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将勇和李应双手接过,脸上现出惊喜之色。
九莲丹采用燕行山中九种珍异药材的瓣,以露水研磨调制而成,专门用于修复经络中的暗伤。
虽然不能直接增长功力,但经络健壮通畅,对以后冲击血境大有裨益。
金石长老向场边招了招手,“孔苍,韩杨,你们也过来。”
“是。”
孔苍和韩杨并肩走到赵林身边。
金石长老敛起笑容,神色转为郑重,“入门之前,我问伱们三人一个问题,你们的真实年龄是否跟上报的一样?”
“先别急着答复,现在说实话还来得及。如果让我发现年纪不符,想必你们也知道后果。”
赵林、孔苍和韩杨都神色坦然,先后答道:“没有差别。”“请长老查验。”
金石长老点点头,抬臂挥手,送出一股柔和的力量。
赵林知道对方正在用照玉功检查自己的“骨龄”,便静立不动。
感到丝丝凉意,浸润入体,在胸前的肋骨两边来回扫过,酥酥麻麻,没有一点不适。
“这就是元气么?似乎跟灵兽图里释放出来的白雾差不多。”
少顷之后,金石长老收回手,脸上露出满意之色,从怀中取出三只方形玉牌。
“这是舞象院的信物,务必保管好,回去安顿好一切,这两天来舞象院吧。”
赵林接过玉牌,只见上面阴刻着一只飞象,雕工精美,栩栩如生。
三人正准备离开,火玉长老忽然道:“赵林,你明日可来舞象院的火玉部。”
水镜长老愕然,转头瞪眼看他。
火玉长老恍若未见,自顾自地道:“火玉部的房顶是红色的,可别找错了。”
水镜长老胸口起伏,强压住火气,沉声道:“他修的是归海诀,应该进水镜部。”
火玉长老仍是不理,只盯着赵林道:“你现在是气境一重,改炼功法不碍事。”
“赤焰诀至刚至阳,威力无穷,练到极处,可发出九道烈焰,所过之处寸草不生!”
赵林怔了怔,没想到之前还阻挠自己进舞象院的火玉长老态度转变这么大。
不过自己主修归海诀,照理应该属于水镜部,改换功法不是小事,得回去问问师父。
况且这老家伙两面三刀,可不是为师之道。
“这……”赵林故意露出为难的神色。
“好了,这事不用当着弟子的面说,稍后再议!”
金石长老皱了皱眉,催促道:“宣成,送他们下山吧。”
胡宣成见机不妙,连忙带着赵林等人走出大厅,身后的火玉和水镜仍在争论不休。
下山途中,几个落选弟子都主动跟赵林说话,尤其张致远和姚丽荣,言语间颇有讨好的意思。
本来他们没能进入舞象院,对是否屈就外院还心存犹豫,不过看了赵林展现出的实力,觉得行云宗武学高深,连外门弟子都能练出这等功力,自己也大有可为。
赵林表现得很谦逊,丝毫没有得意自满的意思。
他心里也是这么想的,要是没有灵兽图推动身体进化,自己连六合门都进不去,更别提能有今天。
不过当有人问起他的师承来历,赵林只是模棱两可的应付几句,绝口不提清河县和六合门。
他来行云宗的原因之一,就是因为在这不需要隐藏修为,如果让人知道自己一年就突破气境,绝对不是什么好事。
山门前的寮房里,朱怀山如热锅上的蚂蚁,坐立不安。
一会儿走来走去,一会儿坐在椅子上发呆。
“太阳都快下山了,人怎么还没回来?”
虽说他对赵林很有信心,但影响选拔的因素太多了,万一现在舞象院的主事当年跟自己有过节怎么办?
万一找来的两个外院弟子实力太强,赵林不是对手怎么办?
唉,就算输了也没什么大不了,可千万别受伤毁了根基……
“师父,我回来了。”
就在朱怀山心神不属时,赵林走进寮房。
“怎么样?”朱怀山第一句话就问道。
赵林拿出那枚玉牌,笑道:“弟子幸不辱命。”
“好好好!”
朱怀山松了口气,连道了三声“好”。
赵林扶着师父坐下,把选拔比试经过大致讲了一遍。
朱怀山嘴边含笑,脸上满是欣慰之色。
赵林近距离打量师父,发现他头上生出不少白发,比一年前自己刚进六合门的时候老了许多,心中不由五味杂陈。
人到老龄,气血衰退,即便是血境武人也抵挡不住时间的消磨。
这一世的父母也是如此,肉眼可见地衰老下去。
想到自己终究也会有这么一天,心里很不是滋味。
如果没重生也就罢了,重活一世,又有天赐的灵兽图,他不甘心只活个几十年就化成一堆白骨。
出于对长生的渴望,暗下决心:要么从武道入手,也许传说中的宗师之上还有更高的境界?
