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似乎从这道韵中，感受到了一种极其细微、却本质极高的...类似于佛门古老传说中某位至高存在的寂灭涅槃之意？
但又截然不同，更加原始，更加霸道。
“你这法...”仙僧王的声音第一次带上了明显的惊疑与凝重。
秦风暗叫不好，正欲强行催动五色神光准备应对可能的发难——
突然！
“轰隆！！！”
极远处的天际，另一股恐怖至极的黑暗气息猛地爆发开来，带着疯狂的杀戮与毁灭意志，瞬间冲散了仙僧王带来的祥和禅意，甚至引得整个天地都微微震颤！
“吼——！”
一声非人的、暴虐的咆哮震动山河，充满了嗜血的渴望。
仙僧王脸色骤然一变，猛地转头望向那个方向，眼中闪过一丝怒意与无奈：“那孽障！又在这个时候冲击！”
他深深地看了秦风一眼，那目光中的审视与探究并未减少，但眼前的突发情况显然更为紧急。
“施主之事，容后再议。此界非安宁之地，望你好自为之，莫要行差踏错。”
话音未落，仙僧王的身影已然淡化，如同泡影般消失在原地，只留下一句警示在虚空回荡。
那锁定秦风的庞大意念也如潮水般退去，直奔那黑暗气息爆发之处。
压力骤减。
秦风站在原地，眉头紧锁，望向黑暗气息爆发的方向，又看了看仙僧王消失的地方。
情况比他预想的更复杂。
这片古界有仙僧王这等存在守护。
而界海的对岸，那毁灭了元央古界的黑暗阴影，似乎也并未远离，仍有爪牙在此界兴风作浪。
他降临的消息已被仙僧王知晓，虽因突发状况暂时无暇深究，但后续必然还有麻烦。
“原始古界..”秦风低声念出刚此界名称，目光幽深。
这里，绝非理想的安宁避世之所。
但似乎，也别无更好的选择了。
他收敛所有气息，身影彻底融入下方的荒山之中，如同水滴入海，消失不见。
当务之急，是尽快找个绝对隐蔽的地方，彻底稳固仙王境界，消化传承。
然后，才能图谋其他。
荒山枯寂，乱石嶙峋。
秦风的身影在一处天然形成的石窟最深处显现。
洞口早已被他自己布下的简易禁制封锁，五色神光的微芒在石壁上一闪而逝，将此地的一切气息、波动乃至存在的痕迹都尽力刷去，与周遭山脉融为一体。
仙僧王的突然出现和那声突如其来的黑暗咆哮，让他高度警觉。
这片的古界，远非避风港。
内有本土仙王警惕审视，外有黑暗力量虎视眈眈，形势之复杂险恶，远超他最初的预期。
没想到随手找的一处古界，竟是原著之中的九天十地。
“实力…必须尽快恢复，并更进一步。”
秦风盘膝坐下，内视己身。
初入仙王境，力量澎湃却如江河初汇，汹涌而未驯服。
与界海漩涡的对抗以及仙僧王那无形的威压试探，都让他仙王本源略有震荡。
孔宣那庞大无比的传承记忆和神通法则，也如同浩瀚星海，他如今所领悟掌握的，不过沧海一粟。
第4章 古老遗迹
他闭上双目，心神沉入丹田识海。
那里，五道先天本源之气——白、青、黑、赤、黄，缓缓盘旋，交织成一个朦胧而玄奥的循环大道气息。
这便是他的根基，孔宣力量的源头——先天五色神光之本源。
丝丝缕缕的仙王级法力被汲取，注入这五色本源循环之中，细细领悟。
关于“刷落万物”、“无物不破”、“先天禁制”、“五行衍化”……无数玄妙的神通诀窍自行流淌过心田。
他的气息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沉凝。
体表隐隐有五色光华流转，映照得幽暗石窟光怪陆离，却又被牢牢限制在方寸之间，无一丝外泄。
时间在此刻失去了意义。
或许是数日，或许是数年。
当秦风再次睁开眼时，眸中五色神光一闪而逝，深邃如渊。
仙王境界已彻底稳固，甚至因彻底融合了部分传承而略有精进。
对五色神光的运用，也多了许多明悟。
“还不够。”
他低声自语。
仙王初期的修为，在这暗流汹涌的原始古界，依旧步履维艰。
