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下欧阳锋 第258节

  “嗯,你这‘法相’也算要得,与俺老孙的‘法天象地’,也有几分异曲同工之妙。未来前景不小。”

  “那依大圣之见,我如今这实力,可能在天庭谋个差事?”

  “谋差事?可以啊!当个统领千员天兵的偏将,倒也绰绰有余。”

  猴哥笑嘻嘻说道:

  “只是,倘若人间有大妖作乱,你说不得就要被调上战场,与大妖搏命。这其中的凶险,不用我提醒你吧?”

  “那还是算了。”欧阳锋遗憾地摇了摇头,“听说天上好东西挺多,所以我也就想谋个清闲文职,给家中亲友们捎点天上的好东西回去。”

  “清闲文职?那种好事,怎轮得到你。”大圣呵呵笑道:“知道天庭什么最多吗?”

  “什么?”

  “官儿最多!俺老孙当年在天上也是被惊到了,天庭之中,卷帘子的都要封个大将,捧痰盂的都要封个御史,冗官那叫一个多啊,不知内中情弊的,想都不敢想。”

  大圣连连摇头:

  “天庭那些神仙官儿,绝大多数屁本事没有……好吧,公道地说,放屁添风的本事还是有那么一点的。可你知道,为何那么多无能之辈,都可在天庭做那些钱多事少的清闲职司么?”

  “为何?”

  “当然是有着过硬背景了。后生,你可是师出名门?”

  “不是。”

  “在天庭可有过硬的人脉背景?”

  “没有。”

  “那你又凭什么上天作官呢?”

  大圣笑嘻嘻说道:

  “要知道,天上的神仙,可都是长生不老的。只要没被打死,或是犯了天条被贬下界,他们就能一直霸着位子,一万年都不会出缺。就算偶有出缺,也有一大堆裙带户等着补缺哩。临时新创官职吧,你也得有让天庭为你破例的本事。你现在,可有这本事么?”

  欧阳锋摇头:

  “大圣说笑了。我如今这点本事,好差使不用想,送命的炮灰倒是有得做。”

  “所以啊,没事别想着上天作官……”

  大圣嘘唏道:

  “在人间做个山大王挺好的,逍遥自在,无拘无束,闲时遨游三山四海,呼朋唤友,喝酒吹牛,不知有多快活。”

  “大圣说得是……”

  与大圣聊了好一阵,欧阳锋告辞离去。

  这一次,他终于降临到风云世界。

  ……

  风云世界,建安二十四年,江陵。

  太守府中,一场密谋正在进行。

  “糜太守,傅士仁已举城而降,你也该下决心了。”

  “可是,可是关羽还没有败,他的水师,还据有沔水,阻隔曹军道路,关羽则进可攻、退可守,还占着战场主动……”

  “关羽是还没败,是还据有主动。可关羽军中将校士卒,家属尽在江陵一带。只要糜太守举义,断了关羽后路,绝了他的粮草,再以家属乱他军心,他岂不是必败无疑?”

  “关羽没那么容易败的!他是当世虎将,是万军之中斩上将首级的万人敌……”

  “那是以前!如今的关羽已经老了,青龙偃月刀已远不如他壮年时那般锋利!再者,他在攻打樊城时,曾被‘白马将军’庞德射中过一箭,那一箭还正中额头!庞德的名号,糜太守应该听过吧?其曾为马腾、马超部将,勇毅冠绝马腾军中诸将。庞德那一箭,不是那么好消受的。关羽受此箭伤,功力大打折扣,虽打出了水淹七军,生俘于禁,威震华夏的惊世大捷,但论个人勇力,他已再不是那个万夫莫敌的当世虎将了!要不然,徐晃也不会那般容易就破了关羽对樊城的围困!”

  “我,我追随刘皇叔多年,始终不离不弃,如今怎能,怎能做叛臣?”

  “糜太守不愿背叛刘皇叔,忠心可嘉。可糜太守难道不为自己的身家性命想一想么?关羽早前可就因糜太守督运粮草军械不利大发雷霆,扬言回来要法办于你啊!”

  “不会的!皇叔最念旧情,以我糜家与皇叔的情谊,关羽办不了我!”

