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慢慢曾经在找不到敛容师工作的时候，去过医美中心当过医生助手。
那里，就有移植其他位置皮肤到脸上的手术。
所以，时慢慢接触过人皮！
虽然陈淼给的那些人皮纸与她见过的那些人皮在外观上很不同，但当她一上手的时候，她就清楚的知道，那是人皮！
陈淼这么做，是不是有什么说法？
时慢慢的脑子里，此时全都是这些胡乱的猜测。
直到有新的尸体送来，让她化妆的时候，她这才转移了注意力。
可等忙完之后，她又开始胡思乱想了。
她甚至想去问问陈淼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可是，她与陈淼之间，还隔着一个两千块！
那两千块，就像是一条横亘在她与陈淼之间的鸿沟，让她无法僭越！
……
时间，转眼即逝。
罗宇承的追悼会要开始了。
时慢慢也接收到了要给罗宇承化妆的消息。
经历了一晚上的时间，时慢慢快要将自己哄好了。
不管如何，这都不关她的事。
她，只是一个普通的遗体化妆师罢了！
带着这样的态度，时慢慢坦然的来到了罗宇承面前，打开了裹尸袋。
可一晚上的心理建设，在打开裹尸袋的那一刻被毁了一个干净。
看着那脸上完全没了缝合印记，只剩下了尸体本身的苍白之后，时慢慢呆愣在了原地。
直到陈淼进来，站在她的旁边。
“化妆吧，其他的事情不要管，你只是赚了一个外快，对吧？”
看着陈淼的脸，时慢慢缓缓点头。
“对，我只是赚了一个外快而已！”
说完，时慢慢眼睛恢复了坚定，拿出化妆包，开始给罗宇承补妆。
陈淼看了一会后，就赶去了永宁厅，指挥那边的工作。
一个小时后。
追悼会开始，陈淼开场！
……
“今天，我们站在这里，送别罗宇承，一个本应拥有漫长人生的年轻人。”
“意外带走了他的身体，却带不走他留给我们的乐观精神。”
“愿他在另一个世界没有痛苦，而我们，将永远铭记他的模样……”
待追悼词念完，所有人就开始瞻仰灵柩中罗宇承的遗体。
几乎每个知道罗宇承情况的亲属，都在看到罗宇承的时候，露出了诧异的表情，这种表情，甚至盖过了悲伤。
这一幕，全部被陈淼看在了眼中。
一切结束之后，陈淼在业务大厅遇到了罗宇承的父母。
一见面，罗宇承的父亲就紧紧握住了陈淼的手。
“谢谢你，真的谢谢你们啊！”
罗宇承父亲红了眼眶，一旁罗宇承母亲已经老泪纵横。
“陈馆长，谢谢你们为罗宇承做的……这个，请你收下。”
看着那厚厚的一个白色信封，陈淼没有拒绝，接了过来。
“人死为大，这些是我们干白事的人应该做的！”
“只要你们不怪我之前让你们签署的协议就行。”
罗宇承父亲听到，再次握了握陈淼的手。
他什么话都没说，但有些事情是不用开口的。
自这天之后，天门县隔壁的镇子中，就陆续有人绕过了他们镇子的殡仪馆，直接去往了天门殡仪馆！
为的不是别的，就是那一句‘人死为大’！
当然，这些陈淼现在都不知道。
他只知道
【
陈淼沉默。
这次的收获就跟没有一样，阴德弥补了损失，摩托车技术陈淼更是不会去使用！
就在这时，有人敲响了陈淼办公室的门。
“请进。”
陈淼合上书，看到了走进来的时慢慢。
此时，她的手里拿着一个比陈淼刚刚收获的信封还要厚的信封。
将信封放在陈淼桌上，在陈淼困惑的目光中，时慢慢开口道：
“馆长，我想学，你教我吧！”
……
第90章 时慢慢的脑回路
时慢慢在今天看到罗宇承那达到原貌70％的面孔时，就下定了决定。
她准备填平她与陈淼之间的那条鸿沟。
于是，她来了，带着比之前外快还多的钱来了。
她想明白了，这件事肯定是和陈淼分不开关系的。
而她，也想明白了这两天心中如此纠结的原因……她想学！
想学那种化腐朽为神奇的本事，想成为那种能改变既定结果的变量。
所以，她来了，带着拜师费，来了。
“你这是干什么？”
陈淼此时已经打开了那个信封，看到了里面那厚厚一沓钱。
大概，有两万吧。
将信封放下，陈淼看着时慢慢，等着对方解释。
“馆长，我想学你昨天教我的那种敛容本事！”
“那有什么好学的？我还不如你呢。”
陈淼摇了摇头说道。
“不，馆长，你所学的和我所学的，不是一个东西。”
“你所学的，可以达到我所学的东西所能做到的一切事情，但我所学的，永远也达不到你所学的那种境界！”
“我想学，请您教我！”
说着，时慢慢面容一正，双膝下弯就要跪下去。
陈淼看到这一幕，当即喊道：“你要是跪了，就永远也别想学了！”
此话一出，时慢慢那已经下跪到一半的腿，硬生生的给挺直了！
陈淼甚至听到了嘎嘣一声骨头的脆响。
见时慢慢没跪下去，他也松了一口气。
看着时慢慢，陈淼又一次刷新了对她的认知。
他着实没想到，时慢慢的脑回路是这样的。
若是陈淼自己见到这种情况，想的应该是远离，而不是接近！
沉默片刻。
陈淼看着时慢慢，缓缓开口：“你真的想学？”
时慢慢眼睛发亮。
“想！”
陈淼点头，将钱推了回去。
“我可以教你，不过这些钱就不用了。”
见时慢慢有些着急，陈淼摆了摆手。
“别急，还没说完呢。”
“我的这门手艺，虽然不能说是独一份，但那也是相当罕有的，自然不可能无偿的教给你。”
“你若是想学，就得答应我两个要求。”
时慢慢面露喜色，却并未开口说‘不论什么都答应’的蠢话。
“第一个要求，之后我会拟一份协议，签了之后，你未来十年都要在天门殡仪馆工作，期间除非我答应，否则这十年，你只能是天门殡仪馆的遗体化妆师，除非你不在这个行业发展了。”
“当然，期间工资照发，该涨工资涨工资，这些都不会变。”
“这个，你同意吗？”
陈淼看着时慢慢，问道。
时慢慢沉思片刻道：“我答应，未来十年我都会是天门殡仪馆的人。”
陈淼点头。
“第二个，我教你的这些东西，不能对外透漏，更不能自作主张去外面给别人用！”
“你所学的东西，只能在我的允许下才能用在尸体身上。”
“这个，你答应吗？”
时慢慢想了想，问道：“殡仪馆的尸体也不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