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法一直待在他身边，所做的一切屏蔽手段最先保证的一定是万法自己不被发现！林凡只是顺带被保护了进去而已！
如果按照这个思路往下猜测，万法不出手就情有可原了，因为人家本来就没有义务保证你存活，死不死对人家来说无所谓。
而万法就这么看着他，没有正面回答这个问题，反倒是反问了一句：“你真的遇见过真正致命的情况吗？”
林凡气不打一处来，他不知道有多少次都差点当场嗝屁：“那当然！都不知道遇见过好几次致命情况了......”
“所以——”万法抬起手，“在你所认为的致命情况中，我没有出手帮你，但是你依然每次都活下来了。”
“有时候纯狗运啊！我好几次差一点就歇菜了啊好不好！”
林凡摊摊手：“你要知道我只是一个没安全感的凡人而已，活的每一天都是心惊胆战的啊......”
他觉得对方一直跟着他，应该也知道他本身并没有啥实力，所以对于凡人这个话题也就没有避讳。
可是林凡没想到，他这话一出口后，万法的表情却忽然沉了下来，眯着眼睛盯着他——
“有......有什么问题吗？”
“你在跟我说——你是个凡人？”万法的目光上下扫来，“我从苍茫圣地一直跟着你到现在，虽然不是时时刻刻都清醒，但也知道了不少事情。”
“而你现在居然跟我说——你是个凡人？”
第329章 系统？
万法的表情无比古怪。
你是说，一个身上没有半点修为，却能到处乱飞，到处传送的人是凡人？
你是说，一个能够莫名其妙掏出各种奇怪法宝，品阶还都高得吓人的人是凡人？
你是说，一个几乎在瞬息间从凡人跳至圣境三重修为的人是凡人？
你是说，一个对于时间之道运用比人皇还要强的人是凡人？
你是说，封印了五只天魔，一个魔皇，总计六位圣皇级别强者的人是凡人？
去特么的凡人！
“我在你身上，清醒的时间大概只有1/3左右，不过也并非错过了所有精彩的事情。”
万法终于收起那古怪的表情，再次露出笑容，他托着腮问道：“那么，我亲爱的凡人道友，你可以解释一下你身上那些稀奇古怪的玩意儿是从哪儿来的吗？”
“这......”这问题可就把林凡给难住了，他总不可能跟对方说这些都是系统给的吧！
难道解释说机缘？机缘个屁啊！对方一直跟在他身边，他有什么机缘对方还不知道吗！
林凡愣了一下，干脆直接胡说八道：“我其实也不知道这些玩意儿是怎么来的，反正就是莫名其妙有了我就顺手拿来用呗！”
万法笑容一僵，满脸都是一副“我信你个鬼”的样子！
林凡干脆也懒得解释了，反正一问就是不知道，再问还是不知道，随你便吧！
“也就是说你并不知道自己的力量来源于何方吗？”万法沉思片刻，提出了一个假设，“你听说过一种名叫四象离魄的神通吗？”
林凡摇摇头，表示完全没听说过。
“此神通只要发动，就能够分出三魄，方可四象修行，最后聚元合一，更上一台阶。”
“不过其中有一魄名为身魄，其虽然继承了本尊绝大部分的战斗力，可是却失去了以往所有的记忆。”
“也就是说，这是一名浑浑噩噩的强者。”
万法看着林凡，林凡却只能苦笑一声，因为他听出了对方在暗示什么。
对方认为他是某位强大存在用此神通分离出去的身魄，所以大部分时候不知道自己有修为，过得浑浑噩噩，但是在关键时刻总能莫名其妙的解决困境。
林凡自己却清楚，自己根本不可能是什么大人物的身魄，因为自己的记忆很清楚，穿越之前的事情那可是一点没忘。
而且说是拥有大人物的一部分修为......实则他最初根本就没有一点修为！全都是靠系统给的各种法宝道具撑门面，就单这一点就与身魄的情况不符了。
他就是一个完整而自主的人，并不是其他任何人的化身。
万法继续解释：“因为身魄没有原本的记忆，也无法与本体相通，所以太强的实力往往会导致祸端。”
“大部分的身魄实力都是被封印的，你说有没有一种可能——某一个身魄的修为被封印，但是本体为了保护他，给了他大量曾经的法宝呢？”
林凡依旧摇摇头，他真的就是一个很普通的凡人啊！最多......比别人多个系统，多个穿越者的身份嘛！
法宝全都是系统给的，修为也是系统给的，但你要问系统是什么，呵呵，那估计解释800年都解释不清楚！
万法看着他：“当今修行界，会这门神通的人只有第二人皇林化。”
林凡摇头否认：“你想说我是第二人皇的化身？这不可能。”
“我当然知道你不是第二人皇的身魄，相信我，这一点我绝对比你更清楚。”
万法笑了笑，似乎还想说什么，但最终还是选择沉默。
“好了，你都问我这么多了，我是不是也可以继续问你了？”林凡重新坐回石头上，双手交叉，“为何一直跟在我身边，我想要听最真实的答案。”
从之前对方的话语中，林凡敏锐的察觉到了一丝不对劲的地方！
他已经不是刚穿越时的那个愣头青了，在修行界待了这么久，很多细节上的问题只要仔细一点还是能发现的！
万法不止一次提到过，他并非时时刻刻都是清醒的，大约只有1/3的时间能够观测他在做什么。
那么问题就来了，正如对方所说，如果林凡不出现，那么万法就是现在的人族圣祖！
这在之前是一个共用的身份，既然选择用闭关来掩饰，那就说明所有人手都要去做更重要的事情，实在没办法再分一个人出来。
但既然万法决定回归，就证明至少他是有空的，那他为何在林凡身边时，会有2/3的时间处于不清醒状态呢，他是在炼化什么东西吗？
万法沉默片刻，才终于开口。
“你知道为何我相信你绝不是一个普通的凡人吗？”
“难道你一直都没有发现，你的运气其实非常好吗？”
非常好？好个蛋啊！非常好还会次次陷入险境吗，不知道多少次差一点就死了啊喂！
“这个世界的气运在向你倾斜。”
万法终于还是露出了一丝不解的神情：“按照阴阳聚合定律，同一面的气运会朝着修为更高者倾斜，但是若真的以混元之道走通了仙二之境，就不会再受聚合定律影响了才对......”
