貌也发生了很大变化,如今蓄起了络腮胡须,整个人的精气神少了很多玩性、多了很多沉稳,眉宇间依稀能见曾经小师侄岳何川的模样,这不禁又勾起了我曾经的回忆。
“不肖徒孙岳子墨,给师祖磕头赔罪了……”
悲声道罢,岳子墨重重磕头拜倒在地,他的声线和呼吸隐隐有些颤抖,似是正在黯然哭泣。
“起来吧!”
我轻叹了一口气,唤岳子墨从地上起身。
而他……
执拗的仍旧跪在地上,却是不愿也不敢从地上起身,他无声痛哭的悲呼又道:“是我教子无方,是我养儿无道,这才让山澜受了妖人怂恿蛊惑,做下了这等大逆不道的错事,恳请师祖……责罚!”
责罚?
错不在你,如何责罚?
我缓缓摇了摇头,转而问:“事情都查清楚了吗?”
“查清楚了!……山澜那日是受了灵媒派弟子凤媛所怂恿,是受了斩妖门弟子沈奇生所蛊惑,这才一时头脑发热忤逆了师祖尊长……”
岳子墨跪在地上答道。
头脑发热?
我稍稍皱起眉头,到底是他自己的亲儿子,总归是要辩解维护的!
我又问:“沈奇生那日可在场?”
“在!”他答。
我再问:“关于凤媛和沈奇生的来历,你有查过吗?”
“也都查过了……”
岳子墨详细与我禀告了此二人的身世,他们来历都干净的很,祖上也都是阴门早前的修术传承家族,大概在十年前由六派之祖师分别带回的阴门传承,并且颇费心血培养教导修行。
我愈发皱紧眉头:“只有这样吗?”
“师祖您……想问的又是什么?”岳子墨有些愣愣不解。
我恍然明白了过来,看来阴门传承内部对于凤媛的天人轮转来历身份还尚不知情,六派之祖们也并未告诉他们这件事。
如果,他们要是知道凤媛曾为金仙仙家锦华真君,想必也是会惊掉下巴的吧?
仔细想了想,我也没有向岳子墨说破这件事。
六派祖师们的想法很简单,天人轮转应天命而下凡,代阴门传承执诛魔神器以平天人之乱,如此一来既不用阴门真正插手,也不会违背开山之祖所留的戒令,可谓是一举两得。
至于传承内部,倒是无所谓知晓与不知晓,知道的太多了反倒也没什么好处。
我摆摆手,不再谈及此事,转而又问:“你是怎么处罚的你儿子?”
“我……”
“我将那忤逆子的腿给打断了,并也已经逐出了阴门……”
“师祖……”
岳子墨再度叩下头去,恳求道:“那孩子还小,还懵懂无知,他根本考虑不到这件事的严重后果,还请师祖饶恕了他吧!”
“饶恕?”
我颇有些震惊的大为意外,没曾想岳子墨下手教训可够重的,竟是将亲儿子的腿给打断了?
可我从来也没有怪罪过那孩子啊,这般刑罚太重了些!
“师祖……”
“恳请您宽宏大量,我只愿能够留山澜的一条命啊……”
岳子墨很卑微很恭敬的祈求道。
“你误会了!”
“我可从没有说过要杀了你儿子,我更也不会那样做的!”
我认真摇头,转而又问:“话说回来,你为什么会这样觉得呢?稚子有错,可错不在他,也罪不至死,我又怎会与他一般计较?”
听到这样一番话,岳子墨抬头望着我,泪眼婆娑,似乎很是感激涕零,目光更是愧疚无比。
片刻;
他又再度低下了头去,再度叩首在地上。
我不解其意,又稍皱眉头,但转念作想便又恍然,再看着面前的岳子墨却是不禁心中暗叹,人呐——果然都是会变的!
这句话并不是贬义,人生所经历的必然成长也是种变化,曾经的少年情怀和意气风发总是要沉淀下来的,随着渐渐被岁月磨平了棱角,我们有了更为妥善的处理问题的方式,但也势必将因此作出种种的让步和妥协!
曾经;
他也玩性,我也玩性,脾性倒也很能合得来。
而今却都不同了,无形间的隔阂看来也将注定疏远我们之间的师徒关系。
“你儿子山澜现如今在哪里?”我淡淡问。
岳子墨答道:“我打断了他的腿,现今正在家中养伤……”
“带我去看一看吧!”
“正所谓人不轻狂枉少年,你实在不该如此重手断了他以后的人生路,我可也担不起这样大的罪孽。”
“你父亲岳何川若是在天有灵,想必……也不会愿意看到自家孙儿变成瘸子的。”
我从太师椅上站起身,径直向着堂外走去。
无形隔阂;
无形疏远;
不单单是我清晰感觉到,就连岳子墨同样也清晰感觉到了,但他神情纠结痛苦的沉默着,却是没有再多说什么。
御器施法,飘行于云端之上。
我带着岳何川御龙形气流舒卷疾行,向着云山市的方向赶过去。
岳家;
房间里病床上;
岳山澜左腿简单绑着层层纱布,隐隐能够看出殷红血迹渗出,十分的刺目显眼。
脸色苍白,气息虚弱,剧烈钻心的痛楚扭曲了岳山澜的五官,他常常忍不住的痛苦呻.吟,自他爸爸打断了他的腿都已经过去五天了,但父母却是严禁不准送他去往医院救治,所以只能够草草的缠着纱布止血,受着痛彻心扉的剧痛时时折磨。
见到他时,我愈发皱紧了眉,如此这样一副惨样是为了给我看的么?
仅仅只是用神识探查,便对岳山澜的伤势掌握了八.九不离十,小腿腿骨断裂成两段,纱布之下鼓着的一块儿不停渗血处,便就是断裂的腿骨!
我皱眉疑惑看去岳子墨,眼神目光无声的与他询问——这般重的伤势,怎么就不先送去医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