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家有云:师父领进门,修行在个人啊!”
卓凌风听出他言外之意,以自己的武学修为,以后的武学之道就要靠自己求索了。
师父传道,自己悟道,这才是道门真谛。
简单一句话,得走出适合自己的武学之路了,成就真正的一代宗师。
卓凌风起身向张三丰深深一揖,说道:“多谢真人指点!”
张三丰微微一笑,说道:“这算什么,好了,老道该去入定了,你也歇息去吧。”
卓凌风出殿之时,眼见张三丰白眉紧蹙,脸上密布愁云,也不知为何忧心。
武当小道童明月将卓凌风引到客房,卓凌风身心俱疲,洗过了脚,头一挨枕头,便睡了过去。
小睡了一会,便天已大亮,阳光照入庭院,这时清风童子来报,峨眉灭绝师太与丐帮四老到了。
卓凌风没想到他们来的这么快,洗漱了一番,进了后殿。
就见俞岱岩正接待灭绝师太、丐帮四老,问过才知道,自己当晚没追上几人。
他们便知自己追赵敏而来,五人当即安排人去给张无忌报信,就直奔武当山来了,还未曾与明教碰过面。
双方叙过别情,待从俞岱岩口中得知卓凌风击退赵敏,护持武当之事,丐帮四老一个个喜笑颜开,比他们救了张三丰还高兴,言下满是自得之意。
灭绝师太虽然沉默寡言,但也不吝赞美之辞,言下与明教争夺盟主之意,昭然若揭。
就仿佛卓凌风要不让明教俯首称臣,对不起天下任何人。
尤其还提到张无忌是明教之主,又是张三丰徒孙、俞岱岩侄儿,若他要代表明教与卓凌风争,那就是典型的大逆不道!
俞岱岩心里怎么想,不知道。
卓凌风却是头大如斗,心想无怪张三丰玄门高士,武功天下第一,面对这个天下局势,也是一筹莫展。
一想到以后面临的各种麻烦,卓凌风恨不得远走高飞,来个隐姓埋名。
可这念头刚刚冒出,又想到“集运珠”所需的声望值,又觉茫然。
心中不由暗叹:“只混江湖还是好,这天下大事,真不是人能参与的。”
正自为难之际,只见灵虚道人走到门外,向师父俞岱岩禀道:“师父,那妖……那郡主在观外求见卓帮主。”
卓凌风心下一喜,急忙说道:“俞三侠,她应该送黑玉断续膏来了,你很快就能行走了!”
俞岱岩强笑道:“我残废了二十年,便真有仙丹神药,那也治不好的了,但若能治好六弟那也是好事。”
卓凌风急于离开这是非之地,一阵风似的奔出观外,只见一个村姑站在当地,急忙定住脚步。
他狂奔之中,说停就停,凝神一看,果然是赵敏,但她竟脱下了昨夜的郡主装束,就如平常村妇一般,身穿一身布衣,用一支荆钗束起秀发。
只是她面带微笑,肤若羊脂,眉眼如画,虽然布衣荆钗,也掩不住天香国色,就好比雪里寒梅,粗陋之中更见奇美。
卓凌风一边瞧着,一边缓步走近,心下暗赞:“无怪前世有人说刘亦菲披着麻袋,也比绝大多数身着华丽的女子好看。”
一瞬间更是想到了,西施在溪边浣纱,也能被范蠡看中,送给了吴王夫差。哪怕导致吴国灭亡之事!
这无不说明,美人,她穿什么都美!
赵敏秀目盈盈,眼见卓凌风一阵狂风似得跑了出来,又盯着自己打量,心下自是一喜,笑道:“你看什么?”
卓凌风目光闪动,淡淡道:“看你啊,还能看谁!”
赵敏向前走了几步,两人距离不过三尺,才小声道:“好看么?”
卓凌风一愣,忽见赵敏双颊生晕,流露几分羞涩,心中一慌,急忙别过头去,说道:“黑玉断续膏呢?”
(本章完)
第156章 赔钱货
2023-09-01
赵敏眼见卓凌风不敢直视自己,颇觉好笑,莞尔一笑道:“我要说这世上根本没有让人断骨复原的奇药,我是故意骗你的呢?”
