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下欧阳锋 第84节

  正说时,忽地望见几道女子身影,正在桃林之中练剑,却是两人早已走出怜星划定的“禁区”,遇到了移花宫弟子。

  那几个移花宫弟子也发现了怜星与欧阳锋,赶紧停下练功,冲着怜星行礼:

  “拜见二宫主。”

  拜完怜星,又小心翼翼地打量着欧阳锋,眼里满是惊讶好奇。

  倘若是邀月与欧阳锋走在一起,这些移花宫弟子定会把头低得死死地,眼观鼻,鼻观心,连多看欧阳锋一眼都不敢。

  因为邀月自修成明玉功第七重之后,性情愈发霸道,规矩愈发严苛,手段也渐渐酷烈,移花宫弟子在她面前,都得打起十二分小心,否则动辙得咎。被罚鞭刑、水刑、毒刑、苦役都是轻的,赶上邀月心情不好时,因小罪被杀都有可能。

  而怜星虽也练成了明玉功第七重,但性子没什么变化,仍是从前那般纯真良善,因此面对怜星时,移花宫弟子们就要轻松许多。

  不过再是纯真良善,怜星也是二宫主,见几个弟子打量欧阳锋的眼神隐有异色,当即轻哼一声,作出威严模样:

  “你们很闲的吗?还不赶紧练功!”

  几个弟子赶紧行了一礼,装模作样练起剑法。

  直至怜星带着欧阳锋远去,几个弟子又交头接耳,叽叽喳喳地八卦起来。

  “那位公子好生俊朗!”

  “他是从哪里来的?怎从来没见过?”

  “五官有些西域特征,莫非是昆仑派弟子?又或是天山派的剑侠?”

  “嘻,二宫主与他好像甚是亲近。莫不是要招婿了吗?”

  “怎么可能?大宫主都没招婿呢,二宫主又岂敢在大宫主之前招婿!”

  “嘘,不要命了吗?敢提大宫主……”

  另一边。

  欧阳锋也在问着怜星:

  “这些移花宫弟子,都是些什么来历?”

  “多半是自小收养的孤女。”

  “移花宫禁止收录男弟子么?”

  “门规倒也没有明令禁止收录男弟子。只是移花宫许多武学,更适合女子修炼,因此不收男弟子。”

  “移花宫也不禁止男子往来?”

  “移花宫是武林门派嘛,自不会禁止男子前来拜访。只是等闲男子,除非是极有名望的武林名宿,否则很难获准进入移花宫内部。普通访客,只能止步于宫门外的迎宾堂。”

  然而武功一般的大帅哥,也可以进入移花宫内部。

  欧阳锋心中默道。

  之后一路,又遇上了几拨移花宫弟子,反应和先前遇上的几个移花宫弟子一样,对怜星并无失礼,但又敢好奇地打量欧阳锋。

  “二宫主,这位公子是谁呀?”

  一个年纪不过八九岁,性子活泼的小姑娘,还这么询问怜星。

  对这么小的弟子,怜星倒也没有故作威严,淡淡回答:

  “他是我好友,名叫欧阳锋。你们叫他欧阳公子便是。”

  “原来是欧阳公子。欧阳公子是哪一派的高足?昆仑嫡传?还是天山剑士?”

  “问这么多作甚?今日功课作完了吗?还不赶紧去练功!”

  打发了几个好奇的小姑娘,怜星终于带着欧阳锋,来到一座山洞之前。

  山洞门口并无守卫,只伫立着一座石门。

  石门墙角隐见霜痕,即使站在丈许开外,亦能感受到一股逼人寒意。

  “这是‘地寒窟’。深六十余丈,最深处寒意刺骨,滴水凝冰,普通人在里面呆上半个时辰,就要被冻成冰雕。”

  怜星看着石门,神情复杂:

  “姐姐自晋入明玉功第七重后,便常来此地,于地寒窟最深处闭关。最长的一次,她在里面呆了半个月。我却一次都没来过……”

  欧阳锋淡淡道:“你有通天灵种,本就无需来此。”

  又侧首看着她:“该叫你姐姐出来了。”

  怜星知这一战无可避免,深吸一口气,上前推开那厚重石门,一股白色寒雾顿时汹涌而出,门口地面都凝出了一层薄霜。

  推开石门之后,她也并未进去,站在门口,鼓荡真气,向内喝道:

  “姐姐!我来挑战你了!今日要与你决出胜负!胜者为尊,败者为臣!”

  声音凝聚,未向外扩散,只向洞内滚滚传去,回荡在幽深黑暗、白雾弥漫的石窟之内。

  稍倾,里面传来一道凝而不散,威严满满的女声:

  “怜星,你是失心疯了么?居然敢来挑战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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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3章 93,破茧重生,明玉八重!

  伴着那道威严女声。

  袅袅白雾之中,一道身着雪白长裙的婀娜身影缓缓显现。

  那是一位身量修长,容颜极美的女子。

  她仪态端庄,神情威严,给人一种高高在上,不可仰视的感觉,那冰冷淡漠的眼神,又有一种目无余子的傲慢,仿佛她生来便该是掌控一切,令众生臣服的女王。

  只是与她目光一对,怜星指尖便本能震颤了一下,心里不可遏制地涌出阵阵惶恐。

  但身边的欧阳锋又给了她莫大的勇气,令她没有如同以往一般,在姐姐面前低下头颅,恭谨顺从。

  她竭力对抗着心中那从小养成的对于姐姐的恐惧顺从,努力挺直腰背,仰着下巴,与邀月对视着,正想说些话给自己打打气,邀月冰冷淡漠的视线,便落在了欧阳锋身上。

  “他是谁?”

