纹阴师 第179节

  我们应该庆幸我们活在高楼大厦的现代。

  我说:“那眼前这个呢?”

  白小雪说:“知道藏地为什么流行天葬?露天暴尸,长满蛆虫,据说这个习俗的来由,是一些阴人藏婆以人尸养蛆,这种吃人肉养的白蛆是大补之物,常年食之,可长生,可活百年。”

  我僵硬了一下。

  人真是一个好东西。

  脸上种大米,肠子养蛔虫。

  尸体能养蛆,胸口挤牛奶。

  耳朵长木耳....全身上下都是大补之物。

  这自古以来,各类邪门阴术,一些古人为了研究长生术,真正在人身上探索得淋漓尽致。

  而其中探索之大成者,便是中药学。

  毕竟中药这些药性是怎么得来的?都是在人身上尝试出来了。

  举个本草纲目里的几个例子——治疗蛇咬之毒:男人阴、毛以口含二十条咽汁,令毒不入腹。

  金疮血出不止:饮人尿五升。

  人屎主治:时行大热狂走,解诸毒,捣末,沸汤沃服之。

  这样的药理例子太多太多,也与这些在人身上的阴毒阴术,有异曲同工之妙,与那些在人上种米的阴术相同吗?

  几乎是同理。

  只是太过歹毒,又是独门阴术,并不记载在上面。

  而这些阴方是怎么知道的?

  细思极恐。

  古人...真的在人身上做了无数的各种尝试,每一处,每一个你所想不到,全都建立在无尽尸骸之上,现实是残酷的,并不理想。

  甚至于中药之理,在我们阴行里,也列入我们阴术的范畴中,毕竟阴术,这个定义囊括太大了。

  我说:“那眼前这个蝇蛊.....”

  “我不知道。”白小雪摇头。

  好吧......

  你说了那么多门门道道,却最后回了一句:我不知道。

  我也是头疼得不行了,说:“对了,那个文莹学姐,听说是乌鲁木齐的新疆妹子,死的时候,据说还浑身长蛆,可能与这个有关,她可能会这个蝇蛊。”

  白小雪不可置否的点点头,说:“这个事情,我们得查一查看,你叫袁颜宴是吗?你的事情是不能拖了,按照你的说法,你得两天内就要出事,这个眼珠炸开,里面的蛊蝇形成,你的后果可想而知。”

  “是的,徐...雪姐姐,你能救我吗?”

  袁颜宴被摸了胸口,脸颊通红,现在才反应过来。

  我也是对这种妹子无语,都快要死了,还那么亢奋,在意这些小事,真是纯花痴,一副要以身相许的样子。

  白小雪对袁颜宴说:“走吧,中南艺校,我们回学校看看,查一查文莹。”

  “你....你已经很久没有回学校了,最近也不直播了。”袁颜宴忽然低声说:“听说,你最近还在搞一些奇怪的东西。”

  白小雪沉默了一下,张嘴看着她平静的说:我已经不唱歌了,行吗?

  “啊?你那么好的声音,为什么不唱歌了?你明明有很好的前途,学校的音乐导师特别看重你。”

  袁颜宴十分的激动起来,“我们两个可以完全组成一个组合,我表演跳舞,你唱歌,我们可以做一个组合啊,绝对红遍大江南北!”

  “不用。”白小细节平静的拒绝。

  我看着这两人,偷偷摸了摸鼻子。

  其实吧,就我个人的观点来看,觉得当一个三四流的明星也是很牛的,更何况原先徐奕裕就有基础,就是一个厉害的音乐主播,白小雪抢了他的身体继续搞音乐,比干阴行捞钱多了......咱圈子里的阴行老手艺,都淘汰得差不多了。

  前一阵子,世界首例换头手术,不是在我们哈尔滨医科大学成功实施吗?

