狐妻 第1209节

  仅凭苏家的底蕴实力,根本不可能抵挡得了九鸢。

  而九鸢之所以会再次出现,正是因为她心有不甘,而且她更要确定……神器命轮是否会再以福报通的形式出现。

  那夜;

  电闪雷鸣;

  倾盆大雨;

  暴雨淋浇着偌大世间,宛如天地之怒,而九鸢正凌空站在天上,神情冷冷的站在雷鸣之中。

  她在等待,若命轮福报通果真应世,也必将会有天生异象。

  我紧紧皱着眉头,面露不解。

  倘若苏洛依降生的时候,天人九鸢正在这里窥伺,苏家必然挡不住九鸢的神通法,那么苏洛依又是怎么活下来的?

  “哇啊……”

  伴随清脆啼哭声响起,健康女婴顺利诞生在这世间。

  与此同时,果然有异象显现,就见女婴沐浴在淡淡朦胧的七彩霞光中,随着她的啼哭连那时空仿佛都已扭曲,整个产房变得如此虚幻不真实。

  “哼!”

  怒声冷哼骤起,凛冽杀意弥漫在天地间,狂暴数道雷鸣炸裂响起,刺目亮光将雨夜映如了白昼。

  如龙如蟒的雷霆蜿蜒,径直劈向医院大楼,恐怖电流似有灵性般直逼产房。

  天人九鸢……

  终究还是动手了!

  那一切发生的太快,根本就令人反应不及,当时的苏友道甚至都没有元神现的修为,更不可能保护得了自己的妻儿。

  “猖狂!”

  我沉声怒吼,喝怒于天地间;

  抬手间便已御物三件神器,其一为佛衣圣服、木棉袈裟,凭此物包裹住襁褓中的苏洛依,并将她抱在我的怀中;其二为金府雷龙,漫天雷霆力尽皆被雷龙所吸纳,化现雷龙之形体,反逼向高空中的天人九鸢;其三为至宝神器崆峒印,胆敢在此行凶,你九鸢休想从这里再离开!

  当时的我,并没有考虑那么多。

  电光火石间也由不得我去想什么,我只知道要救苏洛依,不能让九鸢伤害到尚在襁褓中的她,可后来想想……我为什么能够插手那段时空中的事情?

  命运轨迹,所具现乃为曾经事曾经过往,按道理说根本不可能更改。

  就好像电影里注定发生的情节,又如何能够变动?

  想了又想……

  似乎也只有一个解释,那便就是命轮,这件阴门开山之祖阴翁的随身神器所造化,就连天人苏洛辰也曾说,这件神器可纵横时空长河,窥探千百世轮转变化,若能完全施展出神器神通,即便是遨游时空长河也未不可知。

  我不能够确定其中缘由,但我能够确定我确实改变了历史,或者说……这才是历史的本来面貌!

  最终;

  我击退了天人九鸢,重创其形神炉鼎。

  九鸢并没有给我杀她的机会,察觉事情不对时她便立即抽身退走,我想留下逃遁而走的她,但却受到了时空所限,准确地说……是受到了襁褓中苏洛依的天赋神通力所限。

  我低下头,却发现她正在好奇望着我,漂亮眸子清晰倒映出我的容貌,我的温柔笑容。

  原来……

  这才是我们的第一次相见!

  缘起那多年以前;

  那烙印于灵魂中无法忘怀的一面之缘;

  我动作很轻的放下襁褓中的她,我的形神渐渐又与这片时空相隔离,而她望着我的缓缓消失,不由哭丧起鼻子,再次哇哇啼哭了起来。

  那一夜;

  因暴雨雷闪的缘故,整座医院都陷入了停电状态,尤其是产房中的电器尽皆被烧毁,没人知道发生了什么。

  也是这个缘故,苏洛依的母亲因产后大出血,没能得到及时治疗而撒手人寰。

  终于得以进入产房的苏友道,见到那一幕时整个人都崩溃了。

  女儿的降生;

  妻子的离去;

  既令苏友道痛不欲生,又令他不得不强自振作精神,不眠不休的三个日夜后,怀抱着襁褓中的女儿他召集了所有苏家人,他只宣布了一个决定:遣散所有苏家人!

  苏友道并没有解释因为什么,外人只以为是被道门迫害的缘故,但更深层次的原因是苏友道意识到发生了什么事。

  妖女九鸢……

  势必还将会回来!

  只要女儿苏洛依还活着一天,妖女九鸢就必然不会轻易放过,为了保护女儿能够健康活下去,他已经决定……就此隐姓埋名、消失于世间!

