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连和他师父“复阳子”一起吃饭,他都是如此。
今日刘府与会之人众多,他不怕刘正风或是送茶之人害他,而是怕想害自己的人,借他们的手!
毕竟这世上能杀人害人的,从不只是武功一途。
多少武林高手,都因毒药栽的弄名其妙!
例如乔峰、丁典、金蛇郎君武功之高,都近乎当世无敌,可没有一个有好下场!
还不都是饮食上被人动了手脚,中了毒,才会任人摆布!
就连张无忌、段誉这类号称百毒不侵的,也都在毒药上载过跟头。
无非就是他们运气好,下毒之人没对他们起杀心罢了!
卓凌风一身神功,不怕光明正大的对敌,可独怕这些肮脏龌龊的手段,让自己饮恨早折。
故而到了任何地方,进口之物,都要先验再吃,自不会管别人会怎样看他。
但他对于天门道长的质问,也能理解,所以也不生气,自然不言不语。
可他越是这样无动于衷,让天门道人心里却是愈气。一时间脸如巽血,似乎一丛长须中每一根都要竖将起来,怒道:“怎么?你胜了一个余沧海不够,来此是要给我五岳剑派难看吗?”。
卓凌风本不欲和他计较,但他接二连三给自己挑理,心中也多了几分火气,端着热茶泯了一口,用茶盖拨了一下茶叶,淡淡道:“我是刘三爷请来的,怎样喝茶,他身为东道,尚且不发一语,你何必多管闲事?”。
天门道长怒哼一声,左手在太师椅的靠手上重重一拍,扶手被震的木屑纷飞,厉声道:“我五岳剑派同气连枝,你看不起刘贤弟,贫道身为泰山掌门,如何管不得?”。
他性子暴烈,声如响雷,一经发作,气势逼人,不但震的低辈弟子瑟瑟发抖,就连整个花厅都仿佛摇摇晃晃,要倒塌一般。
卓凌风眼皮一挑,眼神中精芒闪烁,缓缓道:“五岳剑派,同气连枝!
呵呵,好,那就记着你的话,不用太久,我到时会好好看看你泰山派,会是怎样一个同气连枝法!”。
说着捏住茶碗往桌上一顿。
只听得“当”的一声,茶碗陷入桌内,竟与桌面相平。
这茶碗是陶瓷制品,桌子乃是上等梨花木。可被他随手一压,茶碗不碎,深陷入桌,这桌子就仿若纸糊一般。
他这一手惊世骇俗的掌力一出,直让四座皆惊。均想:“素闻此人身怀数百年前的蛤蟆神功,看来传言非虚!”
天门道人亦自有点心惊,但又不愿当众失了面子,猛一顿足,站起身来,说道:“你莫张狂!蛤蟆功未必就能天下无敌,你敢与我比剑么?”。
卓凌风展露功夫,本欲让他知难而退,没想到他却点名邀战自己,也不起身,只眼光移到天门脸上,淡淡说道:“天门道长,卓某人虽非君子,但从不恃强欺辱好人!
你本身脾性不好,我自己的饮食习惯,也的确对人不够尊重。
我又深知你是个嫉恶如仇的刚勇之人,所以你对我出言不逊,我可以容忍再三。
你要挑战我,那也简单的很。
可若哪天江湖上说,卓凌风一剑挑了天门道人,果然厉害,难怪余沧海也败在他手上!你可别怪我,没给你台阶下!”。
天门道人的脸色阵红阵白,双眼微阂,胡须抖动,一时间仿佛老了许多。
仪琳偷瞄了卓凌风一眼,心道:“他怎么敢对天门师伯说这样的话,不怕被打死吗?”。
突然,天门一双大眼猛的一睁,沉声怒笑道:“呵呵,你话都说到这份上了,贫道若是退了,如何有颜面统领泰山一派。
今日我倒要看看,你的剑法是否有你的掌力硬!”
卓凌风见他如此冥顽不灵,看都不看他一眼,冷笑道:“比就比,我还怕你不成!”
一时间大厅、花厅内外都肃静无哗,万籁俱寂。
大厅里的人虽然看不到,却也听到了,风头正劲的武林新秀要与泰山掌门过招了!
天门道长面色凝重,眼神注定卓凌风,右手缓缓按上了腰间剑柄。心道:“你不过就是手上功夫了得,比剑我未必就会输给你!”
众人就见卓凌风仍未起身,脸上看不出什么表情,就像岩石一般冰冷,坚定。
可他衣袂轻飘,显已功行周身。
并未如表面那样狂傲,无视天门道人。
刘正风素知天门道人武功高强,脾气暴躁,见他手按剑柄,料想便要出手。
可那余沧海乃是当今武林中一流高手,都败在卓凌风手上,再亲眼见了他按碗入桌的手段。
两人交上手,天门道人若有闪失,一世英名岂不付诸东流,泰山一派荣名也成昨日黄花!他为自己贺喜而来,自己怎能袖手旁观?
