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夺路而逃，跑的比兔子还快，着实让站在原地的林凡有些尴尬，不过紧接着就是狂喜，然后终于能松一口气！
而站在他身后的，除了不识货的林小梦，其他两人已经陷入原地石化当中。
等等，他手上拿着的是什么？
宋离先是看了看自己腰间的剑，然后又看了看林凡手里的剑，如果对方手里的是真的，那他一直挂着的这玩意儿是个啥？
戚零上次从圣剑秘境中回来，便已经得知其中的救世之剑被人拔走，他现在看见林凡取出救世之剑，也不算太过惊讶。
之前在宋离身上看见同样的剑，他就一直认为那是某种极为精良的高仿品，今日一见果然如此啊，正品依然在他师尊手上！
可他没有想到的是，林凡直接从虚空中召唤出了救世之剑！身为一名剑修，戚零知道这有多么的困难！
这是人剑合一，剑人一体！
剑就存放在人的心念之中，无需放在空间背包里，也无需挂在腰间，只需一个念头便能随叫随到！
高傲的救世之剑，终于还是低下头颅，选择了他真正的主人！
林凡呼出一口气，他现在只想赶快找到走失的弟子，然后离开这个鬼地方！可整个秘境危机四伏，再往前走，危险将难以预计！
“咳咳......”
一个轻微的咳嗽声将几乎呆立在原地的众人们惊醒，林凡循着声音望去，只见破损的地面上缓缓冒出一缕黑色的残魂！
戚零立马警惕起来，拔出玄铁断剑！因为这黑影身上传来淡淡的邪异感，绝对与天魔有关！
“无需紧张，我与你们一样都是人类。”
“人类？你身上的气息可一点不像人类啊！”
“这只是一个实验的副产物，咳咳！”那黑影看上去无比虚弱，似乎下一刻就要消散，“你们可以称呼我为，李道霆。”
“我是旭日年代，玄灵山整个区域人族的首领，你们应该知道那个时候的上下界才刚完成分割，人皇难以统筹全局，所以才出现我们这些首领各自治理地方的局面。”
旭日年代，玄灵山人族首领？
戚零一愣，虽然他并不是那个年代出生的人，但对历史好歹也有相应的了解，知道的确有这么一个旭日年代，也的确有这么一个首领自治的时期。
就可当他回想那个时候的记载时，才发现记载相当模糊，只知道那个时候的玄灵山确实有一个首领，可对名字和外貌的记载却根本没有，连记载的事迹也寥寥无几！
只记得玄灵山第一位自治首领似乎因为背叛人族被人皇抹杀！总共统御时间不足万年，也因为他的背叛行为，所以才被刻意抹去事迹。
“你的话可信度太低了！倘若你真的是曾经的那位人族首领，现在又怎么会成为一个魔族？”
“我并没有成为魔族，我对于那段时间的记忆保留并不完整，十分残缺，当我再次醒来的时候，我就已经在这个魔族身上了。”
“想来应该是我当时留下的后手生效，保留了一丝残魂附着在了某件物品上，后来这件物品不知怎么的被这个魔族得到，我便依附在了他的身上。”
“因为我力量的影响，他的外貌在不知不觉中被浸染，变得和我越来越相像，甚至连心理也被扭曲，只能使用我的名字。”
这近乎于另一种层次的夺舍！一个人在不知不觉间就变成了另一个人......
第169章 人与魔，阳与阴
戚零越听越感觉有些不对劲，将一个人潜移默化的变成另一个人，这真的是一个正道修士该拥有的能力吗？这种能力怎么越听越像......
越听越像天魔的污染！被污染者无法主观察觉的污染！
那个魔族被影响的时间应该并不是很长，目前只有名字和外貌被潜移默化的影响，性格上倒是没有出现太大的问题。
戚零皱起眉头：“我倒是很好奇，你究竟干了什么才会让自己拥有这种污染之力，你说自己是人族修士，可我怎么不记得人族有这种能力！”
一旁的林凡不由得有些无语，你这小子就一个人境一重，说的好像很了解人族的能力一样......
