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他们三人即便有心施救,却也根本无力回天,事实即是如此,散仙伯贤也可旁证,吾辈得道真仙岂容你阴门楚天在此血口喷人!?
听他们讲完后,南岳帝君不由紧皱眉头。
在场众位下界天人纷纷神情各异,以一种非常不友善的眼神望我,就连杨戬也是以质问目光看来。
始终没有说话,或者说在这种场合没资格说话的东凌等人,无不是震惊的目瞪口呆,他们……竟还都不知道已经发生了这种事情!
“敢问三位真仙,马柏丁、万宝华、钟艺是否曾来到天殊仙岛求救?”我面无表情问。
三人相互对视,纷纷摇头:“他们并没有来到天殊仙岛求救。”
这是事实,毕竟如果他们曾来求救的话,那就不可能只有这他们三位下界天人知晓此事了,更不可能瞒得过南岳帝君的耳目。
“既然如此,你们又是哪里得到的消息去驰援?”我再次相问。
司南、途君、北棠纷纷皱起眉头,这个问题可不好回答,但若隐瞒的话更非明智之举,稍稍顿了顿过罢,司南真仙咬牙道:“曾有散仙华池和散仙星焱与我们传讯,言道乃有数头天魔邪孽追杀钟艺等人于南荒之域,当时我们未放在心上,直到后来华池和星焱遇险求援,我们这才紧急飞天赶往。”
所以……
从始至终,你们根本就不是为去救钟艺他们的?
我怒极反笑,神情愈发阴沉,此时此刻真恨不能将这三人千刀万剐!
南岳帝君皱眉淡漠问:“未放在心上?此话何意?”
听到这个问题,又感受到帝君那极具威迫压抑的目光眼神,三人无不是脸色白了白,忙躬身答道:“当时已有华池和星焱二位散仙在场,我们想来应该不会有事,于是便也就未放在心上。”
南岳帝君语气颇冷又问:“你们是否有传讯那二位散仙,让他们出手相助阴门弟子脱险?”
“这个……”
躬身低头的三人连忙彼此互视,纷纷从对方眼睛中看到了惶恐不安之意。
他们答不上来,因为他们根本就没有去援救的意思,但总归这件事好说不好听,即便是再怎么默契的潜规则,终究也不能摆到明面上来。
“说!”
沉声喝令,犹如旱天雷震耳轰鸣;
雄浑威压骤然降临三人形神,压迫的他们一时间竟有些站立不稳,甚至就连心神灵台都陷入无尽惶恐中不能自拔。
“帝君明鉴……”
此时,旁立天人站出一人,正是之前开口斥我不再是阴门弟子的那人。
他一袭青衫、器宇轩昂,躬身施礼又道:“阴门六派既有离走叛逆师法弟子楚天,而作为六派祖师的行人、走阴等仙人却对此不管不问、毫无作为,此实非传承之道,更置道门戒规律令于无物!……今,阴门只遣六个小辈奉事拖延,更亦非为师之道,他阴门既然不管问自家弟子死活,也不去主动清理门户,吾辈又为何要替他们去管?”
“帝君……”
又有一人站将出来,同样一袭青衫、英俊无比,躬身施礼道:“关于这件事,在场众位天人心中皆有看法,甚至可以说我妙法门师祖锦华真君也正是因他楚天而遭微子辛毒手!……如今,且慢说是他阴门六个小弟子身死,就算是他阴门传承就此断绝,吾辈也不会去管去问!不单单是我妙法门如此考虑,在场诸位仙友均是如此考虑,他楚天竟还胆敢来天殊仙岛问事?叛逆师法的人魔贼尔,你有何资格来向吾辈得道真仙问事!?”
此言一出,在场响应者众多。
一时间整个大殿里吵嚷声不绝于耳,批判之音更是犹如潮水般汹涌而来,似乎每一位陨落的下界天人都应该把血债算到我的头上,那吐沫星子真是恨不能将我淹死在这里。
我怒极反笑,笑容愈发阴森。
环视周遭过罢,彻底掐灭心底残存的一丝妄想,所谓仙家风范都是扯淡,这里的所有人都巴不得我早点死,恨屋及乌之下,更是巴不得我阴门传承弟子早点死!
“噤声!”
“吵吵嚷嚷成何体统!?”
二郎神杨戬终于在此时沉声暴喝,音波喝声径直盖压过了所有人,恐怖神威强逼他们全都闭上了嘴巴。
这件事,很难办!
妙法门两位天人直接将事情挑明了开来,大家都不必在遮遮掩掩,反倒更弄得骑虎难下了!
杨戬沉喝过罢,看向南岳帝君恭敬施礼道:“但请帝君定夺。”
南岳帝君阴沉脸色,环顾众人沉声问道:“阴门六派,是否为世间传承?”
“是!”
在场众位天人面面相觑,但也只能齐声回答,就算再怎么仇怨我楚天,他们也不能够否认阴门之传承。
南岳帝君再问:“人皇之乱,阴门六派是否力抗邪皇?”
“是!”
在场众位天人的声音明显小了许多,有不少人已经听明白了帝君话中意,他们相互交换着眼神,却无法再多说什么。
“既为世间传承,又曾力抗邪皇,而今奉师命入天境清理门户,全然不顾己身生死,你们又有何理由对他们如此刻薄刁难?你们又如何能够见死不救?”
