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乙巳，周昊宸不由想到，那日在东来客栈中，冰肌玉骨的广寒仙子。
可惜了……那一身媚肉，全因为乙巳的伪装，藏得严严实实的。
“你来得挺准时的！”清冷的话语，从乙巳的嘴里响起。
周昊宸走进房屋，调侃地问了一声。
“我该喊你广寒仙子呢，还是乙巳？”
乙巳听到这句话，脚步一顿，脸色微微僵硬，紧接着扭过头，明眸之中，露出一丝恼怒。
但刹那间，她明眸之中的恼怒，消散一空，取而代之的则是戏谑。
“你怎么确定，我不是冰魄仙子？”
“李长河，就是这么被瞒过去的。”
“呵呵，冰魄仙子那就更好了，伱也知道，我喜欢成熟一点的女子，像沈夫人那般，饱满多汁，啧啧……人间一绝。”
“我呸！”
“你也就口头花花罢了，前几日我特意去养济院调查了一番，还用迷魂之术，询问过沈夫人。”
“她可是守寡十年，没被人碰。”
“还饱满多汁，你都没试过，怎么知道多汁的？”
乙巳的虎狼之词，差点把周昊宸呛到了。
此时的她，很难与当日冰肌玉骨，好似北国佳人的广寒仙子联系在一起。
“咳咳！”
“这些，不提也罢！”
“你今日联系我，有什么目的？”
周昊宸转移话题说道。
乙巳眉头一挑，收敛脸上戏谑的表情，一本正经问道。
“你还有没有关于轩辕血的线索？”
听到乙巳的话，周昊宸皱了皱眉头，忍不住问道。
“我很好奇，你和轩辕血之间有什么仇恨？对着轩辕血紧咬不放？”
“五年前，轩辕血曾经围杀过师傅和我，不将轩辕血铲除，心里难安，这个理由，可否足够？”
“足够倒是足够了，只是……”
“我为何要告诉你？”
周昊宸的话，让乙巳俏脸一凝，人皮面具之下，泛起了一层淡淡的薄怒。
“我们不是一伙的吗？”
“我连你的真面目都没有见过，怎么算得上是一伙的？”
“你若是能露出真面目，我倒是可以……”
“休想，你换个条件。”
乙巳跺了跺脚，不等周昊宸把话说完，就把周昊宸的第一个条件给否决了。
周昊宸眉头一挑，戏谑地说道：
“这么敏感？该不会是丑八怪吧！”
话音刚落，院子中空气的温度，陡然下降，浓浓的杀气，弥漫在乙巳的明眸之中，宛如实质一般。
“哼——”
“我给你一次重新组织语言的机会！”
“咳咳！”
“不要玩不起！”
“我就是随口说说罢了！”
看到乙巳有爆发的迹象，周昊宸也就不再撩拨对方。
只可惜，激将法对她没用。
“你闯到开阳塔的第九层？”周昊宸问了一声，得到了“嗯”的一声回复。
“这就好！”
“我也想前往开阳塔第九层！”
听到周昊宸的条件，乙巳松了口气。
“这倒是轻松，我陪你去一趟开阳塔，开阳塔中的冰天雪地，对于其他人来说，是致命的寒冷，对我来说，反倒是修炼的宝地。”
“我需要独自前往，不需要陪！”周昊宸补充一句。
他前往开阳塔，是为了第十层中的七星定魂针，自然不能让乙巳陪同。
“这是为何？”
“你难道不是要开阳塔中的奖励？”
“呵呵——我的目的是什么，这就无需你操心了。”
“乙巳，你就说你能不能办到。”
“若是办不到，我扭头就走。”
说着，周昊宸摆出一副要离开的架势。
乙巳俏脸，变化几下，幽幽地叹了口气。
“这枚寒月宝珠你拿好，它能护送你，一口气通过开阳塔第九层。”
嗖的一声！
一道蓝光，划破虚空。
周昊宸抬手接住激射而来的蓝色宝珠，蓝色宝珠之中，散发着浓浓的寒意。
“一枚宝珠就能闯过开阳塔九层？”
“若是不信，可以还给我！”乙巳恼怒地瞪了一眼。
周昊宸收下寒月宝珠，淡淡地吐出两个字。
“雍王！”
“什么？”
“雍王，很有可能是轩辕血的首领！”
此话一出，乙巳的瞳孔，猛地一缩，缩成针尖大小。
她俏脸之上，遍布了惊骇，极为浓郁，好似涓涓细流，都要流淌出来。
“真的假的？”
“当然是真的！”
“怎么，你不敢动手了？”
周昊宸调侃一声。
此时的乙巳，秀眉紧皱，没有第一时间回答，而是沉思片刻后，反问一声。
“你确定？”
“自然确定！”
“你还知道前不久地母祭上，白莲教犯下的案子吧。”
乙巳点点头。
“白莲教能顺利潜入地母树界，就是因为轩辕血的辅助。”
“轩辕血能从秘境司中弄到地母树界空间节点的信息，你觉得轩辕血的首领，是什么人？”
“这不够！这最多说明，朝廷高层之中，有轩辕血的人。”
“那如果我告诉你，这些传讯用的玉石，乃是本朝太祖，请墨家钜子炼制，后来陪葬在太祖陵寝之中。”
“你还觉得，这是普通的朝廷高层，能够办到的？”
听到这里，乙巳终于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心中掀起了惊涛骇浪。
为什么是雍王？
难道当年雍王对方师傅的海誓山盟都是假的？
就因为师傅拒绝了雍王的爱意，雍王就因爱生恨？
自己得不到的东西，就要彻底毁掉她？
嘶——
乙巳突然感觉到了这个世界浓浓的恶意。
师父的没错，男人的嘴，骗人的鬼！
还有眼前的甲辰，他到底是什么身份？
连这么机密的事情，都一清二楚。
地母祭一案是十三皇子调查的，他能了解这么清楚，难道他也是调查人员中的一人？
镇邪司还是刑部的人？
乙巳脸色变化几下，深呼吸几口气，激荡的心情，方才平复下来。
“既然你知道雍王大逆不道，为何不向朝廷检举？”
“你怎么知道我没有检举？”
“呃——你……”
乙巳一时间说不出话来。
“此事，陛下已经知晓，只是……雍王与陛下，终究是一母同胞，他心中是什么心思，吾等臣子，哪里猜得透？”
周昊宸淡淡地说道，乾元帝到底是怎么想的，他的确拿捏不定。
如果没有十六年前，十三皇子出生之时，被斩去非毒一魄的场景，他都懒得继续调查轩辕血。
轩辕血就算有所图谋，多半也是冲着乾元帝去的，他又何必费尽心思，调查清楚？
只是，事情涉及十六年前的旧事，容不得周昊宸掉以轻心，他只能硬着头皮查下去，把当年的事情弄清楚。
乙巳沉默了，她也察觉到此事的棘手。
沉思一二，方才兰气轻吐，缓缓说道。
“雍王那里，我……师父会去试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