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撇撇嘴,并未再坚持什么。
想要真正说服一个人,只靠说可是很难办到的事情,口头禅机人人会讲,关键还要有行止所能印证。
此法不通,也就只能另谋出路。
好在的是我们现在已经可以确定,东方老贼就在KM市中。
他可是受邀来参加这场座谈会的,他不可能不担心我会不会做出一些出格的事情,既然都已经来了,又怎么能够避免与人接触?
引得他现身,其实也就等于我达到了目的。
接下来……
只需要掘地三尺的找出他来!
同样办法已经不能再用,不过这不代表我们就没了法子,更何况出现在KM市的可还有很多他的亲朋好友,他总不可能完全不跟任何人接触吧?
只要现身,便也就有迹可循;
我与常羲并没有走远,就潜身在KM市附近,大隐隐于市中,耐心等待着时机的到来!
盘膝行法;
神入灵台;
我目光稍显深沉,看向面前的缠斗之景!
以崆峒印逸散青光如幕,玄妙仙家力禁锢了器物神通;以太初之轮逸散玄光如潮,封禁了器物移转之能;以昊天塔逸散凝实无比的金光,化作九层宝塔之虚影,镇封了器物之形体。
如此三器;
如此三宝;
齐同发力所围困镇压的对象,正是那佛衣圣服木棉袈裟以及佛陀舍利佛睛宝珠!
就在当时,此二件佛宗至宝蠢蠢欲动,反钳制了我的形神炉鼎时,置于我心神灵台中的三器至宝也同时发威,彻底将之镇封了下来,帮助我瞬间摆脱了此二宝的钳制力。
这并非是我以神通法所御器,现如今的我也无有御器之法力。
崆峒印乃是自行护主,而昊天塔和太初之轮却是不知为何,竟也自行施以器物神通保护了我。
我皱眉不解,不知该怎么解释这种现状。
准确说,此二物甚至并非我之物,我并没有留下御器的神识灵印,所以也就无从谈起自行护主,况且就算留下了神识灵印,此二物具不具备自行护主的能力也不好说。
“凝舞……”
“洛依……”
“是你们在御器吗?”
望着昊天塔及太初之轮,我眼眶不禁渐渐湿润,悲从心中来。
呢喃问声,无人回应;
我沉默了良久,黯然落泪,除了她们所御器之外,也不会再有别的任何解释了,此时此刻我并不知晓她们的境地如何,但我宁愿相信……她们并未离我而去,她们就在我的面前,就在那两件神器至宝中。
……
KM市;
金融合作座谈会现场,一个人姗姗来迟。
他满脸尴尬赔笑的不停表示歉意,与那会场中有所熟识的人纷纷对视目光,而后悄摸的快速走向自己的座位。
他并不算多么举足轻重的人物,而这样的座谈会他却迟到了,不禁也引起了许多人的神色不满,所幸座谈会仍旧照常进行,那讲台上的人蹙眉表示不悦之后,也继续开始了自己关于社会经济的演说和见解。
迟来的人,正是那位在世仙人东方先生,为了他在世俗中的正常生活,他终究还是不得不出现了!
“其实您本已不必再现身的!”
“这场会议这些人,对您而言真有那么重要吗?”
稍显清冷自傲的声音响起,但却不能够被其他人所听到,唯有东方先生所能闻听。
此时;
尴尬无比的东方先生,终于找到自己的座位并坐了上去,他长长松出一口气,缓解了不少脸上的尴尬,这才默然无声道:“我是一个人,有着自己养家糊口的工作,有着自己赖以生存的圈子,怎么能够错失这场攸关生计的座谈会?况且今天来的,可还有我的老师和朋友呢!……锦华真君,你如果是以超脱目光来看待,自然是不能够理解,身入世间心却不在,如此行走岂不是白来一遭吗?”
“仙人指点,锦华受教!”锦华真君恭敬道。
东方先生默然无声又问:“楚天那小子是不是已经走了?”
“施法敛身,暂时离去,但我冥冥中有所感,他们并没有离开太远,当该就在这座城中附近藏身。”锦华真君沉吟道。
东方先生叹了叹:“这兔崽子,怕是铁了心要找我麻烦!……人在家中坐,祸从天上来,真是招谁惹谁了,枉亏我现在这样的帮他,活活帮出了个白眼狼呢!”
道完这番话时,东方先生又面露出好笑的神情面容。
他倒是完全不惧被人找麻烦,论起耍手段,他可也从没有怕过谁,小狐狸成了精想跟老狐狸作难,好歹也掂量掂量自己的道行!
讲台上的人一眼就注意到了这个稍显讥讽不屑的笑容,人家还以为是冲他而去的,当即又冷了脸色,愤怒的死死盯着东方先生,貌似忍不住想要向东方先生发难了!
后知后觉的东方,连忙尴尬不已赔笑低下头去。
丢人丢大发;
他可不想在这种场合被点名!
锦华真君见此,忍俊不禁的乐出声来,如此畏首畏尾的面前人,哪里有半分昔日帝君的模样啊?
(本章完)
第一千九百五十五章 南墙
讲台上人见东方先生主动示弱,终究还是忍下了怒意。
毕竟这种重要场合,这么多的政商两界大人物在场,真要闹的难堪了对谁可都不好,那影响可是极为恶劣的!