“司南、途君、北棠……”
“此间事既因你们之过,也就交由你们去弥补过失,万宝华已然身死且不论,你们定要设法救回钟艺,并寻到马柏丁的下落!”
南岳帝君淡漠望着三位真仙,如此令道。
(本章完)
第二千一百一十七章 帝君之威
南岳帝君的一番令语,司南、途君、北棠三位真仙自然不能够违抗,只能够恭敬躬身应声领命。
这样结果……
却是引得在场诸位天人尽然不满!
说来好笑,那被逐出阴门且叛逆师法的我就在眼前,众位下界天人竟反被我给告了一状,偏偏这事儿被拿了把柄不遵还不行,由此可想而知众人心中的怨愤怒气。
“阴门六派不需要这三位堂堂的真仙屈尊营救,六派清肃者更消受不起如此恩德!”
“敢问帝君……”
“只这样处置未免太便宜了些吧?”
我仍怒气未平的相问,就曾齐仲良、钟艺他们的遭遇来看,很可能已经遇害已经身死,而所谓处置却只是不痛不痒的责惩,道是让他们自行弥补过失,可万宝华已经死了这该怎么弥补?
闻听此言,在场众人纷纷目露凶光看向我来,整个大殿里凝重且隐含杀机的气氛简直令人有些喘不过气来。
“不然楚天小友你想要如何?”
“万宝华虽死,但却并非是死在他们之手,钟艺入魔,更是怪咎不到别人头上,马柏丁等人下落不明,与在场下界天人又有何干?”
“有句话说的倒也不错……”
“楚天小友,你有何资格来替阴门传承问事?”
“念你往昔诛魔有功,今日.本帝君便也为你主持了公道,但此事说到底确为阴门传承该尽之责,六派弟子既决定站出来为传承清理门户,那么身死道消也为寻常事,你楚天如果真想帮他们、救他们的话,难道不应该将自己送至他们的刀下吗?”
“如此,师命可成,门户可清,六人自然而然也可回到世间传承中去。”
南岳帝君一番淡漠威严的话语,却犹如滚滚雷音般轰隆回荡在我的耳边,他的眼神、他的神情丝毫没有了之前的温和感,取而代之的却是不怒生威、威严骇人心神。
我不由愕然沉默,随后又阴沉脸色怒目相视。
原来……
这位金仙帝君竟也是如此想法!
偏袒?
现在看来倒是我自作多情了!
功是功,过是过;
可以待我亲切,更可以毫不留情杀我,规则之下必有行事准则,这便就是仙人的超脱心性吗?
“你们这些小娃娃啊……”
“莫以为师门之命是儿戏吗?”
“莫以为叛逆师法是过家家吗?”
“我们这些长辈却没那份闲心陪你们在这儿玩耍!”
“阴门之事既已问毕,也该是来谈一谈关于你楚天的事情了,今日恰好你也在,有些事终归宜早不宜晚,还请楚天小友……此刻将诛魔之器尽数还来!”
南岳帝君摇头叹气的苦笑过罢,那面若冠玉般的面容骤然一沉,抬手间激荡而出一道凌厉金光击中在我形神之上。
如此仙家神通法,又在猝不及防之下,我根本就反应不及。
待等我回过神,便见金光变化绳索已将我牢牢捆缚,神通法力尽皆不可运转,整道化身力更是已被钳制在南岳帝君的掌中。
“楚天师父……”
“快走啊!”
敏锐意识到将要发生什么的东凌仙子,强行御器冲破仙家力的形神束缚,于此时哭声呼喊了出来。
南岳帝君却是根本没有理会,他不怒而生威的面容显得如此悲悯而冷漠、威严而漠视,自然而然流露的神情更仿佛所有事情已尽在掌握之中。
牵动手中仙索,磅礴仙家法力骤生玄妙之神威;
南岳帝君举步踏前而走,这一步却是落在了虚空处,恐怖移转力摄住所有人的形神炉鼎,携在场过半的天人真仙一道凭空消失了不见。
“楚天师父……”
呆呆望着这一幕的东凌仙子,不禁红润了眼眶,晶莹泪珠闪烁晶光滑落了她的脸庞。
她很无助的呢喃着,绝望情绪更添悲伤,不甘愠怒更增愤意,跺脚间御器浮生镜和寒晶剑显现,仗持大神通法力这便就要从大殿内冲将出去。
“站住!”
悦耳清冷之音骤起,又闻听仙乐阵阵回响;
便见一位天人女仙缓缓走出,并未见她有任何的动作,但随意念而起的仙家法力却已将东凌所身着的五彩霞衣激发器物神通力,并将东凌仙子整个人凌空束缚在了原地。
“放开我!”
“放开我,让我走!”
不论东凌怎样拼命挣扎,却怎么都无法突破己身霞光禁身所限。
“东凌,休要再作任性了!”
“你以为你赶过去,就能够救下他楚天了?”
“即便是没有今日之劫,他楚天迟早也将被尽夺诛魔之器,殒身于这天境之内!”
“你救不了他……”
“就好像你救不了方小白一样,不要再让你父亲为难了,好吗?”
天人女仙叹声温柔劝道。
“姨母……”
“我求您了,求您放我走吧!”
“是生是死我都甘愿,哪怕是形神俱灭我也不怕,我不愿……我不愿再这样绝望痛苦的活着!”
东凌仙子哭声哀求,如此悲愤交加。
“当真是被鬼迷了心窍!”
“似你这般心性,如何能够证道飞升位列仙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