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由得暗骂一声,彻底放弃了这点侥幸心理。
算了,求人不如求己!
徐束咬紧牙关,身形一转。
刷的一下,徐束整个人身体崩解,变成了一滩流动的血液。
阳神·血穹苍!
“呜!呜!呜!”血液发出吼叫声,吓得周围的怪物一边被晒掉皮,一边害怕的瑟瑟发抖。
铁衣·霸气!
徐束化作了液体状态,裹挟着自己的随身包裹,一边继续放光,一边发出呜呜的吼叫声震慑怪物,终于炸开了一条路,飞快地朝外面,朝着远离安全区的地方逃走。
他的目标很明确。
能量耗尽之前,必须要逃离这片“安全的区域”,按照规则,这些黑暗生物应该更喜欢趴在城墙上晒月亮,越往外围怪物就越少。
自己只要逃的远远的,它们不可能追。
至少,不会来很多!
徐束咬紧牙关,没时间验证想法的真伪,只能殊死一搏,逃了出去。
满地的怪物,就像是摩西分海似的,一见到他,就自动向两侧分开,被生生开辟出了一条生命通道。
这么大的动静,终于略微引起了城墙上守备军的注意。
一群荷枪实弹的士兵,正好在这里开着车巡逻。
其中一个兵指着远方,喊了声“报告,有情况”,其他人便纷纷靠过来,好奇地拿着望远镜看。
“下面什么动静?”
“看不清,好大一个灯泡啊,难道是有人?”
“乱说,谁会在太阳落山后停留在城外?又不是傻子。”
“说的也是,那会是啥啊?”
“我看没准是出现了什么新的怪物品种,没什么稀奇的,向上头汇报一下吧。”
众守备军议论纷纷,只见那道巨大的光芒,已经宛如一辆咆哮的摩托车,呜呜呜地驶向远方,一骑绝尘。
……
长达半小时的生死时速。
徐束终于逃出生天了。
他估摸着自己跑了有不下三十里地,身后终于没有那种鬼鬼祟祟又畏畏缩缩、想跟上来尝尝鲜的黑暗生物了。
沿途用日光活活照射死的怪物有多少?
记不清了。
他自己实在是彻底精疲力尽,真的是跑不动了,体内原本涌动如潮的咒力,那是一滴都不剩了。
自从成为超凡者以来,还从没这么累过。
好在,有惊无险,最终逃出了包围圈。
躺在地上,休息了好一会儿,徐束恢复了些许体力,爬起来继续赶路。
他可不想就这样露天睡在废土上。
走了一阵子,前方出现了有亮着灯,插着旗帜的建筑物。
那是一栋六层高的小楼,周围用铁栅栏围了一大圈作为防护网,显得孤零零的,又可怜,又冷清。
但是里面应该热火朝天。
因为大老远的,还看到三层的窗户上,趴着一只四脚兽,在前后剧烈涌动着,长发飘扬,圆球晃荡。
“好,不愧是废土,这才是我熟悉的地方啊。”
徐束看到了,感觉非常暖心。
第245章 漕帮汉子人蛇队,英雄会里埋千岁(求月票)
徐束越过铺了一层硫磺粉的酸臭隔离带,走进避难所。
这会儿还不算很晚,大厅里三三两两还有在吃饭的人,还有几桌在打牌的赤膊汉子。
徐束一进门,大厅里的人就盯着他看,目光带着审视。
废土上,半夜投宿的人不算少见,有些好东西就是得晚上才能瞧见,白天遇不着,有专门的人就冲这些东西去。
但是独行客不多见。
要么实力不俗,经验丰富,孤身一人也能混,有资格独行。
要不就是没了队友,落了单。
落单的也分“瘪户”和“油户”。
瘪户,指的是运气不好遇到截道的猎荒者,被洗劫一空,钱包瘪瘪,纯捡回一条命,就是个落难的丧家之犬。
而油户不同,一般是指坑了同行,独占好处的,富得流油。
徐束当过拾荒者,当了没几天,没人教他,是以对这个规则,不太清楚。
几人上下扫视着徐束,瞧着像个愣头青,但又像个落难的,一时间分辨不出他属于哪一种。
但是那占满了白浆和尘土的行李箱,鼓鼓囊囊,分外惹眼。
有個打牌的中年男人招呼他:“小伙子,一个人,丢了伴儿,来拾荒?不如加入我们拾荒者协会,互帮互助,有好处一起拿。”他似乎很热情。
什么拾荒者还有协会?