要么,在这燕行山中搜寻寿命悠长的异兽,取其精魂!
即便在这个武道世界,也要找出一条长生之路。
第135章 舞象院
红日初升,射出道道金光。
永宁城外,朱怀山登上南行的马车,从车厢里探出头,朝赵林挥手。
“吾徒,别送了,早些赶去宗门吧。”
赵林重重点了点头,“师父,您什么时候回来?”
“过两年吧,我把功法药方传给高远,等他能撑起六合门就来。”
“那您路上保重。”
“放心,师父这把老骨头还经得起折腾……”
车夫扬鞭驱马,车轱辘飞快地转动起来。
赵林伫立良久,直到马车变成一个小黑点,才转身往城里走。
永宁城是北方诸州最大的州府,住着洋洋数百万人,光城门就有十三座,内城又有九座城门,号称“内九外十三”。
如果从城外绕道去行云宗,至少要多走半个时辰。
赵林穿城而出,看了一眼远处高山,确定方向无误,大步飞奔起来。
约莫三炷香的工夫,奔至山脚下。
行云宗处于群峰环抱之地,林木葱茏幽翠,走近山门,静谧古朴的气息扑面而来。
今天这里清净,只有几个行云宗的弟子在山前巡视。
“这位才俊,可是赵林赵师弟?”
一个黑衣男子坐在石阶前,看见赵林,立即起身相迎,双手抱拳道。
男子三十来岁,中等个头,身形挺拔,目光炯炯有神。
赵林心想自己刚来永宁城,一个熟人都没有,这人是怎么找上自己的?
“我是赵林,你认识我?”
马朝先咧嘴一笑,“敝人马朝先,是永宁城皓月武馆的馆主。敢问一句,你是新进的舞象院弟子吧?”
赵林挑了挑眉,隐隐猜出对方的来意,说道:“正是,有什么事吗?”
马朝先笑道:“我们皓月武馆草创不久,想聘请赵师弟担任都教,不知意下如何?”
赵林沉吟片刻,问道:“你们武馆在什么地方?”
都教相当于前世的客座教授,不定期到武馆教人习武。
一般来讲,都教多是在本地有名气的武人,武馆借用其名头,招揽吸引学徒。
武馆的学徒越多,收的学费也就越多,还方便拓展人脉业务。
行云宗舞象院的弟子,自然是一块相当不错的招牌。
赵林没有一口回绝,是因为他确实需要钱。
他本来在清河县的时候攒了不少钱,光剿匪得到的赏赐,就足有上千两之多。
不过最近一个月的销也十分巨大。
离开清河县的时候,赵林给了梁松二百两,让他能继续习武,不用过早出去为武馆做事。
全家长途跋涉来到此地,一路上的车马住宿了不少钱。
来到永宁城,又买了宅子,在行云宗习武也要交钱……
虽然手头还有积蓄,但只出不入,早晚有用完的一天。
在武馆做都教确实是个不错的选择,既没有危险,又不需要费太多精力。
马朝先察言观色,心知事情有门儿,笑道:“武馆就在清凉门的直道街上,离此不远。”
“只要赵师弟肯来,我们武馆愿出两成干股,外加每月一百两银子的茶钱。”
赵林想了想,觉得条件不错,不过有些事情必须事先讲明。
“我是行云宗弟子,武道不能外传……”
“当然!”
马朝先慨然道,“这种强人所难的要求我们肯定不会提!只要赵师弟每月过来几天指点一下学徒,亮个相足矣。”
说完从怀里取出一包银子,“这是头两个月的茶钱,请师弟笑纳。”
赵林没伸手去接,摇头道:“钱先不忙收,等哪天我去伱们那里拜访之后再说。”
这种事要看过才放心,否则遇到心怀叵测之辈,顶着行云宗的名头招摇撞骗就划不来了。
“也好,赵师弟是谨慎人,我这里就不打扰了。”
马朝先也不强求,收起银子,告辞离开。
赵林走到山门前,向守门弟子出示玉牌,问明舞象院的所在,往山上走去。
山路两旁错落分布着许多成片的建筑,青砖黛瓦,典雅别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