  “关羽以前是办不了你,但他现在是前将军,假节钺!以关某人眼里容不得沙子的性子,以他素来对糜太守的轻视,若是被他知道,糜太守之所以督运粮草军械不利,乃是因为将粮草军械卖给了我江东,你猜,他会不会,他敢不敢,他能不能……斩了你?刘皇叔再念旧情,可他远在蜀中,又如何救得了你?”

  “你们要出卖我?”

  “嘘,小声些,莫太激动。糜太守也是说笑了,这怎么能叫出卖呢?你我两家乃是盟友。我军粮草不继,糜太守售卖多余的粮草军械给我军,这是全盟友之义。那我军写封信给关将军,感谢贵方恩义,难道不是天经地义的事情么?”

  “无耻!既是盟友,为何背盟来袭?还扮作商人,瞒天过海,简直卑鄙无耻之极!”

  这个时代,割据诸侯虽然彼此争伐不休,但并未禁绝商贸往来。对于商人,各方势力都相对宽容,免得断了商贸,影响自家经济。

  吕蒙却打破了这一默契,一出白衣渡江,将本就不高的乱世道德下限,进一步拉低。

  “无耻?卑鄙?糜太守,这两个词,从你口中说出来,怎就这般可笑呢?潘某也不多废话了,吕都督的大军随时将至,是战是降,糜太守一言可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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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0章 235,关大小姐的厉害

  江陵城中,关凤正带着一队家兵四处巡逻,一个太守府文吏忽然匆匆赶来,行了一礼,说道:

  “关小姐,糜太守请你去太守府上议事。”

  “请我议事?”关凤讶然道:“我身无官职,糜太守为何要请我议事?”

  关凤虽然统带五百家兵,也得了协防江陵的差事,但她并没有正式官职,只能算是关家私兵统领,并无资格参与太守府议事。

  再者糜芳与她父亲关系紧张,两家私下素无往来,她既年少,又是女子,就算糜芳遇上难事要找人请教,也不该找她问策。

  那文吏道:“属下也不知太守为何要请关小姐议事。只是太守之前收到了一封来自襄樊前线的密报,读信之后神情剧变,属下猜测,恐是前线出了什么变故……”

  “襄樊前线出了变故?”

  关凤悚然一惊,顾不得多问,吩咐那队家兵继续巡逻,自己则随那文吏往太守府行去。

  江陵是大后方,城中一直安稳。

  她又艺高胆大,还是关羽之女,在她看来,自己才是这江陵城中最危险的人物,以糜芳身份,纵然与她父亲关系紧张,也断不会害她,因此连个卫兵都没带,一路上只在想前线究竟出了什么事。

  她父亲自北伐襄樊以来,战事进展相当顺利,更趁着连日大雨,汉水暴涨的机会,一举生俘大将于禁及其麾下七军,还斩杀西凉名将庞德,曹军因此大受震动,多地举义不断,响应她父亲。

  关羽威震华夏,曹军则人心大乱,据说连曹操都一度兴起过迁都的念头。

  虽然不久之后,曹操便陆续调集名将大军支援樊城,解了樊城之围,但她父亲的水师依然占据优势,封锁沔水,令曹军不得通行。

  她父亲则进可攻,退可守,即使曹操举国来攻,她父亲也能从容退兵。

  总之此次北伐,哪怕最后没能攻占襄阳、樊城,也成功消灭了曹军大量有生力量,动摇了曹军在荆襄一带的统治。

  即便退兵,也可继续据荆州与曹军相持,且保持攻守由我的战略优势。

  所以关凤实在想不通,前线究竟能发生什么变故。

  不过她也知道,战场之上风云莫测,无论什么意外都有可能出现。关心则乱,她一时顾不得细想其中蹊跷,匆匆赶向太守府。

  直至来到太守府正门前的车马场上,关凤心中忽然微微一动,感觉眼前的太守府,令她心中很不舒服,莫明升出一种阴云密布、阴郁晦暗的压抑感。

  风云世界的武功,虽然拥有极强威能,但武者几乎都不修心灵气机,感知相当迟钝,纵是绝世高手,也有可能被下毒、埋伏、偷袭、背刺。

  关凤却是不同。

  她早在欧阳锋传授下,修得气机感应的本事,此时感觉太守府气机有异,立刻警醒过来,蓦地停下脚步,凤眸微眯,紧盯太守府一阵,又侧目瞥一眼那文吏,转身就走。

  她并不知道太守府出了什么问题,但她选择相信自己的感觉。

  然而刚刚转身,没走几步,便听糜芳的声音从后方传来:

  “贤侄女留步!”