  (本章完)

  

第一千八百二十二章 成长

  

  孩子没娘,说来话长;

  独自一人照顾着女儿洛依的苏友道,就此销声匿迹于世间,就连被遣散的苏家人也并不知晓关于他的任何消息。

  也有幸如此,苏友道侥幸躲过了天人九鸢的再次窥伺。

  很难去形容苏友道那些日子渡过的有多么艰难,倘若不是切身了解,我也无法想象苏友道究竟承受了怎样的煎熬痛苦。

  每当女儿啼哭时;

  每当女儿夜闹时;

  每当女儿饿了时;

  每当女儿思念母亲时……

  我已经不记得究竟见过苏友道曾多少次落泪,怀抱着襁褓哭闹的女儿,苏友道不停踱步哄着,不停柔声说着:“洛依乖,洛依不哭……”

  但是啊……

  说着说着,苏友道的眼眶湿润,竟也跟着流出了眼泪。

  是啊;

  孩子哪里有不想母亲的呢?

  自责、懊悔、歉疚、痛苦、思念……种种情绪随着眼泪决堤而出,让他这样一个大男人再也绷不住的哭了起来,他内疚痛苦的哭腔哄着:“洛依不哭了,都是爸爸不好,都怪爸爸没用……”

  看着这一幕,我也不禁潸然泪下。

  我真的很想很想帮他们,可是除了就这样看着、跟着以外,我什么也都不到。

  女儿渐渐哭累了,渐渐睡着了……

  苏友道小心轻柔的将她放下,看着女儿稚嫩小脸上的泪痕,苏友道像是被击垮了般靠着床头渐渐蹲坐在地上,悲伤洪水般汹涌袭来,双目失神的无声落泪。

  他不敢哭出声,怕会吵醒好不容易睡去的女儿;

  他不敢发泄悲伤,他就连颓废的资格都没有,因为他还有女儿需要照顾;

  他所能做的……

  就只有默默承受着悲伤的侵袭,让那眼泪快些流干,然后寻找下一个可以落脚的安全地方。

  春去秋来;

  夏暑冬霜;

  转眼便是一年岁月,相比较去年的这个时候,如今的苏友道沧桑了很多,却也愈发成熟坚强了很多。

  牙牙学语的女儿稚嫩喊着:“爸……爸……”

  苏友道乐出笑容,狠狠亲了下女儿洛依的脸颊,夸赞道:“洛依真聪明!”

  然而……

  好景不长;

  女儿洛依第一次强烈表现出渴望母爱时,是在她将近两岁的时候,那天她赖在别人妈妈的怀中不肯撒手,哭闹的很凶不愿离开,委屈小脸可怜巴巴的望着父亲苏友道。

  无论苏友道怎么哄劝,女儿洛依都是不肯放手,而人家妈妈的孩子正在一旁大哭不止。

  第一次,女儿表现出执拗倔强;

  第一次,苏友道打了小洛依;

  不论女儿如何哭闹,最终他还是将女儿从那母爱怀抱中强行抱走,回去暂时落脚的家中后,苏友道严厉的教训了女儿,而小洛依抿着嘴、红着眼睛始终在哭,懵懂的她想不通她究竟做错了什么。

  骂着……

  骂着……

  女儿洛依放声大哭起来,苏友道哪还忍心再继续教训,轻抚着女儿的小脸,替她不停擦着流出的眼泪,苏友道也不禁眼圈泛红哭了起来。

  女儿难道错了吗?

  苏友道一遍遍的问自己,只觉心如刀绞,泪水也愈发汹涌了起来。

  “我……”

  “我要妈妈……”

  哽咽的哭喊,不停的抽泣,小洛依揉着通红的眼睛,向父亲苏友道哭着问:“为什么……我没有妈妈……我要妈妈……”

  苏友道无法回答这个问题,他将女儿拥进怀里,不停的落泪却也只有沉默。

  那天夜里;

  小洛依蜷缩在床上,依偎在父亲身边,她第一次学会了自己思考问题,她突然变得懂事了很多,她再也没有提过妈妈的事情。

  时光荏苒,岁月如梭,转眼已历三个春秋;

  这一年,小洛依五岁;

  这一年,苏友道不得不为更长远打算;

  多年的辗转漂泊,苏友道身上的钱早已所剩无几,而且他们父女总不能一直这样下去,不管是为了生计还是为了女儿洛依的未来考虑,他都必须要找个地方定居下来。

  苏友道计划了很多,也一直在寻找合适的地方。

  但计划却总是赶不上变化,就在其后的几天时间里,苏友道接了个挣钱的私活儿。

  只是个很简单的驱邪差事,听闻是某家人撞了邪客,试了很多办法、请了很多高人都束手无策,那附身邪客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眼瞅着就要把人身子给缠的不行了,乡里乡亲提醒本家主人,别再病急乱投医的寻什么神棍,除了会误事外根本什么忙也都帮不了。

  于是乎,这才机缘巧合的寻到了苏友道这里。

  所谓邪客附身,一般来说并不会有什么危险,无非是鬼魂生前心愿未了,亦可能是死去多年想见见亲人,再或者是小隙小怨死后纠缠,大抵都是这种情况。

  苏友道本以为无大事,所以就带上了女儿洛依,毕竟他也不放心把女儿独自留在家中。

  赶到乡村,拜托村里乡亲临时照顾小洛依,苏友道这便赶去处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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