虽然他加上五色神光足以应对绝顶仙王。
但后面的异域入侵，纵使是身为仙王巨头的六道轮回仙王也逃不过陨落的下场。
他需要更多的资源，更深的领悟，或者…更快的提升途径。
孔宣的传承包罗万象，其中自然有攫取天地本源、炼化万物以补自身的霸道法门。
但此界若强行抽取，无异于涸泽而渔，必遭天谴，也定然会引来仙僧王的雷霆之怒。
他的神念探出石窟，向着更远的天地蔓延开去，避开之前仙僧王离去和黑暗气息爆发的方向，仔细感知着这片古界。
一些特定的区域，他似乎能感知到一些异常的能量波动。
有些地方地脉深处还残存着稀薄的灵脉，有些地方则残留着古老战斗留下的法则碎片，甚至…一些隐匿的秘境或遗迹，散发着不同于当今时代的古老气息。
那些遗迹的气息，让他神魂深处的五色本源微微一动，产生一丝极细微的共鸣。
“古老…先天…”
秦风若有所悟。
孔宣乃天地间第一只孔雀，先天而生，其力量本源与天地初开时的种种痕迹最为契合。
这些残存的古老遗迹，或许残留着一丝太古前的本源气息，对他而言，正是大补之物，也是领悟更深层次五色神光的钥匙！
就在这时——
“轰！”
远方天地再次传来剧烈的能量波动，但这一次，并非单纯的黑暗暴虐。
而是夹杂着几声清越的剑鸣与怒喝，以及法则碰撞的轰鸣！
有人在与黑暗生灵交战！
波动传来的方向，与他感知到的一处古老遗迹所在方位大致重合。
秦风目光一闪，身影瞬间自石窟中消失。
…
外界，一片崩塌的古山脉中。
黑气弥漫，魔影绰绰。
数千头形态怪异、覆盖着黑色鳞甲、散发着至尊气息的黑暗生灵，正围攻着五六名人族修士。
这些人族修士修为不俗，皆是至尊境，为首的一名女子更是达到了至尊巅峰境界，剑光凌厉，道法精妙，但在数量远超己方、且悍不畏死的黑暗生灵围攻下，已是左支右绌，险象环生。
他们身后，是一个被强行破开一半的古老石门，门内隐隐有霞光溢出，却也被黑气污染。
“桀桀…垂死挣扎！毁了这处遗迹，吞噬你们的精气！”
一头为首的黑暗至尊狞笑，利爪撕裂虚空，抓向那女子的头颅。
女子面色苍白，眼中闪过绝望，奋力挥剑格挡。
就在此时——
一道青衫身影无声无息地出现在战场边缘的山崖之上，冷漠地俯视着下方。
正是秦风。
他的目光扫过那些黑暗生灵，元央古界覆灭、同门惨死的景象瞬间浮现脑海，冰冷的杀意几乎要抑制不住。
但他最终看向了那被破坏的古老石门，感应着门后那丝微弱的、却让他体内五色本源雀跃的先天气息。
“便从此处开始吧。”
他轻声自语，然后抬起了手。
对着下方那数百头凶焰滔天的黑暗至尊，以及弥漫的魔气，五指张开，轻轻一刷。
没有惊天动地的声势。
唯有五道神圣煌煌、仿佛蕴含着天地本源秩序的神光——白、青、黑、赤、黄，如天幕垂落，又如神凰展翅，瞬间扫过战场！
神光过处，万法成空！
那些狰狞咆哮的黑暗至尊，它们轰出的宝术、挥动的利爪、弥漫的护体黑气，乃至它们强大的肉身与元神，在触及五色神光的刹那，如同雪遇骄阳，无声无息，瞬间消融化作最原始的粒子消散一空！
连一声惨叫都未能发出。
仅仅是一刷之下，数十黑暗至尊，荡然无存。
弥漫的魔气被清扫一空，阳光重新洒落，照在那几名完全愣在原地的人族修士身上。
他们脸上还保持着绝望与拼死一搏的神情，眼睛却瞪得极大，难以置信地看着空荡荡的战场，又猛地抬头，望向山崖上那道模糊的青衫身影。
秦风却看都未看他们一眼。
他的目光落在那个古老的石门上，身形一晃，便已出现在石门之前。
残留的黑暗气息试图侵蚀他，却被他周身自然流转的五色氤氲轻易化去。
他一步迈出，身影没入了石门之后那霞光与古老气息交织的遗迹之中。
只留下外面几名侥幸逃生的人族修士，面面相觑，骇然欲绝。
“刚…刚才那是…”
“一位…陌生的王者？”
“他…进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