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那混沌波纹仿佛无穷无尽，且蕴含着崩坏一切秩序的恐怖意志，太极图的旋转速度越来越慢，阴阳二气迅速黯淡，最终哀鸣一声，轰然炸开！
付念仙王闷哼一声，道袍袖口瞬间化为飞灰，持拂尘的手臂剧烈颤抖，虎口崩裂，嘴角溢出一丝鲜血，身形踉跄倒退数步，才勉强稳住，看向秦风的目光已彻底化为惊悚！
两位绝顶仙王联手，竟在一个照面下，被对方一击震伤！
这简直是天方夜谭！
五行大破灭的余波继续扩散，将方圆数百万里彻底化为一片绝对的死寂虚无之地，什么山脉、河流、废墟，尽数消失不见，只剩下最原始的混沌气流弥漫。
远处的凰女早已被秦风有意护住，但目睹这毁天灭地的一幕，依旧震撼得无以复加，心神摇曳，几乎无法思考。
光芒散尽，混沌气流缓缓平复。
秦风依旧立于原地，周身五色神光略显黯淡，微微喘息。
显然，施展这“五行大破灭”的禁忌神通，对他消耗也是极大。
但他眼神依旧明亮，甚至更加锐利。
他看向远处脸色难看、气息紊乱的两位仙王，淡淡开口，声音却清晰地传入对方耳中：
“绝顶仙王？不过如此。”
“还要继续吗？”
元初仙王闻言，气得差点又一口血喷出来，脸色铁青，怒吼道。
“你找死！”
他周身仙光再次暴涨，就要不顾伤势再次扑上。
“道兄且慢！”
付念仙王却一把拉住了他，脸色无比凝重，暗中传音道。
“此獠神通太过诡异霸道，竟能引动五行本源逆乱破灭！我二人皆已受伤，再战下去，恐有莫测之险！若被他临死反扑，代价太大！”
第15章 仙僧王的示好
他比元初更为冷静，已然看出，即便他们二人联手，或许最终能凭借更深厚的法力耗死对方，但对方那同归于尽般的恐怖神通，绝对能让他们付出难以承受的代价！
甚至可能跌落境界，或被重创本源！
为了给一个子孙报仇以及窥觑一门不确定能否到手的神通，冒此奇险，不值！
元初仙王胸膛剧烈起伏，眼中怒火几乎要实质化，但他也并非完全无脑，深知付念仙王所言有理。
刚才那五行破灭之力，确实让他感受到了久违的死亡阴影。
他死死盯着秦风，牙齿咬得咯咯作响，最终从牙缝里挤出两个字：“…撤！”
继续打下去，颜面尽失且可能付出惨重代价。暂时退走，从长计议，方为上策。
此獠身处此界，跑不了！
付念仙王松了口气，立刻点头。
两人极为果断，压下伤势，深深看了秦风一眼，仿佛要将他彻底记住，随即身形一晃，化作两道仙光，毫不犹豫地冲入那尚未闭合的界壁裂缝，消失不见。
仙王威压如同潮水般退去。
界壁裂缝缓缓弥合，原始古界再次恢复了“平静”，只留下下方那片数百万里方圆的死寂虚无之地，诉说着方才那场惊世大战的恐怖。
秦风望着他们消失的方向，并未追击。
他缓缓吐出一口浊气，周身五色神光彻底收敛，脸色微微有些苍白。
以一敌二，对抗两位绝顶仙王，并强行施展五行大破灭击伤对方，对他的消耗远超想象。
若非凭借五色神光万法不侵的特性与先天本源的至高层次，他早已落败。
“绝顶仙王…果然名不虚传。”
秦风低声自语，眼神却越发深邃明亮。
“此战收获不小，对五色神光的运用，又多了许多领悟。”
他低头，看向下方那片被彻底打成的虚无之地，摇了摇头。
五行谷上空，绝顶仙王级的战斗爆发，其威势险些超越了这片古界所能承受的极限。
法则哀鸣，虚空成片崩塌，毁灭性的能量风暴席卷四方，即便隔着无尽遥远距离，那令人心悸的仙王威压依旧如同实质般压在每一个强大生灵的心头。
…
原始古界，帝关。
仙僧王早已从入定中醒来，遥望五行谷方向，脸上写满了前所未有的凝重。
“元初…还有付念…两位仙域绝顶仙王真身降临！”
仙僧王声音干涩，充满了难以置信。
“他们竟在联手围攻…那位秦道友？！”
他亲眼看到秦风如何以那诡异的五色神光，一次次刷落、化解两位绝顶仙王的恐怖攻势，甚至偶尔反击，逼得对方手忙脚乱。