  现在短短七十年的发展,几乎超过五千年的积累文明,七十年前迅速出了电力普及的简单应用,再到后来的黑白电视,到无线电,乃至现在的智能手机普及,卫星飞向外太空,布满地球外的深蓝星空。

  这是千年未有之格局。

  我们站在世界变化的风口上,每一分一秒都在人类文明都在飞速发展,按照这种情况,或是再过个十几年,医学上研究出了人类大脑的秘密,还有灵魂的奥秘,这生命的根本奥秘要是研究出来,那就彻底没有我们这群老古董什么事情了。

  

第两百八十六章 入夜

  

  联想得有些多,是对阴行圈子内发展的未来前景,有些伤春悲秋了。

  也正是如此,我才想让小青以后能有一份能吃饭的手艺......咱们老祖宗留下的阴行手艺,差不多混不下去了,毕竟现在很多人也不信这个,现在还能有一点生意做,再过二三十年,咱们阴行的前景堪忧。

  “徐学长,你真不唱歌了吗?”

  袁颜宴似乎是白小雪的小迷妹,激动得不行了,“为什么啊,我听说你最近搞了一些神神鬼鬼的,那东西赚不了钱的,没有前途。”

  “不要再说了。”

  白小雪十分冰冷的拒绝。

  她刚刚光明正大的伸手进去捏了捏人家妹子的胸,却那么冷淡的排斥人家....一副负心汉的架势。

  我们几个人,坐着车,来到中南艺校这一块。

  现在白小雪也住在这一边,那本来就是徐奕裕的家,抢了身体,算是全盘接收了一切,这事情和“他”的身份有直接关系,自然要来。

  我们来到中南艺校,门口停着一堆豪车,很多富二代来这里钓妹子。

  进了学校,迎着阳光,走过一群学生来来往往的绿荫道路,路边树荫下,还有几个开车送快递的小哥,一堆妹子在围着小哥找包裹,十分热闹。

  我们来到老学区的音乐教室这边,上了五楼,看到一群活力十足的学生妹子在排练演技。

  “咦?竟然徐奕裕学长!”

  一个正在教室里练习演技对话的漂亮妹子,忽然看向门口掩着嘴尖叫,像是看到大明星。

  “帅...不,他好美!”

  “是啊,现在整天穿女装出门,好像是一个漂亮的清纯高冷女生,气质好高冷,女装太美丽了.....我想和他这幅美丽女人打扮上床。”

  “小清,你好色...有个能当姐妹的漂亮男友,可男可女,的确想一下就很新奇。”

  一群妹子叽叽喳喳的,尺度大得可以,一点都不害臊,纷纷围了过来,在的明星级大四“学长”白小雪前,问东问西。

  这让我彻底知道什么叫名人效应。

  “你们这些人在干嘛?学长是跟着我来的,你们是当我不存在吗?”袁颜宴呵骂了一声,挡在那群莺莺燕燕的妹子前,面容愤怒。

  “什么嘛?原来是袁学妹啊.....”一个带头的短发妹子冷笑一声,妩媚道:“你这个大明星,不去拍戏,来我们排练教室干嘛?哦,对了.....你们宿舍死了三个人,被文莹的冤魂索命了。”

  “你!!”袁颜宴气急。

  我看着这一幕,似乎就要打起来了,气氛十分紧张,这真是为了抢男人闹得厉害,似乎还能拉帮结派。

  “能不能安静一下。”白小雪平静的看着这群妹子们,冷冷的说:“我问个事情,你们有谁认识文莹吗?”

  一群妹子看着白小雪,忽然面面相窥。

  这排练的大教室上面就是天台,文莹死的地方,现在已经成为这些妹子们闭口不提的禁忌,刚刚还厉声怒目,现在一个个没敢吭声。

  沉默了一下子,那个带头的短发妹子才说:“学长,我....我知道,文莹诅咒,中南艺校三大学院怪谈之一,现在....现在特别恐怖。”

  “能说一说吗?”白小雪皱眉。

  “如果是徐学长的话.....”那妹子咬了咬牙,重重的点点头。

  我看得哑然。

  如果不是白小雪在中南艺校的校草地位,大众女人的梦中情人,这事情只怕要麻烦很多,全都闭口不提。

  白小雪让那群失落的妹子回去继续联系,叫那一位妹子出来,这一位短发的妹子自称姓张。

  “学长,叫我张妹就好。”

  张妹子轻轻的凑上来,用高耸的胸口挤着白小雪的胳膊,骄傲的看了一眼袁颜宴说:“学长,人家长那么大还没有过男朋友,第一次和男性那么说话,人家有些小紧张.....”