卓凌风斜眼一睨,哂道:“就算你不说,你当我就不知金刚门有黑玉断续膏吗?”
赵敏眼神微变,笑道:“也是,你这人神秘的紧,仿佛没有什么你不知道的。”
说着探入袖中,取出一个黄金盒子,镂刻精致,递给卓凌风道:“诺,这个给你。”
卓凌风伸手要接,就听灭绝师太急道:“小心。”
原来灭绝师太、丐帮四老得知讯息,都拥出了观门,丐帮四老更是好奇,都想见见这个几乎将中原武林,给一网打尽的蒙古小妖女,究竟是何等人物。但见卓凌风与赵敏交谈,各人便均站在一旁,静以观变。
丐帮四老没领教过赵敏的手段,见她不过是个美貌女子,灭绝师太吃了两次亏,生怕递给卓凌风的盒子又是什么阴毒暗器。
卓凌风却是朗然一笑道:“无妨。”
从容接过盒子,说道:“这妮子纵然要暗算我,也不会亲自来,她还不想跟我一起死!”
赵敏嘻嘻一笑,道:“生我者父母,知我者卓凌风也!”
卓凌风刚要打开盒子,赵敏伸手按在盒子上,说道:“待你回屋再看。”
卓凌风皱了皱眉,盯着赵敏道:“你确定这盒子里一定是黑玉断续膏?不是什么毒膏,比如七虫七花膏这类?”
赵敏如遭雷殛,五指紧扣匣身,以至于指节发白,回过神来,兀自诧异道:“你,你真的连七虫七花膏都知道?”
卓凌风淡然道:“你若知道这世上还有毒道大师的存在,便不会觉得七虫七花膏有多了不起了。世上知道这东西的,不光是我,还有张无忌也知道。”
但见赵敏一脸狐疑之色,便道:“我没时间跟你在这里闲扯,你就说这里面是不是黑玉断续膏?”
赵敏呵呵一笑,道:“你说,我大早上跑上武当山,为了给你送毒膏,是你有病还是我有病?”
卓凌风一想,也是,当即转身就要进观。
赵敏一招手,卓凌风顿觉衣袖被她紧紧攥住,就听赵敏冷哼一声,说道:“俞岱岩残了二十年,急这一时吗?殷梨亭至少还得三天才能到武当山,你就非这么急吗?
你我不该论论别的吗?”
卓凌风知道她说的不错,转头道:“论什么?”
“又装傻。”赵敏一字字道:“武当其余人要不要了?”
卓凌风一阵默然,他救了武当,就觉得不是自己本事有多大,再听张三丰一说,也断定这女子就是典型的情令智昏。
可为救张三丰事急从权也就罢了,但若继续这样下去,他总觉得是在利用这个姑娘的感情,这绝非君子之所为!
卓凌风明知赵敏多少对自己有一份情意,或许说是一缕好奇,得不到回应,自然又变成一缕痴念,就跟当年的郭襄对杨过一样。
这未必是有多么强烈的爱,可那一缕痴念却是永不绝。
而自己故作不知,但又利用她救人,这样也太过卑鄙了,与自己所受教诲完全背道而驰!
他是真不想再接这一茬了。
就想拿了黑玉断续膏,待明教众人赶到,哪怕让他们去救人,也胜过这样让人心里添堵。
而且欠赵敏的越多,就越难还!
两人悄立半晌,赵敏见他眉间却似有愁意,忍不住问道:“你可是以一人之力,救了武当派,救了张三丰啊,那可是当世活神仙,怎么一点儿也不高兴?”
卓凌风没好气道:“这人是怎么救的,谁看不出来,显得我很能耐吗?又有什么好高兴的?”
赵敏明白他知道自己让着他了,心下很是满意,却嘟起小嘴,哼道:“让张三丰欠了你人情,你也不高兴,这世上还有什么事能让你高兴?”
“你不知道?”
