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母亲张小红也和王大勇吵过,可是她一个弱女子如何吵得过身强体壮的王大勇,惹急了王大勇,他直接拳脚相加,有一次都被打得吐了血,连王重也被撒气,好几次被踹飞了出去。
要不是这具身体比上一世的王二平身体要好,命要硬,早就被踢死了。
这一来二去,张小红见到王大勇就怕,根本不敢多说。
王大勇倒是有一个哥哥和一个姐姐,可是这两个对他们家也都不太友好,原因是祖上分下来的田地没分清楚,小农思想非常严重,经常闹矛盾。
就在昨天,王重被张小红系在背上,张小红去自家农田种地的时候,大伯和大姑带着儿子女儿冲过来,说他们占了他们的地。
张小红一个弱女子,哪是那些人的对手,最后一半的地白种不说,还当众被打了一巴掌,右边的脸当场就肿了。
“这生活也太艰难了吧。”
这一天晚上了,王重坐在自家的门口,看着地上的蚂蚁,神色难看。
父亲不是个东西,一家的亲戚也都不是善辈,母亲日夜辛苦干活,也只能勉强他们饿不死,自己现在是长身体的时候,未来没有强壮的身体,很难在各种矛盾下占便宜。
要说除了母亲之外谁最好,恐怕就是隔壁邻居孙大娘了,王重记得很清楚,要不是孙大娘前两年接济他们母子,恐怕他们早就被饿死了。
可惜自己现在才三岁,不要说帮忙了,能保证走路不摔就万幸了。
王重正想着,大老远的,便看到一个身影跌跌撞撞的走来。
这个身影化成灰他都认识,正是他不是东西的父亲,王大勇。
和往常一样,王大勇又喝得醉醺醺的走来,手里拿着酒瓶子,他这个样子,百分百是又赌输了。
“儿子,你妈煮饭了没?”王大勇打了一个酒嗝,想要摸摸王重的头。
王重向后退了一步,皱眉道:“我们都吃好了。”
“切,你爹摸一下你你躲什么,我这是疼你,以后等我研究出了赢钱的办法,让你天天吃红烧肉。”
王大勇说着话,摇摇晃晃的进屋:“小红,小红,你相公回来了,也不知道出来,怎么做事的。”
张小红捂着昨天被打肿起来的脸,“我问你,我藏在床底下的二十文钱呢?”
王重知道,那二十文是之前母亲替人做工,辛辛苦苦积攒的。
“哦,那个啊,我花了,不过我可没乱花,我去赌了,赢了不少呢。”王大勇坐下来,看到桌上的一碗米粥,看也不看全部喝了下去。
“那赢得钱呢?”张小红急急忙忙道。
“都怪那李毛,我都要走了,非拉着我多玩一会,后来全都输了。”王大勇咂咂嘴:“怎么吃得这么淡,老子都很久没有沾荤的了,你这婆娘也不知道弄一点,真特么倒霉,娶了你这个扫把星,我估计我天天赌输,也是你害的。”
第21章 毒蛇
“你怎么能这么说,孩子出生你没给家里添置过一样东西,还老是拿我辛辛苦苦攒的钱,孩子的饭,你喂过一口吗?”
张小红红着眼睛说道。
王重也是怒视着王大勇,若是身体不是这么年幼,他早就想办法弄死王大勇了。
“我是赚大钱的,家里这些小钱还用我来吗?你怎么做媳妇的,特么的,还有没有吃的,玛德,赌了一天饿死我了。”
王大勇骂骂咧咧,走到米缸边上,看到仅剩的一小碗生米,果断放入水里开始煮了起来。
“大勇,今天我去种地,你哥和你姐过来,说东边那块地,有一大半是他们的,我和他们讲理,他们还打我,你能不能去和他们说说。”张小花走过去说道。
王大勇头也不回:“你怎么老是和他们吵架,吵不过就不要吵。”
“是他们招惹的,我地都种好了,他们却过来说地是他们的,你是当家的,这件事你应该过去……”
“啪!”
话没说完,王大勇一巴掌甩了过去,当场抽的张小红另一半的脸红了起来,王重连忙跑过去,想要扶着张小红,可是奈何自己身体太弱小,根本扶不动,反而被带着也一屁股坐在地上。
“不许你打娘。”王重奶声奶气的怒声道。
张小红也是一脸不可思议的看着王大勇,满脸的委屈。
“他们为什么占我们地,还不是因为你没做好,你说你为什么就这么讨人厌呢,害的咱们一半地都没了,这件事,都怪你。”王大勇怒气声声,抓起刚刚吃饭的碗就往地上砸。
哐啷!
一只好好的碗,被砸的粉碎。
“还有这小子。”王大勇指着王重,冲过来抓住王重的头发醉醺醺骂道:“这是我的种嘛,特么的见到我就像见到仇人似的,我看以后这小子也是个不孝顺的种,改天要是没钱了,就把他卖了吧,昨天我去县城里还看到巡抚下乡,收机灵的小孩子当太监呢。”
“把儿子还给我。”
张小红情急之下,一把将王重夺了回去:“你要是敢动我儿子,我和你拼命!”
为母则刚,张小红可以忍气吞声的吃不饱,穿不暖,可以被恶亲戚们欺负,可以被不是东西的丈夫殴打,但是谁要是动她儿子,那她就拼命。
儿子王小鱼,是她唯一的逆鳞!