赛博丐帮?
徐束满身臭汗,没有心思搭理他们,婉拒了邀请,走到前台,要开一间房。
“小弟弟,瞧你年纪不大啊,这么晚才回,精力旺盛的很嘛?打洞儿还是住店?打洞八百,驻店二百。”前台嗦着荔枝泡水儿的小姐泡了个媚眼过来。
打洞?
这原话是不是打尖?
徐束诧异看了一眼柜台里面,发现这柜姐半瘫在椅子上,娇媚入骨,竟是个废土上颇为罕见的精致美人,成熟漂亮波还大,大冬天穿着小短裤,露出截雪白雪白的粉嫩大腿,白晃晃的,让人脱不开眼了。
再加上那挑逗十足的撩拨语气,一般人见了,怕是恨不得当场流下点什么来。
但是徐束见多识广,不至于被这点美色所迷惑,他还有点不爽呢。
打个洞就要八百?
咋不去抢钱呢。
分明是哄抬物价。
但是对方这个姿色,八百却似乎不贵,身段相貌都硬是要得。
不过徐束想了想,自己亡命跑了一路,这会儿真没兴趣搞这些,因此在前台小姐幽怨的眼神里选择了住店。
“哼,姐姐生得不俏么?四里八乡一枝花哩,多少色鬼想和我小牡丹春风一度,都没有门路呢,八百块白白便宜你,你还不知珍惜?”自称小牡丹的前台小姐似乎想要为难徐束,故意按住了登记本,不给他开房卡。
徐束眯着眼睛,嘿嘿笑道:“姐姐自然是长得俏,是小弟无能,身体疲乏,怕是不够翘。”
一番话语,似乎是认了怂,引来身后男人们一阵哄笑声。
“小牡丹,这小后生中看不中用呢,晚上还是哥哥我来照顾你啊!”一个发牌速度极快的汉子见缝插针道。
“谁稀罕你?”小牡丹翻了个白眼,又似松了口气,转而对徐束说:“这么会说话,小嘴抹了蜜了?就一间房了哦,去休息吧,天寒地冻,晚上就别出门了。”
徐束听了,目光在这群人身上悄无声息地一扫而过,微笑道:“行,谢谢姐。”
他听出这群人话里有话,似乎是在暗示自己什么,但没兴趣参与,也懒得节外生枝。
既然对方已经松了口,那就没必要盘根问底了。
这处避难所规模不大,没有分成那么多档次不一的房间,所以价格统一。
高层的房间是二百,楼下的,也是二百。
徐束付了二百,开了间房,在三楼。
三楼一共十二间房,徐束住305,除此之外其他的房间都把门牌翻着盖住,意思是住满了。
隔壁是307,里头还传来嗯呀嗯啊的打洞声,徐束不由摇了摇头。
巧了,这正是进来之前,看到的那只四脚兽的房间。
体能还挺强的,这都大半个小时了。
可惜不如我。
有道是麻雀虽小五脏俱全,此处避难所提供的旅宿服务居然还算不错,有个小小的独立盥洗室,还有免费的热水。
徐束今晚虽然没有资源用来修炼,提升自己咒印的侵蚀等级,但有热水还是比较没热水强。
痛快地洗了个澡,徐束卷起杯子,默默祈祷今夜安眠,便在这偶尔传来的嗯啊叫喊声里睡去。
夜色宁静。
冷风呼呼。
吹得徐束浑身难受。
越是不想管吧,这风还越来劲了。
呜呜呜!呜呜呜!从脚脖子冷到脊梁骨,吹得背上寒毛倒立。
“难道是窗户坏了漏风?!”
徐束睡不住了,从床底下钻出来,检查一番。
说来也奇怪,他一醒来,风就停了。
检查完毕后,门窗都关得极紧实,严丝合缝,半点也不会漏风的样子。
徐束带着疑惑,假装继续睡觉。
呜呜呜!呜呜呜!
他一躺下,风又起来了,在房间里来回穿梭,还伴随着幽幽的呜咽声,像在哭泣。
“大爷的,什么空穴来风?你这楼里的骚货个个都有人陪着,我看也哪个也不像空着的样子!”
徐束气鼓鼓翻了个身,没有急着起来,而是仔细去听声音。
这回清醒着,听清了,是个女人在唱歌。
“人心,人肝,一件件泡开”
“花谢,花开,一天天苟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