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定,一定,我这就去联系其他殡仪馆,很快就能弄到的。”
钟发点了点头,转身离开的时候说了一句:“杜老板帮过我不少,以后有事,可以去山里找我,只要带着礼物去,我都欢迎。”
说完,钟发就走了。
杜瑞脸上的笑容一直持续到钟发完全离开,这才阴沉下来!
“钟发!钟发!”
嘭!
杜瑞将手中烟灰缸砸在了地上。
可怒过之后,他却只能颓然的坐在了沙发上。
“就要结束了,钟发他还需要我,他不会乱来的。”
杜瑞喃喃道。
……
凌晨。
幸福小区。
钟发将从密室置物架最顶层带来的东西放在了冬叔棺材前面的桌子上。
除了控尸符、聚阴符、童子血、乌鸦血之外。
还有一个长柄铃铛,一个莲花油灯。
一切准备好之后,钟发点燃一根卷烟,对一旁梅姨说道:
“梅姨,冬叔要醒了。”
……
第26章 尸
梅姨眼中多了一分光彩。
“阿发,真的吗?”
钟发点了点头。
“梅姨,很快你就能和冬叔团聚了。”
“那就太好了,太好了。”
梅姨搓着双手,不停的在原地转着圈。
“阿发,有什么要我帮忙的吗?”
梅姨忽然问道。
“暂时没有,梅姨你先休息一会,等需要了我会叫你。”
“好,好,我就在客厅,有事你叫我。”
梅姨留恋的看了一眼棺材,走出了次卧。
钟发看着梅姨的背影,转身掏出卷烟,一连抽了三根。
待体内阴冷之气被暖意压下之后,钟发走到了棺材前站定。
咔!
棺材盖被钟发打开了一个大约四十公分的口子,露出了里面穿着黑色寿衣的冬叔。
伸手,钟发将覆盖在冬叔脸上的那个铜钱面罩摘下。
摘面罩的时候,钟发感觉到了一股凉意渗入,但很快就被体内的暖意驱散。
将面罩放在一旁,钟发用手指压了压冬叔的脸,感受到阴冷与僵硬并存后,钟发点了点头。
目光下移,钟发将那张放在冬叔胸口上的镇灵符抽走,收好。
时间已经到了,也用不上这张镇灵符了。
弯腰,将地上那盆乌鸦血端起,顺着棺材内壁倒入棺材之中。
这些乌鸦血,是梅姨家里最后那点乌鸦压榨出来的,没什么大用,但能多汇聚一点阴气。
待乌鸦血铺满棺材底部后,钟发拿出了那张仅有的控尸符。
“师父,你如果真的认我这个徒弟,就保佑我一次成功。”
钟发一边将控尸符折成三角状,一边低声呢喃道。
解开冬叔的衣服扣子,钟发抓起一把小刀刺入心口位置。
钝感自刀柄传出,但并未阻止钟发的动作。
慢慢地,一个十公分的刀口出现在了冬叔胸口的位置。
放下刀,钟发用手指撑开刀口,将控尸符塞入其中。
放好之后,钟发又一点点地用双手捏紧刀口那里没有弹性的肌肉,让刀口缩小、闭合。
“虽然没有缝尸人那样的手段,但等阴气汇聚,尸体变硬后,刀口也会被挤压在一起,无伤大雅。”
为冬叔穿好衣服,钟发转身将那盏莲花油灯点燃。
人死后三魂消散,只留七魄在体内。
七魄若不散,则尸体不腐不朽。
但七魄属阴,三魂属阳,缺了阳气滋润,尸体会变僵,无法活动。
若想让尸体活动,需有阳气介入。
此阳气不可炽烈,故取尸油为莲花灯燃料。
尸油乃是七魄所凝聚的阴精,以此尸之阴,生此尸之阳,此乃《钟氏赶尸密录》之要诀。
这是钟发背着师父,偷偷记下的内容。
《钟氏赶尸密录》中包含养尸、炼尸、控尸三篇,钟发当初偷看的时候太过慌乱,只记下大概。
为了弥补缺失的那部分记忆,钟发足足用了二十年!