东方先生这才又松了口气,顿时不敢再作出任何打搅座谈会的举动。
“其实,您又何必如此骄纵于他呢?若不得就此将他打醒,怕是您此番心血也都将白费了。”锦华真君此刻又道。
东方先生却道:“牛不喝水就强按头吗?逼他就范,只能事与愿违!有些事有些话,靠别人来说是不行的,终究还要他自身了悟方能有所成长,况且现今他正在怨恨的气头上,能避也就避避吧,我也不愿同一个孩子多作计较。”
“您觉得,您现在又还能避得了吗?”锦华真君反问。
东方先生一时被问的哑然,不得不说,这确实是一个非常棘手的问题,终究有些事可是避不了的。
“您给了他一次机会,但他却未必会珍惜,更未必会知晓进退,邪神女魔纠缠在身而无所作为,稍有不慎他可就要万劫不复了,您不愿看到这样结果,上界也不愿看到这样结果,我觉得……也应该是时候给他一些提醒。”锦华真君又道。
东方先生摇头否道:“不行!如果再被你一激的话,这件事还不更加没完没了?”
“但是……难不成就对此视若无睹吗?他现在已经开始试探底线,谁也不知道他还将会做出什么样的事情。”锦华真君提醒道。
东方先生道:“猴子翻不出五指山,他楚天可还不如那只猴子!……且放心吧,这件事我有分寸,那小子一心一意为着他的小娇妻和小情人,他不敢也不会做出太出格的事情来。”
“可他若执意来杀您呢?”锦华真君蹙眉问。
东方先生一时沉吟,面露忧色:“我由衷希望他不要这么做,否则的话……他可就有苦头好吃了!”
“需要我为您做些什么吗?”锦华真君想了想问。
东方先生再次摇头:“不需要了,劳烦锦华真君你以化身力辛苦走这一遭,其实本也大可不必,我个人安危不用你过多操心,更不需要上界的人过多关心,我自有着安排打算。”
“既如此……”
“那我便就先行告辞,回天境着手料理残局。”
锦华真君道罢,便化作一团微乎其微的仙风,飘然离开了这场座谈会的会场。
东方先生面露深沉忧虑色,稍皱眉头流露出抹抹担忧情绪,锦华真君的提醒也不得不考虑,倘若那兔崽子真要一意孤行,不撞南墙不回头,这件事最终怕也真的不好收拾!
他会那么傻吗?
应该不会!
不对,应该说换作以前应该不会,这次的事情可攸关着凝舞和苏洛依,难保他会怎样想怎样做!
“楚天啊楚天,你可要放聪明些。”
“南墙……”
“可是撞不破的!”
东方先生忧心忡忡的喃喃着,不禁长长叹息。
……
缥缈仙风倏然飘离这座KM市的地标大厦,但不知为何,突然间这缕仙风在空中短暂停留,竟却又折返而回了。
锦华真君察觉有异,最终临时决定留下未走,化作仙风也敛身入城市中。
……
规模盛大的座谈会仍在继续进行,官方通告将为时三天,更进行必要的交通管制,以保障安保人员排除潜在的风险。
照理来说,交通管制实无必要;
社会上以为是为了保证这场座谈会的顺利进行,而实际原因却是上级获悉了当日发生的事情,再不敢有丝毫麻痹大意,进一步加强了安保力度。
平静三天过去;
阴门六神君已然离开KM市,他们没能力阻止我,也没理由插手这件事,所以在岳白曼和齐仲良的坚持下,暂时置身了事外。
这样决定,对于大伙儿来说感情上都不能接受。
毕竟金翁祖师有难,阴门弟子岂能视若无睹,可齐仲良一句反问就让众人说不出了话来——你们是要帮金翁祖师去杀人,还是要去阻止金翁祖师?
既不能帮;
也不能阻止;
所以最为妥当的办法就是置身事外!
这既是齐仲良的意思,更也是岳白曼的决断,她严禁所有阴门弟子再插手这件事中,而若有必要的话,就算众人不说,整个阴门上下也绝不会坐视金翁祖师受辱,但在这之前绝不能够贸然行事!
瑶池十二修士也已然离开,不过天意道人和绯琰留了下来,她们代表着道门五宗对此事的态度,既为支持而并不出力。
经历过连番变故,瑶池道门均是损失惨重,实在不愿再在内斗中损兵折将。
佛宗众僧,走了部分,留了部分。
他们仍不肯罢休的四处搜寻我的踪迹,誓要追回佛宗二件至宝,尤以法海和法峥两个大和尚甚至片刻都未曾停歇。
而我……
仍潜身无踪!
得益于常羲凭玄法施以结界,外人根本无从感知和发现,一连三日里来并未寻到机会,但我们已然确定东方老贼就在那会场之中,接下来只需等待时机的到来。
按照我所推测,在这场座谈会结束之后,便也就是动手的时机。
所以,还需耐心等待。
“何必如此被动?”常羲有些不解蹙眉问。
我道:“虽然身在世俗,但也不能无所顾及,莫以为世俗意志真拿你们没一点办法?”
“奈若我何!”她不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