卓凌风盯着她道:“这世上最让我高兴的事,就是你们蒙古人退出中原。”
赵敏一时语塞,双颊染红,更添娇艳。
卓凌风叹了一声,垂头不语。
赵敏幽幽叹一口气,道:“我们走走吧,我有些话想跟你好好说说。”
这一声幽幽清音,有似黄莺歌唱悦耳动人,丐帮四老一直看着卓凌风与赵敏说话。
此刻就见一个轻颦黛眉,满腔幽怨的绝世美人,眼神中满含着乞怜神情,凝注着卓凌风,那照人容光,艳丽不可逼视。
饶是丐帮四老都是年过六旬之人,也不好再看,几人对视一眼,不约而同别过头去。
灭绝师太见了赵敏的神色,却是再也忍耐不住了,这是赤裸裸的勾引少年英侠了,忍不住喝道:“你这妖女又有什么诡计?”
赵敏转过目光,捋了捋鬓发,冷笑说:“你管我有什么诡计?”秀眉一挑,眼里透出一丝挑衅:“怎么?你要杀我不成?
别忘了,那倚天剑是怎么到你手上的!
哼,我能从你手上夺一次,就能夺两次,你要不要试试?”
“大言不惭!”灭绝师太冷冷说道。
“好了!”卓凌风猛然一挥手。
赵敏张口要骂,但瞧着卓凌风,又觉骂不出口,只好一撇嘴,怒哼一声:“你看着办!”转身而走。
卓凌风望着她的背影,心中一团乱麻。
他也不知道跟上去说个清楚好,还是就此分开好。
因为他觉得说,估计也说不通。
他对赵敏说的实在太多了,但目前来看,纯粹毫无用处,但也总不能说,你该是张无忌媳妇,别来纠缠我!
这样一来,说不定这女子会认为,自己是在赤裸裸的羞辱她,反而做出什么过激之事来。
思忖间,就听掌棒龙头高叫道:“帮主,你只管去,别人怕这丫头,我瞧着也没什么了不起!你若不敢去,我堂堂丐帮反让人笑话了!”
卓凌风暗骂此人说话不过脑子,这跟怕不怕有什么关系!
灭绝师太直接狠狠瞪了这老头一眼,暗骂老匹夫说话不分轻重,仿佛自己怕这丫头一样。也道:“如此正好,去做个了断!大丈夫当断不断反受其乱!真有情况,我以长啸作邀!”
卓凌风心一转念,也是,当即跟了上去。
赵敏听见卓凌风跟了上来,嘴唇微微一撇,也不说话,就沿着山路行走,卓凌风跟在她身后,见她身姿摇曳……
卓凌风狠狠一拍脑袋,埋怨自己,她美则美矣,心思却如海底之针,根本叫人捉摸不透,心中夸的越多,难免就陷了进去。
一路上,他也没发现周围有人,比如左右护卫于赵敏的玄冥二老。
不多时,两人到了一处山顶,赵敏伫立前方,卓凌风见状,心道:“这女子不会想不开跳崖吧!”默不作声,上前几步,与她并肩而立,极目望去,苍翠满眼,峰峦如聚,云海漂浮。
两人心怀不由一畅,只觉清风徐来,吹得衣发飞举,遍体生凉。
两人悄立半晌,赵敏忽地微微一笑:“你怕我从这里跳下去?”
卓凌风冷冷道:“你位高权重、青春年少,长的也不丑,从这里跳下去,摔的面目全非,尸骨无存,岂不可惜?”
“可惜什么?”赵敏漫不经意地说:“自从遇到你,我被威胁、被羞辱、被打、被杀,谋画许久的计划全都付诸流水,可我又偏偏奈何不了你。
让我上对不起圣上、中对不起父王、下对不起自己,从这里一跃而下,死在这武当仙山,不也是个好归宿吗?”
卓凌风听了这话,心头一乱,不知从何说起,不由无奈一笑:“你认真的?”
赵敏看他一眼,眼神微黯,低头望着脚尖,幽幽地说:“你希望我认真吗?”
卓凌风见她神气古怪,猜到她的心思,说道:“你是否认真是你的事,可我在这里,只要我不愿意,你就跳不下去!”
赵敏抬眼一望,两人四目相对,她的耳根微微发烫,低声说:“你、你还是从心里不希望我死?”
刹那间,卓凌风心中一酸,“当然”二字几乎冲口而出,然而话到嘴边,忽又想到两人身份,这话一出,难免让她误会,心中柔情更甚。