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我的心境,与那位从我家门前路过的邻居差不多。
我将几上的茶水一口喝尽,伸手去抓陈柔的手,往常时候,她都是下意识地缩开,这一次却没有,任我握住了。我晃了晃她的手道:“走吧!”
陈柔点点头。
进到电梯里,有一个老大妈在电梯里。陈柔十分传统,没人的地方让牵手已经十分勉强了,电梯里有其它人,下意识地往回缩,但是被我紧紧握住了。
陈柔气急得踩了我一脚。
出了小区,陈柔有些不满地说道:“都让你牵了一路了,现在可以放开了吧!”
“别怕!”我道:“洛阳城里你我一个认识的人都没有,别说是大晚上,白天也不用担心什么啊!”
陈柔不过话了。
小区外面有一条长长的林荫道,此时灯光亮起,映着树叶与花,别有一番意味。我们就在林荫道上慢慢地走着,一时谁也没有说话,只听到彼此的脚步声。
往前走了一阵,陈柔站住了,看着我道:“烦啦,我的手,无论你握上多久,也暖不了的!”
暖不了就暖不了呗,有什么关系。就算暖不了我也要一直握着。
我随即省起,陈柔的话里还有别的意思,安抚道:“柔姐,你别想那么多,就算手暖不了,但是我知道,彼此的心也是暖的!”
“不!”陈柔摇头道:“我的心也是冷的,我甚至可以将它剜出来,让你感受一下……”
第897章:正常人,非正常人
“柔姐!”我将陈柔的手握在手心道:“别说这些好吗?”
陈柔不说话了。
“生气了?”
“没有!”
“那就好!”我从路边折了一朵花,为陈柔戴上道:“关于未来,谁都不知道,最重要的就是把握好现在,现在,此时此刻,你在,我也在,这就足够了!”
“你在,我也在!”陈柔重复了一遍我的话,往前走去。
我追了上去。
穿过林荫小道,前面是夜市,十分热闹。
陈柔毕竟是女孩,见到漂亮的饰品和衣服也有些走不动路,于是我们便一路买买买,逛完整条夜市街,我的手里都提满了东西,现在的商家,对包装很看重,不客气地说,很多东西的包装比物品本身都贵,重量就更不用说的,此时我两手提着的东西怕不有二十斤,包装的重量起码占到了三分之二。
不过没关系,只要陈柔高兴,这一切都是值得的。
除了她自己购物之外,她还给李墨玉买了两套衣服。
经过这么多天的相处,两人早已经亲如姐妹。
方圆与陈柔成不了姐妹,因为两人的阅历与性格都不一样,盘美莲也与陈柔成不了姐妹,是因为盘美莲太强势,太自立,别说是陈柔,不是认识五到十年的老朋友,想要走进她的心里去都很难。
但是李墨玉不一样,她与陈柔有着相似的经历,如今身份也一样,再回上都聪敏,有默契,自然就能够聊天一块去。
经过一场疯狂的买买买,陈柔的心情似乎也好了许多,她在霓虹灯下转了两圈,回头看着我道:“烦啦,谢谢你啊,给我买那么多的东西……”
“别这么客气,我是男孩嘛,送女朋友东西是应该的!”
陈柔脸一红,不过也没有反驳,如水的目光看着我道:“你送了我那么多的礼物,我很开心,我也要送你一样礼物!”
“什么礼物啊?”我问。
“将眼睛闭上!”
我依言闭上了眼睛,闭上了眼睛之后,眼前一片漆黑,但我仿佛仍然能够看清楚,我的头顶是一排半月型的霓虹灯,此时正在闪烁着,我的身侧有一个水池,正喷着水花,霓虹灯映在水池之中,又被水花打散,水波荡漾,摇碎一池明艳。四面都是夜游的人群,说话声,欢笑声响成一片,和谐,美好。
我听到有脚步声响起,这脚步声是陈柔的,别说近在咫尺,就是在茫茫人海,我也能一下就听出她的脚步声,因为它不止一次在我的梦中出现过啊。
在这美好的夜景之中,陈柔迎着我走了过来。
她会送我什么礼物呢?一朵洛阳的牡丹?一件充满古都人文气息的雕塑?又或者是一只打火机,一把精致小刀?
直到我的唇被濡湿,我才意识到,这是一个吻,陈柔的唇柔而薄,味道很好,像是薄荷,凉凉的而又十分香糯,我就像是一条即将渴死的死一样追索陈柔唇间的湿意。
但是陈柔的唇已经缩回去了。
她的动作极快,从亲吻我到躲开,整个过程不到一秒钟,即使是这样,她还是不放心,做贼一样东张西望着,仿佛生怕别人看到了她大胆的动作。
我微笑看向她,指着自己的唇道:“柔姐,这就是你给我的礼物啊!”
陈柔点了点头。
“不够!”我挺着胸脯,一脸的义正辞严。
“那也就这么多了!”陈柔应道。
陈柔见我跃跃欲试,知道没有好事,一边往后退一边道:“烦啦,咱们出来这么久了,也该回去了!”
陈柔退到柳树旁,刚要转身,斜刺里突然窜出来一名道士,举起手里的剑向陈柔刺了去:“孽障,朗朗乾坤,你就要出来害人么?”
陈柔的注意力全在我身上,根本没有料到有些变故,而我离陈柔有五六米远,两手满满地提着东西,哪里来得及救护,耳听扑哧一声,青铜剑从陈柔的后背刺入,又从小腹透了出来。
“杀人啦!”一片和谐的气氛之中就像是炸开了锅,行人一边喊叫着一边四散逃去。
我将东西往地上一扔,赶紧扶住了陈柔,陈柔被剑刺伤之处吱吱地吐着青烟,肌肤都烧焦了。仅凭这一点可以判断,青衫道人的青铜剑也不是凡品。
我抓住剑柄往外拨时,一只手按住了我,那人也是满脸的焦急:“兄弟你听我说,我是医生,女朋友受伤了,你的心情我能够理解,但是这个暑假万万不能拔剑,不拔剑还有得救,要是拔了,根本止不住血,听哥一句,先不拔剑,等救护车来了再说!”
“你懂个屁,别在这里碍手碍脚的!”
我一把将医生推到了一边,捉住剑柄往外一拔,将青铜剑拔了出来。
医生的技能针对的是病人,但是陈柔可不是病人,她是非人,对于她来说,刺入她身体里的法剑就像是涂了剧毒利器,不将之拨掉,伤口无法愈合。
至于大出血还是小出血,非人根本不用考虑这样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