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天……”
“你竟会是这种人么?”
“为了能够活着离开这里与凝舞厮守,所以你就要置万千于不顾,所以你就要背弃所有吗?”
“若果真如此的话,那便是我看错了你这个朋友!”
“你以为人殷和子攸宁能放过你?待青帝陨落,他们第一个要杀的人也将是你!”
他,终于是向我传音沉声发问。
“苏洛辰,青帝已不复当初之青帝,只能够将之诛杀,这将是青帝自身的所愿,也是九天玄女的所愿,我只有借助人殷和子攸宁才能办到这件事。”我传音与他回应。
他却是怔了怔:“原来你已经看出了我的身份?倒也是,凭你对我的了解,又怎会猜不到呢?但我问你,句芒之心又该怎么办?你知不知道此间事后果将会如何!?”
“你竟在担心这个?难怪之前会想杀我!……青帝遗宝,句芒之心,我早已拿到,这个你不用担心。”我笑道。
浑身黑魔气如袍笼罩的邪魔“湛妒”闻听此言,不由得是更加意外震惊了!
但随后,他嘿嘿怪笑个不停。
如果是这样的话,形势倒是变得几分有趣,沦为苦力打手的人殷和子攸宁,终将竹篮打水一场空啊!
事后我问过他苏洛辰,他是怎么用湛妒的身份瞒过了九身琉璃灵母子攸宁的,真正的天外天邪魔湛妒又去了哪儿?
而他得意告诉我,邪魔湛妒早已被他杀于瑶池仙境,意外得到魔物神器血障混元珠之后,他便就动心起念作了此番谋划,子攸宁疏忽的并未察觉有异,于是他也就一直跟着子攸宁伺机行事,如果不是与我交手的时候露出马脚,恐怕他将会骗过所有人了呢!
“老小子,你藏的可够深啊!”我望向他道。
苏洛辰嘿嘿道:“彼此彼此。”
“我受伤太重,待人殷和子攸宁杀了青帝之后,我将再没有自保的能力,到时候只能指望你来保护我了。”我提醒他道。
苏洛辰笑声戛然而止:“靠!你觉得我这区区化身之力,能会是他们两个人的对手?”
“那就要看你自己准备怎么做了。”我幽幽道。
“要是这么说的话,那我现在应该上去帮忙才是啊,现在不帮忙的话等会可就麻烦了呢……”
话音落罢,邪魔“湛妒”操控飞行异兽也凑上前去。
场间;
激战斗法仍在继续,崆峒印禁锢之力暂时压制了天境的分崩离析,人殷和子攸宁趁此机会齐同施法出手。
人皇剑芒凌厉诛身而去,佛睛宝珠死死摄住形神变化,崆峒印禁锢一方时空。
堂堂帝君,却被困死于此间。
道道金色剑芒袭身,甚能够撕裂空间裂隙,青帝意欲施法化解攻击,但佛睛宝珠圣光大盛,普照的圣辉仿若烟波光晕,将青帝的周身镀上了一层“金身”之形,令他只能够被动的承受人皇剑之力。
“嗷……”
悲鸣声响起,座下金色真龙爆散成血雾消逝,但凭它又能够为青帝挡得下几剑?
剑芒斩身,撕裂肉身形神;
并没有鲜血流出,并未听闻痛嚎之声,发髻散乱,墨发飘舞,青帝形神之体逐渐朦胧模糊,他神情怒不可遏的抬眸望向虚空,不知在看向什么地方,更不知在看向什么人,但总之并不是在看着我们。
(本章完)
第一千五百二十五章 你不是他
当人的一生行至尽头,不论是作好了怎样的心理准备,终究都会有恐惧之心浮生,恐惧来源于对未知的不确定,因为谁又能知道死后灵魂将会消逝去往哪里?
许多古人相信,死后将会归于永生,登临仙国天界,位列仙班。
所以他们的陵寝异常奢华尊贵,有镇墓兽守陵,有三牲祭品随葬,有金银器物伴居,有陶瓷器皿尘封同眠,想象中这些生活起居之物,他们在另一个永生世界也将会需要用的到。
且不说这些想法愿景是否能够成真,但这无疑代表着他们对死后世界的永生向往。
那么,仙人又是否会对死亡有所恐惧呢?
我并不是超脱的神仙,我也不是很清楚他们对于死亡的认定和认知,但有一点我能够确定的知道,超脱长生是为了能够不死,然而怕死却也修不来超脱长生,有所惧念更不能够成就仙家道果,毕竟若是心有恐惧,又怎能得证仙家成就?
到了最后一刻;
青帝帝君残存意念显相之身的愤怒,却并不是冲我们而来,他明明如此怒不可遏,但他却是望向了虚空不知处。
他究竟是在因何而怒?
旁人不知,而我却是了解内情的!
凭崆峒印禁封天境分崩离析时,明显的要比上次禁封天刑神罚时要轻松了不少,有人正在暗中施以神通助我,而这个人不会是别人,也只能够是拥有青钥的她了!
帝君之怒,源于背叛;
或许即便是到了形神俱灭之时,他也仍旧想不明白,为什么她竟要这么做?
他之所以存在的理由,便正是她,而现如今,他却要被她给亲手抹杀,这若不是背叛,又能是什么呢?
“为什么……”
“你要如此狠心对我?”