“如果你是以聚元之道走通的仙二之境，那阴阳平衡早就崩溃了，不可能还像如今这般完好，所以这一点倒是可以直接排除。”
“那么问题就来了，在可控范围内想要受到阴阳聚合定律的增益，那么圣皇级是最好的一个级别，可你身上的气运倾斜度，根本就不是同级别的姬承可以相比的......”
林凡终于懂了对方为何会一直跟在他身边，原来这家伙是想蹭他的气运啊！整整2/3的时间都在炼化气运，这家伙还真是一声不吭的发大财！
可也正如对方所说，同一面的气运会朝修为更高者倾斜，修为高到一定程度又不会受此影响，他目前仅是圣境三重，能跟人皇分气运简直是太过离谱了......
所以排除他本身修为足够高这一不可能的条件，那么吸引来气运的，必然就是某种更高位格的东西！
他身上有什么位格特别高的东西，能够从始至终替他掠夺世界的气运吗？
“位格特别高的东西......”
第330章 老怪物？
这么算来，林凡本身并没有脱离阴阳，但是身上却携带着一个极高位格的系统，所以让世界把他误认为了阳面极高位格的存在，所以把气运不断往他身上倾斜？
这一切，并不是系统本身有意识在掠夺。
“靠，我身上真的有气运倾斜吗？怎么感觉我才是最倒霉的那一个？”
林凡不由得暗骂一句，他可一点没觉得自己有多幸运，险处逢生就叫幸运吗？特么的根本遇不到险境才叫真正的幸运吧！
“所以呢，你为什么会选择今日与我相见，而不是继续待在我身边不出来。”
“因为我要走了。”万法道，“无论怎么样，多谢你的气运之力，而我现在必须要去完成更重要的事情了！”
“什么重要的事情？”
“抱歉，这一点就无可奉告了。”
“好吧。”林凡也实在不好意思继续追问，“不过你该怎么离开这里，毕竟这只是一个画中世界，还处在人皇那家伙的空间戒指里。”
“我无需出去......”
万法笑着，身形却在湖水的倒影中慢慢变淡，宛若要消散在这世间。
“我将回归本体，从今日起，世间再无真正的万法道王。”
“至于万法这个名号，如果你喜欢，那你可以继续用，用多久都没问题。”
林凡就像是忽然醒悟了什么，万法之前特意跟他提到四象离魄，又说只有第二人皇才会这门神通，最后提到要回归本体......
“所以说，你是第二人皇的化身？”
“你也可以这么理解，我与本体心念相通，其实并不能算作第二个人，只是拥有相同记忆的分身。”
“其实我并不喜欢第二人皇这个称呼，我与姬承并不是一路人。”万法似乎是想了想，然后才道，“你可以称呼我曾经的道号。”
曾经的道号......神皇？这个所谓的曾经，究竟是多久远以前的事情了？
林凡想起了幽冥绝渊中那处满是神龙气的地方，他下意识觉得神皇这个名头恐怕代表的绝不仅仅只是一位圣皇！
“等等！”就在万法的倒影即将消失之前，林凡再一次出口，“之前我听逐星讲过，‘震’那个家伙应该是你的手下吧！小梦......”
“忘记她吧。”万法摇了摇头，“一段时间过后，世界上就不会再有林小梦了。”
“就像世间再无万法一样......”
林凡在这一刻下意识攥紧了拳头：“一个活生生的人，一个独立的人格，就这么与其他人融合，你不会心有不甘吗？”
“我就是我，分魄即本体，这没有什么好不甘的。”
“那小梦呢，她也认可你们这套分魄即本体的理论吗？如果真按你所说，她应该完全不知道有这回事的存在吧......”
万法的身影终于彻底消散在湖中，湖中只剩下林凡自己的倒影，画中世界只余一句残语依然回荡。
“修炼本就如此。”
一片破碎的空间中，一个身穿皇袍的男子睁开了眼睛。
他的眼眸内，两条金色的游龙盘旋其中，给他蒙上了一层高贵而不可亵渎的神晕。
“一魄回归了......下一次归魄是在一年后。”
林小梦躺在他身后的玉床上，已经沉睡了不知多久，没有要醒来的迹象。
“下一次就先让我回归吧。”身旁一个背着两板斧的魁梧男子如此说道，“苍茫圣地现在已经不需要我再回去扮演圣祖了，梦境那边的事情也已经完成，我的任务已经结束。”
他是苍茫圣地的林维，也是梦神联宗的杜长老。
树木的生长总需要土壤提供养分，化“木”为“土”，则“林”为“杜”。
他是杜长老，是那“林”冲天而起之前，必要的养分。
身着皇袍的男子只淡淡说了一句，然后便再次闭上了眼睛。
“我们的计划需要让所有的圣皇天魔处于封印之中，不过现在倒也不用特意去忙这件事情，有人会替我们办的。”
“姬承......应当翻不起什么太大的风浪，但也着实是个不可控因素，若有必要，你们之后可以为我们亲爱的坤道友提供一点帮助。”
点头应答的不只是杜长老，还有一边的杨震。
“万法带回了什么重要的情报吗？关于我们亲爱的坤道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