  关凤回头一看,就见太守府中门大开,糜芳带着几个文吏打扮的男子快步赶来,脸色有些苍白,一脸惶急紧张,好像真遇上了什么大事。

  但糜芳眼神却有些古怪,明明在唤她留步,还追了上来,却并不与她对视,当她望过去时,视线反而四下游移,显得格外可疑。

  再看一眼那几个面生的“文吏”,关凤心中凛然,纤手按上刀柄,喝道:

  “糜太守止步!”

  糜芳充耳不闻,继续向她追来,语气惶急地说道:

  “贤侄女,关将军中了埋伏,身受重伤,前线大溃,形势岌岌可危……”

  话没说完,关凤已锵地一声,拔出“斩锋刀”。

  也就在她拔刀的那一刹,糜芳身后闪出一个身形矮壮的中年“文吏”,朝她骤然挥出一拳。

  嘭!

  爆响声中,一道洪流似的拳劲横越三丈之遥,朝关凤当胸轰来。

  关凤横刀一拦,隔空拳劲轰在刀身之上,爆出一记撞钟般的巨响。狂暴的冲击力令关凤向后滑退开去,战靴直将脚下的青石地板都犁至开裂,一直滑退丈许,方才稳住身形。

  “哈,关凤小姐不愧是将门虎女,如此年少,竟能毫发无损接下潘某一拳!”

  那矮壮文吏哈哈一笑,语气颇有赞许。

  关凤则神情一凛,沉声道:

  “潘?你是……江东潘璋?”

  拳劲如此凶猛,又姓潘,再结合父亲描述过的一些江东名将的形貌特征,关凤顿知此人是谁。

  “不错,正是江东潘璋。”

  潘璋背负双手,傲然说道,身量虽然比关凤矮了半头,可气场却凶厉雄浑,好似一头雄踞山岗的猛虎。

  关凤心中微微一沉。

  潘璋少年成名,打仗极其骁勇,乃是孙权心腹,江东知名猛将。而潘璋方才那一拳,也证明他绝非浪得虚名,也无愧孙权喜爱,功力俨然还在关凤之上。

  当然关凤并不畏惧潘璋。

  功力更深又如何?生死战又不是只比功力。

  就好像普通人的力气远远比不过牛马,但哪怕失控发狂的牛马,人们也总有办法将之制伏乃至杀死一样。

  关凤相信,以自己如今的刀法,加上气机感应带来的应变能力,纵功力不及潘璋,也可将他斩于刀下。

  关凤不怕潘璋,真正令她心中一沉,隐生不安的,乃是潘璋出现在此,扮作文吏跟随糜芳,又向她暴起出手的意义。

  再联系之前太守府给她的压抑感,关凤看看潘璋,又看看糜芳,心中顿时有了明悟。

  “看来江东已经打算撕毁盟约,投向曹操了……”

  她缓缓说道:

  “江东一群鼠辈,首鼠两端,摇摆不定倒也不足为奇。但糜太守,你追随我大伯多年,在大伯微末之时,尚且不离不弃,如今我大伯据益州,取汉中,进位汉中王,复兴基业已成,正是英雄用武之时,却为何要背叛大伯,投靠江东鼠辈?”

  糜芳惭愧无地,但还是强自抗辩:

  “我没有背叛汉中王!我只是,只是不喜伱父!你父亲太傲慢,我也是元从老臣,他凭什么看不起我?他居然还想杀我!我只是为了自保,何错之有?”

  “只为自保?”

  关凤凤目微眯,眼角上挑,轻蔑一笑:

  “若只为自保,何不辞了这南郡太守之职,回益州向大伯讨个清闲差事?大伯最念旧情,你身为元从老臣,想回益州享福,大伯断不会不允!

  “你如此轻易投靠江东,还在太守府中设下埋伏,想要害我,甚至要绝我父大军后路,如此作为,绝不单是为了自保,你定是犯下了连大伯都无法轻易原谅你的大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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