不过他对面前这道残魂也抱有同样的疑惑，所以并没有去打断戚零的询问，而是等待对方给出回答！
“这只是一个实验的失败产物，不用介意。”
李道霆云淡风轻的解释，但随即又咳嗽两声，让他的话显得十分没有说服力。
“实验的失败产物？什么实验？”
“关于世界本源的实验。”李道霆停顿几秒，似乎虚弱到有些喘不上气，然后才继续说道，“我曾以为这个实验会给我带来荣耀，没想到却为我招致杀机！”
“你们确定要继续听下去吗，我向你们保证，这个秘密关系重大，可知道这个秘密对你们来说却并不一定是一件好事，你们最后的下场或许并不会比我好到哪里去......”
这么严重？那还是不听算了！
林凡刚想这么回复对方，却见戚零与宋离同时点了点头，示意对方继续说下去！
“既然师尊/前辈之前就提醒过此人不简单！显然早就已经被他老人家关注到了，此刻正是接近真相的时候，怎么能半途而废呢？”
两人都是如此想着，很显然，他们根本不认为林凡会怕这种事情，毕竟他们惹的麻烦已经够多了，也不怕再多一件！
林凡瞪大眼睛，还没来得及说话，李道霆看见两人点头，也便继续解释了起来。
“经我亲自实验发现，人族与魔族之间是可以通过互相修行对应的功法进行转换的！”
“或许你们都有所发现，人族的大部分功法在白昼时都能得到加强，魔族的大部分功法在黑夜时也能得到加强。”
“双方互相修行对方的功法，起初会极其艰难，战斗力比同境会弱上不少，甚至身体会起一种排斥反应，那种感觉就好像是心法和躯体互相看不对眼一样！”
“但是随着修炼加深，心法的力量逐渐侵蚀躯体，最后便能形成对种族本源的改造！而我之后又用其他种族的功法进行了试验，发现只有人魔之间才能完成这种转换。”
人魔之间能够进行转换，李道霆原本以为说出这个消息会让众人大吃一惊，可没想到所有人都只是淡淡的盯着他。
那表情仿佛就是在说“这秘密就这啊？”
戚零身为玄灵山执法队分部总负责人，宋离的师尊是玄黄门的首领，两人在上界本就属于中高层人物，足够接触到一些隐秘的知识。
而林凡亲自见过一个被转化成魔族的人族，那就是德列森，自然对此并不感到意外。
林小梦本来就对修炼知识一知半解，对于她来说，只不过是又多了一个先前未知的修炼知识，和之前听大师兄讲课的时候没啥区别。
戚零陷入了短暂沉思，这方面的知识他之前也有过略微了解，只是没有这么细致。
躯体和心法产生排斥？真是有意思的说法。
“按照你的说法，难道你想告诉我们人族与魔族实质上可能属于同一个种族的两个分支？”
李道霆却是叹息一声，做出否定回答：“如果这秘密仅此而已，我又何至于沦落于此！”
“人族与魔族的关系，可远远不止同源那么简单！”
他的语气更加严肃，却没有进一步解释，倒是反问了众人一个问题。
“我的主心法是傀儡的操控之术，这可以让我控制军团级别的傀儡辅助战斗，同样也能当做一种极为强力的控制手段！”
几人不知道李道霆为什么忽然开始介绍起自己的心法，正欲询问，对方却继续开口。
“我的主心法代表着束缚，代表着掌控，所以为了体内阴阳平衡，我的副心法选择了清心术，代表着解除控制，代表着释放。”
心法的选择要保持体内阴阳平衡，否则就容易走火入魔，这对于越高阶的修炼者而言就越重要，基本属于修炼界的常识。
戚零似乎隐约从对方的暗示中明白了什么东西，可又不敢完全确定。
“阴阳平衡啊，阴阳平衡！”李道霆的情绪忽然激动起来，“我用了数千年的时间去研究，却没想到底层逻辑就摆在我们的面前！”
“人是魔的阳面，魔是人的阴面！”
“如果把整个世界比作一个巨大的修炼者，那么其中所生活的人族就是这个巨大修炼者的主心法！魔族就是他的副心法！”
“哪怕世界本身并没有智慧，可天地间的规则却会趋向阴阳平衡，所以构筑出了人魔两大种族！两族相生却又互相对立，世界因此而正常运行！”
“人是魔的阳面，魔是人的阴面......”
