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我要搞清楚的问题就是,为何战马能够识别我的方位?从一开始到现在,我连续两次躲避,身体所处的方位早就变化了多次,但每一次,战马都能够快速锁定我的位置,然后调整方向开始进攻。战马是机关,不可能拥有视觉
、听觉、嗅觉等生命感官,那么,一定是我在每一次移动中触发了机关,继而导致被战马锁定。
想到这,我把自己上下打量了一番,最终目光停在了自己的双腿上。我整个人,只有双腿一直与青石台接触,如果说触发机关的话,极有可能就是这双腿。假如整个青石台的表面都布满机关,双腿对青石台表面的压力会触发机关,那我无
论走到哪里都会被战马锁定。想到这,我刚刚才轻松下来的神情不禁又绷紧了起来。
因为,如果一直被锁定,那战马追杀猎物将永不停止。
以人类的体能,面对战马无限次追杀,只有两种结果,要么逃离青石台,要么被战马杀死。就在我即将绝望之际,一个念头猛地涌上心头,不,还有第三种可能……
第550章 漆黑之床
这第三种可能,那就是,我既不离开青石台,也不被战马杀死。于是,我的目光落在了漆黑之床上。如果整个青石台表面都布满机关的话,那只有一个地方存在例外的可能性,这个地方就是白色战马身后的漆黑之床。想到这,我决定
试一试,不管怎么样,先跳上漆黑之床再说,反正原本就有研究漆黑之床的计划。
打定主意后,我站在原地,等待着战马的第三次攻击。果然,没等多久,战马就朝着我再次冲了过来。对于已经摸透战马攻击招数的我来说,想要躲过这第三次攻击,并不算难事。但是,这一次,我的目标不仅仅是躲过战马
攻击,而且还要绕开战马,冲到战马的身后。所以,这一次,我不能采用“就地滚”这一招。
面对战马的攻击,我改变了应对方式。这一次,我没有躲避,而是迎着战马冲了上去。两军相对勇者胜,时机也往往在对垒的那一刻产生,就在我和战马即将碰撞的那一刻,我猛地停住身形,侧身一让。这一
让,堪堪避过了战马的锋芒,让它朝前冲去,而我则到了战马的身后。
这是一招险棋,赌的就是那万分之一秒的瞬间。
如果我没有在瞬间避开战马的锋芒,那我就将命丧黄泉,当场死亡。好在我把握住了这一次机会,避开了战马,并且占据了有利方位。现在,我身处战马和漆黑之床中间,前方是漆黑之床,后方是战马。显然,此刻就是冲往漆黑之床的最
佳时机,我当即提起一口气,朝着漆黑之床冲去。可是,万万没有想到,战马上的白袍战士竟然给我来了一招回马刀。
这一招回马刀,我事前没有预估到,如果不是命大,差点就死在了刀下。白袍战士扬起斩马刀,往回一旋,径直朝我的脑袋砍来。而此刻的我,正全力往漆黑之床冲,听到背后风声的时候,动作早已用老,根本就做不出任何反应。以斩马刀的
锋利程度,我的脑袋当场就要搬家,然而,斩马刀最终却没有落下来。
不仅没有落下,反而掉落在了地上。我只听“哐当”一声响,连忙回头一望,只见白袍战士手中的斩马刀竟然掉落在了地上。由于我刚才是背对着战马,所以根本就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唯一清楚的就是,自
己从鬼门关前捡到了一条命。来不及多想,也顾不得掉落在地上的斩马刀,我三步并作一步,朝着漆黑之床冲去。
战马没有再跟上来,我成功地跃上了漆黑之床。就在跃上漆黑之床的那一刻,一股寒气朝我席卷而来,让我连打了几个寒颤。不过,除了冷之外,漆黑之床并没有其他特殊的地方。我伸出右手,朝漆黑之床的表面摸去
,从手感上看,漆黑之床极有可能是由黑玉构成的。在我的印象当中,黑玉乃珍稀之物,如果整张床都是由黑玉构成,那这张漆黑之床可以称得上无价之宝。
不过,我不是洪胖子,没那么贪财,对漆黑之床的价值不感兴趣。
我更感兴趣的是,漆黑之床到底是不是血池?到底是不是解开第一把锁的钥匙?然而,没待我开始摸索,麻烦就过来了。白色战马转过身,朝着漆黑之床冲了过来,而那边刚刚还掉在地上的斩马刀,此刻竟然回到了白袍战士手中。我不知道白袍战士
是如何捡起斩马刀的,但我清楚,白色战马是冲着我来的,如果漆黑之床也不能阻止它的攻击,那我怕是得要离开青石台。