“那五色神光…竟强悍至斯？！”
仙僧王心中掀起惊涛骇浪。
他早已高估了秦风，却万万没想到，对方竟能凭借初入仙王境的修为，与两位成名已久的绝顶仙王战到如此地步！
这已经完全颠覆了他的认知！
即便是那些十凶宝术，在同阶中也未必有如此逆天之威！
“此子…究竟是何来历？他的传承，恐怕比老衲想象的还要可怕得多…”
仙僧王喃喃自语，眼中光芒闪烁不定，有震惊，有忌惮，更有一丝他自己都未曾察觉的期盼。
若此子心向原始古界…或许…
但随即，他看到付念仙王布下乾坤八卦阵，与元初仙王联手夹击，心又提到了嗓子眼。
“麻烦了…”
然而，接下来那惊天动地的“五行大破灭”骤然爆发，混沌色的毁灭波纹横扫诸天，瞬间重创两位绝顶仙王，更是让仙僧王猛地倒吸一口凉气！
“五行逆乱…归于混沌…这…这是触及大道本源的禁忌之力！”
他声音都带着一丝颤抖。
“他竟能掌控如此力量？！就不怕引火烧身，自身也遭反噬吗？！”
最终，看到元初和付念两位仙王被迫退走，仙僧王站在原地，沉默了许久许久，才缓缓吐出一口浊气，眼神复杂到了极点。
“原始古界…来了一个了不得的变数啊…”
…
另一片石林深处，一座完全由不朽巨石垒砌的宫殿中。
石王此时也充满了骇然与难以置信。
他周身仙王气息嗡嗡作响，与脚下大地共鸣，清晰地感知到了远方那场大战的每一个细节。
“硬撼两位绝顶仙王…五色神光…万法不侵…”
石王的声音如同钟鸣，充满了震撼，
“元初的仙王钟，付念的太极图…竟被一击破防？！”
他自忖防御力天下无双，但面对元初或付念仙王的全力攻击，也绝不敢说能毫发无伤。
而面对那恐怖的五行破灭波纹，他竟产生了一种直觉——自己的仙王体质，恐怕也未必能完全扛住！
“那究竟是什么神通？！竟似乎…隐隐克制一切后天法则与神通？”
石王眼中爆发出锐利的光芒。
“此人之强，超乎想象！其跟脚，恐怕古老得吓人！”
“仙域的家伙吃了这么大亏，绝不会善罢甘休…多事之秋啊…”
石王望向五行谷方向，眉头紧紧锁起。
…
除了仙僧王与石王，原始古界其他一些隐秘角落，亦有几道古老意念被惊醒，遥遥“注视”着那一战。
这些意念大多沉眠了万古，此刻却因这突如其来的巅峰对决而苏醒，流露出惊讶、疑惑的情绪。
“陌生的仙王气机…好生霸道的神通…”
“五行之道，竟能衍化至此等地步？”
“仙域的手，伸得太长了…不过，这陌生仙王，是敌是友？”
“静观其变…”
这些意念短暂交流后，又迅速沉寂下去，仿佛从未出现过，但原始古界的水，显然已被彻底搅动。
这时，一道流光小心翼翼地飞了过来，正是凰女。
她看着秦风，美眸中充满了无比复杂的情绪。
最终，她盈盈一拜，声音带着一丝颤抖：“晚辈凰女，多谢前辈…救命之恩。”
若非秦风最后护住她，她早已在那毁灭波纹中化为飞灰。
秦风看了她一眼，淡淡道。
“不必谢我，若非因我之故，你也不会被卷入此事。”
他顿了顿，道：“此间事了，你也速速离去吧。今日之事，勿要对旁人提及。”
凰女连忙点头：“晚辈明白！”
她犹豫了一下，还是忍不住问道：“敢问前辈…尊号？晚辈日后…”
“称呼我明王即可。”秦风打断了她，摆了摆手，“去吧。”
第16章 帝落时代
凰女不敢再多问，再次恭敬一礼，化作一道火光，迅速离去，只是心中已将“秦风”这个名字，以及那五色神光的无敌风采，深深烙印在了灵魂最深处。
待凰女离去后，秦风目光扫过这片狼藉的天地，眉头微皱。
“此地不宜久留了。”
经此一战，他的存在必然已经引起仙域和各方势力的高度关注。
五行谷也被彻底打废。
他需要立刻离开，寻找新的、更隐蔽的落脚点，消化此次战斗所得，尽快提升实力。
元初仙王和付念仙王绝不会善罢甘休，下一次来的，恐怕就不止两位仙王了。
“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