  这是倒贴啊。

  我看着白小雪左拥右抱,怪羡慕的。

  白小雪暗地里是一个驱魔人,明明上的身份却是艺校的大四校草。

  她在中南艺校受欢迎的程度,简直就是公共梦中情人,现在的女人,都喜欢那么娘炮的女生吗?爱穿漂亮女装的校草.....

  “张妹,说正事。”白小雪不动声色的抽离了被挤在胸口的胳膊。

  “就是!荡女人。”袁颜宴说。

  张妹叹了一口气,说:“平常,我们每天都排练到很晚,最近这一阵子,我们每天都是天色一暗就离开这栋老教学楼,因为现在.....现在,晚上有怪东西。”

  白小雪皱了皱眉:什么怪东西?

  “就是眼珠,特别特别多的眼珠子,是我们这栋楼的怪谈,平常我们都不敢培训得很晚,因为晚上有文莹的幽灵,无数的眼珠子,在黑暗中注视着我们。”

  白小雪问文莹的幽灵?

  “对,对的,漆黑的走廊上,厕所里,时不时冒出成千上万密密麻麻的眼珠,死死盯着我们......”张妹冷汗止不住流下。

  “晚上吗?我懂了。”白小雪皱了皱眉。

  张妹看着我们离开,忽然说:“学长!你们打算夜探这栋旧教学楼吗?夜探鬼屋......是不要命了,真的,没有必要玩那么大胆,会死人的!”

  我哭笑不得,说:妹子,放心好了。

  张妹咬了咬牙,一副痛心疾首的说:“你们作死,可别怪我不提醒你们!”

  我们离开了教学楼,我低声问白小雪:兜得住吗?

  白小雪皱了皱眉,说:“凶灵罢了。”

  这时已经下午三点多了,我们转了几圈,又去打听了一下文莹的宿舍,天色已经黯淡了下来,我们就让袁颜宴拿饭卡带我们到学校的饭堂,去吃了一顿晚饭。

  七点多的时候,天色彻底黯淡下来,袁颜宴就对我们说:“七点多,楼里基本没人了,真的要去作死吗?”

  白小雪不可置否的点头,她比较雷厉风行,似乎还有事情要忙,就想快一些。

  整理了一下,我到学校里的超市弄了一瓶杀虫剂,蛊虫也是虫,现在也就那么一回事儿,我估摸着杀虫剂直接搞得死。

  迎着夜色到了教学楼,我看白小雪十分胸有成竹,估计也没有什么大问题,就眯着眼睛,低声旁敲侧击问:“那个胡老板,你调查得怎么样了?我这里恰巧有些线索,你看是不是.....”

  “多事。”白小雪平静的瞪了我一眼,“这不是你该管的,今晚忙完了这事,救了这个姑娘的命,就该干嘛干嘛去,这一单生意,对半吧.....你不就想这个吗。”

  我干笑了几声,也没敢说下去,白小雪的脾气很冷,我可不想惹她不开心。

  我们几个人迎着空荡荡的漆黑楼道走,两侧是一间间教室,很幽静阴森,我们走了一半路,忽然感觉有一种大量眼睛注视的刺痛感,扭头看去,发现身后走廊里,有一双双幽绿的眼珠,阴森诡异。

  “是我的舍友!”

  袁颜宴猛然尖叫起来,大声说:“那是她们身上的眼睛,全都....全都孵化出来了,会飞的眼睛?”

  她一说完。

  密密麻麻的眼珠顺着长廊铺天盖地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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