说完这句话,张小红抓起地上的碎碗片,怒视着王大勇。
也许是感受到张小红真的要和他拼命,王大勇哼了一下扫把星,随后开始生火煮饭。
这一晚,张小红在地上铺了一些干草,搂着王重睡了,没办法,王大勇喝醉之后,就直接往床上一躺。
这张床太小了,根本挤不下。
第二天一大早,张小红背着王重继续出去干农活。
今天是给隔壁孙大娘家干活,秋收了,今年收成不错,孙大娘家的良田里农作物长得都很好。
“娘,我自己可以走路了,你放我下来吧。”为了不给张小红增添负担,王重主动要求。
“这孩子,真懂事。”孙大娘笑着,看了看身边她五岁的孙女摇头道:“不像我这孙女,都被惯坏了。”
孙大娘有一个儿子和女儿,儿子比较有出息,和媳妇在县城里开了一家面馆,女儿嫁给了本村一个养猪大户,生活的也和和美美。
因为女儿家平时忙,孙大娘就帮忙给她女儿带着女儿。
这个女孩叫郭月落,长得挺可爱的,整天跟着孙大娘后面拿根狗尾巴草跑着。
“哪有,月落也挺懂事。”张小红只有和外人说话的时候才会露出笑容,朝王重道:“那你在一边玩着吧,小心别往林子里走,那里可是有吃小孩的狼。”
王重知道母亲这是担心他乱跑,所以故意吓唬他呢,可惜他没被吓唬,郭月落反而被吓得哭了起来。
“这孩子。”孙大娘抱着郭月落无奈摇头,突然她大叫一声:“哎呦,疼!”
“怎么了?”张小红急忙过去,顿时看到一条头像三角形的蛇,此刻死死的咬在孙大娘的腿上。
毒蛇!
王重对动物没什么研究,可是也知道,长得奇形怪状的蛇一般都是有毒性的。
这条蛇头是三角形,肯定不简单。
“哎呀,是毒蛇。”
张小红看到孙大娘被咬的腿已经开始发黑,抓着锄头把毒蛇赶跑,“孙姨,你没事吧?”
“我我……”
“来人啊,有毒蛇,孙大娘被蛇咬了。”
王重第一时间朝村里跑去,孙大娘老公马武就在边上的田里干活,一听这话,放下锄头喊道:“王家小子,你喊什么呢?”
“大娘,大娘被毒蛇咬了。”王重气喘吁吁道。
两炷香后,村里的郎中马不停蹄赶往田里,这时候孙大娘已经在吐着白沫了,眼看整个人就不行了。
“是被一条头是三角形的蛇咬住的。”王重和郎中说道。
“啊,烙铁头毒蛇。”郎中一听也急了,“我回去拿草药,你们赶紧把人送屋里,最好把毒血逼出来,快。”
马武二话不说,背起孙大娘就往家跑,王重和张小红也跟在后面。
把孙大娘放床上之后,孙大娘整个脸开始发白,马武撕开孙大娘腿上的布,连忙挤血,可是根本挤不出。
古代交通不便,因此等了好久郎中都没有过来。
“呜呜呜……外婆怎么了,呜呜……”看到不省人事的外婆,女孩郭月落直接哭了。
“别哭了,月落,郎中应该要过来了……”
王重安慰着,这时候他也帮不上什么忙,因为马武已经在为孙大娘挤着被咬的伤口,想把毒血逼出,可是孙大娘状态越来越不好。
终于,王重在门口远远地看到郎中提着药箱跑来,不过这时候,只听马武一声嚎哭:“老婆,老婆……你醒醒啊!”
“孙姨!”
母亲张小红也是‘噗通’一声,跪在床边,大哭不已。
孙大娘,走了!
第22章 找到食物 (求推荐票)
孙大娘走了,她走的并不安详,死前因为疼痛,眼睛瞪的贼大。
郎中冲进了屋内,连忙给她把脉,半响后,叹气摇头:“来不及了,来不及了。”
“外婆,呜呜呜,我要外婆。”
郭月落虽然年幼,可也知道人死是意味着永远也见不到这个人了,一时间漂亮的小女娃哭成了泪人。
七天后,孙大娘正式下葬,就埋在他们屋子的后山。
孙大娘死了,马武一个大男人,也照顾不了孙女,于是被他女儿女婿接了回去,没多久,马武也搬去了女儿那里,帮他们一起杀猪卖肉。
这一下子,张小红和王重两母子没了帮衬,生活越发艰难,而父亲王大勇和以前一样,天天在外面赌,实在没钱了,他就去偷。
对王大勇,王重已经起了杀意。
只可惜自己现在太年幼,哪怕给他一把菜刀趁王大勇熟睡砍他,恐怕都砍不动,万一把他惊醒,那反而麻烦。
四岁这年,王重发现自己终于能自由走动了,为了能填饱肚子,在张小红干农活的时候,他跑到树底下挖泥鳅,然后在树洞里找树虫。
这种虫子很肥大,纯白色,虽然看起来恶心,但是富含丰富的蛋白质,用油炸一遍,能把村里的小孩子馋哭。
当然了,他们家里实在是太穷了,油这种东西还买不起,所以王重的打算只是用开水煮一下就行。
“小鱼,你干啥呢?”
干完农活的张小红看王重都坐在地上半天了,很是好奇。
“娘,你看。”
王重吃力的提着手里的簸箕,只见里面全是虫子和泥鳅。
“哎呀,你玩这些虫子干嘛。”张小红一把夺过王重手里的虫子呵斥。
“这些吃的,咱们天天吃野菜和树根,没营养。”王重据理力争道。
张小红本来是狠狠训斥的,可是听王重说的,她忍不住一阵心酸,因为他们吃的差,儿子都想吃虫子了,她叹气道:“可是吃这个会肚子疼。”
“我保证不会。”
“你这孩子,怎么知道不会?”
“因为我吃过。”王重随口解释:“上次夜里我饿昏了,后来看到床底下爬的虫子,就吃了,没想到很解饿,娘,试试吧,我都挖了这么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