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懂了，陛下，不知我们现在有律杖的线索吗？”
“没有，自大分裂后它便凭空消失，再也没有出现过。”
教皇摇头。
“但现在不同了，因为律杖已经苏醒。
它被邪恶之书污染而沉寂，复苏后通过它应该能感应到那本书。
但前提是你完全掌握律杖。”
“我明白了，线索就是我了。”菲格洛亚点头。
两人边走边说，来到了神眷岛深处一座大殿前。
大殿孤零零地耸立着，四周布满圣廷骑兵，数量足有数千。
如此严密的守卫，已经不下于教皇宫了。
“开门吧。”教皇说道。
“是，陛下。”
几名守卫来到殿门前，他们竟然都有天阶实力。
只见他们身上燃力翻涌，双手抵住精铜大门全力推动起来。
大门起初纹丝不动，直到他们的胳膊上暴起青筋，这才吱嘎吱嘎缓慢分出一道缝隙。
菲格洛亚心中震惊，这大殿里到底有什么，怎么仅仅大门都要天阶强者才能打开。
轰隆一声，殿门在身后合上，菲格洛亚眼前出现一片雾蒙蒙的空间，伸手不见五指。
“陛下，您来了。”
雾气中响起一道声音，声音似男又似女，沙哑又温和。
“我要进入神则之塔。”
“可以，但这位？”声音带着疑问。
“他是律杖认可之人。”教皇淡淡道。
雾里传出一声惊呼，随即开始翻滚，很快分开一条道路。
道路尽头是两扇黑色的门。
教皇带着菲格洛亚来到门前。
这次他从身上取出一枚金色圆球，上面布满奇异的花纹。
他将圆球插入大门正中的孔中。
咔嚓一声，大门缓缓打开，露出一条通往地下的深邃通道。
“随我来吧。”
两人沿阶而下。
通道两旁装满了燃力灯，光线一点不暗，然而望之不尽的深度却令人无端恐惧。
嘀嗒嘀嗒。
菲格洛亚每走一步，声音都在通道里久久回荡，仿佛击在心上。
他握着律杖的手不由紧了紧。
下行了不知多久，两人眼前霍然开阔，台阶开始变平摊，通道两侧突然透明起来。
菲格洛亚朝外看去，四周竟全是幽蓝的海水。
海水紧贴着通道，看着仿佛随时会压下来，然而通道上闪烁着密密麻麻的符文，将它们阻挡在外。
“这里竟是海底！”他心中一惊。
一队十人左右、身着奇厚板甲的圣廷骑兵贴着海底通道游弋而过。
他们手持长枪，僵硬地在海底走着，为首之人缓缓转头看向通道内的两人。
眼神空洞冰冷，杀机四溢。
“那是？”
菲格洛亚眼神骤缩，想起了一个传说。
“他们就是末夜守护。”教皇似乎看穿他的心思，说道。
“教廷历代强者死前大多会主动要求成为末夜守护。
这一过程十分痛苦，然而却正是他们虔诚的证明，成为守护后的他们便在此保护神则之塔。”
“陛下，您的意思是，神则之塔在香兰海的海底？”
“是的，你眼前这段通道名为深蓝圣路，是初代教皇亲手布置的。
它不仅抵挡着周围的海水，还能够阻挡强大的敌人侵入。”
教皇说着拿出金色圆球，上面亮起淡淡的金光。
通道上的符文射出柔光，与金光纠缠在一起。
菲格洛亚只觉眼前一阵扭曲，仿佛什么东西破碎了。
下一刻，他眼前出现一面不知多宽的塔基，散发着神圣的气息。
塔基中央，两扇金色的大门缓缓打开。
“深蓝圣路还有迷幻的作用，你现在看到的，就是教廷最大的秘密——神则之塔。”教皇肃穆地说。
两人进入门内，下一刻他们出现在一处广阔的空间。
这里弥漫着浓的不可开化的圣力，因为浓度过高，圣力已经开始结成微晶，悬浮在半空中。
地面正中位置绘着一座复杂至极的燃力阵，燃力阵上方漂浮着一颗车轮大小的金色晶体。
不断有乳白色的圣力从法阵溢出，又被晶体吸收。
“这是？”
菲格洛亚凝视着金色晶体，感觉心脏砰砰直跳，生出一种强烈的想要扑上去、融入其中的冲动。
“它是神则之心，此地的核心。”
教皇轻轻道。
“神则之塔之所以能够汇聚千万信徒的信仰之力，便是因为它。”
“汇聚信仰之力？”菲格洛亚震骇。
“不错。它是一颗远古黄金龙的龙晶。
初代教皇生前不断将自己的神力灌输其中滋养。
他死前又将自己的血肉灵魂全部融入其中，所以它才有了这种能力。
事实上，它相当于初代教皇的另一化身。”
“您是说……初代教皇在这里？”
“是的，这是教廷的最高J密之一。”教皇声音低沉。
菲格洛亚声音已经颤抖了:
“那位……还活着？”
第165章 未来的教皇！新空骑无忧矣！
“从某种意义来说，是的，只不过他无法出来，只能以灵魂形式沉睡。”
“他这样做是为什么？”
“神则之塔的建立需要一个强大的奠基之魂，为此初代教皇献祭了自己。
有时候，成为教皇并不仅仅意味着无上权柄，还意味着将舍弃一切，血肉、灵魂以及信仰。”
菲格洛亚喉咙动了动，轻声道：“那陛下您也是吗？”
“我也不例外。这是每代教皇的宿命，靠近它，融入它，是我们最终的归途。”
“为什么呢？”
菲格洛亚不理解。
在他看来，教皇代造物施恩，受亿万信徒拜朝，最终却要落得血肉灵魂不得安息的下场。
“现在还不能说。”
教皇摇了摇头。
“将来等你接过秩序之眼，通过了诸神意志的考验成为教皇，我会在献祭前将一切告诉你。”
“我？成为教皇？”菲格洛亚震惊。
“你自小在教会学校长大，拥有最纯粹的信仰和不凡的智慧。
如今，你又得到律杖认可，理所当然是下一代教皇。
怎么，你不愿意？”
“我只是从没想过这些，何况，罗斯提尔大主教才是众望所归的人选吧？”
“他只是我摆在台前的影子。”
教皇的声音飘忽。
“两年前，当我发现你能够引动律杖时，我便决定这样做了，他会为你挡下许多暗中的攻击。”
“我明白了。”
菲格洛亚想起那位大主教看自己那古怪的眼神，心中有些不安。
教皇走近神则之心，目光复杂地看着它，道：
“看到这上面的裂痕了吗？”
菲格洛亚仔细瞧去，发现神则之心上的确有几道裂纹。
“是尤里乌斯干的。”
教皇惋惜地道。
“当年他想要毁掉神则之心，不过却低估了它的力量，导致功亏一篑，否则，我们圣教廷的根基就断了。”
“可恶的堕落者！”菲格洛亚愤怒。
“唉，那人当年带给我们的伤害实在太大了。”
“陛下，它还能修复吗？”
“能，不过很难。修复它需要远古黄金龙或同等级的巨龙之血，并需要律杖的力量帮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