戚零不断重复这句话，心中却惊起惊涛骇浪！对方居然能得出如此结论，这是他们之前想都没有想过的事情！
等等！就算发现了这样的秘密，李道霆最多也就是把自己转化为魔族而已，可他身上那邪异的气息是怎么来的？那明明与天魔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而且仅仅是这样的秘密，也不至于让一位这样的强者被人皇亲自出手抹杀吧！戚零光是回想起那些残缺的记录，就不由得一阵心悸！
能够当上一方人族首领，李道霆曾经最差只怕也得是圣王三品！他的修为比这个等级只会高不会低！
这样一位强者，究竟是触犯到了怎样的禁忌，才会被强行抹杀啊？
第170章 一个拯救世界的疯子
“所以你到底是怎么搞成现在这副样子的？”
林凡说实话并不太关心什么人与魔，阴与阳之间的事情，只是有些好奇对方究竟是怎么沦落至此的，说了这么多，对方好像一点没提啊？
他的问题直击要害！李道霆足足沉默了十多秒，然后才再次开口。
“因为我的研究并没有停止。”
“我尝试将自己转化为天魔。”
转化为天魔？！戚零瞪大双眼，似乎一时间有点没反应过来对方说的究竟是什么！
太疯狂了，简直太疯狂了！一个正常人怎么可能想出这种实验！
“你失败了？所以才将自己弄成这副样子？”
“不，我成功了。”
李道霆的脸上终于浮出一抹笑容，那似乎是在自豪！
成功了......
疯了，一切都疯了！
戚零有一种感觉，他觉得面前这个人就是疯子，他说的话一句都不能信，一切都是在胡编乱造！
因为若是仔细想一想其中的底层逻辑，就会发现一件很恐怖的事情！
人与魔之间可以互相转换，那是因为人是魔的阳面，魔是人的阴面，两者是阴阳分割的产物，本质上是同源的！
可阴阳总共就只有两端！一面为阳，另一面为阴！也就是说人与魔之间互相转换，实际上已经是一个逻辑闭环！
正常来讲，不可能再有任何其他种族参与到这种闭环内！
如果天魔可以与人族互相转换，那天魔本质上到底是个什么东西？其中的真相细思极恐......
李道霆的声音继续传来：“我不是傻子，在我决定将自己转化为天魔之前，肯定也进行过多次实验，确保这是可行的。”
“在我第一次将一个人族转化为天魔之后，我曾经怀疑天魔是魔族的某种变种，所以才能与人族相互转换，本质逻辑仍然是人魔转换。”
“但是很快我就推翻了这个结论，因为不只是人与魔，其他任何种族都可以与天魔之间进行互相转换！”
“当时我就一直很想问这个问题，天魔本质上究竟是什么东西？”
“等等等等！”戚零终于忍不住打断了对方，“会不会是你之前的阴阳猜测论本身就是错的！”
“你说在这世界上，人为阳，魔为阴，其他种族那么多，却不参与阴阳闭环，这是不是有些说不过去？”
李道霆摇了摇头：“只有人族与魔族的数量是最多的，断层领先于其他种族！这已经能说明很多事情！”
“就比如说你，在修炼主心法和副心法之外，你依然可以去修炼其他那些不太重要的辅助心法和种种神通，哪怕学的再杂，也并没有引起你的崩溃，不是吗？”
所以那些其他的种族并不是没有参与阴阳闭环，只是作为一种辅助游走在闭环外援，他们本身不代表阴阳任何一方，却又是世界的组成部分，就像是修炼者身上的神通......
李道霆的理论让戚零有些头皮发麻，可他很快就意识到了一点，如果天魔可以与任何种族进行转化，那所谓的天魔之灾根本就不应该存在！
“只要将这个方法公布给天魔们！天魔们就能用这种方法转化成正常种族！洗去他们自身无法遏制的毁灭欲望！也能够因此获得正常人的情感！”
没有毁灭欲望的天魔，也就不具备绝对的危险性！天魔又不是傻子，当他们有机会不用与世界为敌时，又为什么非要与世界为敌呢？
所以只要这个方法全面公布给天魔！就算不是全部，至少也要有一大部分天魔投靠正派！从此洗心革面，当一个正常的修炼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