不过,我没有第一时间选择后退,而是站在青石台上,静观其变。如果我之前的判断正确,那白色战马冲到漆黑之床前一定会停下来,如果我之前的判断错误,那我就得在漆黑之床上躲过白色战马的第四次攻击。我稍稍活动了一下筋骨
,等待着战马的第四次攻击。然而,就在战马即将冲上漆黑之床的时候,事情发生了变化。
事情变化如此之快,以至于让我回不过神来。
战马没有停,也没有冲我展开攻击,而是径直在我面前掉了下去。没错,战马掉了下去,它在离漆黑之床大约半米远的地方,径直从青石台表面掉了下去,瞬间就失去了踪影。回过神来我才发现,青石台下面是中空的,战马冲到漆黑之
床前方的时候,青石台猛地张开口子,把战马给吞了下去。现在看来,当初战马的凭空出现,应该也是从青石台下面冒出来的。
显然,我猜得没错,漆黑之床上没有触发战马的机关,所以我一上青石台,战马就失去了目标。
看来,刚才战马并不是冲着我来的,它之所以朝漆黑之床冲,那是它要回归原位,去到青石台下面。战马消失后,我稍稍松了一口气,继而把注意力集中到漆黑之床上。这是一张宽两米,长三米的大床,它没有床头,也没有床尾,更没有床栏,根本就是一块四四方方的
黑玉板,只不过看起来像床而已。我刚刚已经用手摸过,床的表面光滑如镜,没有前几个血池那种密密麻麻的线条。
要知道,前几个血池,我的血就是被那些如毛细血管般的线条给吸走的。
难道,漆黑之床不是血池?或者,漆黑之床有其他吸血的办法?不管怎么样,实践乃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为了确认漆黑之床是不是血池,唯有一个方法最为快速,那就是滴血。想到这,为了进一步确认,我一把掏出疯狗刀,朝着自
己的左手手掌划去。鲜血,顺着手掌一滴一滴地掉落在黑玉上,拍打着这张拥有千年历史的漆黑之床。
按以往的经验,我的鲜血滴落到血池,就一定会触发血池的机关,继而鲜血被吸走。
然而,这一次,却出现了完全不同的情况。我的鲜血滴落到黑玉上后,不仅没被吸走,反而如同滴落到了没有任何摩擦力的平面上,四处滚动。
显然,这不科学。更不科学的是,我的身体在此刻也出现了变化……
第551章 渐冻人
这种身体的变化,让我感到了极度恐惧。
因为,面对这种变化,我无能为力,完全没有办法去改变。就在手掌鲜血持续滴落在黑玉上的时候,我突然发现自己的双腿无法挪动,仿佛被粘住了一样。更恐怖的是,这双无法挪动的双腿,竟然失去了知觉,既感觉不到冷,也
感觉不到痛,仿佛被麻醉了一样。显然,这漆黑之床有古怪,我应该着道了。
为了进一步确认,我弯腰伸出右手,朝着自己的右小腿狠狠地拧去。没有任何痛觉传来,我的右小腿已经麻木,失去了知觉。于是,我又朝着左小腿拧去,结果一样,仍然是没有任何知觉。没办法,我只得把刺激的位置朝上移了移,用手
朝着右膝盖掐去。这一次,我感觉到了痛,看来膝盖部位还没有麻木。
小腿麻木,膝盖未麻木,从这种情形看,问题应该是出在了我的两只脚上。因为,目前我全身上下,只有两只脚与漆黑之床有接触。于是,我再次掏出疯狗刀,右手持刀,弯腰朝着自己的右脚探去。我的想法很简单,如果是因为左右脚与黑玉接
触而导致身体麻木,那我就用疯狗刀撬起我的左右脚,把自己的脚板与漆黑之床隔开。我目前身上有疯狗刀、92式手枪等武器装备,把它们塞入脚底,隔开脚板与漆黑之床,从理论上来说,是完全可行的。然而,理论只是书本上的,实践才能论证是否可行
。当疯狗刀碰到右脚的那一刻,我就清楚,自己的这个想法,难度极大。
因为,疯狗刀根本就没办法撬开脚板。
不仅无法撬开,就连刀尖深入脚板之下都做不到。我手中的疯狗刀,仿佛刺在了铁板上,根本就没办法深入分毫。换句话来说,我的脚板仿佛与漆黑之床融为了一体,根本就没办法分开。至于为何疯狗刀无法刺入,我低
头仔细观察后才发现,不知从何时起,自己的脚板上竟然结出了一层薄冰。
就是这层薄冰,阻挡了疯狗刀的刺入。
显然,这也是不科学的,毕竟,冰的硬度比疯狗刀相差甚远。不过,面对这种不科学,我已经习惯,或者说,已经见得太多,麻木了。于是,我没有进一步去分析这层薄冰到底是什么东西,而是直起腰,放弃了刚才的计划。把疯狗
刀别入腰间后,我保持站立姿势,不再折腾,既来之则安之,我倒要看看,这漆黑之床会不会吃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