刚踏上一步,想要调停之际,忽听得一个极为尖锐的声音说道:“天门道兄,你剑法虽高,可对上卓少侠的神妙剑法,不过自取其辱罢了,又何必坏了一世英名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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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
第30章 塞北明驼
2023-05-02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厅口站着一个肥肥胖胖的驼子。
这人脸上生满了白瘢,却又东一块西一块的都是黑记,再加上一个高高隆起的驼背,委实古怪丑陋之极。
好几个熟知武林情事的年长之人都惊噫出声。
刘正风抢上前去一揖,说道:“不知尊驾光临,有失礼数,当真得罪了。”
来人怪笑一声,拱手道:“刘三爷只要不赶木高峰出门,我就足感盛情了,何谈得罪!”
厅上有些人不知他是谁,这时听他自称“木高峰”,又见他这副怪相,无不耸然动容。
刘正风笑道:“木先生光临衡山,刘某当真是脸上贴金。如何说到一个赶字!”
天门道长却是面沉如水,双眉一扬道:“木高峰,你向来都在塞外出没,极少涉足中原,又跟我们五岳剑派没什么交情,却能来参与刘贤弟的金盆洗手之会,当真让人齐感盛情!”。
他口中说是感念盛情,脸上却很是鄙夷。
众人都知“塞北明驼”木高峰虽然武功高强,可为人趋炎附势,是个无信小人!
江湖上传说他的种种阴毒无赖事迹,实非英雄好汉所能为!
只他武功又高,为人又很是机警,所以武林中人都对他忌惮、畏惧甚深!
都怕跟他结下了仇,防不胜防,却无人真的对他有什么尊敬之意。
天门道长一派掌门,又嫉恶如仇,对他内心极为不屑,也就面上过的去罢了。
木高峰笑了笑,道:“天门道长何必给驼子摆脸色,你是嫌我长他人志气,灭了你的威风吗?。”
天门道长重哼一声,沉着脸道:“贫道天生都是这幅脸!
不过你说我自取其辱,若不说出个所以然来,你且试试贫道手中长剑是否锋利!”
说着天门道长气势陡然一变,整个人如同一柄出鞘的利剑,锋锐而又带着森寒。
“铛”的一声响,青光一闪,长剑已然出鞘。
手中长剑碧森森仿若一池秋水,足见也是一柄不可多得的上品利器。
木高峰见他拔剑,却不以为意,哈哈一笑,朗声说道:“天门道长剑法自然独步天下,但若和昔日林远图的辟邪剑法相比,孰强孰弱啊?”。
天门道人一怔,道:“何意?”
木高峰眼光向坐于一边的卓凌风射去,众人也都随着他的目光凝注在了后者身上。
卓凌风轻掀眼皮,冷漠地觑了一眼木高峰,幽幽道:“你消息倒是灵通,不错,不错!”
他口中的不错,有两层含义。
一是从木高峰的言下之意不难听出,林家《辟邪剑谱》在自己手上的消息总算传出去了。
林家危机已解,恩情已报!
另一个则是,他现在踩着余沧海,江湖名声有了,但还缺点凶名!
急需有人来祭剑。
这个人选,大有讲究!
必得一个声名不在余沧海之下的人才行!
天门道人份量够,但身份不合适!
就因几句意气之争,就要杀了天门,刘正风、定逸师太等五岳同门必然不会袖手旁观!
他们齐聚一堂,自己寡不敌众不说,若杀伤人命一多,那就应了武功越高,危害越大,必会成为正道公敌,
那么群起而攻的结局肉眼可见,能否活着走出衡山城都尚未可知!
毕竟强如东方不败,也会被围攻至死!
何况现在的自己!
而木高峰的出现,则恰好弥补了一切!
份量够,身份则更为合适!
木高峰见卓凌风一脸冰冷看着自己,一双黑白分明的眸子里满是审视之意,不由得脚跟一凉,脸上略微变色,冷笑道:“卓少侠击退了青城派余观主,你却将林家的《辟邪剑谱》霸为己有,还美其名曰以此换取护持福威镖局平安,你当这事能够瞒住世人之眼吗?”
“什么?”
有人不禁一声低呼。
这一言尤如一块大石,砸入了光滑平静的凝波,荡起的层层涟漪直渗人人心头。
青城派与福威镖局的纠葛,早已传的满城风雨,甚嚣尘上。有识之人自然知道皆因林家辟邪剑法的剑谱而起,可卓凌风见义勇为,将余沧海逼的毁剑明志。
这一举动,让江湖豪杰多有佩服。
但此刻听得眼前这位“卓少侠”竟然也将《辟邪剑谱》给霸占了,这种作为哪是什么见义勇为,这是“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啊!
哪配一个“少侠”之称!
而眼见木高峰此言出口,卓凌风并未开口辩驳,想来必是真事!
霎时间众人脸上都变了神色。
有贪婪、有鄙夷,等等不一而足!
天门道长性如烈火、嫉恶如仇,先前虽然不忿卓凌风,要向他挑战。
但那只是意气之争,还讲究一个正道风范,这时听他如此卑鄙,满肚子郁气总算有了发泄渠道,手中长剑一指,厉声道:“姓卓的,贫道以为你还是个人物,怎料你夺了林家辟邪剑谱,还要护人家周全,你可知何谓羞耻二字!
听我一言,速速将辟邪剑谱送还林家,否则……”
卓凌风正眼也不瞧他,截口说道:“辟邪剑谱之事,在我,在林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