“回答我!”
因怒而生恨意,因恨而起忿怨,长啸声回荡于整个即将彻底破灭的圣境天世界,其中悲愤之情似操控了天地,更惊怖了人心。
披头散发的青帝帝君显得异常狼狈,虚浮朦胧的身形仿佛随时都将消逝散灭。
他受了很重的伤,但他并没有流血,仙人之形体乃是另种意义上的存在,已无肉身炉鼎之实,仔细说起来就像是完全唯心的存在,也早已蜕去了血肉之实。
其音落罢,无尽混沌虚空之内黑洞旋涡纷纷凭现,磅礴如渊海般的寂灭气息溢散充斥,似欲要彻底撕碎残存的任何一切。
崆峒印禁封之力几乎要被冲破,我闷哼一声,脸色骤然苍白,鼻孔和嘴角再次流出鲜血,浑身更是忍不住颤抖。
伤上加伤的我,只能竭尽全力维持施法不停。
天地间并没有人回应青帝的悲愤,更没有人回答他的问话,他像是不肯服输、不甘于认命的伫立于虚空,他怒瞪双眸始终望着不知处,视线更似在牢牢锁定着什么,质问着什么。
“快些杀他,不然我们都将堕入混沌虚境迷失其间!”子攸宁情急不已道。
人殷神情阴沉,同是御器人皇剑和人皇印,以不可思议之力蓄势再斩凌厉剑芒,但不知怎的,青帝明明都已经如此虚弱,却终究不能够将之彻底杀死。
“子攸宁大人,我来助你……”
邪魔湛妒沉喝过罢,飞临到九身琉璃灵母子攸宁身边不远,他御器血障混元珠祭出一片浓郁血光,猩红妖艳之色隐现一界血海景象,倏然袭去青帝形神,霎时间青帝周身镀上的那层金光又隐现出了几分诡异血芒。
道是相助,但他却操控血光悄悄敛入佛光圣辉,而正在御器的子攸宁竟也没有丝毫察觉。
“回答我!”
“回答我,你回答我!!”
其形淡若朦胧影子,濒临散灭消逝,他每每承受一道攻击便就震动几分,犹如风中残烛般摇曳不定。
但那份执念,却强撑着他并未死去;
那份怨怖,却支撑着他始终存在;
他在恨,他在怒,他在不理解,他在不甘愿,他不能够就这样散灭,他誓要得到答案!
“因,你不是帝君,我也不再是九天玄女。”
冷漠之声突兀响起,犹如一阵清风瞬间飘过天地,那语气中却并未带有丝毫的情感波动。
人殷面露惊诧之色。
子攸宁更是下意识看了眼左右。
邪魔湛妒早有心理准备,可还是对这道声音不禁恍惚。
“若如此说……”
“你是谁?我又是谁?”
“你因何而存在,我又因何存在?”
“为什么直到现在此刻,你还不肯现身见我!?”
帝君怒啸质问,声震混沌虚空。
“你因九天玄女而存在,我亦因青帝帝君而存在,但我们却都已经不再是曾经人,又何必再以声色相见,以声色相求,行此人行邪道?”
“缘法已尽,因执而灭,早在当年你我心中便已明晰究竟结果。”
“今日此景本不必发生,今日此情亦不该发生。”
“你不是他……”
“所以,请你放手吧!”
这一番话听在耳中,只觉甚是冷漠绝情,或者说是无情可言!
每一句,每一个词,乃至是每一个字,都像是一柄柄无形的重锤,狠狠击中在了青帝帝君的胸口上,饶是狂风中都能够坚持的摇曳残烛,却就似被人轻轻一拂手而携风打灭。
身形虚幻朦胧仿若影子般的青帝帝君,凄然咧嘴发出阵阵苦笑声。
万千年陪伴,万千年相守;
却只换来一句绝情——你不是他吗?
所有希望都在瞬间破灭,所有的坚定都在此刻变得毫无意义,万千载的时光就仿若一场梦,一场令人如此绝望的美梦。
回不去了;
终究,是都回不去了;
原来抱残守缺的只是自己,原来无谓偏执的也只有自己,原来……是自己让悲剧再一次重演,更是自己沉浸于自我感动中而无法自拔。
很可笑,不是吗?
实在可笑啊!
被困于阵中的青帝帝君形神一阵晃动,随后竟消散成了烟波云雾,他不知自何处化生而来,此刻也不知是要归于何处中去。
“机会就在此刻!”
“动手!”
喝令饕鬄四蹄踏紫火,驮着我向昌业大阵疾奔而去,同时我御器崆峒印操御禁锢之力直袭人殷形神,就见青光如幕卷中了他的形神,立即禁锢一方时空。
与此同时,邪魔“湛妒”也终于出手!
(本章完)
第一千五百二十六章 要杀我
凭使血障混元珠大放血色异光,犹如一轮血月耀升浮空,其邪异光芒甚至掩盖了高空之上佛光普照的佛睛宝珠!
“楚天,你敢抢夺句芒之心!?”
人殷的反应很快,怒啸过罢,便意欲同时御器人皇剑和人皇印破阵。
而此时,昌业大阵五方帝君虚影同时降下仙家神通力,此阵拥有削人皇功位之能,当即便禁封了人皇剑及人皇印神威,令使人殷暂被困于昌业大阵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