  瞧见欧阳锋背负双手,腰背笔挺,面无表情,以一种审视的目光打量着自己,邀月似受到了莫大的侮辱,眼中闪过一抹怒意,“怜星,你怎敢未经我允许,带陌生男子进入移花宫?”

  很明显,欧阳锋并不合她眼缘。

  对此欧阳锋当然也早有自知之明。

  能让邀月一眼喜欢上的,至少也得是杨过那种一眼误终生的超级大帅哥。

  而他欧阳锋……也就只是欧阳锋。

  他虽有他的气慨魅力,相貌也是英武俊朗,但也没有俊到单凭颜值,就能令女人一见倾心的地步。

  至少邀月不会一眼看上他,反而因他那与她在某种程度上,似乎有些相似的气场,心中本能生出了些许不适。

  一个强势、霸道,习惯掌控一切的人,理所当然会厌恶另一个同样强势霸道,虽没有太强的控制欲,但武道神韵却是“生杀予夺、掌生控死”的人。

  第一眼照面,因彼此气场的针锋相对,邀月对欧阳锋的印象已极不好。

  偏这时怜星又说了句令邀月怒不可遏的话:

  “他叫欧阳锋,是我的好友。我身为移花宫二宫主,本就有带人进入移花宫的权力。带我自己的好友进移花宫游玩,难道也需向你请示?”

  “放肆!”

  这一番本是据理力争,但在邀月听来,却如“火上浇油”的话,霎时彻底点燃了她的怒火,甚至令她对欧阳锋生出了一种急欲杀之而后快的浓烈杀机。

  不仅仅是因为两人气场相冲。

  更是因为怜星这番话,令邀月直觉地感到不妙——

  从小到大,向来对自己俯首帖耳、言听计从的妹妹,居然胆敢为了这个男人顶撞我?

  怜星不自量力向我挑战,也是因为这个男人?

  邀月格外忍受不了这种“失控”的感觉。

  她不能允许一切事务,脱离自己的掌控。

  尤其是妹妹怜星。

  她紧盯着怜星,目光愤怒又冰冷:

  “怜星,你知道你犯下了多大的罪过么?”

  这愤怒冰冷的眼神,又令怜星微微一颤,心中再次难以自抑地涌现出浓浓的恐惧。

  见了她这反应,邀月暗自舒了一口气。

  还好,怜星尚未彻底失控。

  她还知道自己的份量,她对我还有着敬畏。

  邀月凝视着怜星,冰冷眼神带上了丝丝怜惜、无奈,像是在看一个犯错的孩子,语气也变得柔和:

  “虽然你犯了大错,但你毕竟是我亲妹妹。你对我的顶撞,你不自量力挑战我的罪过,我都可以既往不咎。我甚至知道,你这是受到了别人的蛊惑。所以,只要你杀了他,杀掉这个男人,我便可原谅你一切过错。你还是我的好妹妹,永远都是。”

  在她看来,这已是她宽宏大量,格外开恩。

  她也笃定怜星不敢违逆她。

  从小到大都是这样,每一次无论她伤害怜星多深,只要事后稍微给怜星一点姐姐的温柔,怜星便会忘掉一切,反过来对她感激涕零。

  怜星就是这样,既害怕她,又依赖她,永远离不开她。

  邀月对此深信不疑。

  然而这一次。

  怜星的反应,却大大出乎了邀月意料,甚至将邀月的某种自信击得粉碎。

  明明怜星害怕地指尖都在颤抖,声音也在发颤,可她还是仰着头,毫不避让地与邀月对视着,大声道:

  “我犯下了多大的罪过?姐姐你不觉得你这话很可笑么?我是移花宫二宫主啊!我也有我的权力!我带着好友进移花宫游玩,这能是多大的罪过?是犯了天条么?我向你挑战,这又是多大的罪过?你害我残疾多年,可曾认为自己犯了错?又可曾有过一丝歉疚?

  “伤害我时,你若无其事,从无愧疚。而我只是稍微挑战一下你的权威,你便怒不可遏,甚至要逼我杀掉好友……姐姐,在你心里,果然从来只有你自己么?便连我,也只是你的玩物,只是必须乖乖顺从你,对你言听计从,不能有任何违逆的小猫小狗么?”

  她摇了摇头,明明身子都在微微颤抖,眼里也淌出大滴大滴的泪珠,可语气却前所未有地坚定:

  “姐姐……邀月,枉我还对你抱有幻想,可你,实在太令我失望了。从今天开始,我不会再任凭你摆布,我将随我心意,过我想要的生活……”

  这番激烈的顶撞之语,令邀月蓦地一怔,眼神之中,那宛若恩赐般的些微怜惜、温柔,霎时消失无踪。

  她神情冰冷,语气淡漠:

  “很好。怜星,真不知你从哪里得来的勇气,居然胆敢反抗我了。可是,你有那个实力么?我便当着你的面杀了这个男人,你,又能如何?”

  话音一落,她身形一闪,好似一条雪白幽魅,瞬间横掠四丈,欺至欧阳锋面前,肌肤冰透的右手并起,钢刀一般刺向欧阳锋心窝。

  但刚刚出手,欧阳锋身前人影一闪,怜星横移而来,拦住邀月,一掌直击,将邀月手刀格开。

  “你敢阻我?”

  “有我在,你伤不了他!”

  “从小到大,比武功论心计,你样样不如我。我要杀他,你凭什么阻止?”

  “那便试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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