如果师父将《钟氏赶尸密录》传给他,这二十年,他早已将‘赶尸钟’的名号传遍了山内各门各道之中。
不过,现在已经不重要了。
端着莲花油灯,钟发将其放在了棺材盖上。
如此,只需要等待冬叔吸收足够的阴气,成就僵尸之体,就可以进行下一步了。
钟发从身上拿出自己仅剩的那张聚阴符,放在冬叔胸口位置。
指甲划破指腹,血液挥洒,聚阴符启!
钟发退出次卧,与梅姨一起并排坐在客厅沙发上。
梅姨双手紧握,钟发沉默抽烟。
两人就那么静静地直视着前方未曾打开的电视,谁也没有说话。
时间流逝。
钟发每半个小时进入一趟,用镊子将莲花油灯的灯芯往上提出一截,让火苗更亮一些。
这个过程一共持续了三次。
每一次进入之后,再出来钟发就要连抽三根卷烟,以祛除体内阴气。
当钟发烟盒中只剩下三根烟的时候,房间中的阴冷忽然之间就消失了个干净。
钟发神情一动,放下刚拿出来的烟,朝着次卧快步走去。
“梅姨,来吧,一会要用到你了。”
一直在沙发上发呆的梅姨,猛地站了起来,既激动又慌乱地跟在钟发的身后。
当梅姨走近棺材,看向棺材之中冬叔后,她那因为紧张而搓手的动作一滞。
“阿发,你冬叔身上,怎么这么多白色的毛,他这是怎么了。”
“梅姨,不要担心,很快就会下去的。”
钟发将棺材上的莲花油灯取下,放在一旁桌子上。
转头,他从房间角落的笼子中拖出了一只被药倒的黑山羊。
刀子划过黑山羊脖颈,血液流入之前盛装乌鸦血的盆子中。
待血液流干,钟发走到了冬叔身边,让梅姨端着盆子。
一个透明软管被钟发放入盆中,软管的另一头则塞入了他自己的嘴里。
待给软管内部吸入大半管血液后,钟发掐住自己这头软管,随后将管口塞入了冬叔嘴里。
松手,管子里的血液开始不断地往冬叔嘴里灌去,起初血液会溢出嘴角,可慢慢的,这个现象就消失了。
冬叔,在吸吮!
梅姨站在一旁,看着盆中快速下降的液体,有些不知所措。
“阿发,冬叔怎么还不醒。”
“马上就醒了,梅姨你别着急。”
说话间,盆里的血液已然见底。
抽出管子,钟发将这些东西扔到一边。
他左手端着莲花油灯,右手拿着长柄铜铃,远离了棺材,只留下梅姨趴在棺材口的位置,出神的看着棺中的尸体。
“梅姨,冬叔现在怎么样了?”
梅姨看了钟发一眼,又低下头去。
“他身上的白毛开始变黑了,阿发,那些黑毛贴在了你冬叔的脸上了,我能去掉它吗?”
钟发回道:“不用,这是正常现象,梅姨,你继续观察,冬叔醒了你叫我。”
“好,好。”
梅姨缓缓将自己的一侧脸颊贴在棺材上,就那么愣愣的看着冬叔。
慢慢地,她的脸上多了一些笑容。
“冬,你已经睡了好久了,快起来吧,我给你买了新衣服。”
“冬,这些天,楼上梅子又胖了,他说好久不见你,还有些不适应了……呵呵,你总是背地里说人家胖的跟猪一样,没想到人家还惦记着你吧。”
“冬,女儿前段时间说要让我们去她那里住,我没答应,你这个样子,我不想让她看到。”
“冬,对门那家人总是说我们吵,等你醒了,我们就搬走吧,去找女儿。”
“冬……我好想你,你要是醒了,就看看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