鱼腥味...
只是在鼻尖绕了一圈便消失无踪，李献差点认为是自己的错觉。
再加上这姑娘的名字起得...
也太巧合了一点吧。
李献不由得陷入沉思。
忽然间，李献心头一动，他感觉有目光注视在自己身上。
抬头一看，刚好与一双秋水般的眼眸对上。
竟然是琴操。
她微笑着向李献点头示意，像是见到熟人打招呼一样。
这一幕，引起花船上的痴汉一阵骚动。
“那小子是谁，他有什么资格对我的琴操笑？”
“其实，有一说一，我怎么看到是琴操姑娘对着他笑？”
“你放屁，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那小子是谁，看上去很面生啊！”
“那是我们漕帮葵水码头的新任管事。”
信哥一脸骄傲地说。
“不对啊信哥，你们码头的管事不是杨老大吗，怎么换成这小子了？”
有常来的熟客认出是信哥。
信哥瞥了一眼说：“漕帮的事，轮得到你管？”
“额...”那人被噎得哑口无言。
漕帮势大，在扬州城除了州牧府和镇魔司，无人敢直面其锋芒。
这时候，琴操姑娘对身边的丫鬟低语几句，然后吗，那丫鬟便在众目睽睽之下来到李献身边说。
“这位公子，我们小姐邀你去厢房一聚。”
这句话声音不大，却足以让在场的人都听到。
“哇！”
这对于那些痴汉来说，无疑来上一记深水炸弹。
他们痛哭流涕地哀嚎起来。
“不，凭什么，凭什么这小子就能上琴操姑娘...的房间！”
“喂，你说话不要停顿这么久行不行啊！”
“会不会这小子有什么过人之处？”
“放屁，就长得俊俏一点而已，看那小身板，能有什么过人之处。”
“我说了，琴操姑娘卖艺不卖身，你们不要再污蔑她！”
“煞笔！”
就连信哥都好奇这个问题。
“李管事，为啥你第一次来就能上琴操姑娘的房间啊？”
他也馋啊。
上这艘花船玩这么多次了，连琴操在哪个房间都不知道，结果人家李献第一次来，就被琴操主动求约，这人比人，就得气死人。
李献笑着说：“我也不知道，等我上她...房间问问。”
第9章 琴操姑娘！
琴操的房间里充斥着令人心旷神怡的香味。
李献左右张望，发现房间四周都点上了品质上乘的檀香。
“这位公子，你看起来挺面生啊。”
李献刚坐下，账房里便传来一个软糯酥麻的声音。
琴操穿着轻纱薄裙，从里面款款走出。
这女人确实漂亮，一举一动都别具风情，有着一种很特别的吸引男人的魅力。
难怪会令那么多痴汉疯狂。
“确实，我是第一次来。”李献说。
琴操来到李献身旁，弯下腰帮他倒满一杯酒。
“原来如此，奴家就说怎么从来没有见过公子。”
离得近了，李献又闻到她身上的味道了。
是鱼腥味。
李献肯定。
“我现在终于知道你为什么在房间里点那么多檀香了。”李献话锋一转。
琴操妖媚的面容愣了一下，“为什么？”
“因为你想掩盖你身上的那股腥味！”
听到这话，琴操脸色一变。
“你说什么？！”
李献笑着说：“本来下面的人说这里有妖邪，我还不怎么相信，现在看来，确有其事。”
琴操表情变得冰冷阴狠，“胡说八道，无礼之徒，我好心邀请你上来，你居然这样污蔑，来人，送这登徒子下去。”
“是！”
几个丫鬟板着一张没有表情的死人脸围上来。
李献丝毫不慌，从容地说：“我漕帮死去的那几个兄弟，都是你杀的吧，为什么杀他们？”
“闭嘴！”琴操近乎疯狂地说：“给我轰他出去！”
“是！”
几个丫鬟朝李献张牙舞爪地扑过去。
....
轰！
一声巨响。
花船上，痴汉们还没有从刚刚的打击之中回过神来，便听到一声巨响。
紧接着，一道人影好像麻袋一般被人从二楼的厢房里扔出来。
那人影砸在花船的墙壁上，整个人陷进去，血肉模糊，眼看是活不成了。
“这是...”
还未等人们从突然的变故之中回过神来，二楼上又传来一声惨叫。
“啊！”
然后。
又是一道人影被扔出来。
这道人影倒没有陷进墙里，只是模样凄惨，身上有个碗口大的伤口血流不止。
“琴...琴操姑娘？”
有人认出这人就是刚刚风情万种、颠倒众生的琴操姑娘。
只是现在，看着她这副凄惨的模样，大家都一脸的不敢相信。
“是谁，是谁把琴操姑娘伤成这样的？！”
“一定是刚刚那小子！”
“对，就是他，我一看他就不是什么好东西，快去报官，叫镇魔司的人来收拾这小子。”
踏、踏、踏...
有节奏的脚步声响起，众人抬头，看到李献一脸冷漠地出现在二楼上。
他冷漠无情的目光扫视一眼在场的人，所有人都犹如被淋一头冷水地打个寒颤。
刚刚还在叫嚣的人们，立马变得噤若寒蝉。
“好好看看，这个琴操，是个什么东西。”
众人不明所以，转头看去。
只见琴操此时的样貌已经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眼珠凸出，嘴唇变阔浮起成鱼唇，浑身上下长满墨绿色的鱼鳞，隔着这么远都能闻到她身上的那股臭烘烘的鱼腥味。
“妖邪，那是妖邪！”
“琴操姑娘，竟然是一只鱼妖！”
“我的妈呀，花船上有妖邪！”
一众痴汉顿时吓得屁滚尿流，哭爹喊娘地往外面跑去。
信哥看着那鱼妖丑陋凶恶的模样，吓得腿肚子都在打颤，但是李献就在上面看着，他又不敢跟着逃。
“你到底...是谁！”
鱼妖双眼恶毒地看着从二楼跳下来的李献，阴狠地说。
“在下乃漕帮新任管事，我叫李献！”
“李献，我记住你了！”
鱼妖吐出这句话，翻身一跃，从花船上的窗户跳出。
扑通一声。
它掉入到江水里。
它是一头鱼妖，想要从水里逃生的话，它自信没人能追上它。
看到这一幕，信哥不由得长呼一口气。
李管事才刚加入漕帮，水性不是很好，现在鱼妖跳下江，他肯定不会傻到追上去的。
想到这里，身边突然一阵劲风掠过。
还未等他反应过来，便看到李献的身影一跃，同样落入水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